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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峰回路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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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情意已决,家丑毕竟是家丑,始终不便传扬。多谢金坞主和各位江湖朋友的慷慨互助,老夫感激不尽。至于讨伐绝情谷一事,本日临时作罢,还请诸位以家事为重,早早归去替掌门、家主分忧解难才是。”

压抑的氛围,令陆遥有些按耐不住,游移道:“殷掌门,您老……究竟作何筹算?”

“不错!”冷依依道,“即便大师要赶回师门驰援,也不急于彻夜。只要我等同心合力,一夜之间便可将绝情谷夷为高山。”

见状,金复羽和柳寻衣的眼神同时一凝,二人的心弦绷的愈发严峻。

殷白眉此话一出,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金坞主所言,我为何听着有些胡涂?”柳寻衣不瘟不火地回道,“何为恩威并用?何为避实就虚?还望金坞主明示。”

“掌门!”

“开口!”冷空阳话未说完,殷白眉已非常不耐地摆了摆手,沉声道,“昆仑派究竟谁是掌门?老夫如何决定,无需你指指导点!”

……

“门主,如何办?”大堂中,廖川的右手紧紧攥着刀柄,不动声色地问道,“万一老匹夫不肯媾和,我们要不要先发制人?”

金复羽的双眼微微眯起,似怒非怒道:“殷掌门,此话何意?”

“掌门还在踌躇甚么?”冷空阳心急如焚,急声催促道,“一边是江湖同仁,一边是武林异教,我们……”

“鹤风,你意如何?”殷白眉对陆遥的扣问置之不睬,自顾向尹鹤风问道,“贤王府和金剑坞,我们已到了必须二择其一的时候。”

一边是极力拉拢,但“不择手腕”的金剑坞。一边是订交多年,但“临阵背叛”的贤王府。

“中间一番慷慨陈词,未免有些能人所难。”洵溱环顾着面露迟疑的世人,似笑非笑地说道,“金剑坞不吝置之死地而后生,说到底是为了拉拢昆仑派。可其他门派又为何要做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亏蚀买卖?莫非,只因为金坞主的一句话?”

固然龚清的说话冠冕堂皇,实则贰内心却但愿殷白眉能认清时务,不要拖无辜之人下水。说到底,眼下除金剑坞以外,其他门派并偶然与绝情谷厮杀。

“我不晓得你们事合用了甚么体例?能让青城、峨眉等几大门派同时遭到偷袭,也不晓得你们从哪儿擒下陆府的许福,让他来这里危言耸听。”金复羽风轻云淡地说道,“可不管动静是真是假,实在并不首要。反倒是你们所做的统统,越是费经心机,就越能表白贤王府和绝情谷同流合污,暗中勾搭。”

“老夫说‘彻夜之宴,不止是报答之宴,更是战前之宴’,这一句便是大话。”殷白眉神情一禀,朗声道,“实话是:彻夜之宴,不止是报答之宴,更是……临别之宴!”

“那如何办?”

柳寻衣此言,好似当头暴喝,令殷白眉神思恍忽,脑中一片浑沌。他仿佛极其怠倦,颤颤巍巍地转头望向柳寻衣,一字一句地说道:“柳门主有胆有识,老夫佩服。”

“即使你说的天花乱坠,可究竟永久不会窜改。”金复羽不成置否地点了点头。他这副水火不进,软硬不吃的态度,实在令柳寻衣倍感有力。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金复羽大笑道,“一招诽谤计,竟用到金或人的头上。呵呵……既然你思疑金某有能人所难之嫌,那我便做个顺水情面,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在场之人,如成心愿拜别者,可随时告别,金某和殷掌门毫不禁止半分。并且,金某敢以本身的身家性命作保,不管彻夜各位如何决定,都不会影响贵派与金剑坞的干系。”

“洛府主替绝情谷出头,枉顾多年友情,仿佛不敷朋友。金坞主虽在名义上替我们出头,实则倒是埋没私心,或有借刀杀人之嫌……”言至于此,尹鹤风不由面露苦涩,点头道,“老朽愚笨,实在看不清两边的真假真假,更不知该如何挑选。事关昆仑一脉的兴衰荣辱,乃至是存亡存亡,老朽无能,还请掌门定夺。不管掌门如何决定,我等昆仑派弟子皆愿同生共死,肝脑涂地!”

殷白眉淡然一笑,脸上的阴霾之气逐步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胸有成竹的傲然之意。

“殷掌门,金某不吝脸面,私行动你调集各路豪杰前来助阵,此情此义,想必你已看在眼中。”金复羽淡淡地说道,“彻夜,你若临阵畏缩,金某的脸面将荡然无存,还盼殷掌门以大局为重,不要让金某和各位豪杰,变成多管闲事的‘闲杂人等’才是。”

众目睽睽之下,被殷白眉如此怒斥,冷空阳顿觉满心难堪,不由干笑两声,随之蔫声不语地退到一旁。

金复羽此言,顿时在世民气底掀起轩然大波,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被金复羽的“深明大义”所打动。一时候,摆布难堪,进退猜疑。

洵溱脸上的笑意垂垂凝固,她本想仰仗本身的三寸不烂之舌,诽谤各派与金剑坞的干系,却不料本身的咄咄相逼,竟变成金复羽的垫脚石,让他在化抒难机的同时,还趁机拉拢民气。

反观柳寻衣的筹马,本来只要昆仑派与贤王府那点岌岌可危的友情。但是,绝情谷出于自保,被迫与其站成一线,因此加大赌注,赌局方才产生牵挂。如果仅凭柳寻衣一人,彻夜必输无疑。

“大话?”慧秋猜疑道,“甚么大话?”

