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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忍辱波罗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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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恍然大悟:“这么说,你就要见到你哥哥了。”

圆觉解释道:“从迦毕拭国到印度,凡是有水的处所就有龙王。”

“你说的对,”玄奘叹道,“浅显人不修忍,你若侵犯他,被害的人便会对你起痛恨心、抨击心,最后冤冤相报,很能够是两小我一起堕入恶道,历经百千万世无有了期。”

“又是龙王?”玄奘感觉有些奇特,“如何那里都有龙王?”

这一带谷深涧陡,野兽出没,绝少火食。崖壁上满是悬空架设的栈道,晃闲逛悠,连绵数十里长,栈道下的木橛一个接一个,插在劈开的岩石裂缝里。

“这里就是乌仗那国了,”常住道,“这片山谷名叫达丽罗川,因为盛产黄金,一贯为周边各国所争夺,现在属乌仗那国统领。再往东行二十拘卢舍,便是都城瞢揭厘城了。”

圆觉嘿嘿一笑。

“但是暴龙不听佛陀的教诲,于顷刻间又兴云布雨,雷电齐发。但是这统统的进犯,就像是一滴墨汁滴到大海当中,转眼之间就化为乌有。

“他们都是些精于真言的瑜伽行者,”玄奘答复道,“还记得达丽罗川的僧伽蓝吗?那边的常住曾跟我说过,乌仗那国的僧侣们多数崇信大乘佛教,有的善于禁咒之法,并将此作为专业,有的侧重于禅定,就像这些瑜伽行者一样。”

分开婆罗睹逻邑,玄奘携弟子一起往东北方向而行,他们先是沿苏波河而上,一向走到河道的泉源。时令虽是夏天,但苏波河泉源的山上积雪未消,到了早晨,雪花飘舞,寒气逼人。

“因为所发恶愿的原因,殑祇命终以后便来到此地,转生为龙。他常常滥施风雨,令河泉流出白水,伤害田里的庄稼。”

“苏婆伐窣堵河!”圆觉指着都城中间那条白亮的大河叫了起来,“之前我在迦毕拭国的时候,听一些游方和尚提及过这条河。”

“歌利王歇息好了以后,扣问妃子们的下落,得知正在听一个修行者讲法,顿时心生嗔恨,提着一把刀冲畴昔,劈脸就问神仙:‘你证得阿罗汉果位了吗?’

“他们是在入定吗?”绕过一个山头,圆觉还时不时地转头去看,终究忍不住问道,“我看他们衣衫不整,身周满是野草,想是入定好久了。”

在一处绝少人迹的山谷里,玄奘不测埠碰到了四位瑜伽隐士,他们当中有婆罗门种姓的,也有低种姓的,全都捏动指模,闭目跏趺而坐,明显正处于禅定当中。

“实在这个,也是弟子在犍陀逻国的时候传闻的,”圆觉老诚恳实地说道,“是在我哥哥曾经修习过佛法的精舍里,那边的一个老衲奉告我的,他说我哥哥去了乌仗那国摩诃伐那伽蓝。”

圆觉接着说道:“佛陀察看到如许的人缘后,对于这个国度的百姓独受此灾非常怜悯,因而便来临此地,意欲度化这只暴龙。

“神仙因而作誓愿道:‘如果我的心中确切没有嗔恨,请马上让这具身材复原如初。’

“呼,终究又回到人间了,”圆觉心不足悸地说道,“师父,你看那边花开得最盛的处统统一座大伽蓝。”

“但是他又向佛陀启禀道:‘至尊的佛陀啊!我们龙族所食的统统,都依靠于这些地步上的谷粮,现在承蒙佛陀的圣教,我决定不再侵害它们了。但是,如此一来龙族们的糊口就难觉得继了,以是请佛陀答应我们每十二年来收纳一次粮谷,以储备我们的糊口所需。’

玄奘点点头,且听他往下说。

“这时,大地俄然建议震惊,随后天降大雨,飞沙走石,歌利王大为惊惧,狂心顿歇。他扔下了手中刀,蒲伏到神仙身前,要求忏悔和宽恕。

圆觉猎奇地今后看了看,又忍不住喃喃自语:“不知我哥哥是否也在修这类枯禅?”

