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黄雀在后
行至林间一处空位,何善命令将柳寻衣等人绑在树上,并命三百官军在四周设防,以备不测。
“佛音功?”
“金剑坞算甚么东西?不值一哂。”徐仁非常自大地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王谢朴重,在我眼中,十足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洛天瑾如此,金复羽也是如此。”
俄然,林中传来一道空灵大笑,笑声忽近忽远,忽高忽低,仿佛靡靡梵音。
“来的是个妙手,大蜜斯谨慎!”萧阳冷眼打量着司无道,头也不回地对洵溱提示道,“另有那些黑衣刀手,也非平淡之辈。”
此时,徐仁被荀布道、苏忽、萧阳合力钳制,涓滴转动不得,只能瞪着一双满含不甘的老鼠眼,嘲笑道:“有种就杀了我!别忘了,这里另有何大人和他的三百官军,我不信赖你们能满身而退。”
“你可知‘无情剑客’唐阿富?”柳寻衣轻笑道,“他乃绝情谷弟子,但他与你的行事手腕完整分歧。固然你们都是杀人,但唐阿富杀的光亮磊落,不像你……”言至于此,柳寻衣脸上的笑容俄然凝固,继而目光一寒,一字一句地鄙弃道,“手腕卑鄙,招式下贱!”
柳寻衣眼神一动,反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四大异教的人?思来想去,仿佛只要四大异教,才会如此鄙夷王谢朴重。只不知……你又出自四大异教的哪一派?”
见状,许衡几人顿时一愣。
笑声未落,徐仁已将短刀自腰间抽出,并迈步朝柳寻衣走去,奸笑道:“小子,我不知你哪儿来的自傲,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只晓得,眼下我是刀俎,你是鱼肉,我随时能够宰了你。”
见状,何善的眼神蓦地一变,可未等他开口扣问,徐仁已出言安抚道:“何大人不必惶恐,他们是本身人。”
“你带我们来此何为?”许衡怒瞪着何善,诘责道,“要杀要剐,固然给大爷一个痛快!”
许衡一眼便认出和尚的身份,顿时神采一变,惊呼道:“门主,此人是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司无道。江湖人称‘无道神僧’,武功非常了得。昔日凌门主追杀琴魔舞妖时,曾见过此人,当时若非七爷在场,只怕凌门主难以满身而退。”
闻言,柳寻衣双瞳一凝,看向司无道的目光中徒增一抹谨慎之色。
“你说甚么?”
“究竟是甚么人要见我们?”潘文忧心忡忡地问道,“我和夫人随便你们措置,只是我这双后代实在无辜,他们年纪尚轻,不知何大人可否……”
潘云一副忧心忡忡的不幸模样,感喟道:“柳大哥,亏你还笑的出来?早知被他们绑在这里转动不得,任人宰割,当时倒不如和他们拼了。”
朝霞映天,落日西坠。
“不必看我,你们亦可等闲将绳索挣断。”柳寻衣故作奥秘地笑道。
柳寻衣神采淡定地轻笑道:“不必担忧,吉人自有天相。潘八爷在天有灵,定会庇佑我们!”
“服从!”
徐仁话音未落,林中蓦地传来一声嘲笑,但见一道黑影蓦地自半空飞下,挥刀直取徐仁的天灵盖。
徐仁大惊,仓猝挥刀抵挡,却不料摆布俄然又冲出两人,并且都是一等一的妙手。在三大妙手的合力突袭下,猝不及防的徐仁,刹时便被钳制在来人刀下。
司无道仿佛看破了阿保鲁的心机,继而伸手一指被擒于刀下的徐仁,满脸笑意地说道:“只要你们放了徐仁,洒家便放你们五人分开,如何?洒家不喜好人多势众,更不喜好以多欺少,若真厮杀起来,你们不免亏损……”
柳寻衣笑道:“江山易改,赋性难移。我真的很猎奇,你究竟是甚么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贤王府和潘家作对?”
俄然,柳寻衣嘲笑一声,随之双臂一震,身上五花大绑的麻绳,竟被他轻而易举地刹时挣断。
洵溱非常不悦地白了柳寻衣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就算我不来,柳门主也一样死不了。”说罢,她独自走到徐仁面前,轻视地笑道,“还不把你的人叫出来?”
柳寻衣轻扫一眼徐仁腰间斜插的短刀,测度道:“你用刀,以是必然不是来自桃花剑岛。我曾与你交过手,而天山玉龙宫的弟子,我也见过很多,他们的武功路数与你的截然分歧,以是你应当也不是玉龙宫的人。还剩下绝情谷与龙象山,江湖传闻,绝情谷曾频频与贤王府作对,难不成你是绝情谷的人?”
闻言,潘文佳耦不由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苦楚苦涩之意。他们好不轻易摆脱了龙四的威胁,却不料才脱虎口,又入狼窝。潘家人可谓命途多舛,分外盘曲。
“看来他的运气一贯不错!”
“哈哈……”
世人循声而望,但见一名又高又胖的大和尚,拄着净水禅杖,如笑面佛普通,笑盈盈地自树后徐行而出。
徐仁不觉得意地放声大笑,他的笑声沙哑而降落,仿佛乌鸦呱噪普通,令人难以入耳。
何善冷冷地瞥了一眼许衡,转而对柳寻衣说道:“龙四不见了,并且是带着‘晴川山川图’一起消逝的,就连我派去取图的何安和两个差人,也一起下落不明,我猜……他们或已凶多吉少。”
在许衡等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柳寻衣稍稍活动几下拳脚,转而朝何善拱手笑道:“何大人,多谢你的共同。鄙人这招引蛇出洞,大人当居首功!哈哈……”
“无道神僧!”
