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
会员书架
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贤妻造反 > 第234章、留下

第234章、留下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世人不断的抱怨,不过是出来一趟,没能做甚么,不过是白站了一天。实在不是真为了委曲而抱怨,不过是因为想要抱怨而抱怨。她们的人生目标也不过如此,一天又一天,千篇一概,不过是活着。

她早被胡妈妈私底下叮嘱过了,凡是外边的事,一概不准和杜霜醉说。

以是说,现下两人天遥地远,不知对方存亡,实在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那么一点熟谙,杜霜醉一震,本能的要昂首,却又怕绝望,硬生生忍了,没动。

杜霜醉暗叹:本身的心机太浅,一个小丫头都能瞧出本身的心机了,也难怪那老成精的胡妈妈能到处防备住本身了。

杜霜醉不再寄但愿于旁人,倒静下心来揣摩本身的琴技。幼年时曾学过,自从嫁人,这几年越产陌生,她不敢说惊才绝艳,只能临时抱佛脚。

就算是他又如何?在陌生的东海城,一个浅显的青楼伎子,他不管如何也不会和昔日杜家二娘子联络起来。

刚才开声的那男人又笑道:“徐爷历经风雨,想必对这些曲子早就烦厌了,谁弹一曲十面埋伏?”

最早上去的是个叫醉红的,她擅琵琶,站定了,朝上施礼,调好了弦,弹了一首春江花月夜。

胡妈妈走了,公然稍候叫人送了张琴来。杜霜醉试了试,不算多宝贵的琴,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讲,聊胜于无。

到了这会儿,杜霜醉已经不是阿谁软弱的只会哭的女孩子了。她抚着被这南边夏季的风吹的有些凉的双颊,悄悄吁了口气。

杜霜醉偷偷瞧了一眼,见胭红四人正坐在四个穿着富丽的男人身边,巧笑倩兮、端倪宛然,偶尔倒倒酒,拿拿生果,笑的格外脆快。

杜霜醉并不急,胡妈妈也没说立即就给她安排客人,并且就算安排,也不会这么直眉瞪眼标往她屋里塞,总得让她亮表态。

世人都惊奇的看向杜霜醉,不晓得是恋慕还是妒恨。

她恍恍忽惚的退后,再接下来有人又弹奏了几首曲子,她们便又被撵回了亭子。重新到尾,杜霜醉也没机遇昂首看一眼那熟谙声音的男人到底是谁。

杜霜醉应是,手内心满是汗。等人把琴摆好,便跪坐下来,略沉吟了下,弹了首《酒狂》。这首曲子是东晋名流阮籍所作,很形象的描画了酒后之人醉意恍忽的神态和盘跚行进、行动踉跄的醉酒者的形象,同时也抒发了郁郁不得志,甘愿长醉不肯醒的情怀。

胡妈妈只能暗叹倒霉,一碗粥饭,勉强养活着,直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生下丫丫。她娘身子早就毁了,生了她没多久,看管不到,生了一场风寒,放手西去。

杜霜醉想着能出去透透气,可贵的有些等候和严峻。可比及出门时前呼后拥,跟着的龟奴和押送犯人一样,把她们把守的风雨不透,她便晓得本身还是太天真了。

杜霜醉正在发楞,忽听得有人开口道:“你会弹甚么?”

她不晓得该对将来作何设法。

杜霜醉脚步木然,望着前面有些昏黑的天气,不晓得此去是吉是凶。

胡妈妈只当养条狗,随便起了个名叫丫丫,一天一碗饭。楼里的女人们有和她娘交好的,看她不幸,倒随时伸手帮一把,丫丫囫囵长到十岁。因营养不良,生的强大,倒和七八岁的孩子普通。

如果不看,还能当是本身听错了,如果看了,若公然不是,岂不更绝望?

杜霜醉跟着世人一向出了商家大门,将要上马车时,才闻声有人叫住那龟奴,不知是说了些甚么,那龟奴脸上的笑意更加奉承,不竭的点头,随即走过来,一指杜霜醉:“你留下。”

龟奴大抵是领了钱,笑眯眯的走过来道:“打起精力,都归去了归去了。”

胡妈妈倒是挺不测:“想不到你还真会操琴,如许吧,后天商老爷宴客,你若弹的还能入耳,就跟着去凑凑热烈。”

商家富庶,豪华非常,杜霜醉也算见地过大世面,还是不免为商家的豪华感慨。因着此地天暖,虽说是十一月的气候,可满园苍翠,百花盛开,竟和春夏没甚么别离。

…………………………

胭脂楼里派出了十二个女人,除了胭红、翠红、浓红、脂红是四大头牌,其他诸人都是跟着充数的。那边酒过三巡,胭红四人便应召前去斟酒,剩下的也只无能看着,说些酸话。

杜霜醉却严峻的毛发倒竖:独独把她留下来,是为着甚么?

