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昆嵛叛逆
柳少阳伸手把酒拎过来,口中笑道:“小黑,这酒你少阳哥拿走了,我要赶着去看我天禄师父,百十里地呢,就不陪你耍了!”
吕子通听了朗然道:“我道是多么难事,玄门八脉同气连枝该当相互帮衬,四位道长玄学高深吕某佩服。此事我五行门自当极力查访,一有动静便会奉告贵派!”
“我四人安葬了先师便下山查找静阳子踪迹,前些日子在河北探听到了行迹,十天前一起追踪至两淮便断了线索。我四人四下刺探无果,听闻五行门分舵遍及两淮,便想请吕掌门帮我嵛山派查找此人,我嵛山派高低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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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这静阳子竟敢盗宝弑师,玄阳真人也乃我道门一代高人,想不到竟落上这等事!”吕子通听南华子说到此处,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唏嘘不已。
正说着间瞅见柳少阳手上的酱鸡,嘻嘻笑道,“少阳哥,这走了快一年才返来,亏你还晓得找我来喝酒!你出去了这么久必然有好多奇闻趣事,我去伙房找两瓶好酒,我们找个处所边吃边聊!”说着就朝伙房走去,柳少阳笑笑也不说破,跟着小黑去取酒。
说着左手拂尘在手一挥,朗然一声:“本日相会,甚是欣喜,诸位临时别过,我等后会有期!”回身号召三名师弟,四人几个起落间已然去得远了。
吕子通原筹算传授他玄门心法,小黑资质太差又不肯用心,厥后又找人教他读书习字也是半途而废。或许是从小挨饿的原因,小黑学别的三心二意,做菜倒是日有长进,几年下来很有大厨风采。吕子通见他如此,倒也无法,便把他派到伙房做饭,现在也做了个小小的伙房管事。柳少阳和小黑从小一起玩到大,几个师兄弟中他和小黑干系最好。
说到此处南华子腔调微颤,咬牙道,“不料前几个月师尊俄然沉痾不起,这静阳子竟偷了我嵛山派历代相传的珍宝‘开阳诀’和‘玄一四灵鼎’下山去了。先师八年的心血尽放在这静阳子身上,一气之下放手仙逝,垂死之际叮嘱我兄弟四人追回这两样镇派之宝。现在想起,师尊这病来得俄然,只怕也是静阳子从中作怪!”
南华子见吕子通一口答允下来,拱手一揖谢道:“吕掌门豪气干云南华子佩服,我兄弟四人就此别过。还请吕门主一有这静阳子动静,便到这淮安城北的三清观奉告我师兄弟四人。”
想到这里,柳少阳仓促吃完了早餐,提了酱鸡,就去敲伙房管事小黑的屋门,边拍边叫道:“小黑,别睡了,你少阳哥来看你了!”
世人忙了很多时候,总算把事告终。金玄策伤得较重,便先坐马车归去保养了。这时落日已去,皎月方来,吕子通想一扫方才愁闷伤感之气,也见大伙可贵一起出来,便领着世人去看淮安城的夜景。
金玄策明白吕子通心机,当下朗声道:“门主放心,部属马上令各分舵查找此人,一有动静就去奉告嵛山派的人。”
小黑是吕子通在徐州城墙边捡返来的乞儿,十年前吕子通去中原办事,返来路过徐州,见一个六七岁的小乞丐卧在城墙角下奄奄一息,心中不忍,便将他领了返来。
伙房将早膳送到屋里,柳少阳心中有事,边嚼着吃食内心边嘀咕着:“快一年不见天禄师父了,此次腐败祭奠他也差人乞假将来。不过这些年师父身子骨渐衰,这些个台面上的事,已经几次没来了。也不知他白叟家在禄寿山庄统统是否安好?这些日子顾虑师父得紧,这回总舵已经两天了,一会去小黑那边要上几壶好酒,把昨个顺道在淮安城老铺里买的两只酱鸡拿上,便去看看师父!”
南华子回身看了看几位师弟,忽地扬声道,“话已出口,我也就不怕丢人了。我嵛山派向来择徒甚严,先师玄阳真人活着之时,暮年只收了我们四报酬徒亲授武功玄学。八年前,昆嵛山上来了一名少年要拜师尊为师,师父先是不允,这少年竟在庙门前跪了整整一天两夜。先师见他求道心诚,资质也是奇佳,便起了爱才之心。未曾细察之下,便收他做了关门弟子,道号静阳子。我四人当时一心用心武学也未曾在乎此事,这些年与这个小师弟打仗未几。”
一旁火玄牝嚷声道:“寄父,你真要帮嵛山派找这个静阳子吗?照我看,我五行门与他们来往未几,这嵛山派自逞玄学高深,就让他们本身去找好了。他们本身出了逆徒丢了宝贝,与我们齐云一脉的五行门有何干系?”
