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是真是假
脑袋里千头万绪,此起彼伏,只想有血绯烟在身边为本身排忧解难,想到这里,一个动机忽地闪过,内心不由得惊骇起来,如果,如果这些是真,烟儿,烟儿,烟儿她……戴和正抱住脑袋不敢往下想,蓦地悲吼怒嚎,如虎如狼。
田老爷子呸了一声,吐了口浓痰,道:“你还敢自称玄阳教,好不要脸。”
戴和正一凛,问道:“田老爷子,我敬你是长辈,但你莫要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高个的道:“田老爷子还跟他说甚么,如果要脸,无能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田老爷子点头道:“倾慕魔族女子有乖伦常道义,也罪不至死,但是勾搭魔族,殛毙师门长辈其罪当诛。”
田老爷子道:“你现在抵赖已是无用,你们觉得事情做的埋没,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有人瞧的一清二楚,何况虚机子长老遗骨已被玄阳教掌门亲身领回,玄阳教已经公布通缉令,追捕于你,东窗早已事发,你就算瞒的过我,还瞒的过天下人吗?”一番话说到慷慨激昂,惊怒仇恨,涓滴不似作伪。
另有两人一高一矮,瞧真气流转,不是金刀门一派,但看遁光大有独到之妙处,与田老爷子一样,都是天赋前期妙手,不成忽视。
紫鳞在一旁早就将这些话听到耳里,又听戴和正叫唤,心知贰心智丢失,一起有杀手暗中相随,这时失神不免给其可乘之机,大有性命之危,不由得大喝一声:“小正子,别中了攻心之计。”
沈莞当然修为略强,但杀手锏“弹指红颜老”未能逞威,且应对对方势大力沉的招数,不得不暂缓布势,一套《葬花剑法》使来,虽剑气纷繁扬扬还是,令人目炫狼籍,但剑意酝酿迟迟难足,最后一招便发不出来,即便强行击出,能力也绝难伤到紫鳞,这时的《葬花剑法》应当叫成《落花剑法》才更合适。
田老爷子嘲笑道:“甚么一面之词,跟元始门又有甚么干系,你不必顾摆布而言他,我等从京都而来,京都里各大门派都收到玄阳教传信,你休要再强辩。老夫岂会平白无端冤枉你。”
矮个的道:“跟这等丧芥蒂狂之徒,也不消顾及甚么道义,我们三人一拥而上,乱刀分尸,都是便宜他的。”
戴和正内心百转难定,本身此行行迹隐蔽,如何会被人堵截在此,定是元始门之人栽赃谗谄,暗害不成,改以阳谋。说甚么有人瞧得一清二楚,欲加上罪,何患无辞。这等脏水泼到本身身上,即便辩白清楚,今后我还如何做人,便道:“前辈也是老江湖,如何会受元始门一面之词所欺,当真令人好笑。”
戴和正先自受了一番气,这会又来三人更是无礼,张口就是欺师灭祖,上来就是三人联手,再也忍耐不住,拔出宝刀,身如陀螺般转起,将三人兵刃格开,翻身如鹞鹰,冲向高个。高个临机应变不慢,刹时撑开一道真气坚壁,挡住戴和正,手里长刀,反向他左胸搠去。
沈莞初观紫鳞招式有攻无守,心中微哂,本身剑法形似荏弱,但剑意凌厉,后劲绵长,看似架住了剑招,但若不分出真气遍及周身抵抗,数招以后,剑意叠加,就要皮开肉绽。
戴和正道:“前辈为何必苦相逼。”沈莞只作不闻,怒叱一声,拔剑而出,剑气倾泻如骤雨,剑未至,戴和正浑身肌肤就似有千万把藐小利刃切割血肉的微微痛感。紫鳞身形滑过,挡在身前,道:“老丑怪,上回你打我一掌,这回可得好好酬谢你。”说动手里宝剑弹出,掣剑在手,一套《雷霆剑法》使的电光闪闪,与沈莞斗在一起。
高个一喜,戴和正破去真气护壁,多费了半息工夫,等他长刀点到本身穴道,本身的刀早穿过他的心脏,甫下山,就得此大功绩,实在大大长脸,不由暴露得志称心之色。
戴和正考虑道:金刀门处京畿要地,行事夙来洁净明净,田老爷子很驰名誉,与本身毫无仇怨,不至于编这么一套谎话棍骗于人。可虚机子师叔祖遗骨是如何回事,教里马掌门办事极明,这等大事毫不会草率,那么师叔祖遗骨是真?炼血殿血食,那又是如何一回事,炼血殿炼血之法天下独此一份,陈迹也万难作假。掌门亲身下发的通缉令更做不得假,掌门师兄如非确认,又如何会下此令?
