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月夜行刺
说罢,在白霜满眼不甘的痛苦挣扎下,唐阿富目无神采地缓缓抽出无情剑,星月美好,剑锋却泛着瘆人的寒光。
……
白霜的见地再广也不过是一介女流,现在被一个如此冷血无情的杀手挟持着,不免内心惶恐不安,本想挣扎告饶,但却无法被唐阿富点住穴道,不但身材转动不得就连喉咙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像个布袋似得任由唐阿富夹在臂弯当中,随他一同“上天上天”。不会武功的白霜只感到头晕脑胀,胃中翻江倒海,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与此同时,雅间摆布两道黑影刹时扑向那名刺客,刀锋闪动如暴风暴雨般将刺客死死缠在守势当中,休想再靠近沈东善一步。通过密不通风的刀法和矫捷迅捷的招式,柳寻衣鉴定这两名侍从定是沈东善重金请来庇护本身的妙手。
“江南陆府的保护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在本身的地盘竟然连我的影子都追不到。”唐阿富挟着白霜兔起鹘落又翻出几条街道,而后轻身飘落在一座阁楼之顶。星月当头,四下无人,唐阿富站于高处俯瞰四周喧闹暗淡的街道,眼中不由闪现出一丝轻视之意。
“想不到沈东善身边竟会有你如许的女人。”一想到沈东善,方才对白霜面貌的感慨便刹时崩溃,相反心中还对白霜更加不耻,料定年青貌美的白霜定是为了款项繁华才甘心折侍年逾五旬的沈东善,故而也将其看作一个世俗不堪的女人。
唐阿富的轻功极高,即便带着一个大活人仍旧能矫捷地纵身奔腾,在泉州城错综庞大的街道当中,在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之上闪转腾挪,一起一伏便是十余丈开外。
挡在沈东善面前的魁伟男人领命大喝一声,随即手中的万刺飞轮缓慢扭转,伴跟着“嗤嗤嗤”的声响,飞轮仿佛一道凌厉的钢锯朝着唐阿富的脑袋切去。与此同时,四周的七八名保护也抽出刀剑朝唐阿富扑去。
说罢,唐阿富翻手又将另一名侍从的小腹一剑刺穿,随即脚下连登两步,挺剑朝着沈东善飞掠而来。
看着窗外空空荡荡的夜幕,本来骇怪于这场风波的柳寻衣眼中蓦地闪过一抹精光,继而来不及和林方大解释,人已从窗口纵身跃出,紧追唐阿富和白霜而去。
俄然,一道闷响蓦地自沈东善面前响起,紧接着只见一道血红色的万刺飞轮自半空当中扭转而出,赶在刺客击中沈东善之前,先一步挡住剑锋。
“去救白女人,不能让唐阿富伤了她!”沈东善面沉如水,冷声命令道。
就在唐阿富欲要对白霜一剑封喉之际,一道明朗的声音蓦地在夜空当中响起。
“女人,我与你昔日无冤克日无仇,但只可惜你错选了沈东善这个男人。”唐阿富目光冷僻地对白霜说道,“凡是沈东善想要的东西,我就必然不能让他获得,也包含你。”
“是!”
“铿!”
“阿富,我早就说过你杀不了我!”沈东善放下酒杯,目光庞大地转头望着白衣刺客,淡淡地说道,“多年来你刺杀我已经不下于十次,可哪次又胜利近过我的身?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动机,何不坐下来我们爷俩心平气和的渐渐谈?”
唐阿富冷静谛视着白霜的俏脸,幽幽地说道:“好美的一张脸,只可惜……我叫唐阿富,女人尽管记下我的模样,如有来世,你大可来找我寻仇!”
“沈东善,我彻夜杀不了你,就先杀了你的女人!”窗外,唐阿富冷厉的声音传出世人耳中。对此沈东善的侍从倒是没甚么反应,而溯水阁的保护们倒是吓得满眼惊骇,毕竟白霜是陆庭湘的女人,她如果出了甚么事那这些保护一个也休想活命。
可还不等柳寻衣出言提示,那道如风行追月般的银光已是直直地刺到沈东善面前,劈面的白霜已被吓的花容失容,口中难以按捺的收回一声惊骇的尖叫。
唐阿富见到前来庇护沈东善的人越来越多,心知彻夜已经不成能刺杀胜利,当下心中愤恼,剑锋自周身舞出一圈,一道凌厉的剑气波纹顺势朝着四周辐射而出,直将四周的七八名敌手一齐震退数步。
突如其来的剧变令柳寻衣和林方大二民气中大惊,他们万没推测竟然有人敢在江南陆府的地盘,如此堂而皇之的刺杀大宋第一富贾。
月夜之下,柳寻衣仰仗着在天机阁习得的追踪之术,连续追出数条街道,而与他同时从溯水阁追出来的保护们倒是纷繁不知所踪,想来八成是找不到唐阿富的踪迹,故而没头苍蝇似的四周寻觅去了。
就连柳寻衣都不得不平气那名刺客,在两大妙手铺天盖地的刀锋下,仍旧打的游刃不足,但见战局当中剑影霍霍,剑光环绕着刀影不竭变幻着剑招,宝剑高低翻飞游走自如,瞬息之间已是二三十个回合以外,刺客不但没有落入下风,反而还垂垂压下那两名侍从的守势,仰仗着令人目炫狼籍的剑法,硬生生地将那二人逼的连连后退。
“哼!”面对沈东善的好言相劝,唐阿富不由冷哼一声,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满口谎话,你若真是为我好当初又为何要对我下毒?若非我命大,只怕早就毒发身亡,死无葬身之地了。”
魁巨大汉只是目光谨慎地将沈东善护在身后,却并不插手战局,任由那两名黑衣侍从联手对于刺客。
