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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瞒天过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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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容我三思……”

“实在,真正害死洛天瑾的人不是你,而是清风和凌潇潇。你、赵元、云追月最多算是虎伥。”

洵溱此言,再度勾起柳寻衣的回想。当初,洛凝语能预感到洛天瑾有难,想必本日也能预感到贤王府内的波谲云诡。

“洛蜜斯不止本性仁慈,并且心机细致!”洵溱意味深长地打断,“纸里包不住火,你觉得本相能坦白多久?”

“在大是大非面前,你该当仁不让,义不容辞!不但为你本身,更是为洛天瑾、为洛凝语、为武林公理、为公道民气。”

……

“不对!”混乱的思路中,柳寻衣灵光一闪,连连点头,“凝语当时不在场,她不成能晓得本相,凌潇潇更不成能让她晓得本相。是以……告发者另有其人?”

“话虽如此,但……”柳寻衣纠结道,“凌潇潇再错也是她的亲娘,再暴虐也不会伤害本身的女儿。凝语本性仁慈,如果让她晓得本身的爹娘相互残杀……”

“嘶!”

“柳寻衣,你觉得‘沉默’是大慈大悲,实在是见死不救。”洵溱此言如锋刀利剑狠狠戳进柳寻衣的内心,“谢玄复仇之心坚如盘石,不管你现不现身,他都不会罢手。是以,你若挺身而出,或许能从中调停,起码能在本相明白之际,给洛凝语一个依托和一份安慰,不至于让她沦为孤家寡人,堕入万劫不复。可你若作壁上观,洛凝语孤苦伶仃,必将存亡莫测,休咎难料。”

洵溱的直言不讳令情感冲动的柳寻衣心中大惊,神采骤变,果断不移的目光变得有些慌乱,居高临下的气势亦如雨打的茄子垂垂委靡。恍忽间,踉跄着瘫坐在木墩上。

“是不是诚意又有甚么干系?首要的是我们确确实在救了你一命,并帮你凤凰涅槃,化茧成蝶。”言至于此,洵溱美目一转,别有深意地问道,“如何?你不会连谢玄和少秦王的‘买卖’都想插手吧?”

“卧薪尝胆?”柳寻衣大惊失容,满眼惊诧,“你的意义是……谢玄冒充投诚,实在是在等候机会,替洛府主报仇雪耻?”

“这……”

特别是洛天瑾遇害前,早有预感的洛凝语孤身一人呈现在柳寻衣面前,不顾大蜜斯的面子及女子的矜持苦苦要求他高抬贵手……那一幕,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柳寻衣的心底。常常想起,皆令其肉痛如绞,愧断肝肠。

“晓得洛天瑾遇害的本相,又有才气向少秦王通风报信的人……贤王府内寥寥无几?”

柳寻衣自夸穷不失义,达不离道,待人接物无不恩仇清楚。唯独对洛凝语,纵使说他“忘恩负义”也毫不为过。

“你……”

“本来少秦王的野心和打算并没有因为洛府主的死而摆荡,他只是……换了一个盟友。”柳寻衣心慌意乱,低声呢喃,“本来少秦王看中的人不是我,而是谢玄。我只是他拉拢谢玄的‘诚意’罢了……”

“这……”伴跟着洵溱有理有据的解答,柳寻衣的疑虑再度撤销几分。

“甚么?”柳寻衣颤抖的眼睛死死盯着言之凿凿的洵溱,“你的意义是……真正想救我的人不是少秦王,他只是受人所托?那人是谁?”

倘若善无恶报,柳寻衣于心何忍?

“这……”

“洛府主惨遭不幸,最难过的人当然是……洛凝语……”

“为何?”洵溱费解道,“莫非你至今仍对大宋朝廷念念不忘……”

“这……”柳寻衣眉头舒展,喃喃自语,“谢二爷对洛府主赤胆忠心,断断不是贪恐怕死之徒。”

“我……”柳寻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明白谢二爷替主报仇的心愿,也明白他现在身陷囹圄,势单力薄,必须借助一股充足与清风对抗的权势才气达成所愿……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何让少秦王救我?”

心念及此,洵溱将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腹中,从而眸子一转,故作无法道:“大宋朝廷纵有百般不是,但它毕竟将你养大成人,你顾怀旧情也是人之常情。罢了!你若执意不肯插手谢玄与少秦王的‘大事’,我也不再能人所难。不过……庙堂的事你能够不插手,但江湖的事你却不能袖手旁观。毕竟,洛天瑾对你恩重如山,你替他报仇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此事不但干系到洛天瑾的仇怨,更干系到你本身的处境。我猜……你也不想一辈子背着弑主求荣的骂名东躲西藏,浪迹天涯。”

面对洵溱的诘问,思路万千的柳寻衣缓缓昂首,游移道:“你……你是从那里听来的动静?”

“柳寻衣,我说的对吗?”

“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当然是有人奉告我。”见柳寻衣没有否定,洵溱的嘴角不由扬起一丝讳莫如深的浅笑,“实在,向我通风报信的人,也是哀告少秦王救你的人。”

“不要再说了!”柳寻衣挥手打断洵溱的鼓动,沉声道,“谢玄谋反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无权干与,也不想干与。大宋王朝或许如你所言,积重难返,穷途末路,毁灭……不过是迟早的事。但改朝换代也好,蒙古入侵也罢,皆是天命气数,而非人力能够摆布。倘若真到那一天,我也无可何如,但如果你们想让我落井下石,帮谢玄一起颠覆大宋朝廷……此事我千万做不到。”

洛凝语落空父亲已经痛不欲生,如果让她晓得害死洛天瑾的人是本身的母亲,不知又要接受如何的沉痛打击?

