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裴邵翊与沈芸番外
庶子又如何?
听表姐这般严厉的问道,连嘉秀倒是怔了怔,方才脸上的怒意垂垂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茫然。
“但是说了何事?”自炕上坐了起来,任凭走出去的紫苏给她清算有些狼藉的发髻,沈芸随口问道,便伸了手去端放在炕桌上的一盏热茶。
堂堂临淮侯府的嫡长女,怎能许了那样的人家?!
只没想到,常日里虽显得有些冷酷却从未生机的裴劭翊发了好大的脾气。待见到她泪流面满的坐在床榻上神采木然后,便甩了门离了府。
这般想着,她便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些旧事。
她内心惊骇,便与当时候不过是个小丫头的紫苏紧紧抱在一起,缩在马车当中,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表妹连嘉秀自小便跟她玩的好,两人虽差了五六岁,但这些年却从未断了友情。再则当年家中出事之时,娘舅家出了大力,沈芸便一向将娘舅舅母当作父母普通尊敬,这表妹,她也是当作亲mm普通对待。
连嘉秀只沉默的听着,直到她说完,才红着眼眶看了她一眼。
霸陵侯府现在已然易主,本年刚满十七岁的裴邵靖袭了爵位。因着弟弟袭爵,裴邵翊便主动提了分府单过。天子现在非常信赖且重用于他,便赐了现在这座大宅子。
谁想着,这一去,便碰到了很多事,也碰到了那日救她于危难中的男人。
沈芸这边正想着该如何安慰表妹,连嘉秀却不等她开口,便问道,“表姐,宋晗他……他但是还惦记取当年那位公主府的大女人?!”
你可知母亲还对我说了甚么?
公主府的大女人?是说莫玉婵么?沈芸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当年裴宋两家并未过了明路,外人并不得知两人曾有联婚之心。倒是寿春长公主曾在寿宴之上与众夫人们提起过宋晗,这桩旧事自是未成,却不知怎的便传到了连嘉秀耳朵里。
只不想,在回城途中,竟遭了拦路劫贼。
只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院子里竟还是静悄悄的,便是常日里洒扫的婆子都不见了。贰内心蓦地有些严峻起来,几步便进了堂屋,撩了帘子便闯进了阁房。
等了三日,她心中也憋闷了三日。
婢女紫苏上前扶了她,发觉出她冰冷的手,内心便有些难受道,“夫人何必这般……”。不待她说完,沈芸便抬了手,止了她的话冷了一张脸朝着房内走去。
这一晃,便是十年畴昔了……
紫苏自知触了沈芸的霉头,心中顿时一凛,便有些忐忑的进了屋子。
毕竟她二人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现在见了连嘉秀这般难过,她心中便也非常心疼,迭声问了出了何事。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无。
十三年前那场宫变里,她的祖父母、父母皆亡故。整整两年时候,她都只能借居在娘舅家中,悲哀哀伤中还要为逃出都城的弟弟担忧。弟弟沈冲那会儿只得十岁,身边虽带着几个侍卫,却也让人非常担忧。
那一夜,她坐在床榻边思虑了好久。
现在分府单过,不消服侍公婆。丈夫得天子重用,哪个见了她不得恭敬称一声裴夫人?!
沈芸瞧见了心中吃了一惊,自个儿的事情倒是抛到了脑后,忙携了表妹的手到了阁房。还未细细扣问,便听表妹哭泣着哭了出来。
这桩婚事既是临淮侯府先提了出来,那裴家自是没有不该的。
彼时裴劭翊虽身在禁军,却不过是个五品,在都城当中五品武官实在上不了台面。她是临淮侯的嫡长女,配了霸陵候的庶子,如何说也是她下嫁。
再则上面又无长辈管束,她便也乐得胡涂过着日子。
“我怎能不这般想?”连嘉秀恨声道,“竟日里拉着一张脸,仿佛我欠了他甚么,说不准,他那原配就是让他给气死的!”
