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试探
“你既进了王府为侧妃,定要记取妾室本分,切不成乱了高低尊卑,叫人笑话。”
她徐行上前,先是给太后存候,再是给长公主存候。
说完这话,不等穆芷徽开口,徐昭就站起家来,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解缆了,别去迟了叫太后担忧。”
太后对着她笑了笑,叫人给她搬了个绣墩过来。
穆芷徽的身子有些微微发颤,看着坐在谈笑的徐昭,心中又是妒忌,又是恋慕。
“王妃不必客气,能得太后这般看重,实在是王妃的福分。”那宫女脸上堆着笑,开口道。
“这些日子,可还害喜短长,能不能吃得下饭去?”
“你叫小我先送穆侧妃归去。”从慈安宫出来,长公主就叮咛一旁的寺人道。
气候一天比一天冷了,这披风穿在身上自是格外的暖和。
“妾身给王妃存候。”
徐昭抿嘴一笑,并没有接话。
长公主笑着应下了。
看着徐昭的背影,又想到方才她说的那句较着在讽刺她没有承宠的话,穆芷徽脸上再无笑意,眼中暴露一抹记恨来。
她虽是王爷侧妃,可也是辅国公府嫡出的女人,可太后和长公主,清楚是将她当作了和竹姨娘一样的身份。
听着长公主的话,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呀,惯会哄哀家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穆芷徽面上恭敬万分,心中倒是格外的不甘和愤怒。
那丫环福了福身子,就下去了。
太后既然问了这事,定是将这此中的启事晓得的清清楚楚,以是这个时候,穆芷徽最好是实话实说,不然就是欺瞒太后了。
徐昭的脸上也挂着得体的笑意:“承公主吉言了。”
自打柔安县主出嫁后,徐昭这还是头一回见长公主的面。
那日她听了君嬷嬷的话以后,已决计在徐昭这个王妃面前伏低做小,做好妾室的本分。
听着徐昭的话,穆芷徽恭敬地回道:“劳王妃挂念,又有大夫来诊脉,妾身已经无碍了。只是这两日王妃免了妾身的存候,妾身心中实在难安。”
“都说女儿家最要紧的是夫君的宠嬖,她虽是县主,可本宫老是担忧她性子固执,如果碰到些事,本身又不会辩白,不免叫人曲解了她,平白惹了一身污。”
长公主这么一说,太后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起来。
太后点了点头,笑着挥了挥手:“也好,御花圃里菊花和秋海棠开的好,恰好叫徐氏陪你赏赏花。”
太后点了点头,才叫她起来,不过以她侧妃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慈安宫里坐下的。
到了这会儿,太后才将视野落在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袭松花色百蝶穿花的八幅湘裙的穆芷徽身上。
徐昭谢过以后,这才落座。
肃王府间隔皇宫并不远,马车只一会儿工夫就到了。
听着太后的话,穆芷徽内心格登一下,晓得太后不喜好她,是在用心难为她。
徐昭点了点头,就跟着那宫女走进了宫门。
听着长公主这话,徐昭那里还能不明白她话中所指,她和长公主对视一眼,这才回道:
“外务府安排,是在后日,不过她只一个侍妾,倒也不必大动兵戈。”
可恰好,徐昭倒是先她一步叫人过来传话,说是她既然着了凉,这两日就不必过来存候了,只用心养好身子才是。
“那齐氏甚么时候进府?”
