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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大漠悲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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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来,不管是骑着骆驼还是徒步盘跚,世人无不大汗淋漓,筋疲力尽。

可柳寻衣内心清楚,凭丁轻鸿的狡猾和野心,他毫不会循分守己,眼下只是故作低调罢了。是以,柳寻衣命冯天霸暗中监督,以防丁轻鸿图谋不轨。

“我并非帮谁,只是不想看到你们针锋相对。”苏禾大义凛然道,“你为尽快到达和林,恨不能日夜兼程,确有一番事理。柳兄弟为王妃的身材着想,也并非胡搅蛮缠。我不苛求你们握手言和,但求你二人能推己及人,各让一步。”

本身是练武之人,面对如此炽烈尚且口干舌燥,身困体乏,更何况体质荏弱的女子?

“那里有湖?”冯天霸冒死揉了揉眼睛,可不管他如何张望,却始终看不见湖水的影子,失落道,“莫不是你的幻觉?”

遵循蒙古大汗的旨意,“河西王”按陈与隋佐留在京北大营,故而未与世人同业。

垂垂地,这支东拼西凑的送亲步队因为心机反面而分红两派,一派是以龙羽为首的蒙前人,另一派则是以柳寻衣为首的汉人。

值得一提的是,本欲告别的悟禅被柳寻衣和冯天霸再三挽留,终究拧不过他们的对峙,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待将赵馨送至和林后再返回少林。

伴跟着一道闷响,止步不及的哑坤脚下一阵踉跄,身材不由自主地向前栽倒,万幸孔武有力的双臂及时撑住空中,不然定然摔成“狗啃泥”。

苏禾介于两派之间,凭一己之力不竭维系、调和两边的干系,令这支岌岌可危的步队一向没有分崩离析。

“苏禾,又是你?”辨清来人,龙羽的眼神蓦地一寒,冷斥道,“一起走来,你对柳寻衣一向包庇包庇,难不成明天还要帮他?”

因为戈壁阵势起伏较大,土质坚固难测,故而世人不得不舍马弃轿,由“马队”换为“驼队”,深一脚、浅一脚艰巨地行走于漠北荒漠。

“噌!”

“你想?”龙羽面露不屑,嘲弄道,“那你就持续想吧!没有我的号令,我看谁敢停下?”

出于对赵馨和潘雨音的体贴,柳寻衣下认识地加快脚步,追上领头的龙羽,拱手道:“骄阳如火,大师早已精疲力竭,何不安息一会儿?”

“你孤身一人穿行大漠,与数百人浩浩大荡岂能混为一谈?”

柳寻衣仿佛被龙羽的冷嘲热讽激出肝火,不甘逞强道:“我意已决,公主必须歇息!”

“笑话!常日我从望归坡至戈壁只用五天,穿过戈壁到达和林更是不敷两日。”龙羽嗤笑道,“可你们,从望归坡走到戈壁用了整整八天,进入戈壁也有三天不足,仍看不见绝顶。哼!我就是断了腿,爬也比你们爬的快。”

至于悟禅留下的真正启事,却不敷为外人道,明眼人自是心照不宣。

“这……”

工夫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送亲的步队分开京北大营已有月余,统统正如金复羽和秦苦猜想的那般,越往北蒙古的权势越大,人们对这支送亲的步队也变的更加畏敬。

最首要的是,少了徐广生的掣肘,免除江湖群雄的追杀,柳寻衣能够堂而皇之的与赵馨朝夕相处。特别是在潘雨音、黎海棠等人的伴随下,一行人无忧无虑,笑语欢声,欢然得意,好生舒畅。

与此同时,为龙羽牵骆驼的哑坤蓦地收回一声嘶吼,从而迈开流星大步,张牙舞爪地朝柳寻衣扑来。

“这……”

见状,柳寻衣不由面色一沉,蓦地脱手拽住缰绳,生生将龙羽的骆驼逼停。

……

“找死!”

因为他身形庞硕,故而每踏出一步皆如地动山摇普通,势大力沉的双脚在戈壁中砸出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深坑。

苏禾朝远处了望,眉头微皱,仿佛如有所思,俄然向黎海棠问道:“黎兄弟,你瞥见的那片湖有多大?又是……甚么形状?”

赵馨和潘雨音皆未向外流露她们当夜说话的内容,乃至连柳寻衣也被她们蒙在鼓里。过后,潘雨音以“公主孱羸,亟需顾问”为由插手送亲的步队。

狞声暴喝,龙羽飞身而起,半空中抽出短剑,一道银光如流星赶月般直射柳寻衣的后心。

言罢,柳寻衣不再理睬龙羽冰冷砭骨的眼神,蓦地回身拜别。

无灾无难,亦无盘曲古怪,安静的日子常常如白驹过隙般一闪而逝。

潘雨音的呈现如同久旱降甘霖,受益的不但仅是赵馨,另有旧伤未愈的柳寻衣、苏禾、冯天霸等人,乃至连内伤颇重的黎海棠也在潘雨音的妙部下日渐好转。两副药下来,卧床不起的他已能下地行走,乃至与世人谈笑风生。

“干甚么?”龙羽鄙弃的目光透过斗笠前的白纱,居高临下地核阅着汗流浃背的柳寻衣,似笑非笑道,“莫不是炽烈难耐,想偷懒?”

虽说大漠上无遮无拦,乃至能一眼望穿天涯,但十里以外在视野中绝对是一片浑沌漂渺,远非目力所及。

“停止!”