“静观其变,乘机而动!”

“冤有头、债有主!究其本源,统统只因昆仑派和绝情谷的私怨而起。”洵溱不肯在已经得胜的话题上多做胶葛,俄然话锋一转,将锋芒直指殷白眉,正色道,“殷掌门,刚才无情剑客的话你已听到,诸位的设法和态度你亦心如明镜。与其我们唇枪舌剑,吵的不成开交,不如由殷掌门一言而决。”

想当初,金复羽调集各派人马援助时,曾亲口承诺,他们此行只需强大阵容,无需拔刀互助。眼下,若非情势所迫,金复羽断不会食言自肥,乃至能人所难。

“远水解不了近渴。”金复羽笑道,“我们身在江州,即使许福所言非虚,诸位也是鞭长莫及。即便敏捷赶回,怕也是杯水车薪。但对绝情谷而言,成果倒是截然分歧。我们留下助昆仑派一臂之力,绝情谷必亡。我们如果拜别,昆仑派必陷危局。身为武林同道,岂能见死不救?绝情谷自夸在浔阳楼外埋伏下数百弟子,我却不信!多年来,绝情谷一贯行事低调,少有招兵买马的机遇,只怕谷中统统人加在一起也不敷一二百人。谈何数百之众?如果不信,大可将他们号召出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统统正如他们方才所言,鹿死谁手,未曾可知。”

“实在,老夫对本日之事早有决意。”殷白眉拱手赔罪道,“诸位,刚才老夫与柳门主做口舌之争时,曾因一时意气,说出一句大话,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别乱来!”柳寻衣头也不回地叮嘱道,“金复羽的人不好惹,绝情谷的人一样不善。休要觉得无情剑客与我们站在一起,便是我们的人。一旦厮杀起来,说不定我们将是腹背受敌。”

“金坞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怕有人想走,现在也不敢走。”柳寻衣沉声道,“贪恐怕死,临阵畏缩的骂名,谁也不敢等闲背负。正如我说贤王府从未与绝情谷勾搭,想必也无人信赖。”

眼下,决定这场赌局胜负的关头,不在于许福的动静是真是假,也不在于八大门派弟子和绝情谷弟子孰强孰弱,而在于这场始料未及的旋涡的中间,昆仑派掌门人,殷白眉。

实在,金复羽内心很清楚,彻夜的局势如同一场赌局。他和柳寻衣便是对赌的两边,金复羽的筹马是青城、峨眉、腾族、唐门、陆府、秦氏,固然有些不甘心,但碍于金复羽的面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押注。

“殷掌门!”柳寻衣见势不妙,赶快开口道,“实在,昆仑武学与绝情谷的武功有诸多类似之处,此事鄙人也略知一二。曾多少时,绝情谷主严令麾下,誓死不能将此中的奥妙泄漏半句,不然格杀勿论。但是,本日她却命唐阿富到此,愿与殷掌门开诚布公,这莫非不是殷掌门最后的心愿吗?莫非您白叟家非要闹的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才甘心吗?鄙人鄙人,却敢对六合日月发誓,此事绝非殷掌门推断的‘偷师’,而是另有隐情。我坚信,只要昆仑派与绝情谷坦诚相待,定能兵不血刃,战役结束!”

金复羽一言,如同利剑穿心,令殷白眉心头一颤,一双微微颤抖的老眼,紧紧盯着义正言辞的金复羽,缓缓开口道:“金坞主的大恩大德,老夫没齿难忘。”

说罢,殷白端倪光一扫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世人。枉顾金复羽那道别有深意的目光,拱手抱拳道:“稍后,老夫还要与绝情谷做个了断。恕我昆仑派接待不周,诸位请便!”

“不错!”龚清沉吟道,“我们毕竟是助阵,而昆仑派才是本家。战与不战,全由殷掌门一人定夺。”

金复羽此言一出,冷空阳如同吃下一颗放心丸。缭绕在心头的担忧之意,刹时烟消云散,朗声拥戴道:“金坞主所言至情至性,可谓字字珠玑。我们毫不会上奸人的当,更不会因为刚才的一场闹剧而自乱阵脚!”

尹鹤风见殷白眉苦衷重重,左支右绌,不免心中唏嘘。但是,事光临头已是避无可避,他只能硬起心肠,低声提示道:“大师都在等你开口。”

“罢了!”

洵溱柳眉一挑,反问道:“金坞主此话何意?”

两边互无益弊,各有千秋,一样也都有令殷白眉不甚对劲的处所。但江湖便是如此,“操纵”和“被操纵”无处不在,朋友和仇敌常常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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