商家本日宴客在花圃里,搭设了凉棚,铺了红毯,摆了桌椅,还搭了一座戏台。杜霜醉等人只是来锦上添花的,一时还没有她们的事,便都堆在不远处的亭台里,团聚而坐,喝着茶水,嗑着瓜籽打发时候。

为首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身量微微有些胖,却很有不怒自威的架式,连看也不如何看,就道:“把你们善于的曲子唱几个。”

她闲着无事,和丫丫套话。丫丫是个不幸人,她娘就是这胭脂楼里的姐儿,不红不火,聊以度日罢了,不想腹中珠胎暗结,胡妈妈几副药下去,没能把胎打落,倒把她娘折腾的半死不活。

她对着琴发了一天呆,时不时拨几下,丫丫看的奇特,凑过来问:“女人,你当真会操琴么?”

猜猜是谁来了?RS

丫丫给她一个“你真不幸”的怜悯的眼神。

龟奴把世人撵上车,走过来对杜霜醉道:“醉红,商老爷留下你,那是看得起你,该如何做你内心稀有,凡是你敢违逆,不消我和胡妈妈说甚么,商老爷直接就将你打死了,死也是白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呢?”

丫丫非奴非仆,胡妈妈临时就拿她当个丫头使唤。杜霜醉便问她这楼里的环境,丫丫却立即警悟起来,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你别问我,我甚么都不晓得。”

杜霜醉很想表示表示,可惜她于琵琶之道实在不善于,也只好不吭声。还是醉红上前,弹了一曲十面埋伏。这一曲十面埋伏和刚才那首春江花月夜差的远了,她弹不出那种风声鹤唳的意境。

商老爷便摆手让唱曲的女人们下去,道:“弹两首曲子吧。”

上首的老爷们仿佛很对劲,还赏了她一杯酒。

正沉闷间,忽听的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道:“来来去去,老是那么几首,怪没意义的,来点别的吧。”

这一场变故,生生把她和畴前的人和事再度分裂开来。她和许七本就中间隔侧重重停滞,现下又多了一些。如果他晓得她曾经身陷青楼,他会如何想?

换成杜霜醉本身,她都不能不思疑对方。

杜霜醉这等没甚么身份的,就和个粗使丫环差未几,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只能缩在角落里尽量忽视本身的存在感。

是幻觉吧,要不就是错觉,如何能够是他?

是到了午后,世人才被传唤畴昔。

没人答话,半晌,有人推了一把杜霜醉,她才醒过味来,那人问的是本身。她只好福了一福,道:“我只会操琴。”

那管事塞给龟奴一锭银子,这才对杜霜醉道:“走吧,女人。”

这位商老爷是本地的商会首级,也是一方豪杰人物,他没少在家里设席,设席是天然少不了伎子,胭脂楼便是他家的常客。

丫丫倒是自在的,随时能够出入,不过因为年纪太小,担不起重担,不过是替谁跑个腿买些零嘴。杜霜醉也没希冀着她能帮本身偷逃出去,不过大抵探听下这胭脂楼的大抵方位,中间附近都是甚么,不猜想丫丫对胡妈妈如此虔诚,近乎言听计从,才开口就被丫丫堵住了。

离的远,只闻戏台上的吚吚呀呀声,底子瞧不清在坐诸人都是谁。

“那就拣你善于的弹两首。”

杜霜醉哪还敢再说别的。

杜霜醉只低声道:“是。”

龟奴这才对劲,对追来的管事道:“这醉红女人就交给您了,您慢走,有甚么叮咛尽管和我说。”

寻张琴来倒是无碍,胡妈妈猜想杜霜醉也翻不出天去,既然她能多几样本领,本身也能多捞点,当下便又规复了笑容:“你肯长进,妈妈天然欢畅,只要你不胡思乱想,妈妈对你还是肯用心机的。”

杜霜醉发笑:“大抵味吧,我也不记得了。”

杜霜醉现在也不敢藏拙,只好道:“妈妈天然说的是金玉良言,我记下了,只是还要费事替我寻张琴来,或许真的能想起来一些呢?所谓技多不压身,妈妈觉得然否?”

杜霜醉只会操琴,唱曲轮不到她,便只低头站在人群最后,听着软语娇媚的小曲一首一首的唱遍,她头都晕了。

杜霜醉不敢说本身弹的有多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公然一曲弹罢,并无人重视,她不知如何,竟然冷静的吁了一口气。

她和许七还真是……有缘无份。不过本来她也没想过必然要和他终立室属,运气奔走,她也不过是走到哪儿算哪儿,起码走到明天这一步,她未曾悔怨过,至于她和许七最后成果如何,已经不首要了,但愿他事事遂心,事事遂意。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