待婢女出了阁房,沈芸倒垂垂放松下来,睡意却也有些泛了起来。她半躺在炕上,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些旧事。
这般想着,弟妹再一次前来,她便对付道,“若真是射中无子,便去宗族当中过继一个。”一贯有些内疚的弟妹却突地聪明了一会,思忖着说道,“虽说子嗣最首要的便是担当香火,但是毕竟不是自个儿的儿子,恐怕姐夫心中也有旁的心机。再者,过继的子嗣,小一些的还好,如果年纪稍大的,怕是养不熟,总归血浓于水,今后更是会向着自个儿的亲生父母。姐姐不若就听一会您弟弟的话,寻一个诚恳的明净人家的闺女,待她生了儿子,便抱来养着,老是姐夫的亲生儿子。您这般为姐夫着想,贰心中也是感激您的,今后待您便更是尊敬了。”
沈芸这才明白这件事儿不是那么简朴,表妹连嘉秀倒也不是半点委曲受不得,遭了夫婿的神采便出来哭诉。她是真的发觉出了甚么。
裴邵翊愣住了步子,转头看着她。
她听了这话,心中苦笑……她又有多好?不过是个丧妇长女。心中焦炙,脸上却仍旧得强装笑容,现在这般落魄,就更不能在旁人面前暴露怯意。
她第一回见着裴邵翊并非在裴府主母徐氏的寿宴之上,而是更早一些时候。
她自是明白贰心中所想,不过是见惯了徐氏对姨娘们的打压,瞧不惯她的做派罢了。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炕桌上,她叹了口气。
虽已有侍婢出去奉侍,沈芸还是翻身坐了起来。
紫苏被这一下唬了一跳,偷偷抬眼瞧了一眼沈芸,只见她蹙着眉头,深喘着气,胸口连连起伏。
直到半年前,裴劭翊自北地返来,她才晓得,他在心中钦羡着他的兄长。
天气将明未明之时,沈芸只感觉身边一阵悉索之声响起。她侧脸瞧了一眼,便见帷帐挂起了一半,裴劭翊已坐在床榻边,正在穿鞋。
天涯仍旧一片暗沉,只稍稍透出些晨光,裴邵翊站在院中久久没有回声,直到沈芸蹙了眉头,他才淡淡的应了一声,“晓得了。”
也是这一回才晓得,那男人便是裴府的二少爷裴劭翊……是个庶出的少爷。
不过一眼,她的平生一世便陷在了内里。
他感喟的着将老婆拥入怀里,感遭到胸口的一片湿意,心中却一片轻松起来。抚着她满头的鸦发,他清清楚楚的说了那句,“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
当年闺中姐妹们哪个不是苦口婆心的劝她,更有人冷嘲热讽的说她自甘出错宁与庶子为妻……现在十年畴昔了,那些人瞧着她又哪个不是满心恋慕?
于管事听了顿了顿,想必是想说些甚么,话到嘴边却终是一句,“……夫人自是善心的人。”
她从一个懵懂的女人到了这般年龄,又那里瞧不出来,贰心中另有旁人?如此想来,她畴前的对峙便全数成了不懂事……
便是此时,裴府送来了帖子,说是侯夫人徐氏做寿。
弟弟不过是十岁小童,而她的叔叔虽伤了一臂,却正值丁壮,又多年为官。如果一番周折,这爵位便有能够落在他的头上。
舅母听她这般说道,并未斥责她不懂端方,只深深叹了口气,却如何也不肯如她所愿。那场宫变以后,都城里的公卿朱门哪另有几家有适龄的哥儿……有的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要么便是续弦另娶的鳏夫……
那女人她亲眼瞧了几次,倒是个诚恳的,更是有一回瞧见了那女人在她爹面前哭的肝肠寸断的……
连着几日,裴劭翊都在宫中当差,未有回府。现在他已是禁军统领,身上更担着镇抚司一职,虽需每日点卯,实则却也不需这般宿在宫中。
裴邵翊低头瞧着沈芸,这些日子她身上薄弱了很多,面色更是有些泛白。他抬了手,少有的抚着她光亮的面庞,不假思考的摇了头。
说到底,这门婚事,她沈芸也不算亏损了。
只是她却又不明白,他如许做是给谁看呢?