“的确与你们无关。”徐仁撇嘴道,“要怪就怪……你们是贤王府的朋友。”
三百官军齐声大喝,同时拔刀出鞘,直指司无道和一众黑衣人。
此话一出,何善神采顿时一变,他下认识地退后两步,猜疑道:“你公然不是河西秦氏的人?”
“是吗?”
“开口!”何善非常不耐地打断道,“你不想百口死光,就别说那么多废话!”
此声一出,竟带起一道道劲气波纹,令林中树叶哗哗作响,鸟儿四散而逃,何善及其麾下官军,更是个个顿感胸闷气短,脑海眩晕,眼泛迷离,耳中嗡嗡作响,一副痛苦模样。
何安与何善毕竟是亲戚,现在何安存亡不明,何善不免有些伤感。
见状,柳寻衣不由长出一口气,苦笑道:“你再晚来一步,只怕我小命不保!”
龙四一去不返,当何善派人前去水陆船埠一探事及时,却见昔日的潘家船埠上,早已挂上东善商号的旗号。恍然大悟的何善,一怒之下收回通缉布告,全城搜捕龙四。至于他本身,则亲率三百名官军,押着柳寻衣、潘文等人,来到城外密林。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如疾风般突然自林间闪过,伴跟着几只鸟儿冲天而起,徐仁腾空一翻,已稳稳地落在何善面前。
金色的余晖倾洒在颍川城外,透过富强的枝叶,映照出星星点点的光斑,仿佛碎落的银河。
“嘘!有动静!”
少林佛音功,柳寻衣平生只见过两次,并且皆是和洵溱在一起时。
见状,何善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庞大地谛视着徐仁的背影,但却并未出声。
“为何如此必定?”徐仁不解地问道。
不等徐仁接话,一向细心察看徐仁反应的柳寻衣,却俄然点头道:“不是!你必然不是绝情谷的人。”
“公然是你!”柳寻衣一眼认出,来者恰是客岁假扮秦天九的人。
来人的佛音功虽能力不俗,但却远不及罗汉寺中的奥秘老衲。
这些黑衣人皆戴着红色假面,行动整齐,法度分歧,亮出兵刃的起手式也如出一辙,仿佛受过严格练习。
阿保鲁目光谨慎地打量着四周,低声说道:“洵溱,眼下局势不妙,我们只要五小我,对方却稀有百人,此中另有十几个妙手,如果死战不退,只怕我们难保全面。当务之急,是先庇护你杀出去。至于柳寻衣……”
笑声渐落,伴跟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林中蓦地闪出十几个黑衣刀手。
俄然,密林深处传来一道细不成闻的风声,柳寻衣神采一正,忙道:“何大人,你等的人到了。”
现在,何善的嘴角悄悄暴露一抹滑头的笑意,随之眼神一狠,喝令道:“众将听令,将面前的和尚,以及这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十足围住,休要放跑一个!”
此言一出,林中顿时一片哗然。世人无不满眼错愕。唯独洵溱,仿佛对此早有料想,还非常不满地瞪了一眼柳寻衣。
第一次在西域的罗汉寺,奥秘老衲操纵佛音功,从洵溱手中救下柳寻衣。第二次便是明天。
……
“不见棺材不掉泪!”洵溱非常不耐地挥手道,“阿保鲁,挖出他的双眼,看他还能忍多久。”
“你到底是甚么人?”柳寻衣猎奇地问道,“贤王府与你又有何深仇大恨?难不成……你是金剑坞的人?”
“哈哈……得饶人处且饶人,徐仁既已栽在你们手中,女施主又何必如此残暴?你挖去他的双眼,今后他又该如何眼观六路?”
“前次放你一马,此次你的运气还会那么好吗?”徐仁凑到柳寻衣身前,将短刀悄悄贴在他的脸上,刹时传出一丝冰冷之意,令柳寻衣的精力恍然一振。
至此,洵溱方才在阿保鲁的伴随下,徐行呈现在世人面前。
对于何善这句没出处的感慨,柳寻衣只是悄悄一笑,并未答腔。
徐仁对何善的惊奇置之不睬,仍旧饶有兴趣地望着柳寻衣,戏谑道:“你这么聪明,何不猜猜我的身份?”
“不不不。”徐仁连连摆手道,“我只和贤王府作对,与潘家无关。”
潘文眉头一皱,忿忿不高山问道:“此话何意?你既与潘家无冤无仇,又为何多次谗谄?先杀李豹栽赃嫁祸,以后操纵丁翠毒死我二弟,现在又害死我爹,你到底是何用心?你把我们潘家害的家破人亡,还敢说与我们无关?”
“何不先放了徐仁?”
柳寻衣和洵溱同时惊呼一声,纷繁运转内力,抵挡这股天降梵音。
“柳大哥,你不该该为了我们而束手就擒。”潘雨音泪眼婆娑地望着柳寻衣,哽咽道,“成果不但救不成我们,反而还扳连了本身。”
徐仁阴阴一笑,道:“柳寻衣,一别数月,没想到你还是那么不开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