“其中启事非常庞大,我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柳寻衣非常不耐地打断洵溱的诘问,“但我毫不会帮你们造反,此事没有筹议的余地。如果你们是以说我忘恩负义,大可一剑斩下我的头颅,柳寻衣这条命是你们救的,大不了……还给你们就是。”

洵溱话音未落,如有所思的柳寻衣幡然觉悟,下认识地收回一道惊呼:“莫非向你们告发的人是谢玄?”

“洛天瑾遇害,试问谁最难过?”面对心乱如麻,炮语连珠似的柳寻衣,洵溱却慢条斯理,不答反问,“谁最不甘心?”

“其一,少秦王心存复国之志不假,但他从未想过入主中原,只想借助中原之力夺回大辽的地盘。其二,谢玄与少秦王合作,一定效仿洛天瑾那般起兵造反。纵使他起兵造反,自主为王,中原九州还是是你们汉人的地盘,只不过改朝换代,天子由姓赵改成姓谢罢了。”洵溱不急不缓地说道,“汉人还是汉人,江山还是江山。谢玄不取,蒙前人迟早会取,赵家王朝早已积重难返,堕入穷途末路,毁灭……不过是迟早的事。如此想来,你帮谢玄成绩大业,起码中原血脉不竭,汉人江山永存。反之,蒙古雄师南下,汉人必将惨遭搏斗,乃至……亡国灭种。”

正因为柳寻衣怀揣着对洛凝语的深深惭愧,是以当他被清风、凌潇潇栽赃诬告、被仁人义士口诛笔伐、被天下豪杰追剿捕杀的时候,才会三缄其口,忍气吞声,从不肯站出来替本身辩白一句。

“柳寻衣,你一贯心胸天下,不幸百姓。此事短长得失,孰轻孰重,我想你应当分得清楚。”见柳寻衣意志摆荡,洵溱趁热打铁,“如果你非要说本身是傀儡,那你不是我的傀儡,更不是少秦王的傀儡,而是天下汉人的傀儡,中原江山的傀儡。”

“答案显而易见。”见柳寻衣垂垂堕入本身的“弥天大谎”,洵溱愈发胸有成竹,言辞愈发行云流水,“其一,你是为数未几晓得洛天瑾真正死因的人,并且你不属于清风、凌潇潇一派,永久不会被他们拉拢。有朝一日,谢玄将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你就是最好的证人。其二,你心中对洛天瑾有愧、对洛家有愧、对贤王府有愧,昔日你是朝廷的人,不得不服从行事,现在你已被朝廷撤职,不再受世俗教条的束缚,是以谢玄想替洛天瑾报仇,你无疑是一个得力的帮手。其三,中原武林固然口口声声对你杀无赦,但你并非孑然一身,起码龙象山的黎海棠、河西秦氏的秦苦都曾为你挺身而出,慷慨互助。对谢玄而言,多拉拢一方权势便多一分胜利的掌控。”

见柳寻衣刚强己见,洵溱又气又恼,本欲出言驳斥,但转念一想有些事不成操之过急,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这……”

“你在担忧洛凝语?”洵溱多么聪明,一见柳寻衣吞吞吐吐,再遐想方才柳寻衣提起洛凝语时那副又羞又愧的模样,心中顿时了然,沉吟道,“她是凌潇潇的女儿不假,但她也是洛天瑾的女儿。莫非只因洛天瑾死了,她便能够自欺欺人,不顾杀父之仇?”

“恰是!”洵溱坦言作答,“你觉得谢玄叛变了洛天瑾,为求活命向清风、凌潇潇昂首称臣?实在不然,他只是卧薪尝胆罢了。”

“这……”

毕竟,洛凝语对他从始至终只要恩典,未有异心。柳寻衣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棍骗她、操纵她、伤害她。

“柳寻衣不愧是柳寻衣,公然一点就透。”洵溱笑道,“谢玄跟随洛天瑾多年,二人同甘共苦,出世入死,早已结下固若金汤的深厚交谊,岂能等闲叛变?更何况,以你对谢玄的体味,他但是那种卖主求荣之徒,贪恐怕死之辈?”

“少秦王已经承诺帮忙谢玄,并且……不遗余力。”洵溱又道,“至于谢玄和少秦王之间有甚么商定,我不说想必你也能猜出一二。”

“现在你明白了?”

言及于此,柳寻衣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闪现出洛凝语的模样。她的刁蛮率性、她的智勇超群、她的萧洒不羁、她的一往情深、她的梨花带雨、她的心死如灰……

“我连本身都保不住,又有何资格干与人家的事?”柳寻衣苦涩道,“如此说来,叛变祖宗江山的人……是谢玄?”

“谢玄!”

“眼下,谢玄、凌潇潇、洛凝语同住一个屋檐。他们朝夕相处,不免……在不经意间透露心迹。”洵溱幽幽地说道,“贤王府内暗潮涌动,谢玄与凌潇潇更是面和心反面,洛凝语晓得本相……不过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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