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春作伴天光好,愿劝君挣得好前程;为知己,人约黄昏后。
芙蓉镇西边七千米有片十亩地的竹林,长得富强苗条,远了望去只当是一片绿色陆地,偶有清风吹拂,竹叶摩擦着“沙沙”作响,像是相互倾诉着苦衷。这片竹林对于竹枝,仿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不管何时何事,在竹枝碰到困难时最早想到的必是它。
沿着竹林绕了一圈也没见入口,竹枝俄然停在了一处,径直走了出来,身后范世成他们的喊声也未曾听到。仿佛中了邪似的,被牵引着走向某地,心中无穷疑虑,进步的法度却止不住。每一根竹子都沾有灵性,竹枝走来便“唰唰”飘下竹叶,无风叶落似轻花飘荡,或舞或扭转或款款而下,落地有声,仓促行动踏过无痕。也不知走了多久,面前果然呈现了一间房,屋身屋顶全然竹制,渺渺嗅得阵阵竹的暗想。阿谁将要在影象中消逝的梦再次清楚地呈现,竹枝愣愣地不能自醒,只觉脑筋里浑沌一团。被甩在身后老远的范世成他们终究追了上来,三人满腹疑团,见竹枝呆呆地立在一间高雅的竹屋前更是大惑不解。范世成上前轻声唤了声“表妹”,竹枝这才回过神,如梦初醒般,说道:“看,这竹林里果然是有欣喜,表哥在此处温书备考是再好不过了。”清楚的辞吐也袒护不了竹枝镇静的神采,心亦乱如麻,额头上有精密的汗珠。如此也不便多问,范世成命阿进将金饰拿进屋,兰儿欢乐地帮衬着清算屋子,竹枝跟在他们身后也进了屋。
屋中的安排和梦中无差,而梦中厅堂墙上的那副画和案上的古琴却不见了。兰儿和阿进群情着,这屋里统统齐备,只这墙上和案上仿佛少了甚么。竹枝的心微微生疼,牵强着笑说本身去屋外看看景色。范世成虽早已看出端倪,也深知竹枝的脾气,她如果不肯透露的事最好不去过问,免得恼了她,是以点头共同她,只叮嘱早些返来。
不远处传来范世成的呼喊,竹枝转头应道,顿时就回。再转过甚时已不见了慕容子旭,唯留下淡薄的竹香。不等竹香散尽,一根一根找寻方才用指甲划过暗号的竹子,那里另有!疑团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原觉得找到了线头,现在又是一团乱。竹枝将随身带着的合欢刺绣丝帕系在了竹子上,只当将烦心都系留此处,回合了他们便归去了。
竹枝、范世成、阿进、兰儿同业,竹枝和范世成走在前,阿进和兰儿紧跟着。夏季的阳光懒懒地洒下来,日头并不刺目,温暖地照在身上倒像是披了件轻纱,轻微的暖意。沐浴在如此和顺的天光中,统统都清寂下来,竹枝侧脸显得温和明丽,像初绽的芙蓉,范世成在一旁看得有些入迷,几乎绊了脚。竹枝明笑着用心调侃道:“表哥这是如何了?如果想表达谢意大可不必行此大礼啊!”范世成整了整衣装,佯装无事道:“自是要感激表妹,不过前面只要一片竹林,表妹莫不是让我在竹林住吧?”竹枝内心格登一下,仿佛如梦初醒般,也说不清本身为何带表哥来了此处,却又模糊记得竹林里仿佛有座斗室子,便说道:“既是到此,何不出来寻寻,不定有欣喜呢?”两人奸刁的辩论看得身后的阿进和兰儿也不由笑了起来,四人玩耍着到了竹林前。
竹枝单独走到了屋后,往竹林深处走了不知多远,停下后倚着一跟碗口粗的竹子,思忖着统统的疑团。梦如果真,那白衣男人现在身在那边,怎会不来寻我?那画和琴又去了哪儿?梦如果梦,面前确切存在的竹屋作何解释?我又如何能寻得它……剪不竭、理还乱。
夏季的昼极短,申时已是傍晚,稀稀朗朗的阳光斜洒进竹林,不知竹林深深深多少,归鸟成群回巢,富强的竹叶掩映缓缓日落。竹枝看得出神,恍忽间踏着夕照走近的……是白衣男人!自是欣喜万分,仍恐身在梦中,正对着他时在身后的竹子上悄悄留下暗号。白衣男人姿势文雅,先鞠一躬,继而道:“可还记得我?”极力保持着复苏,竹枝屈膝回礼,道:“慕容公子,未曾健忘!”慕容子旭对劲地笑道:“公然好记性。想来上世的总总也会记起。”他身上浅浅的竹香熏得竹枝微醉,亦规矩地回道:“或许!本日带着表兄借竹屋小憩几日,不知可否?”慕容子旭绕道竹枝身后,俯下身在她耳畔说道:“竹屋本是你的,何必向我叨教!”竹枝回身正对他,面若桃色,莞尔一笑,道:“慕容公子既然如许说便是舍得割爱了,表兄只住半月,在此替他写过慕容公子了。”说完亦行太小礼。
丝帕上的合欢花清爽淡雅,针线详确,粉色的绿和红,在清风中披发暗香。风吹散了系着的胡蝶结,丝帕随风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