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阴菜
虎子生硬地蹲在原地，一脸板滞，手上还保持着烧纸钱的行动，但钱却没丢进火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只要他收了这枚铜钱，就算告终。
他身子瘦，肚子大，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
陆非感受不妙，谨慎地今后退。
“别急，你持续拜。”陆非内心也没底，但他不能表示出来，不然虎子就更撑不住了。
那目光瘆人得很，陆非硬着头皮，把买的那枚铜钱放到他面前。
最后，哇的一声往外吐。
“八大碗，再加一瓶酒，就算一桌正儿八经给鬼吃的席桌，也叫送阴菜。”
“这些都是鬼爱吃的，划个道道隔开，免得把其他孤魂野鬼引来。”
吐了整整一大滩还不算完，一个劲地干呕。
不过这吃相，如何像个饿死鬼似的。
他嘴巴伸开，收回令人牙酸的磨牙声，口水滴滴答答地从嘴角流淌出来。
呆了几秒后，虎子俄然抬开端，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八碗送阴菜。
把统统东西摆好，陆非又拿出香灰，在八大碗内里洒了一个大圈。
“它不出来，你如何给它赔罪报歉？别愣着了，快来放工具。”
古玩街四周。
这些当然都是爷爷教他的。
“十字路口阴气重，想让它现身，就获得这类处所来。”陆非摆布望了望，把手里一堆东西放下。
虎子不断地拜。
“啥？还要让它出来？”
他幽幽地展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送走了吗？”
做完统统筹办事情，陆非看了眼时候，恰好过了凌晨12点。
吐的却不是刚才吃的东西，而是一团团像淤泥般的玄色黏稠物，腥臭非常。
接着，他批示虎子把纸人摆在八大碗两边。
“开端吧。”
“有有有！”
陆非在中间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又不能去禁止。
虎子听得咂舌，道：“筹办了这么多，又是八大碗又是金童玉女，我这也算诚意实足了，它应当不会难堪我了吧？”
但虎子不看铜钱，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陆非，口水滴滴答答流了出来。
虎子浑身像触电般痉挛，接着高矗立起的肚子诡异爬动，神采极其痛苦。
等等，饿死鬼？
油污弄得满嘴满脸都是，嘴里收回猪进食般的咕噜声，嚼都不嚼地狼吞虎咽。
“陆非，这些东西有啥说头没？为啥鬼就喜好吃这些？”虎子猎奇地问。
他能感遭到一股阴寒，却找不到那东西在哪。
他晓得，这是阿谁死人在用虎子的身材用饭。只要死人情愿吃，就是功德。
“槐树属阴，槐花泡酒，鬼喝了最好。”
虎子听得一愣一愣地，佩服道：“你家不是开当铺的吗？咋还懂这些？”
猪头肉，烧鸡，泡水的白米饭，生鸡蛋，白豆腐，干果，糖饼，苹果。
“有怪莫怪，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姐，我不是用心拿你的钱，我也是被阿谁老头坑了。”
“陆非，咱不是要把阿谁死人送走吗？跑到这黑咕隆咚的处所来干啥？”
借着路灯的光芒，陆非和虎子一点点地把白日买好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十字路口细心摆好。
饿死鬼最贪吃，不晓得这份送阴菜够不敷它吃，万一它没吃饱，岂不是适得其反了？
纸灰飞舞。
“这叫金童玉女，服侍它用饭的。一会儿它情愿吃这桌送阴菜，这事就有得谈。”
不然，他非得把本身的内脏都吐出来不成。
虎子赶快从兜里取出一包烟，是他本身平时抽，牌子不如何样，但也算一份情意。
“不晓得，我没瞥见。”陆非眯着眼睛，四周打量。
“我给您多烧纸......”
陆非内心格登一下。
他一动，虎子也动了，喉咙里收回怪叫，饿狗抢食般的扑向陆非。
公然，才几分钟，八大碗送阴菜就被虎子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清干净。
“猪头肉、烧鸡，糖饼生果这些都是祭奠常用的贡品。泡水的白米饭，生鸡蛋，另有白豆腐都是鬼爱吃的东西。”
这不是像，这清楚就是饿死鬼！
“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请您放过我吧......”
“我们当铺专门和邪物打交道，不懂行还如何吃这碗饭？”陆非耐烦地说着。
虎子一边烧纸一边对着四周祭拜。
虎子站在十字路口，望着黑黢黢的四周，感受浑身直发毛。
“冤有头，债有主，要算账您应当找他。吃了这顿饭，就请您放过我吧。”
陆非趁此机遇，将一筒子公鸡血泼到他身上。
“这我可不敢包管，总之你诚恳点。对了，你有烟没？万一对方喜好抽烟，备着总比没有的好。”
一条几近没有行人的偏僻街道。
“陆非，这又是啥意义？”
陆非赶紧跑开，虎子扑了个空。
陆非眼神微变，重新打量虎子。
“实话说，人吃阳，鬼吃阴，”陆非一边拾掇，一边解释。
火光摇摆间，他的后背上仿佛趴着个奇特的黑影。
几盏稀少的路灯，披发着微小的光芒。
虎子干瘪的身材抖了抖，眼里的光暗下去，沙哑道：“我是不是死定了？”
“来了！”陆非的心顿时跳了起来，尽量不收回动静，以免激愤了对方。
“陆非，咋还没动静？它是不是不肯放过我啊？”虎子有点慌。
陆非点头。
俄然一阵阴风吹过。
但是过了半个小时，那八碗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陆非转过身，看到虎子不由得瞳孔一缩。
陆非将他拖到一边，往他脸上泼了点凉水。
那画面又恶心又可骇。
他身材骨瘦如柴，肚子却高高鼓起。
然后对着八大碗烧纸钱，请死者出来用饭。
立在八大碗两边的纸人，悄悄颤抖起来。
陆非摸出那枚铜钱，眼神敞亮隧道：“我晓得这铜钱是甚么邪物了！不得不说，你运气真好，这但是个得天独厚的好东西！”
“这俩纸人又是干啥的？”
一共八大碗。
“你持续......”
虎子顿时打了个激灵，两只眼睛惊骇地望向四周，颤抖着道：“陆非，它是不是来了？”
他让虎子扑灭香烛，插在八大碗前面。
接着，他用手抓起碗里的菜，猖獗地往嘴里塞。
陆非赶紧忍着恶臭上前，朝他的嘴里洒了一把香灰，总算止住了他的呕吐。
“不，反而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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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还没吃饱，转过身来，板滞的双眼直勾勾盯着陆非，不断地用舌头舔着满口牙齿。
“大哥，我这位朋友晓得错了，这是他赔给你的钱！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