“但是歌利王已经起了歹意,他残暴地割掉了神仙的耳朵。但是神仙仍然安住于禅定,面色神采涓滴没有窜改。

圆觉兴趣勃勃地说道:“畴前有一个歌利王,脾气极其傲慢暴戾。有一回他带着妃子们出城打猎,中午,他在帐篷里歇息,他的妃子们在山上玩耍,成果在一棵树下发明了一个正在打坐的瑜伽行者,此人就是昔日的佛陀——忍辱神仙。

“神仙说:‘我的心中既然没有嗔恨,也便不存在甚么宽恕不宽恕。’

“佛陀以大悲声奉告龙王说:‘阿波逻罗龙王,你当信受我的话语,放弃这统统的恶念,不然你将堕入恶道,永久难以超生!’

从这些书卷中得知,宋云与慧生等人最远就行至乌仗那国,一起之上,他们向本地人传播了汉文明,也揭示了北魏统治者对佛法的崇信。在至那仆底国,他们撒下了梨桃等果木种子……

“嗯,”圆觉点了点头,“听人家说,沿王城往东北走二十拘卢舍进入大山,就是驰名的阿波逻罗龙泉地点地,那边有佛陀降伏阿波逻罗龙王的传说。”

当然,也有能够是同一类传说的分歧版本。

“神仙答复:‘我固然尚未断除贪结,但现在我的内心确切没有贪念和固执。’

“本来至那仆底国的梨桃等物是由这几位前辈带来的,”放下笔,玄奘喃喃自语,“我还觉得是阿谁西域王子呢。”

“多谢大师指路。”玄奘合掌拜谢。

“神仙答复:‘没有。’

“神仙答复说:‘我不恨你。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佛,第一个度的就是你。’

师徒二人又穿越山谷来到印度河上游,只数日之间,便如过了一年四时普通,从极寒到极热。

在寺中安息一宿后,玄奘师徒持续东行,一起上只见山川谷泽纵横交叉,林树葱茏花果富强,这乌仗那国倒真是个风调雨顺、寒暑和畅的好处所。

穿过郁金香丛生的山野,行未几久,都城瞢揭厘城便遥遥在望,这一样是一座频临大河的都会。

“弟子谨遵师命,”圆觉说到这里,俄然有些不美意义,“说到讲故事,谁也不及师父。师父,你给徒儿也讲个故事吧。”

“阿弥陀佛,”玄奘合掌道,“有如许的故事,必定也会有呼应的圣迹存在吧?”

玄奘用了一个早晨的时候,誊写宋云的书卷。

师徒二人来到寺中礼拜,却见大殿之上供奉着一尊涂金木制的慈氏菩萨像,高一百多尺,金光闪烁,看上去栩栩如生。

“你安知他没有获得恶报?”玄奘反问道,“《金刚经》说,这是五百世之前产生的事情了。五百世是一个很冗长的光阴,他或许已经在天国中受了无数世的苦。”

玄奘边听边点头,这个殑祇龙王,与佛影窟中的瞿波罗龙王差未几,都是一小我遭到了委曲,心生嗔恨,乃至发下恶愿,转生为龙,为害人间。由此可见嗔心的粉碎力了。

“可我晓得大乘佛教是要普渡众生的,”圆觉嘟哝道,“像他们如许老是处在禅定当中,如何渡众生呢?”

“话音刚落,神仙的身材立即就复原如初了。国王因而更加忸捏、愈发忏悔先前所行,因而同他的王后妃子们一起皈依了佛法。”

“佛陀慈悲地谛视着龙王说:‘阿波逻罗龙王,你曾经是一名有修行的瑜伽行者,为甚么要心胸瞋忿,难堪本地的百姓呢?现在请你把瞋怒心收起来,安住在慈悲的心念当中吧!’

