第二八零章 颜如玉
楚天秋固然破解洞口封禁一如反掌,但恐冲犯洞里的师父,也不敢轻举妄动,停在洞外,心想:“如果师父果然返来了,定会出来相见的。”
这几日以来,楚天春季天都要来这里看一看,但每次都是但愿而来,绝望而归。此次又将到洞前,遥见洞口烟光环绕,竟有仙法封禁,不由得一怔,暗想:“这洞平时甚少人来,便是师父在这住时,也从未封禁过,此时为何给仙法封禁起来?莫不是师父真得返来了?”内心一喜,已然飞身到了洞前,冲着洞里叫道:“师父,是你返来了吗?”
一晃过了数月,楚天秋仗着先每天成,悟性绝高,天书四卷已然全数练成,而疯道人练气篇却刚窥门径,及见爱徒练功神速,反为他欢乐。
楚天秋一贯孺师情深,若疯道人向其求习余下三卷天书,他毫不会回绝,但是疯道人和向自知,且又有华山老祖告戒在先,故将天书第一卷练气篇记熟后,便与楚天秋两人各自修习,不再贪练别的三卷。
苏舜却不知疯道人已然看破本身,仍以苏卿的口气说道:“前辈功力被废,前功尽弃,便成凡人,岂不成惜?秋哥哥天书已成,只顾本身,不管前辈,倒是不该?”
苏卿笑道:“这全都仰仗师父他白叟家的恩德,才将天书练成。”
这一日,疯道人独安闲飞灵洞里运气练功,渐觉功力规复,不由又惊又喜,心想:“老祖曾对我言道,‘我福缘有限,能仰仗天书之功使本身功力规复,已然足矣,万不成再贪天之功,妄图修习天书上的其他三卷,以免自误’。现在我功力已然规复,并且大胜之前,我已是心对劲足,又何必再去修习余下三卷天书!”
苏卿脸上一红,笑道:“前辈此次却猜错了,长辈此来果然是寻你的。”
当这日练功结束,觉出功力规复以后,内心正自欢乐,忽听得洞别传来一声轻微异响,似有人从空而落,不由内心一怔,暗道:“秋儿迩来神功已成,不但飞遁神速,且来去无声,故洞外来人毫不是他。却不知所来何人?是否又冲着我来的?”
银使者接口说道:“真是忸捏,我两人给仆人丢脸了!”说完,又是一阵急喘。
疯道人道:“却不知卿儿女人寻我一个老道又所为何事?”
疯道人道:“此事前不急着说,你且先随我进洞一看。”一边说着,一边回身在前回到洞里。
楚天秋一惊,这才看出两人身材衰弱,明显受了重伤,问道:“你二人怎地了?又怎受得伤?”
疯道人暗笑道:“我已识清你的脸孔,却还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倒要看你倒底弄甚玄虚?”
楚天秋先见那人身形熟谙,还觉得便是本身经常顾虑的小蝶,待见面以后,才发觉对方竟是个又老又聋的老妪,不由大失所望,苦笑了笑,心想:“我真得是目炫了,此人又老又丑,怎会是小蝶女人呢?”怔了一怔,又暗想道:“不知小蝶女人现在那边?统统安好?”
疯道人苦笑道:“我又老又笨,天书上所载仙法又通俗非常,秋儿虽要我同他一起参习天书,但我悟性又差,看了便会头疼,以是也未曾去练。我功力虽废,但行动如常,甚么也不碍,可否规复,也就无所谓了。”
疯道人哈哈一笑,伸手将楚天秋拉起,说道:“为师前次走的高耸,没来得及向你说即,倒是为师考虑不周,让你为我担忧,更是不该,幸亏我现在返来了,你总能够放心了。”
公然等不一会儿,就见洞口烟光消逝,封禁撤去,从内里走出一人来,一身破古道袍,蓬头垢面,恰是疯道人。
疯道人听了,心想:“宁道子神仙在著天书时,用心在四卷中各留了四个漏字,却需由他留下的偈语补完,才可融会贯穿。因秋儿福缘深厚,从帝王谷主嘴里获得十六字偈语,恰好又悟通天书之理,这才机遇偶合之下将天书练成。苏卿女人虽记下天书内容,却没有十六偈语真言,竟还能将天书练成,听她之意,显是仰仗华山老祖参悟天机,将天书上所漏真字添全,才得胜利,果为天下第一怪杰也。”不由得对华山老祖又敬又佩。
楚天秋虽见师父风采如前,但神情却显甚是怠倦,见他行动奥秘,内心纳罕,随在疯道人的身后到了洞里,就听疯道人指着石床上说道:“你看这是何人?”