白衣刺客越战越勇,出剑也越来越快,剑锋凌厉,路数刁钻,直将那两名侍从的守势尽数打乱,终究那二人摆布难顾越打越吃力,垂垂败下阵来,身上也在刀光剑影中平增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儿。
就在两名侍从围攻刺客时,方才挡住剑锋万刺飞轮已在雅间内飞旋一周,终究朝着沈东善飞了返来,在万刺飞循环旋到沈东善面前不敷两尺之遥时,一道仿佛铁塔般的魁巨大汉已经先一步横在中间,伸出如钢筋铁柳般细弱的右手,将缓慢扭转的万刺飞轮稳稳接在手中。
与此同时,唐阿富趁机飞身直扑桌旁,魁七见状赶快横臂护住沈东善,并架起万刺飞轮欲要迎战唐阿富。却不料唐阿富眼神一狠,在逼近魁七之时竟是脚下俄然一蹬桌旁的木凳,身形侧飞而出,在世人愣神的工夫,唐阿富已跃到白霜身边,接着左手成爪,顺势抓住白霜的香肩,随之用力一提,直将面色惨白毫无还手之力的白霜拽飞而起,接着右手挥剑逼退溯水阁的保护,挟持着白霜自窗口纵身一跃,敏捷消逝在黑夜当中。
从始至终,沈东善一向优哉游哉地喝着酒,乃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丢脸出他对本身这些保护的武功是多么自傲。
沈东善称白衣刺客为“阿富”,恰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无情剑客,唐阿富。听沈东善的语气,看来他对于唐阿富刺杀本身这类事早已是屡见不鲜。
面对突如其来的刺杀,沈东善不但没有涓滴慌乱,反而仍旧心如止水般静坐在桌旁自顾自地喝着酒,安闲不迫悠然得意,仿佛对近在天涯的刺客毫无发觉。
被唐阿富戳穿本身的冠冕堂皇之词,沈东善面色蓦地一沉,道:“多说无益!阿富,你若肯乖乖回到沈叔叔身边,沈叔叔必然让你享尽人间繁华繁华,以弥补你这么多年所受的磨难。”
“好大的胆量,竟敢在溯水阁肇事,陆府的妙手顿时就到,到时候不管你是无情剑客还是有情剑客,保管你插翅难飞!”溯水阁的保护现在也冲到二楼,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被世人围攻的唐阿富。
唐阿富不敢用血肉之躯硬抗万刺飞轮,只能脚下连退着挥剑抵挡,剑锋与飞轮摩擦碰撞出连续串刺眼的火星,收回一道道锋利刺耳的声响。
“自古红颜多薄命,那是因为男儿多薄幸。白女人已经够不幸了,中间又何故忍心雪上加霜?”
现在,在楼下大堂作乐的来宾们纷繁被打斗声吸引,一个个不由投来猎奇的目光,固然在坐的人中不乏妙手,但对于这等闲事却无人乐意干与,只当看个热烈。
唐阿富闻言一愣,循声冷目而望,但见阁楼斜劈面的一座牌坊上,神采沉寂的柳寻衣正持剑站于飞檐之上。
他低头看向满眼不安的白霜,方才在溯水阁中他一心刺杀沈东善并未分神存眷白霜,现在在一轮明月之下再看怀中的白霜,当下不由一愣,他万没想到本身顺手挟持的女人,竟会具有如此倾世容颜。
听到唐阿富的话,白霜眼神惊骇地支支吾吾几声,足见其心中何其惊骇。
“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夺我家业,下毒害我,我若不杀你,怎对得起唐家的列祖列宗?怎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唐阿富冷声呵叱,或许是内心的肝火再度被沈东善激起,当下脱手也愈发狠戾,翻手挥剑直将左边那名侍从的右胳膊齐齐斩落下来,那人的右臂连动员手中的钢刀顺势飞起,终究“嘭”的一声狠狠砸落在桌子上,直将满桌的甘旨好菜砸的飞崩四散,这一幕吓得白霜再度收回一声惊呼。
“真是好剑法!”柳寻衣心中不由连连赞叹,“但论剑法的精美无穷,在我所见过的妙手当中,怕是也唯有‘桃花剑仙’丁轻鸿能与之媲美。”
沈东善轻声道:“阿富,我至今仍视你为子侄,当年唐家基业如果留在你手中也迟早败光,又岂会有本日的繁华?你不该该恨我,反而应当谢我,是我将你唐家的那点基业一手缔形成本日的大宋第一商号。阿富,沈叔叔是替你强大师业,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东善商号的统统尽数交到你手里,你为何不明白沈叔叔的良苦用心呢?”
“享尽人间繁华?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我看是要尝遍人间的恶毒吧?”唐阿富嘲笑道,“沈东善,我已不是当年阿谁无知小儿,休想再用花言巧语骗我被骗,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我会本身来取,不必受你恩赐,拿命来!”
“魁七,替我拿下他!”
“铿铿铿!”
“沈东善,我要你狗命!”
与她比拟,唐阿富之前所见过的统统女人便十足不能算作美人,平常的庸脂俗粉更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在白霜那略显颤抖的杏目谛视之下,边幅平淡的唐阿富未免有些自惭形秽。看了一眼白霜后,便敏捷将本身的目光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