“这些宫中妇人们从未见过如许的修行者,一时心生好感,便上前顶礼,提出很多题目,神仙就应机为她们讲说佛法。

“就是说,它是有故事的了?”玄奘很感兴趣地问。

寺中只要一个常住和尚,他奉告玄奘,这尊慈氏菩萨像,乃是末田底迦罗汉制作。罗汉应用神通,照顾艺匠升至睹史多天亲眼旁观菩萨妙相,来回三次,方始完成这一雕像。

“国王颤抖着说:‘大德,我如何能晓得您心中无嗔恨呢?’

“本来这里也有佛足印。”玄奘自语道。这已经是第三次有人给他讲佛足印的故事了。

“阿波逻罗龙王见到佛陀,内心非常惊惧。但心念刚烈的他不肯逞强,因而就在河中卷起了大浪,凶悍地扑向佛陀。但是这些可怖的暴风巨浪,在佛陀的慈光之下,都转化为平和的光亮。威声赫赫的龙王,口中固然狂吼不已,但却一筹莫展。

玄奘不由赞叹,礼拜过后,又绕着佛像转了一圈,对其精美的雕镂技术赞叹不断。

“群臣见状,纷繁上前劝国王停止,国王不但不听,反而嗔心大炽,又割掉了神仙的鼻子,乃至一截一截地削掉了神仙的四肢。

“好吧,为师也讲一个关于这里的故事,”玄奘道,“你晓得为师为甚么要到这个国度来吗?因为这瞢揭厘城四周,便是佛陀昔日在因地修忍辱行,被歌利王割截身材的处所,以是,为师必然要过来看看。”

玄奘点头道:“这便是忍辱波罗蜜了,他的成绩是基于对空性的彻悟,以及‘无生法忍’,这是神仙早已融入生命的菩萨本能。”

“国王又问:‘你证得不还果位了吗?’

“很多世今后,忍辱神仙成了佛陀,歌利王便是佛陀的大弟子憍陈如尊者。”

而在乌仗那国,宋云等人呈奉了北魏天子的圣旨,进献礼品,申明来意,乌仗那国国王以高规格访问了他们,并派和尚伴随他们游历了周边的佛迹胜地,参拜了四周的梵刹。

“佛陀还真是美意!”圆觉不觉嘟起了嘴,“如果歌利王害的是一个浅显人,说不定反而罪恶更大。”

“但他最后还是获得了好报啊。”圆觉不忿地说道。

“佛陀悲愍它们的苦处,也晓得这是龙王与本地百姓之间的人缘业力而至,因而就承诺了龙王的要求。今后以后,这个处所每隔十二年,都要蒙受一次白水之灾。”

“这可不是枯禅,”玄奘道,“你莫要藐视了这类修行体例,佛陀十大弟子中,梵衲第一的摩诃迦叶尊者就曾修过这类禅,很能够他现在还在鸡足山中入定呢,等候弥勒菩萨降世。便是现在,能够达到禅定三昧的人也绝非等闲,他们当中有的已证四果。如果你哥哥也修这个,你该祝贺他才是。”

“但是弟子还是不太明白,”圆觉挠着头道,“佛经上说,出佛身血是为大罪。就算忍辱神仙还不是佛,也是一个修行人。而歌利王的行动就是残害圣贤,这是五逆之罪,理应获得恶报,为甚么他还会成为第一个被佛陀度化的人?这岂不是违背了善有恶报、恶有恶报的因果律?”

“那是因为佛陀的愿力,”玄奘道,“就像殑祇的恶愿让他转生为龙王一样,佛陀的善愿也是不成思议的。再说因果极其庞大,你看两小我打斗,毫不会你一拳我一脚,然后就了事的。常常打到最后,人们都搞不清楚谁对谁错了。但是佛陀的忍辱行和愿力停止了这个过程。而歌利王明显也是个有大福报的人,他的福报如果还没有享完,他的恶报便能够还没有到。而在受恶报之前,他已经荣幸地做了佛的弟子憍陈如,修成罗汉果位,不受后有,天然也就不再受报了。而他之以是能做佛的第一个弟子,是缘于佛在因地里所发的大愿——我若成佛,第一个度你!只这一个愿力,就超越了无数的恩仇,化解了数不清的庞大。”