连嘉秀起先并未回声,只呜呜的哭着,直过了好一阵子,才止住了哭泣,这才委曲道,“还不是那宋晗……”。
伸向茶盏的手顿了一下,却只是一顷刻的停顿,她伸手端了茶盏只对那小丫环点了点头,“让他出去吧。”
今后的事情,便顺理成章。
这般想了一夜,待第二日裴劭翊醒来时,她便与他说了此事。
终是定了此事。
她内心明白,他这是在活力。
待到归家以后,她便忙着服侍已经有些人事不省的他,待将他扶上床榻后,他却突地展开了眼,对她咧了嘴笑道,“……钟二哥,我晓得自个儿样样不如大哥,没想到便是连子嗣这点我都距他甚远。”
那一日,他与颍川候钟世源喝酒,少有的酣醉。
想起母亲临终前让她照顾弟弟的峭壁留书,她心中万般考虑,只想着如果能结上一门有力的婚事,或许能保住弟弟的爵位。
“回夫人,统统安妥。”于管事自裴府而来,行事做派便有些裴家的影子,“因我们府里没有旧例,便依了候府的旧例,用了二百两银子,花厅开了四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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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平日里虽瞧着荏弱,却非常要强,紫苏立时便屏息退出了阁房。本日新人便要进门,也难怪她这般难受。
待过了本日,恐怕那些人又要说三道四起来。
她瞧着沈芸,目光中透着些苍茫,答非所问道,“表姐,我本日瞧着气候好,便清算了家中外院的书房。不把稳的翻出了一个黄杨木的小匣子,我瞧着不是甚么要紧的东西,便顺手翻开了。内里满满铛铛的是一些小药瓶,上面还写了药名。不过乎是些散风静痛的药物。我开了一个,闻了闻,便晓得这些药物过了不知多少年,早散了药性。……谁想着,宋晗这会子恰好排闼出去。我正偏了头要问他这个匣子,他却一下子变了神采。两步便冲了上来,从我手里夺了那匣子,那匣子上四角的铜皮都有些松动,把我的手都划破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开端哭泣起来。
他一眼便瞧见了沈芸伏在炕桌处似是睡着了普通,一点声气也无。
十年伉俪,两人之间,另有甚么事情是能不露陈迹的?
她与弟弟一母同胞,再没有半个兄弟姐妹,如果弟弟死在了都城以外,那这世上便再无与她靠近之人。
想到此处,沈芸只感觉心中憋闷,伸了手便在面前的炕桌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裴邵翊比常日早了一刻钟时候返回府中,贰内心烦躁便只闷着头行到正房处这才发觉有些不对。
本想着统统终是规复了安静,却又再生波澜。
直到他回了府,这些日子来积累的委曲,便如大水普通倾泄而出。她仿若小后代普通,在他怀里大哭了一场。
沈芸正兀自入迷,帘外小丫环却又来了,这一回竟是报说,“宋夫人到了。”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不肯意做正头太太呢?豪门妇也好过侯门妾啊。
只是,便因没有个孩子……这统统都显得薄弱了很多。
但是表姐!我偏不信,我不信这世上没有一个一心一意的完人!”
“表姐,这些话你也用不着劝我了。”连嘉秀嘴角扯了扯,苦笑了一下,那脸上的落寞神采那里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能有的。“我本日来不过是心中闷了气,找你说说罢了。你这些话,母亲不知对我说过多少遍了。
不过是两口儿拌了嘴,竟跑到了旁人家哭诉,表妹现在也二十岁了,竟还这般小女儿心态。沈芸正想嘲弄她几句,却蓦地想起自个儿家中仿佛也有如许一个匣子。她忙停了嘴,细心机忖了半晌,便想了起来。裴邵翊曾经提起过一句,说是裴玉华所赠。
裴邵翊顾不得甚么,两步上了前扶了她的肩膀将她揽在了胸口处,急声叫了她的小字,“灵珍,你醒醒!”
她说‘百善孝为先,论心非论迹,论迹家贫无孝子;万业淫为首,论迹非论心,论心天下无完人。’她说宋晗不管内心有谁,却只搁在自个儿内心,便是这一点便好过了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男人!
直到过了好久,内里似是有人号召了一声。
裴劭翊闻声动静转头,想要开口劝她不消起家,只是想到她虽瞧着荏弱却非常固执,那话便未出口。
沈芸“嗯”了一声,于管事便退了下去。
沈芸起了身,服侍着他穿了衣裳又替他束了发,直至用了早膳将他送出屋子。看着他踏着晨色走进院子,沈芸踌躇了下又将他喊住。
她应了一声,又问道,“可安妥了?”
