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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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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喜,齐声道:“统领贤明!”

两名黑衣骑士仓促进了营帐,一撩衣摆跪下,为首的一个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双手呈上:“旷将军,皇上已龙驭上宾,临终前口谕二皇子继位,皇贵妃命我们前来传她懿旨,召将军率将士进城,保护二皇子全面,这是娘娘亲笔密函,请将军过目。”

“将来之事没法估计,皇上突然驾崩,没有留下遗诏,这才是面前之患。”卫演道:“现大将军利市握重兵在外,若二皇子不能顺利继位,他率部杀回都城,立时便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内忧内乱,生灵涂炭,将军又觉得如何?”

端木良一身银铠甲,手按剑柄从城门上沿阶而下,黑衣骑士快速上前几步,躬着身子,只对着他低语了几句,端木良神采一变,从腰间拿出钥匙,筹办亲身开启城门,那保卫讷讷道:“大。。。大人,他们没有出示。。。”

黑衣骑士道:“你叫你们城门尉来,我只与他说。”

“大事天然要定。”皇后止住泪:“皇上既然没有立太子,也没有留下遗诏,大皇子是宗子,继位天然是顺理成章。”说着嘲笑一声:“有人说皇上曾留下口谕,你说有就有么?莫非帝王尊位是能够儿戏到任凭一面之词么?”

“混账东西!”柴彪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斥道:“这类事是我们做臣子的能群情的么!”

“连统领言重了。”旷冲拱手道:“旷冲此来,只为尊大行天子遗旨,奉二皇子顺利即位。”

连抗摆布难堪,只得道:“储位事关严峻,内阁诸位大臣此时还未到来,微臣觉得,还是等诸位大人来了以后,再大师商讨不迟。”

“皇后不肯遵先帝遗旨,那也罢了。”皇贵妃不慌不忙的道:“但是大皇子是罪妃之子,断断没有让他继位之理啊!”

柴彪不等听完,眼睛圆瞪:“甚么?你。。。你说皇上驾崩了?”

“但是。。。”

赵承恩道:“皇上仙逝前确曾急召皇贵妃娘娘和二皇子,谕令如有大事,着二皇子即位为帝,此事高丽两位娘娘和主子皆是见证。”

宗煦在外间的炕上睡着了,两个内监拿了一床黄绫子被来,谨慎翼翼替他盖上。皇贵妃坐在他中间,右手捻动动手中的紫檀佛珠,轻声道:“你们不要怕,皇上是服食丹药过量而死,不与你们相干,我必然会保你们。”

“统领,现在该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了。”卫演谛视着他,越说越是动容:“部属深夜冒死前来,只为报你知遇之恩,非为本身前程着想。本日之事干系严峻,你是明智之人,该作出明智的挑选。”

端木良乍起胆量,接口道:“首辅文大人虽在病中,克日却四周皋牢朝臣,并与袁岳将军互有来往,袁将军所辖四大保护营驻扎在东郊,若皇上驾崩动静传出,皇后一道懿旨,召他自长宁门入城,只怕腥风血雨就在面前。”

赵承恩抬手抹了一把泪:“皇上临终前急命召见皇贵妃和二皇子,谕令二皇子担当皇位。”

“你本日先想到来找我,你做得很对。”皇贵妃道:“你立了功,理应遭到嘉奖。”

夏侯晋俄然“扑通”一声,在宗煦面前跪下,高呼道:“万岁万岁千万岁!”跟着于剑锋也跪下,连抗愣了一下,也便缓缓跪下,顿时里里外外乌压压的跪了一地,山呼万岁,声音震耳欲聋。

话犹未完,端木良反手就给他一记耳光,怒道:“快给我翻开城门!”

“是。”卫演道:“旷将军乃是奉皇贵妃之命进城,端木兄也是颠末沉思熟虑,才做了这番决定。”

赵承恩忙道:“是。”

“你再说一遍,皇上临终前说了甚么?”

两扇沉重的大门缓缓翻开,收回“吱呀”的悠长的声音,两位骑士不敢担搁,重新上马,闪电般驰出城外。

柴彪浓眉一挑:“你有何罪?”

皇后当即道:“对,文大人德高望重,又是内阁之首,最该请他来商讨!”

皇后语塞了一下,又顿时反击道:“二皇子生母出身寒微,岂能担当大统!”

