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忍气
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一家之主,难怪徐氏在小姑子面前都说不上话。
想到这里,何然然又有些光荣。既然有爹有娘,家道也不算差,一时半会只怕也回不去,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只是不晓得宿世的何然然是不是死了?
母女两个正说着暖心的话,何家慧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怒道:“何长青阿谁天杀的,把爹一方上好的端砚拿走了,说是爹同意了的。气死我了,我但是要了好久都没给我!”
何音兰这才高兴的对何家贤说道:“你好好养身子,你放心,这门婚事姑姑必然替你拢好,决计不会黄了的。”
何家慧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加来气,满脸涨红说道:“我要女孩子样干甚么?爹不就是嫌我们是女孩子吗?若非如此,家里的好东西那里能便宜到方长青阿谁不学无术的东西!”她脾气火爆,幸亏这会儿才发作出来。
这是真正为后代考虑的亲娘诶。
徐氏听了公然喃喃地有些自责说道:“都怪娘的肚皮不争气,没能给你爹生个儿子,不然那里能让你们如许被骄易。”
徐氏将姑姑姑父一家送走,这才松了口气。何家贤细看,还能发觉她头上精密的汗珠,不由得内心一阵悸动,张了张嘴,阿谁“娘”字毕竟叫不出口,只轻声说道:“姑姑也是一片美意,您就别为我担忧了。”
到底是本身心头肉,那里能不担忧。徐氏长叹一口气:“娘不过是为你担忧,方家二少爷就算了,他娘之前是……是那处所的头牌,被方老爷赎了身跟家里人大闹一场后抬进门的,可见是个有手腕的,能有甚么好教养。那里就像你姑姑说的那样好?只是方家端方森严,真有事也不会流暴露来,那方其瑞真脾气如何样,娘不敢妄自测度。你姑姑一口咬定是个好的,偏你爹听了她的话,也同意这门婚事。娘别的都不担忧,只怕你嫁畴昔受扳连。”
毕竟,她这个年纪,很多女人们都已经相夫教子,上敬公婆,掌管做主一大师子糊口了。若真的天真浪漫,不懂情面油滑,只怕嫁出去就会被休返来的。
“也不晓得你爹是如何想的,之前说方家经商上不得台面,多次回绝。谁晓得那天俄然想吃错了药普通,又改了主张一心一意让你嫁畴昔。”徐氏叹口气:“婚期今后拖一拖也好,本来娘还赶着给你备嫁奁,恐怕弄得少了,方家人瞧你不起,不好做人。现在也能够缓一缓了,娘好生给你筹办,叫他们不敢小瞧你。”
徐氏仓猝唯唯诺诺的承诺着,恐怕语气略微怠慢,又惹得小姑子不欢畅。
“住嘴!”徐氏虽温婉怯懦,对本身的女儿却还是有几分严肃:“尚未出阁的女人家,满嘴甚么胡话?也不怕别人听了去。另有刚才骂你堂哥的话,今后都不准再说,不然为娘饶不了你!”
徐氏闻言眉头一皱,半晌伸展开来,闷闷不乐道:“那也是该的,你爹内心只要你大伯家的两个侄子,何曾将你们几个女儿放在眼里。”复又看着何家慧:“你也别老是咋咋呼呼,没个女孩子样,今后说婆家,谁敢进咱的门槛?”
一口气说完这些,见徐氏忧心忡忡,干脆将话讲明白:“大嫂,不怪我说句刺耳的,方家这前提,真要悔婚,亏损的也是我们家。现在人家没提退婚,只是延期,就算是刻薄了,你还挑三拣四……”用眼睛斜瞄一眼徐氏,见她神采赧然,终究下一记重药:“你若真如此担忧,那莫不如我此番归去就奉告方家,说我们何家家小业小,攀附不起,请他们消了这桩婚事,如何?”
原是如许?何家贤这才明白徐氏的苦心,她大要看起来是担忧方家因本身摔坏了脑袋退亲,实际上,她想趁这个机遇,看清楚方家的秘闻,免得一时不察,女儿便入了泥潭。
“那可使不得,使不得,这门婚事但是老爷定下的。”徐氏听小姑子的意义仿佛要鸡飞蛋打,仓猝改口。她不过就是心疼女儿,模糊担忧她嫁畴昔受委曲,忍不住发些牢骚罢了。
刚盘算主张,就听徐氏对姑姑何音兰说道:“贤儿既然已经醒了,还请小妹回家时顺道跟方家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忧。”说完顿一顿,仿佛想避开何家贤,却又于心不忍,毕竟说与她听:“那日他们传闻贤儿撞坏了脑袋,次日一大早就派人过来,固然没有明着说退亲的事情,但是本来另有一个月的婚期,又借口让贤儿养病,今后挪了二个月,话里话外到底是忌讳着,言语间也没把我们产业一回事。如许的人家,我……我实在担忧。”
何家慧怒道:“你老说这话有甚么意义,又起不了甚么感化。你瞧姑姑,嫁入顾家一举得男,当家主母的职位稳稳铛铛……”
何音兰横着眼睛瞥徐氏一眼,有些不耐烦她又提起,在何家贤先前昏倒的三天里,她不晓得就这个话题说过多少次了。之前她还谅解何家贤昏倒人没醒,徐氏不免担忧,同为人母,天然多担待。
何音兰见她总算闻声去了,这才眉开眼笑:“就是了,你若真是为贤儿好,那就该好好为她筹办嫁奁才是。可别备薄了让方家笑话。”
这些不能想,想起来一个头两个大,她冷静先接管了何家贤的新身份,再谋出息。
她想了想,目前局势不明,更不晓得那方家少爷到底是何方崇高,甚么德行和品德,只能先忍了再说。
何然然既然接管了本身何家贤的身份,内心便冷静代入。只闻声本身果然是许了亲了,一阵感慨。又见姑姑劈脸盖脸对着“便宜娘”一顿数落,底子不给她还嘴的机遇,满是一副要攀附方家嫌弃本身娘家的嘴脸,愈发有些恶感,忍不住心疼徐氏。
现何家贤醒了,毕竟是忍了太久,何音兰微怒道:“嫂子你怎地如此不清楚,方家如果想悔婚,可不一早就提了,那里还用得着三番五次派人来慰劳。”说完顿一顿,看向何家贤:“我早说过贤儿是个有福分的,若非如此,那方家是我们燕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方家二少爷更是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固然不是嫡宗子,只是庶出,可他上面的大哥病怏怏的,哪一日死了都不晓得,小儿子又太小,才十岁。等老的退位了,偌大的家业不得归他?退一万步讲,产业不归他,老迈拖着孱羸的身躯那里能顶甚么事?这今后,方家的买卖迟早还得靠二少爷不是?若不是看上父亲与哥哥畴前的沉淀,我们家在城里也算是书香家世,方家二奶奶的位置,如何轮的上贤儿,跟在方家屁股前面的大师闺秀多了去了。”
何家贤不由得内心一动,豪情上也亲了几分,靠了畴昔:“没事的,姨娘出身不好,又不是远亲婆婆,我保持间隔就行了,不会被她扳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