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单身赴宴(二)
紧接着,在阿保鲁、廖川、廖海的伴随下,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洵溱,法度萧洒地踏入浔阳楼。
“柳寻衣妖言惑众,实在可爱。我等既然敢来,自当以命相搏。”冷依依目光不善地环顾着世人,冷声道,“柳寻衣使出如此老练的诽谤计,的确是自取其辱。”
柳寻衣哼笑一声,诘问道:“亦或是,各位只是来江州逢场作戏,权当游山玩水,底子未曾想过以命相搏?”
“柳寻衣,答复老夫的题目!”俄然,殷白眉暴喝一声,顿时令柳寻衣心头一颤。
柳寻衣冷静察看着世人的反应,心中豁然开畅,嘲笑道:“殷掌门此言差矣!只怕是落花成心,而流水无情。殷掌门故意与诸位同仇敌忾,但诸位却一定成心与殷掌门同生共死。”
“你的意义是……”尹鹤风如有所思地接话道,“洛府主禁止我们讨伐绝情谷,是担忧昆仑派元气大伤,直接折损北贤王的气力?”
闻言,柳寻衣顿时心乱如麻,焦炙万分。他不敢必定殷白眉此时的态度究竟是喜是怒,一样不清楚本身一番侃侃而谈,是否能令其佩服。
见状,殷白眉的老脸上不由涌出一抹惊诧之色。
殷白眉的脸上绽暴露一抹狰狞之意,轻视道:“就凭你的三言两语,也想让老夫佩服?哼!你觉得老夫是三岁孩童不成?”
“剿除绝情谷,为武林除害!”
万一功败垂成,不但不能挽回昆仑派与贤王府的干系,并且本身和邓长川、凌青的性命,只怕也难保全面。
“这……”
“甚么?”柳寻衣的眼神突然一变,惶恐道,“莫非殷掌门已下定决计与绝情谷兵戎相见?”
殷白眉面露猎奇,诘问道:“北贤王有何私心?”
柳寻衣此言,不但令殷白眉暗吃一惊,同时令邓长川、凌青等贤王府弟子怛然失容。
“那他包庇绝情谷……”
“冷空阳,你太猖獗了!”殷白眉神采一沉,愠怒道,“依你所言,老夫岂稳定成听信谗言、真假不分的老胡涂?”
“一场曲解,偶合罢了!”
“不必踌躇!”冷依依底子不给殷白眉推断的机遇,鼓动道,“杀了他们,我们马上解缆,冒雨夜袭绝情谷,杀他个片甲不留!”
“既是‘争夺’,大师便要拿出本身的看家本领,在武林大会上一较高低。”柳寻衣对冷空阳的恭维嗤之以鼻,持续说道,“是以,不管是北贤王还是金坞主,亦或是其他故意争夺武林盟主的豪杰豪杰,现在都在厉兵秣马,养精蓄锐,但愿能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一鸣惊人。”
面对一唱一和的冷依依和冷空阳、气愤激昂的各路人马、一言不发,目光如炬的金复羽,以及眼神庞大,惴惴不安的柳寻衣。殷白眉踌躇再三,终究眼神一狠,缓缓开口道:“老夫决计已定……”
柳寻衣看似开诚布公,一语道破天机。实则,这些早已是江湖中不公开的奥妙,可谓人尽皆知。洛天瑾和金复羽,无疑是本届武林大会的灵魂人物。
“当然有关!”柳寻衣答道,“现在,中原武林以秦淮为界,南北而治。本来与北贤王相濡以沫的六大门派,时至本日已分裂其二。青城、峨眉前后弃贤王府而去,转而与金剑坞称兄道弟。这对北贤王而言,无疑是一记重创。”
他们改弦易辙又有何不当?”
见冷依依率先表态,在坐之人也不再踌躇,纷繁出言拥戴。一时候,群雄激愤,很有几分“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计和蔼势。
“混账!”殷白眉痛斥道,“柳寻衣,你敢教唆诽谤?”