一个内监进入暖阁,上前行了礼,跟她互换了一个眼神,皇贵妃会心,转头对赵承恩道:“去,派人别拜别告诉皇后及后宫嫔妃,另有于总管,再把连抗、夏侯晋、柴彪几位统领以及内阁大臣请来。”

连抗大喝道:“你们这是干甚么?私行调兵进城,私行突入宫禁,莫非是想勾搭谋反不成?!”

皇贵妃眼里杀机一闪而逝,却只微微嘲笑,不肯多说。连抗是两边都不肯意获咎,听皇后如此说,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正想再说几句话来转圜一下,便有两名侍卫满头大汗的来禀报:“大统领,不好了!左卫将军旷冲,带了五万保护营进城,现已将皇宫团团围住了!”

柴彪神采凝重,眉头深锁:“你说了这么多,却有一点避而不提,若二皇子继位,将来外戚干政,乃是一大隐患。”

几名保卫齐声道:“是!”便要上来抓人,突听一个声音冷冷的从上方传来:“停止!”

卫演忙道:“统领息怒,端木兄弟如许做,是事出有因,皇上已于彻夜驾崩。。。”

旷冲心头狂跳,吃紧拆了密函,一目十行看完,侧头沉声对亲兵道:“去!传我号令调集众将士,让他们快速束装,筹办出兵!”

一旁的端木良听他如此说,忙抢着道:“皇上临终之时,曾口谕二皇子继位,现在柴统领带兵进城,恰是奉皇贵妃懿旨,保二皇子顺利即位,也是为此,部属大胆擅启城门。。。。。”

旷冲在睡梦中被本身的亲兵唤醒,一听“宫中”两字,当即从睡意中复苏,一边利落的穿衣服,一边叮咛道:“快叫他们出去!”

端木良跟中间的卫演互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同跪下,端木良道:“部属来向统领请罪。”

“彻夜旷将军带领本身所辖四大保护营自永和门进城,部属已经命人开启城门放行。”

于剑锋沉吟了一下,躬身道:“皇贵妃身为副后,身份高贵,又是二皇子之母,请皇后恕微臣不能领命。”

赵承恩哽咽道:“谢娘娘。”

说毕,跟端木良双双磕下头去,柴彪忙伸手去拉,他两人却纹丝不动,柴彪道长叹一口气:“我知你二人用心良苦,既是为我着想,想我得这推戴之功,更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让他们免遭一场灾害。你们起来吧,我这就传令下去,封闭九门,任何人不得随便出入,你们两现在就随我进宫!”

黑衣骑士见到他,松了口气,拱手道:“来的想必是端木大人?”

柴彪为将多年,颠末很多大风大浪,固然此事过分俄然,却也已平静下来,眼睛只看着他们两人,悄悄等着下文。

话犹未完,只听内里靴声橐橐,那整齐齐截的声音,倒似有千军万马过来普通,统统人都不由自主的走出殿外,凝目一看,却见旷冲和柴彪两人带着几队身着银色甲胄的兵士,走到丹陛下愣住。

那保卫嘲笑道:“你如果不能出示,别说叫我们端木大人来,就算柴统领来,也不能放你,我看你鬼鬼祟祟,非常蹊跷,来呀,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带去城门上听候端木大人措置!”

连抗见不成模样,千劝万劝,终究着了几个宫婢将皇后从龙床边拉开,来到正殿上。内卫统领夏侯晋道:“请皇后娘娘节哀,皇贵妃娘娘节哀,众位大人也请节哀,眼下先定大事要紧,不然如何为大行天子发丧?”

“开口!”皇后厉声道:“这等事情,岂有你一个阉宦置嘴之地!”

卫演拱手道:“此时情势紧急,群情一下又有何妨?统领常入宫中,亲身教皇子骑射,两位皇子虽尚年幼,但脾气才干,当可窥得一二。”

长乐宫此时一片死寂,统统的门窗被关得紧紧的,寝宫内,烛光在泛着幽幽的光芒,天子躺在龙床上,神采青灰,嘴唇皱裂,模样非常可怖。

皇贵妃点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赵承恩和其别人各怀苦衷,都是沉默不语,不晓得过了多久,内里俄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皇贵妃倏然伸开眼睛。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是大惊失容,连抗道:“旷冲想干甚么?是谁让他进城的!柴统领呢?他在哪儿?”