时价白日,郊野间偶见劳作的村民,楚天秋为免惶恐世人耳目,一起步行前去飞灵洞,因想着苦衷,脚步越来越疾,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到了飞灵洞前。
苏卿走到石床,向着床上盘坐的疯道人盈盈一礼,口里说道:“长辈苏卿给前辈存候了!”
正想着,忽服从洞别传来清脆的声音,说道:“疯道人前辈可在吗?”跟着说话声,飘进一股暗香,那人已然进到洞里。
楚天秋虽曾经华山老祖暗中叮咛,只许其师疯道人同习天书第一卷,万不成再往下修习别的三卷,当时内心不明其意,口里应诺,内心却不觉得意。
楚天秋乍见金银二使,顿时大喜,快步抢到床前,欢声叫道:“你二人也竟在这里,都是太让我不测了。”
金使者躺在床上,吁吁地喘了一会儿,这才苦笑回道:“此事说来话长……”话来未说完,却又气又喘地说不下去了。
疯道人知苏卿前去华山修习天书,此时返来必是神功大成了,当下双手一抬,笑道:“毋需多礼!”随又说道:“看卿儿女人神仪内莹,精光湛然,想必己将天书练成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疯道人不料苏卿竟会有此一问,正待照实答复,忽地内心一动,暗道:“苏卿女人本日说话如此变态,完不似她之前的口气,却不知问我功力规复与否又有何企图?”想及此,又细看苏卿看去,顿时一惊,又暗道:“我端的胡涂,竟怎认错了人,把苏舜当作了苏卿。”固然苏卿苏舜姊妹同胎,面貌不异,但附近的人还是能分出两人谁是谁的。
楚天秋道:“却不知师父前次究竟所为何事,不辞而别?”
楚天秋多日不见疯道人,必然为其担忧牵挂,此时别后相逢,又见师父安然无恙,不由欣喜若狂,忙不迭跪地叩拜,口里说道:“师父,你可返来了,都快担忧死徒儿了。”
疯道人张目看去,却见出去之人一身翠绿衣衫,云裳雾鬓,容色如仙,竟是苏卿。乍见之下,不由得一怔,问道:“倒是苏卿女人!”
本来疯道人因身陷魔宫,功力尽废,随楚天秋搬到飞灵洞住下后,日日伴随楚天秋参修天书,固然悟性不如乃徒,但数月下来,天书第一卷上的练气篇竟也练会。
苏舜听了大感不测,说道:“既然秋哥哥已将天书上的仙法尽数习会,又怎不助前辈规复功力呢?”
疯道情面知楚天秋必会有此一问,当下点头道:“此事说来确切话长,你且听为师重新说来……”随后便将本身如何不辞而别,又如何与金银二使见面的颠末,详细说了出来。
苏舜乍一出去,疯道人也未曾细看,故将她当作了苏卿,此时认出竟是苏舜以后,见她又以苏卿的身份不加否定,心知此中定然有诈,将到嘴边的话重又收了归去,改口说道:“我功力在被囚魔宫之时,便给废去,要想规复却又谈何轻易!”语气甚是懊丧。
苏卿道:“前辈功力可曾规复了吗?”
楚天秋定睛看去,只见石床上前排躺着两人,一个金髯金衣,一个银须银衫,恰是金银二使。那石床虽小,但二令人本就矮小,两人躺在上面,仍不感觉窄挤。
又见那老妪只是怔怔地看着本身,不言不动,神情古怪,楚天秋也不觉得然,当下向她道声“获咎”后,便回身扬长而去。
楚天秋听完,这才将心放宽,前向疯道人问道:“师父,你们又是如何撞在一起?”
“卿儿女人此来并非为我,倒是来寻秋儿的吗?”疯道人一贯玩世不恭,不拘情势,遂向苏卿讽刺道。
楚天秋皱头微皱,待要再问,忽听疯道人说道:“两人受创甚重,幸亏经我拼耗真气,已给两人伤势治好,现在只是两人功力未复,身材衰弱,将养两三日便可全好了。”
金银二使本在床上闭目养神,闻听展开双目,待看清站在床前的竟是仆人楚天秋,又惊又喜,都啊了一声,齐声说道:“仆人!是你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但是身材刚起到一半,又寂然倒了下去。
二使本爱争嘴,为些许小事,都会争个没完没了,此时两人却得空争嘴,显见受创甚巨,有力再争了。
天书仙法公然奇妙无穷,疯道人数月参修下来,不但功力尽复,竟还远超畴前,不由得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