“约莫……十里以外。”

先出一招“投刀问路”,将龙羽的短剑高高挑飞。后出一招“神龙摆腿”,将忿忿不平的柳寻衣逼退数米。

苏禾、龙羽等蒙前人长年糊口在漠北,因此面对如此卑劣的气候早就习觉得常。

晌午,骄阳于半空压得极低,几近触手可及,毒太阳将大地炙烤的一片炽热。

转眼已至七月初十,世人穿过茫茫草原,进入一望无垠的戈壁已有三天三夜,可至今仍望不到绝顶。

无遮无荫的戈壁仿佛被熊熊烈火烘烤的蒸笼气海,双脚隔着靴子亦能清楚的感遭到阵阵滚烫。现在,仿佛六合间的氛围变的非常黏稠,一呼一吸间恨不能于口鼻处凝集出层层雾水。

潘雨音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的弟子,由她脱手,久病不愈的赵馨竟在短短两三天内规复如初。不但病态全消,精力量色乃至比得病前还要饱满红润,引来按陈、苏禾等人对神乎其技的中原医术赞不断口,感慨万千。

丁轻鸿的处境非常难堪,既得不到柳寻衣的信赖,亦不受龙羽待见,常常孤身一人游走于步队当中,沿途吃住亦是独来独往,仿佛氛围普通。

“让?如何让?”龙羽不悦道,“他们磨磨蹭蹭,走一步停三步。如此赶路,何时才气到达和林?”

“砰!”

“远处?”潘雨音猎奇道,“多远?”

反观柳寻衣等人,虽对中原暑气司空见惯,却未曾感受过如此凶悍的戈壁炽烈。

再看得救之人,面对哑坤的横冲直撞,他底子没法接受哑坤开释出的可骇力道,因而也不硬扛,身材一轻,顺势倒飞而出,飘落于数丈以外。落地后,他的双脚仍在戈壁上搓出一道长约三四米的凹痕,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龙羽从京北大营内遴选三百名精锐沿途护送,苏禾、柳寻衣、冯天霸、丁轻鸿几人身份如旧,只是步队中多出潘雨音、悟禅和黎海棠。

“自从踏入戈壁,一天十二个时候,我们几近有八九个时候都在路上,谈何‘走一步停三步’?”柳寻衣毫不避讳地反唇相讥,“尔等长年在大漠行走自是不觉得然,可我们初来乍到,岂能与你们相提并论?

黎海棠的“荒唐”答复,令世人面面相觑,一片惊诧。

“是了!”苏禾欣喜若狂,下认识地与将信将疑的龙羽对视一眼,冲动地连连点头,“那是这片戈壁中独一的一处新月泉,我们不会被渴死、困死,今晚就在那边安营过夜。”

不管是江湖豪杰,亦或绿林豪杰,现在都不敢再打这支步队的主张,故而柳寻衣也可贵过上“无债一身轻”的落拓日子。

“别怪我没提示你们,步队中能喝的水可未几了。”龙羽阴笑道,“如果明天再走不出大漠,我们要么困死在这里,要么喝人血解渴。”

“周遭数丈,不算太大。”黎海棠屏息凝神,站在骆驼上放眼张望,“形似……一弯新月?”

六月初五,凌晨。在京北大营停歇数日的送亲步队,终究在龙羽迫不及待的连番催促下缓缓启行。

“一事归一事,你不必含沙射影。公主自幼在江南长大,初来漠北不免水土不平。”柳寻衣辩驳道,“我想大师都累了,干脆就近找处所安营扎寨,待明日一早趁气候风凉再持续赶路。”

“不要再争了!”苏禾打断二人的激辩,不容置疑道,“我们在前边比来的沙丘安营,今晚在那边过夜,明日拂晓启行。”

当柳寻衣看到骑在驼背上气味奄奄,摇摇欲坠的赵馨和潘雨音时,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担忧。

自从龙羽派人硬闯赵馨的大帐后,柳寻衣对他始终耿耿于怀,二人的恩仇也越积越深。短短一月,他们不知产生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争论。如本日这般“不客气”,亦不是第一次。

见赵馨病愈,欣喜万分的按陈遵守承诺,对潘雨音大加犒赏。更有甚者,他想拉拢潘雨音留在蒙古军中效力。成果不出所料,遭其当场婉拒。

但是,面对柳寻衣的发起,龙羽却像没有听到似的,趾高气扬地骑在骆驼上,独自前行。

翻身落地的同时,双手将尚未出鞘的弯刀奋力向前一顶,顿时撞在劈面而来的哑坤那葵扇般的大手上。

未等柳寻衣出招迎敌,驼队中一道人影突然冲天而起,双脚自一座座驼峰连踏而过,眨眼掠至柳寻衣的上空。

未等苏禾接话,黎海棠骇怪而猜疑的声音蓦地自驼队中响起,令世人顿时一愣,纷繁举目了望。

“你敢?”

冯天霸此言,当即招至其别人的一阵拥戴。仿佛,大师都没有看到黎海棠口中的那片湖水。

“炽烈难耐是真,想安息也是真,至于‘偷懒’……你非要这般以为,我也无话可说。”因为炽烈,乃至柳寻衣心烦意乱,偶然与龙羽逞口舌之争,满不在乎道,“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乃至连干粮都是一边走一边吃,是时候歇息一会儿了。”

“不!”面对世人的质疑,黎海棠却神思凝重,双眼微微眯起,笃定道,“远处确有一片湖水。”

“那是……一片湖吗?”

“刚走半天就要歇息?莫非你们汉人的耐力都如此不堪一击?”龙羽调侃道,“从我蒙古军中肆意挑出一人,在如许的处所都能够走上几天几夜,乃至不眠不休。如果你们连这点本领都没有,又岂敢妄谈甚么光复失地、北定中原?”

“我有何不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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