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夸赞
陪嫁的丫环当即回道:“是文贤伯府的大蜜斯，就是本来陆府的四蜜斯。”
劈面走来的两人先施礼道。
“本来如此，祖母今儿个的确胃口不好，那就有劳钟大夫了。”
不过她也清楚老夫人的性子，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喜人推让，是以并未回绝，只能想体例在旁的处所赔偿了。
此时，丫环已经端了吃食过来，陆苒珺起家亲身脱手盛了碗银耳羹，奉到老夫人跟前:“听丫环说您晚间胃口不好没用多少东西，这会儿恰好吃些羹汤，也不会太腻味儿。”
一室大红，看久了竟也有些刺目。
“你们如何来这儿了？”说着，她想到自家祖母，了然道:“是来看我祖母的？”
约摸傍晚，新人总算是赶到了，不管内院外院皆是热烈一片，陆苒珺特地去看了眼新娘。
陆苒珺睁大眼睛，“母亲也是吗？”
老夫人扬眉，笑了笑，“你这酒量也不知随了谁，我记得你父亲跟母亲都有不错的酒量。”
许是年事太久，要说对苏氏另有何印象，那就是她那一身温婉的气质了。
实在，老夫人的话也没说错，陆苒珺本日的妆容本就精美，更显得面貌绝丽，乌鸦鸦的头发梳成了云香髻，上头戴着金镶珠宝翅蝶流苏簪，并着两朵珠花。
踏进正房，陆苒珺看着迎来的丫环，“祖母可用过膳了？”
“据苒珺所知，中立之派来了很多，以及，裴家裴瑾琰，贤王世子萧墨这两小我也来了。二皇子那边的属臣也来了几个，此中就以孙家，谭家为首。”
她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四蜜斯。”
“祖母，”陆苒珺行了一礼，来到炕上坐下，“祖母这是要筹办明儿个给新媳妇儿的见面礼？”
陆苒珺惊奇，又带着些小羞怯，这是她头一回闻声老夫人这般不鄙吝地夸奖她，还是与牡丹相媲美。
“嗯，人多又混乱，那里有空子吃甚么，倒是酒吃了好几杯，如果再不退下来，怕是都要醉了。”
闻言，老夫人点点头，没再多问。
说完，她伸手将牡丹花腔的簪子拿起，戴在了陆苒珺的发髻间，捧着她的脸看了看，“我的孙女生来崇高，唯有这国色牡丹可勉强配之。”
陆苒珺收回目光，转头叮咛丫环婆子几句便分开了，此时，端坐在床上的人才出声扣问:“方才来的是何人？”
说话间丫环已经又盛了碗，留给陆苒珺。
“朝中官员来了多少？”
老夫人微微弯起嘴角，加深了嘴边的纹路，“净水出芙蓉，牡丹真国色，倒是各有千秋。”
陆苒珺借着灯火看得清楚，有些不测，“是钟大夫啊，另有陌言女人。”
身上着的是海棠色的绣花对襟长裙，槿文腰封衬得她腰身不盈一握，便是坐着，也能看得出那窈窕的身姿。
将那套芙蓉款式的头面收起，老夫人递给了一旁候着的丫环，看来是要作明日的见面礼用了。
“薛家还真没来，许是薛子兴的事看出了端倪吧！”
陆苒珺想，即便嘴上不说，可老夫人的内心还是很欢畅的吧！
这一回，府中的酒窖怕是都要搬空了。
她看着黑漆几上几个红绸锦盒中的头面金饰，都是足金，花腔儿也新奇，看来是专门筹办的。
老夫人抬眼看了她一下，道:“你觉着那套头面都雅？”
老夫人眯了眯眸子，“看来，陆家的阵容是越来越大了，”说着，她道:“薛家没来吗？按理来讲裴家都来了，薛家不该没动静。”
钟大夫点头，“是，传闻今儿个老夫人胃口不大好，大夫人让我来看看。”
老夫人收回目光，低眸看着，“至于这芙蓉，毕竟是淡雅不足，华贵不敷。”
外头，垂垂地已是月上柳梢头，内院里的筵席已经近结束，不过外院仍旧是闹哄哄的一片。
毕竟是陆家的宗子嫡孙结婚，即便不能出去回礼，也无碍她的喜怒。
真真是几可入画。
钟大夫眸子闪了闪，带着钟陌言微微低头，自发地让开了路。
“外头如何，来得都有谁，可对付的来？”
她仿佛向来不晓得呢！
见着时候差未几了，外头模糊传来一出将近闭幕的戏，陆苒珺没有再担搁，施礼退下了。
分开荣辉堂，陆苒珺看着到处都是大红灯笼的府中，迎着夜晚的东风微微一笑。
“不敢!”
临出门时，她转头看了眼仍旧坐在炕上的人，烛火将她的模样映得比常日里要暖和的多。
“统统都好，大伯母娘家的几房都来了，另有戚家也派了人来，二伯母的娘家倒是只送了礼另有镇国公家。我接待的都是各府的女人，倒是比大伯母她们轻松些。”
这么一说黄氏也明白了，只见盖头微动便再没出声。
屋里两人悄悄地用完汤羹，又吃了些点心，这才让人撤下去。
陆苒珺笑道:“薛子兴的用处可不小，孙女天然得留着他阐扬他的用处。”
“回四蜜斯，已经用过了，只是老夫人没甚么胃口，是以用的未几。”
“是……”
淡淡的语气带着些许遗憾。
进了正房，果然见到一脸淡然的老夫人，正坐在炕上玩弄着一件件金饰。
因着是寡居，老夫人并未出院门，与外头比拟，荣辉堂里显得极其冷僻。
大红的喜袍着身，上面绣满了金纹牡丹，曳地的衣摆仿佛盛开的崇高花朵。
乃至连模样，她也已经恍惚不清，记不得了。
陆苒珺边走边叮咛道:“大厨房里有备着的银耳羹另有些茶点，你去端过来，我与祖母一共享用。”
鼻尖有淡淡的香味儿，另有些酒水的味道，怕是从远处顺来的。
陆苒珺闻言，低头在几套头面间来回看了看，指着那套的款式道:“这套不错，另有这套芙蓉花的不错，另有牡丹的都雅，大嫂她容姿娟秀，配哪一个都好。”
莫名其妙地收了套头面的陆苒珺有些不大美意义，她仿佛是抢了本该属于大嫂黄氏的东西了。
若不是还亮着烛火，她都要觉得里头无人了。
“人还活着？”老夫人挑了挑眉。
不久，戏台上开端了新戏，陆苒珺见着鲍氏与戚氏都在陪客，便趁着这个当口，去了荣辉堂。
老夫人看着她，“如何，在席间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