“王妃,太后晓得王妃今个儿进宫,专门派了奴婢在宫门口候着,还叫奴婢带了这件披风来,说是夙起天凉,王妃又有身孕在身,叫王妃重视保暖。”
听着太后的话,徐昭忙回道:“回太后的话,前些日子还不觉着,只这几日吐得难受,幸亏王爷叫人从南边儿运来了梅子,妾身叫人做成了蜜饯,难受的时候压在舌根儿底下,倒能减缓一二。”
穆芷徽的视野朝徐昭的小腹处看了一眼,心中悄悄想道,太后明着是看重徐氏,实在不过是看重徐氏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王妃跟奴婢出来吧。”
太后听了,只笑着道:“这害喜的症状连太医也没体例,只本身常日里重视些,不过虽说怀胎十月最是遭罪,可等那孩子生下来,那里还能记取这些难受。”
听着这嘉奖的话,徐昭微浅笑了笑,只开口道:“是县主谬赞了。”
那寺人应了一声,才对着穆芷徽躬了躬身子,恭敬隧道:“侧妃娘娘,请这边走。”
这徐氏何德何能,竟能叫太后这般看重。
长公主安排,穆芷徽也不好回绝,只能谢太长公主以后,跟着那寺人一起出了宫。
连翘扶着徐昭走了出去,她才又跟了上来。
穆芷徽见着连翘将那披风给徐昭穿上,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儿,又是惊奇,又是妒忌。
以是,只在一旁站着,听着太后和徐昭另有长公主说话。
那宫女说着,就将一件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红色披风递给了站在那边的连翘。
这一日,徐昭要进宫给太后存候。
看了她一眼,开口道:“罢了,畴昔的事情,哀家也就不诘问了,免得你们都觉着哀家老了,唠唠叨叨叫人烦心。”
“你就是穆氏。”太后眼中带着一丝核阅,又接着说道:“哀家传闻,你好好的辅国公府不住,倒是要住在寺庙里,这是为何?”
这两日,她固然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可也猜获得下头的主子都在群情些甚么。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表示丫环将人给带出去。
见着太后如许,穆芷徽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重新跪下来给太后行了大礼。太后念她头一回进宫,也赏了她一支玳瑁菊花簪子。
“承蒙太后厚爱。”徐昭福了福身子,使了个眼色,叫连翘将那披风接了过来。
穆芷徽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
“起来吧。”徐昭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吃了几日的药,身子可好些了?”
长公主转过甚来,看了徐昭一眼,倒是将话题转移开来:“嘉敏嫁到辅国公府已有好几个月了,也不知,她过的好是不好。”
长公主一笑,开口道:“母后这话可就错了,她们是长辈,母后能多指导她们一句,都是她们的福分呢。”
“我记得几年前嘉敏给你下了帖子,叫你到公主府赏花,还夸你性子暖和,亦是个极其聪明的。”
若不是徐氏,这些面子都该是属于她的。徐氏起月朔步嫁给了王爷,就叫她落到现在如许尴尬的地步。
公然,听了她的话,太后脸上的神采和缓了几分。
听着穆芷徽的话,徐昭只笑了笑,开口道:“你既进了王府,就是王爷的人了,从速养好身子,替王爷连绵子嗣才是最好。”
闲谈了一会儿,长公主就见着太后有些乏了,便开口道:“母后如果累了,就躺下安息一会儿。”
“县主自幼得长公主教诲,便是性子有些固执,内里也定是极守端方,不会超越一步的。辅国公府能和公主府结了亲,是太后恩情,想来也不会因着一些小事,去难为县主的。”
这边,徐昭陪着长公主到了御花圃。
这叫她如何能不愤怒,如何能甘心被徐氏如许算计。
徐昭本是偶然之举,可这番行动在穆芷徽看来,倒是用心为之,为的就是叫满府的人都晓得她是因着结婚当日独守空房,自艾自怜才将本身弄病的。
只见她面色安静,低头恭敬道:“妾身谨遵太后教诲。”
很快,就领着穆芷徽走了出去。
才刚用完早餐,就听外头的人回禀道:“王妃,穆侧妃来了。”
世人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了出去。
太后只当她是头一胎,面子有些薄,又转头和长公主说了起来。
穆芷徽站在那边,脸上带着端庄娴雅的笑意,指甲倒是掐进了她的手中。
穆芷徽有些严峻,强自平静,这才开口道:“回太后的话,原是妾身本身犯了错,不懂母亲的苦心,才被罚去了寺庙思过,还请太后恕罪。”
徐昭进了慈安宫的时候,太后正坐在软榻上,下头坐着长公主,不知长公主说了甚么,逗的太后连连发笑。
“是,主子这就去安排。”
长公主说着,视野落在徐昭的身上。
想起几日前嫂嫂孟氏来王府说的那些话,徐昭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想。
桂花、菊花,另有海棠花开的格外的素净,一阵冷风吹过,铺面而来都是桂花的香气。
徐昭坐在那边,听到太后这话,眼睛便一动不动定在穆芷徽的脸上。
“所谓酸儿辣女,徐氏如许爱吃酸的,这一胎定是个小世子。”
听着徐昭的话,长公主愣了一下,才笑着道:“你是个通透的,倒是本公主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