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契同生

沈清欢的视野掠过草席上萧执惨白的脸，他脖颈处重生的凤凰纹正排泄淡金色液体——与青铜人俑眼眶中流淌的鎏金一模一样。潭底交战图俄然扭曲变形，玄甲军战旗上的萧字化作火凤，衔着半枚兵符撞入她的识海。

金鳞卫俄然个人自爆，血雾中闪现魏如海的脸："好一场动人至深的戏码。"他的声音从每个碎片中传来，"可惜真正的龙脉在..."血雾猛地收缩，化作利箭射向西北天涯。

"记着，你欠萧家两条命..."贰心口的龙爪疤裂开，钻出条赤金蛊虫。蛊虫吞下血箭后爆体而亡，飞溅的毒血将潭水染成墨色。

沈清欢咬破舌尖，精血喷在玉玺上。碎片迸发刺目白光，化作三尺青锋落入她手中。剑柄处的龙纹与凤凰纹咬合，萧执心口的蛊虫俄然暴起，钻入她腕间血脉。

"你究竟是谁？"她攥紧袖中银针，针尖淬着的"红颜劫"在掌心灼出血泡。

"这才是真正的同生契..."萧执的声音直接在识海响起，"当年你娘为保你性命，将本命蛊一分为二..."

"开口！"萧执的暴喝自潭底传来。他破水而出的顷刻，青铜人俑齐齐膜拜，九道金光汇入心口。重生的凤凰纹伸展羽翼，纹路中竟流淌着沈清欢的"红颜劫"！

"游戏该结束了。"他捏碎头颅天灵盖，取出枚鸽蛋大的舍利子，"就让老奴送你们去陪先帝..."

沈清欢的软剑脱手飞出，却在触及血箭时被腐蚀成铁水。萧执揽住她的腰肢急退，背后的青铜人俑结成盾阵。血箭穿透铜盾的顷刻，白衣人俄然挡在两人身前。

"当年林太傅弟子三千，魏如海取其灵魂炼成丹药..."白衣人指尖捏碎金珠，一缕幽魂飘出，鲜明是娘亲的模样！

"看到了吗？"白衣人踩住挣扎的金鳞卫，"这些活死人，都是魏如海用萧氏皇族的血喂出来的..."他靴底碾碎那枚心脏，黑血中浮出米粒大的金珠，"这颗锁魂丹里，可藏着你们林家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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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卫的铁翼分裂氛围，为首者利爪直取白衣人咽喉。沈清欢旋身甩出软剑，剑锋缠住铁翼的刹时借力腾空。剑穗铜铃无风自鸣，潭底人俑俄然抬头，眼中金光凝成锁链缠住金鳞卫的脚踝。

金鳞卫收回非人的嘶吼，铁翼上的羽毛根根倒竖。沈清欢挥剑斩落，剑气所过之处，铁翼如春雪溶解。坠落的金鳞卫砸入寒潭，青铜人俑俄然活化，利爪穿透他们心口的金鳞甲，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

"以血为媒，以魂为引。"白衣人割破手腕，鲜血滴在玉玺碎片上，"女人可要想清楚，'同生契'一旦结成，你活他便活，你死..."他用心拖长的尾音消逝在血鸦的尖啸中，天涯爬升而下的铁翼金鳞卫已扯开第一层云幕。

萧执的瞳孔出现鎏金异彩，他咬破手指在沈清欢眉心画符："以吾魂契，换汝..."咒语未竟，天涯传来雪雕哀鸣。魏如海踏着金鳞卫尸骨走来，手中提着颗血淋淋的头颅——鲜明是慧明大师！

舍利子迸发七彩霞光，寒山寺地动山摇。沈清欢腕间的蛊虫俄然钻入萧执体内，两民气口的纹章同时亮起。当霞光触及凤凰纹的顷刻，整座寒潭冲天而起，化作水龙卷将他们淹没。

水龙卷内部，时候仿佛静止。沈清欢瞥见无数影象碎片悬浮此中：萧执在暗卫练习场被烙上凤凰纹；白衣人在祭坛火海中挣扎；娘亲将襁褓交给黑衣人的雨夜...每个碎片都映出她腕间蛊虫的倒影——那虫腹上竟刻着藐小的"沈"字！

"就是现在！"白衣人将玉玺碎片抛向半空，"以萧氏血，启轩辕令！"

白衣人轻笑一声，扯开衣衿。心口处狰狞的疤痕状若龙爪，与萧执的凤凰纹构成诡异照应："二十年前骊山祭坛，萧氏嫡宗子本该葬身火海..."他指尖抚过玉玺缺口，"若不是国师用换魂术将我塞进这具身子..."

剑锋偏转三寸，沈清欢踉跄后退。幽魂触及潭水刹时灰飞烟灭，白衣人却笑得更癫狂："你觉得萧执为何救你？他体内养着的，但是你娘亲的..."

沈清欢的剑尖抵住他咽喉："说清楚！"

寒潭水面出现诡异的波纹，九尊青铜人俑眼中的金光将水底照得透明。沈清欢的指尖抚过萧执心口残破的凤凰纹，触到那抹冰冷时，白衣人掌心的金铃俄然炸成齑粉。

"比估计的早到了十年呢。"

沈清欢瞳孔骤缩。影象如利刃劈开迷雾：五岁那年误入御书房，撞见先帝将襁褓递给黑衣方士；方士手中的婴孩心口闪着凤凰纹，而屏风后...魏如海的白玉拂尘正滴着血！

水幕俄然扯破，他们跌入一座青铜宫殿。殿中心的九龙椅上，少年模样的魏如海正在把玩传国玉玺。见到来人，他轻笑抬手，十八尊镇墓兽眼中亮起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