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撕破
“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段氏狠狠地深呼吸:“居正的事也就罢了,八月的事……你们莫非就任由邬家女儿的名声被这般糟蹋?”
郑氏一听这话忙道:“弟妹这话从何提及?昭仪娘娘未掌后|宫凤印,后|宫之事,那里轮获得昭仪娘娘来查问?”
金氏是听闻段氏上门便仓促赶来的,适值听到段氏提及邬陵桐。
陈嬷嬷上前扶住段氏,轻声在她耳边道:“老太太别气,四女人临走前叮嘱过,但愿能看到您身材康泰,您如果倒了,谁给四女人做主……”
“听你话里的意义,这件事你们东府是不会帮手查清本相了?”
段氏猛地愣住脚步,愤而回身:“你们记着,本日你们这般无情,他日如有你们求到我们西府面前的一天,我西府绝对也会置身事外,不施半分援手!”
“宁嫔娘娘之死到底是否是居正懒惰而至,八月又为何被连累上引|诱大皇子之事,为了邬家名声,大嫂是不是也应当同昭仪娘娘打声号召,请昭仪娘娘能够从中查清此事?”
她问过陈嬷嬷,晓得东府大儿媳带着东府女眷来西府找八月费事的事情。
金氏淡淡地浅笑,道:“婶母说的甚么话,八月今儿个不是去漠北了么?我们对外宣称她恋慕大皇子不得,相思成疾,一病不起,而后骤逝便可。邬家女儿的名声自可保住。”
金氏草草对段氏行了个礼。
郑氏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大太太金氏的拥戴。
段氏脸上毫无笑意。
“你、你们……”段氏前胸狠恶起伏:“你们这是要逼我八月到死路!”
郝老太君在故乡居里侍弄菜蔬,并不知段氏来东府的事。
金氏话锋一转,抿唇淡笑:“何况看婶母那精力,想来现在也不过是在熬日子了。这日子,又能熬几年?”
段氏不想和郑氏客气,径直提出她本日前来的目标。
郑氏舔舔唇:“没错,留她一命已算不错了。”
“婶母这要求有些不当。”
“母亲放宽解。”
郑氏笑盈盈地请了段氏入坐,对妯娌笑言道:“弟妹少有来国公府,今儿来倒是新奇。”
段氏呼吸渐重,陈嬷嬷替她轻抚着后背。
“你!”
“婶母,别说这宫中之事我们辅国公府管不着,即便我们管得着,铁证如山的,要昭雪怕是没那么轻易。”
金氏悄悄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隧道:“母亲您不也有添油加醋么。”
金氏掩唇浅笑。
金氏微微一笑,慢悠悠隧道:“西府还能有甚么气候?二弟不过是个大夫,掺杂不进朝堂之事,本就没甚用处。四弟五弟官职那么低,要升到高位,那也得二三十年以后了。西府对我们有效的,也不过是叔父和三女人陵桃。叔父老是敬着父亲的,他又不管内宅之事,只要父亲将叔父哄好了,即便我们和婶母闹翻了,叔父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三女人陵桃么,她要想在陈王府如鱼得水,不也要仰仗我们东府,靠昭仪娘娘的汲引么?相辅相成的事儿,她是聪明人,哪会不晓得如何挑选。”
东西两府相邻而居。
金氏每多说一句,段氏脸上的神采就冷凝一分。
“居正和八月的事,大嫂也晓得了。”
段氏顿感心郁。
郑氏见话都被儿媳说了,略有不悦。
金氏拿绢帕抹掉段氏因冲动喷到她脸上的唾液,温声道:“婶母,这不叫落井下石,这叫识时务。八月在太后和皇后那儿已经有了不守端方的印象,想来此后也无甚用处,留着她,那也不过是让邬家持续背黑罢了。她若懂事,还晓得为邬家挽回一些颜面,那倒还能够在过后给她两分面子。”
“恰是如此。”
金氏对段氏缓缓福礼,渐渐隧道:“二弟玩忽职守,宁嫔娘娘腹痛时该他当值,他得了动静却久久未去,太病院中医案上记录得详确清楚,另有何其他本相可言?再说八月,她年小,情窦初开,大皇子乃人中龙凤,她芳心暗许也实属普通,打动之下做出勾|引之举,也乃人之常情,又那里有甚么冤枉她的处所?”
段氏怒极攻心,当即站起家,使出满身力量,重重地拍了黄花梨八仙桌。
郑氏也点头道:“的确如此。弟妹如果想留八月一条性命倒也简朴,让她在漠北改名换姓,寻人嫁了,再不准提邬家之事,也再不准回都城便罢。”
段氏身材微抖,陈嬷嬷搀着她极快地分开了东府。
金氏点头道:“这可相称于抗旨了呀。”
段氏缓慢喘气了几番,待心境平和些了,便在陈嬷嬷的搀扶下快步分开。
郑氏吓了一跳,金氏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段氏声嘶力竭地控告:“八月得用的时候,你们就一个劲儿地撺掇,让她攀高枝儿,让她嫁权势之人,将来好成为邬昭仪的有力助益。现在八月失势,你们、你们一个个落井下石,乃至还想要八月的命!你们、你们可真暴虐啊!”
陈嬷嬷故意想替段氏辩驳几句,但这儿不是西府,即便她资格再老,她也不好开口。
金氏上前两步笑道:“婶母,侄媳送您。”
段氏怒喝道:“不必了!”
段氏去东府花的也不过是串门儿的时候。
“昭仪娘娘现在刚因有孕晋封份位,成一宫之主,冒然越俎代庖做皇后娘娘该做的事,恐怕会沦为别人话柄。婶母心疼儿子孙女,也别把昭仪娘娘往火坑里推啊。”
郑氏追了两步没追上,转而返来对着金氏破口痛骂:“你如何说话的!这下可好,把你婶母触怒了!我们另有效得着西府的时候!”
段氏震惊地看向金氏。
前来迎段氏的是国公夫人郑氏。
她轻咳了咳,伸手拍拍妯娌的手。
“弟妹啊,不是大嫂说你,事已成定局,你若再耿耿于怀,那传到宫里去,丽婉仪如何想?皇后娘娘如何想?太后娘娘如何想?岂不是内心都留根刺儿,以为我们邬家质疑皇家的定夺?”
金氏轻叹一声,嘴角微勾:“婶母也是颠末风霜之人,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婶母这是因心疼儿子孙女,被蒙蔽了双眼罢了,侄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