她正心神恍忽着,好一番深思才想明白这宋夫人是谁。那不就是她的表妹,现在嫁给宋晗做后妻的连嘉秀么。
沈芸此时已没了睡意,便合衣倚着迎战半躺在宴息处的炕上。头有些疼,她便伸了手悄悄的按着。紫苏见她这般,便悄声的上前,伸手替了她。见她并无喜色,心中倒是松了几分。
内心没出处的一阵惶恐,沈芸常日里就寝极浅,便是自个儿翻个身都能将她惊醒。方才本身这般动静,她竟仍无半点反应……
那人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身穿戴正五品的武官官袍,一张白玉普通的脸庞如冰似霜普通沉着。
繁忙的晨间才算是将将开端。现在乃是隆冬,便不需替他全面手炉、热茶汤之类的暖身之物,倒也轻省很多。
这阵子他细心想了想,感觉或许是那日醉酒以后说了甚么,惹得沈芸起了这类心机。许是因自个儿是庶出的身份,又自小瞧着周姨娘那般模样,便对妾室庶子有着莫名的冲突。沈芸提起这件事时,他自是不肯,可那日瞧着她哭的那般难受,他终是点了头。
见他转了身自小厮手里接了马鞭朝着院门行去,沈芸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很多。
沈芸昏昏沉沉的又睡了半个时候,便闻声外屋想起了细碎的脚步声。再过半晌,便有小丫环撩了帘子出去,向她叨教,“大奶奶,于管事请见。”
她心中过于惊骇,并不敢回声,那马车的帘子,便刷的被人自内里撩了起来。她惊骇惶然的昂首看去,闯进视线却并非那些五大三粗的劫匪,而是一个面若冠玉的男人。
他说完这话便睡死畴昔,她却如遭雷击普通,自床榻旁站了好久。
结婚十载未有子嗣,丈夫身边却连个通房都无,更别说端庄的姨娘……说到底,这都是她的错。沈芸想着,心中便又有些自嘲。一向以来,她竟胡涂到觉得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件事。
连嘉秀进门时,是红着一双眼睛的。
这诺大的府邸里,端庄主子就裴邵翊与沈芸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恩,明天或者后天贴最后一个番外
霸陵侯府那边也没说甚么。
沈芸蹙了眉问道,“你怎地这般想?”
“夫人。”府中管事的声音自帘外响起,打断了沈芸的思路。
头两年,便是弟弟沈冲也有些瞧不畴昔,遣了弟妹前来支支吾吾的跟她提了此事。彼时她内心虽明白,却还是非常固执。全部心都被裴劭翊填满,自是盼望着他也能经心全意的待着本身。
沈芸恍忽间只听着有人在本身耳际满心焦心的唤着,便有些茫然的展开了眼。她方才不过感觉有些怠倦便想着歇一歇,没想到竟睡死了畴昔,裴邵翊回房她都半点没有发觉。
“说是本日纳新之事。”小丫环抖了抖回道。
内里管事絮絮的说着,阁房当中沈芸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听到最后,她心中动了一动,对管事道,“再给她家里二十两银子吧。”
只留她坐在沉寂的阁房当中,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他二人结婚十载,却无子嗣。这件事已经成了沈芸的心头病,日日夜夜胶葛着她没法安然入眠。
比及了天子即位,弟弟也捎来了安然的函件,沈芸整天里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只想着,这便去城外的万松寺还愿。
沈芸闻言一愣,便蹙了眉头道,“但是纳了妾室?”
如果旁人家,以她此时的表情必是能推便推,只这裴家却分歧,若不是裴家世子夫人脱手互助,弟弟恐就死在了庐陵。为这这一点,她也要亲去处那位夫人伸谢。
沈芸眼眶中的泪便滂湃而下。
烛火下,沈芸瞧见裴邵翊的额头上细精密密的浮了一层细汗,脸上严峻的神采还未减退……心中动了动,她渐渐抬眼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我让人把那女人悄悄儿的送归去了。没有从你嘴里听到‘纳妾’我始终还是不甘心。”她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还是想着再问一句……夫君可要纳妾?”
沈芸听了,低头瞧了瞧,公然瞧见连嘉秀左手上有些红肿。倒是没有破皮,不过起了到檩子……
她絮絮的劝着,说着那些她本身都不信赖的话。
“本日,早些返来吧。”沈芸安静的说着,一双标致的眸子些微的有些黯然。见他抿唇站在院中,风韵峻拔、面色冷酷。她扯了扯嘴角,才又道,“好说也是进门的日子,那……也是好人家的闺女。”
仿佛那几年中,却有宋晗与裴玉华差点订婚之事……若不是当初寿春长公主插了一脚,现在宋晗的夫人可就是那位大姑奶奶――裴玉华了。
两个月后,弟弟返回都城,她也一同返回两年未归的家中。
他自是明白晨间沈芸为何叮嘱他早归。
“胡说!”沈芸听她这般口无遮拦,便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先头那位宋夫人乃是难产而亡,怎就是被气死的!”宋晗在六年前娶了兵部侍郎岳清的长女,三年后果难产过世,当时沈芸也曾前去记念……见连嘉秀别了脸兀自生着气,她只能好言劝到,“宋将军现在乃中军都督,莫非还能像那些小子普通竟日里喜笑容开的那般轻浮?他本就年青,又身居高位,可不得端着些神采……”
只是她一个女孩儿家,现在母亲又已过世,便又如何去探听如许的事情。为此,她只能忍着羞怯去扣问了舅母。
裴邵靖现在还扛不起事儿来,虽说有个爵位,到底不如天子近臣。且裴邵翊这些年与侯府之间倒也敦睦了很多,当年的肮脏事儿也再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