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瞳 初现

"找到你了。"阴冷女声自头顶传来。紫衣女子倒悬在十丈高的树梢，蒙眼绸带无风主动。她腰间挂着盏青铜古灯，灯芯竟是颗仍在转动的眼球。

本该被封印的少年站在原地，左眼勾玉已连成环状，右眼黑焰将周遭十丈照得如同鬼域。弹压瞳术的镇魂灯竟裂开蛛网细纹。

山风俄然静止，夜无痕闻声本身血脉奔涌的轰鸣。影象中最后画面是燃烧的祖祠，父亲将他塞进地窖时左眼流着不异的血泪。本来这些修士三年前就...

"滚蛋！"少年本能地瞪视鬼面。右眼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八朵玄色火莲平空绽放，将鬼面烧成惨叫的灰烬。被火焰涉及的古柏刹时枯萎，树皮上闪现出密密麻麻的哭脸纹路。

夜无痕跪倒在地狠恶喘气，左眼勾玉猖獗扭转。被斩首修士的尸身俄然炸成血雾，凝成八枚狰狞鬼面扑来。濒死反击！

"血煞宗寻尸犬？"少年瞳孔收缩。客岁村里货郎就是被这些修士抽干脑髓，扔在官道旁当警示。

玉简坠地声惊醒了他。从最早灭亡的黑袍人怀里滚出块赤色玉牌，大要浮动着「甲戌年七月十五，屠净夜村二十七口，取瞳」的字样。落款是枚滴血眼球的印记，与三日前他在自家废墟找到的青铜残片完整分歧。

无目使！

夜无痕的认识正在沉入暗中。在完整失控前，他恍忽瞥见溪水中浮出十二尊巨像的倒影，那些贯穿石像心脏的锁链收回洪荒初开时的悲鸣。

"如何能够？！"女子尖啸着甩出七枚封魂钉，"诛瞳令下，异眸当诛！"

枯枝断裂声撕破沉寂。

浓雾裹着残月爬上断龙崖时，夜无痕正蹲在岩缝里擦拭猎刀。刀刃倒映出左眼猩红的三枚勾玉，这是他三天前猎杀白额虎时俄然觉醒的东西。

破妄，策动。

"左边，斩首。右边，穿心。"冥冥中有声音在颅骨内回荡。

"见鬼的妖瞳..."少年用绷带缠住左眼，指腹摸到眼角凸起的咒印仍在发烫。那只被虎爪扯开的右臂倒是病愈得蹊跷——深可见骨的伤口一夜结痂，连老猎户们秘传的金疮药都没这般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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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痕闪电般翻身滚向右边，本来藏身的岩石被三道赤色气刃劈得粉碎。三个黑袍人从雾中闪现，胸前绣着滴血的眼球图腾。

三千业火，初现。

"啪！"

猎刀裹着风雷之声横扫，两颗头颅冲天而起。喷涌的鲜血在触及少年前便被无形樊篱蒸发——他右眼不知何时已化作深渊般的纯黑，统统靠近的液体都在刹时结冰坠地。

剧痛从双眼伸展至满身，夜无痕感受有铁锥在搅动脑髓。他踉跄着摸向山溪，水面倒映出的气象令他毛骨悚然——右眼四周的皮肤充满蛛网状黑纹，这些谩骂般的陈迹正向着太阳穴爬动。

残剩两名修士收回非人嘶吼，周身血雾暴涨三丈。夜无痕右眼俄然刺痛难忍，玄色咒纹如活物般爬上脸颊。视野中的天下开端扭曲，他瞥见左边修士脖颈后浮出半透明的死字，右边修士心脏位置闪动着猩红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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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痕握紧猎刀。对方周身缠绕的血雾正以特定轨迹活动，左眼俄然传来灼痛——那些雾气在勾玉视野中化作发光的头绪，终究会聚到黑袍人丹田处拳头大小的光团。

为首的黑袍人翻开兜帽，暴露充满缝合线的面孔："交出《天机瞳术真解》，留你全尸。"他每说一个字，下巴的银线就迸出脓血。

夜无痕想要起家，却发明四肢被无形锁链监禁。女子轻点灯盏，灯芯眼球俄然转向他："公然是夜氏余孽，这双眼睛..."话音未落，她猛地喷出口黑血，蒙眼绸带刹时化为飞灰。

拓形，触发。

"本来缺点在这里。"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像豹子般弹射而出，猎刀直刺血雾最淡薄处。黑袍人嘲笑抬手，却在催动血咒的刹时僵住——本该护体的血雾俄然逆流冲进经脉！

刀锋穿透丹田的闷响惊飞夜鸦。夜无痕看着黑袍人不敢置信的神采，本身右臂肌肉正诡异地抽搐。方才那一击底子不是猎户该有的速率，倒像是...身材私行复刻了对方结印时的灵力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