“很好。”皇贵妃面色沉寂,看了一眼窗外微微发白的天气,问道:“甚么时候了?”

丽妃道:“于剑锋,你竟然违背皇后懿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皇后神采极其丢脸,眼睛又望向连抗,连抗眼睛却去望夏侯晋。他们三人都是天子的亲信,只忠于天子,此时天子猝然驾崩,没有留下传位圣旨,多少都有点乱了方寸,夏侯晋是三人当中最夺目的一个,明知霍牧拥重兵在外,岂肯表白态度,与皇贵妃过不去?便低头只作没瞥见。

“你。。。你们。。。”皇后看着面前的景象,胸口气血上涌,俄然两眼一黑,向后倒去,丽妃仓猝接着她,哭叫道:“娘娘,娘娘!”

柴彪心中对他仍有怒意,沉着脸冷哼一声,端木良当即噤声。

“是。”

皇贵妃正色道:“皇后此言差矣!大行天子曾亲下圣旨,将二皇子过继给我,则我便是他名正言顺的母妃,论出身,大皇子如何能及二皇子高贵?”

端木良头也不回:“这两位大人身负要任,必须马上出城,如有甚么事,本官一人承担,不与你们相干!”

“甚么?你好大的胆量!你不要命了么?”柴彪大吃一惊,站起来手指着他,怒道:“旷冲想干甚么?你们莫非是要造反么?”说时,早已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刀。

柴彪跟着道:“二皇子是皇贵妃之子,身份最为高贵,本该秉承帝位。”说着环顾四周:“莫非有谁另有贰言不成?”

李佳玥和李佳珂两人身子瘫软着半坐于地上,身材兀自颤抖不已,连话也说不出来。赵承恩跪在那边,亦是神情哀恸,不住淌眼抹泪,皇贵妃瞟了他一眼:“此时不是哭的时候。”

柴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方渐渐的道:“二皇子岐嶷夙成,纯和仁孝,我观其品德,比别人更觉贵重。”

“将军,快醒醒,宫中来人了!”

顿时的黑衣骑士手持火把,腰佩长剑,技艺健旺的从马鞍翻落,语声短促的道:“我们是宫中侍卫,奉皇上密旨出城,快快开启城门放行!”

“回娘娘,已寅末卯初了。”

皇后被她堵得没有话说,恼羞成怒:“我是皇后,是众皇子的嫡母,谁出身高贵,我说了算,大行天子既没有遗诏,我这其中宫天然能够作主!我看皇贵妃脑筋混乱,已是有些神智不清了,于总管,你是铁卫总管,本宫命你顿时派几小我,将皇贵妃及二皇子送回宫中!”

“既然统领心中也属意二皇子,那部属便掏心掏肺,一吐为快了。皇上荒淫无度,残害宗室,宠任方士,荒废朝政,这大燕江山,早已民气不稳,只要二皇子继位,反可窜改乾坤,保天下承平。”卫演语速极快,缓了一下,持续道:“皇贵妃娘娘出身高门,雍容端雅,睿智贤德,有母范天下之兆,臣早有耳闻,娘娘教诲二皇子,甚有法度,数次受皇上嘉奖。娘娘之父霍大将军,国之栋梁,功劳盖世。二皇子上有皇贵妃训诲,下有霍大将军匡扶,即位乃是天命所归,民气所向,他日不难成为一代明君,统领觉得我所说如何?”

大厅上燃起烛火,一片亮堂,两名仆人面上犹带着睡意,轻手重脚的出去,奉上热茶。柴彪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盯着本身的两个部属:“如此深更半夜,你们相约一起来我府上,倒是有何十万孔殷之事?”

卫演平时深得他信赖,是以在他面前不似端木良拘束,只见他微微一笑,轻声道:“统领,皇上只要两位皇子,你身兼太傅之职,依统领看,两位皇子谁堪担当大统?”

“驾!驾!”两骑快马风驰电掣,转眼间来到了永和门,守城的门卫不等靠近,便大声呵叱:“甚么人!停下来!”

几名保卫手持长戟围过来,为首的保卫高低打量他们:“奉皇上密旨?半夜出城,需出示御制金牌或关防,你有吗?”

拂晓时分,长乐宫便站满了人,殿内殿外哭声震天,乱成了一锅粥。皇后和丽妃更是呼天抢地,哀哀欲死,皇贵妃脸上挂着几行清泪,牵着二皇子的手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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