只因这小乞丐浑身黑不溜秋,又是打记事起就在四周乞讨,不晓得本身叫甚么名字。柳少阳和一众师弟师姐便打趣叫他小黑,也就垂垂成了这小乞儿的名字。
只见小黑到了伙房,和正用饭的几位厨子打了号召,径直走到储物房。搬来凳子,站上去从酒柜架高处取了两壶酒下来,笑着说:“柳少阳,这但是前些日子分舵从绍兴运来的几十年上好的陈酿女儿红,门主都说不要等闲拿出来给人喝了,嘿嘿,别人我可不等闲奉告他。”
“寄父,玄学秘典《度人经》早就说过:‘北斗注生,南斗注死’,这本传为黄帝登仙时遗下的天书天卷,为何不顺从南斗掌生之理,却会暗合北斗之数呢?”巨木旗掌旗使木玄英也发问道。
话说到这里,南华子语气顿了顿,讪讪道:“我等探听得吕掌门在此地门人弟子过万,耳目极多,是以便想请吕掌门帮手。只是俗话说得好‘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何况我‘嵛山四剑’与吕掌门只要几面之缘,不但非亲非故,多年之前还是仇家。我四人想到你我两脉同属玄门,便筹议了这个别例。一是如若胜了也好开口相求,二是多年不见,也能参议技艺互得短长,如果有获咎之处还望吕掌门多多担待!”
小黑打个哈欠嘟囔道:“一会就去看,误不了事的,那里叫就晓得睡懒觉,也就明天起得晚了。”
吕子通还是望着天涯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忽地微叹道:“玄英,你这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南斗注生,不过延人寿命,毕竟不免灰飞烟灭,化作灰尘。北斗虽是注死,其星宿天君却能定人死劫。而参破‘死劫’,却能够久注天人以内,成仙成神诶。”
南华子听了吕子通一番言语,拱手道:“吕掌门不计昔年之嫌,可谓利落之人。我师兄弟四人坐居昆嵛山二十载,那年衡山大会以后便已与蒙元再无干系,直到前些日子才再履江湖。实不相瞒,此次身到宝地,实在是有件毒手之事。”
淮安府乃两淮重镇,南北冲要。城里城外水网交叉,夜里贩子好生热烈。只见桥如飞虹,满耳歌乐。绣户绮楼,花灯烛火将城郭照得透明。
柳少阳没好气的说:“小黑你就晓得睡懒觉,也不去看看伙房的人都上工了没有。”
“玄牝,你这话说的当真胡涂!我等安身江湖,以信为本,若不极力,便是失期于人,为武林同道不齿。本日我吕某输得心折口服,既然承诺了嵛山派此事,便要尽尽力不成!”吕子通深知安身江湖以信为本,本日虽是败在南华子部下按约办事,却也不肯对付了事。
吕子通听了这番话,面色一缓,淡然道:“玄门端方我吕某不敢有忘,四位道长比试得胜不必客气,有话但说无妨!”
世人上得酒楼用饭听曲,玩得累了,也都回了威远镖局总舵,分头回房安息去了。
烟花三月,草木迎春,天气明得不早也不晚。卯时过了蒙蒙发亮,柳少阳一觉睡到快辰时,天气已然明白。
过了半晌,吕子通收敛目光,回身对精金旗掌旗使金玄策道:“玄策,此事由你督办,传令淮安、凤阳、扬州、庐州四府各分舵,着派人手马上帮嵛山派刺探此事,一有动静就去奉告‘嵛山四剑’。”
嵛山四剑一走,五行门世人纷繁群情开来。柳少阳心有疑问,开口问吕子通道:“门主,南华子所说的开阳诀,是玄门传说中能成仙成神的‘太乙登仙录’的七诀之一么?”
吕子通目光凝睇天涯间最后的一抹红光,点点头缓缓道:“不错,恰是太乙登仙录中的第六诀开阳诀。‘七诀聚会,周游八极。长天生仙,太乙登仙’,嘿嘿,只怕这传言却一定失实,这天书天卷,又岂能是我辈凡夫俗子能看得懂的!”
敲了十几下,屋里才传来小黑懒懒的嚷叫:“少阳哥,我好不轻易睡个懒觉你就拍门,没给我带好东西我可不饶你!”说话间屋门已经翻开,屋里闪出一个皮肤乌黑的少年,弯眉尖颌,黑眸子子在眼眶里溜溜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