这时忽听一道锋利啸叫,由远及近,似浅显不奇,浅显之极。
矮个咬了咬牙,待要放出句狠的,终究不敢说话。狠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他们南宫世家,一门九子,赫赫驰名,这时恐怕也起不了甚么震慑感化,此人连地瑶池的长辈都敢杀。矮个想到这里只恨本身贪功心切,又仗家世,骄横霸道,口出不逊,悔怨不已。
矮个见他发疯,恐怕他变态,脱手杀了本身亲兄弟,放肆气势为之燃烧,道:“姓戴的,我们明天认栽,你放了我兄弟,我们扭头就走。”却见戴和正像失了神,长嚎以后就如行尸走肉,对周遭环境事物浑然不觉,麻痹不仁。
高个目睹刀尖已经触碰到戴和正左胸,就要剖心而过,却再也刺不进分毫,而点向本身檀中要穴的刀尖恰好也到了,高个惶恐欲绝,暗呼不甘,闭目待死,但只觉穴位一麻,浑身有力软倒,但性命毕竟临时保住了,情意刹时从暗喜绝望又幸运走了一遭,大起大落之下,竟晕了畴昔。
矮个见高个晕倒昏倒,只道戴和正用劲甚猛,而檀中穴乃是人体关键之一,恐怕他有性命之危,不由惊怒道:“快放了我兄弟,不然我立即将你碎尸万段!”
而紫鳞越斗越是镇静,《雷霆剑法》初学乍练,可贵有天赋前期顶尖妙手喂招,斗到数十招开外,雷霆真气弥散,衬得紫鳞如雷神下凡,娇媚中平增几分豪气,美得戴和正不敢多看。
戴和正心道:沈红颜莫非与岑商真有血仇,斗了这般好久仍旧战意实足,大有不死不休的决计,这可不好脱身了。元始门竟叫动此人,用心险恶至极。
戴和正沉默不语,横眉冷对,并非他倨傲,而是方才仗着尸神甲之坚,一招行险,虽将高个擒下,但心脏震惊之下,牵动满身血行混乱,真气失速,那一声“停止”便已耗尽了最后一口真气,一时候再说不出话来。
田老爷子想起此事,须发戟张道:“你与炼血殿魔女,连同她兄长,在药神谷合暗害死虚机子前辈,乃是天下皆知之事,无可狡赖。可叹虚机子前辈一身血肉尽成为血小魔的血食。枉你为朴重后辈,怎地做出如此事情。”
戴和正跨前一步,抱拳道:“鄙人玄阳教戴和正,路过贵地,未能上门存候,还请恕骄易之罪。”
戴和正这时已经转过气味,嘲笑道:“我放了是乱刀分尸,不放是碎尸万段,嘿嘿,鄙人不过倾慕一个魔族女子,便要受此酷刑?”
戴和正闻言一个激灵,心道:不错,我怎地这么胡涂,我竟然思疑烟儿,真是该死,此人编一套谎话我就信了。
紫鳞第一招伊始就知沈莞剑法玄机,但她法体刁悍兼又有自愈之能,是以放心大胆全攻不守,《雷霆剑法》真旨亦是如此,便将这路剑法能力阐扬至最强。转眼之间,两人已斗了十数招,一方全攻不守,刚猛无俦,一方坚固阴柔,分劲布势。
说着田老爷子和那两个天赋前期妙手,各持兵刃上前,不等戴和正说话,朝关键攻去。田老爷子倒还罢了,许是多年风俗,第一招前竖刀为礼,另两人却招数狠辣恶毒,一个自下而上,一个斜劈侧挑,不将戴和正乱刀分尸,誓不罢休。
戴和正一击建功,横刀后拍,荡开身后两柄追魂索命的利刃,左手抓住高个,回身喝道:“停止!”田老爷子和矮个回声回刀,站在一丈以外,待要他划下道来。
自思自想间,十余人仓促忙忙赶到现场,将三人围住。戴和正目光四扫,当即认出,乃是中州四周金刀门之人。为首的白发老者应当就是其门主田老爷子。余下几个服色近似的,当是其门下弟子,都是天赋中期修为,举止松散有度,但不敷为虑。
戴和正怒道:“你胡说!”
又过数十招,沈莞见本身对劲剑法涓滴未见奇效,别说让对方皮开肉绽,反而颇受压抑,越打越不顺手,越打越是憋屈,气势不免弱了半截,而对方真气仿佛浩大如海,越打越精力,心知久战更难对于,一改谨慎慎重的打法,九分攻一分守,与之对攻。
若在平时,戴和正稀有种体例或架或避,总能够悄悄巧巧将这招拆解,但这时三人夹攻,环境似有曲解不明之处,又求敏捷脱身,只好快刀斩乱麻,敏捷礼服一人,方可将乱局落定。因而不闪不避,右手长刀俄然前挺,雷霆真气鼓足,刺破高个的真气护壁,刀尖点向其檀中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