圆觉道:“阿波逻罗龙王曾经在迦叶波佛活着的时候生在人道,名为殑祇,是一名精进的修行人,深通咒术和真言,能够制御恶龙,使它不下暴雨。当时的国人都依托他的帮忙,才得以积储余粮。国人感念他的恩德,每年每家都扶养他一斗的谷粮。

“圣迹当然有,还不止一个呢,”圆觉道,“延着龙泉往西南边向走,河北岸有一块大盘石,传说佛陀降伏阿波逻罗龙王时,龙王鼓起大风雨,把佛陀的衣从命里到外都淋透了。大雨过后,佛陀就在那块石下安坐,洗濯并晾晒法衣。佛陀拜别以后,那块石头上就留下了佛陀法衣的衣纹。石头中间另有佛陀的足印。更奇异的是,这足印的大小,会随大家分歧的福德力而窜改,以是在测量的时候,会时而长时而短。厥后,本地人特别把这块晾衣石和佛足印环绕起来,盖了一座窣堵波来扶养,又在中间修了座摩诃伐那僧伽蓝,经常有和尚和居士们持花拈香前来扶养。”

玄奘沉重地点了点头。

“神仙答复:‘没有。’

“很多年畴昔了,有些人垂垂健忘了殑祇的恩德,开端用心回避扶养。殑祇非常活力,瞋心生起,发愿来生转为毒龙,要用暴风暴雨侵害农田和庄稼,以抨击这些公众对他的不敬。

“就像阿谁贵族女人和食人妖怪一样?”圆觉问。

“听了这话,龙王非常惊惧,因而现身跪伏在佛陀座前,忏悔皈命。佛陀为龙王授了三皈依,又开示苦、集、灭、道四圣谛法,并对他宣说道:这统统的人缘,都来自于你本身的贪念、瞋心与愚痴。导致一名清清净净的修行人,竟然转生为牲口道的毒龙。固然你现在具有神通法力,能够呼风唤雨、兴云作浪,但是你心中的忧?并不能够断除。现在,你只要灭除了贪、嗔、痴,转修本身,以成证菩提,依循着佛法正道而行,才气获得真正的摆脱。

玄奘点点头:“我们就去那边挂单。”

“歌利王问忍辱神仙:‘你说你没有固执,那么现在,你恨不恨我?’

玄奘道:“圆觉,感谢你给为师讲这些故事。不过本日天气已晚,摩诃伐那伽蓝距此起码另有一由旬的路程,今晚是不管如何也赶不到的。不如我们先进城见王,明日一早再去阿波逻罗龙泉和摩诃伐那伽蓝瞻礼,你看如何?”

“噢——”圆觉这才明白,点了点头,但内心模糊还是不但愿哥哥修这个法门。

“那就还由你来讲吧。”

“龙王听了佛陀的教诲,立即变得心肠洁白,了悟这统统恶缘的底子。因而他忏悔了本身的所作所为,决定今后不再破坏庄稼。

出大殿后,玄奘问这常住:“叨教大师,这里是甚么处所,离乌仗那国另有多远?”

“国王大怒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是放纵贪欲烦恼,来挑逗我的女人!’

玄奘不敢打搅,只深深一拜,便牵着马谨慎翼翼地绕行畴昔。

玄奘师徒手扶崖壁,谨慎谨慎地走在这些木条铺设的栈道上,夜间便当场坐下安息,相互靠在一起取暖。就如许行了二百多里,总算出了山谷,又看到一处盛开着郁金香的平坦地点。

“哦,这个故事弟子也传闻过。”圆觉当即说道。

玄奘答道:“要渡人,先须自渡吧?比及他们修持成绩以后,便会以各种便利呈现于世,救度无边众生了。”

玄奘微微一笑,这个沙弥,倒会拍师父的马屁。

宋云、惠生等人还在该国的如来投身饿虎处制作了一所宝塔,并刻石铭颂北魏功德。又向该国国王先容了中国的周孔庄老之道,描述北魏都城洛阳的繁华,梵刹的鼎盛,使国王听后敬慕不已,以为北魏就是佛国,乃至收回了“我当命终,愿生彼国”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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