“寻衣,休要胡言乱语!”
尹鹤风游移道:“既然召开武林大会,中原各路豪杰皆可争夺盟主之位。洛府主心存鸿鹄之志,实乃人之常情,不敷为奇。”
“亦无不成!”殷白眉非常不耐地叱问道,“这些与本日之事有何干系?”
“柳寻衣,你方才的一番谈吐,但是洛府主给老夫的最后交代?”
“这……”
“殷掌门!”冷依依目光一转,向殷白眉催促道,“你已看到,各路豪杰不畏存亡,舍命相陪,你身为昆仑派掌门人,还在踌躇甚么?还不杀了柳寻衣这个凶险奸滑的小人,还各路豪杰一个公道?莫非,你想让诸位接受着不白之冤,随你讨伐异教吗?”
“鄙人不敢!”
“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柳寻衣对殷白眉的气愤视而不见,大笑道,“绝情谷,再不济也是武林四大异教之一,在江湖中耸峙二十余载仍巍然不动。若想将其完整剿除,只怕彻夜把酒言欢的各位,起码有十之七八要沉尸于滚滚江水当中,变成鱼虾们的腹中一餐。莫非各位果然已下定决计,在江州血战一轮?”
“彻夜过后,绝情谷将从江湖上完整消逝。”冷空阳急声拥戴道,“掌门,时不我待,脱手吧!”
“掌门息怒,是我错口讲错。”冷空阳惶惑不安,赶快拱手赔罪。
现在,面对殷白眉收回的最后通牒,柳寻衣又岂敢等闲作答?
“不错!我等皆愿与昆仑派共讨异教!”
“是……”柳寻衣强忍着心中的忐忑,硬着头皮答复道,“是武林大会之前,洛府主给前辈的交代……至于‘偷师’一事究竟如何了断,还需武林大会以后,洛府主与殷掌门另行商讨……”
“人各有志,岂能强求?”冷依依辩驳道“青城、峨眉并非贤王府的附庸,何必在一棵树吊颈死?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湖中的恩恩仇怨亦是你来我往,时敌时友,
“说的好!”柳寻衣俄然进步本身的声音,朗声道,“正如‘冰心剑’所言,人各有志,不成强求。贤王府落空青城、峨眉的支撑,如同断去一臂,定然气力大减。此消彼长之下,金剑坞则节节高升,气力愈发薄弱。故而,洛府主痛定思痛,为免雪上加霜,决定保存气力,争夺在武林大会召开之前,不再有任何折损。”
“殷掌门、诸位!”柳寻衣冷视世人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事已至此,鄙人也无需坦白,干脆放胆直言,有甚么便说甚么!鄙人所言,如有获咎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此话一出,世人无不交头接耳,窃保私语起来。
……
此言一出,在场世人纷繁神采一变,一个个面露古怪之意。
“尹长老所言极是。”柳寻衣点头道,“江湖中,不但洛府主有鸿鹄之志,其别人一样有鲲鹏之心。比如……”言至于此,柳寻衣凌厉的目光蓦地投向笑而不语的金复羽,正色道,“金坞主一样有才气坐上盟主之位。”
虽未公告天下,但他们二人的心机,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是以,对于柳寻衣的“放胆直言”,世人皆是心如明镜,索然有趣。
话音未落,已引来一片惊呼。金复羽眼中忽明忽暗,似是内心波澜不止。
“笑话!”
就在殷白眉下定决计之际,一道女子的嘲笑声蓦地高傲门别传来。
“九九重阳,武林大会。”柳寻衣慎重其事地回道,“召开武林大会的目标,是为重选武林盟主。纵观本日武林,谁最有能够登上盟主宝座?想必在坐的各位皆心中稀有,鄙人亦不故弄玄虚。实在,北贤王早有争主之心,并且一向在暗中积储气力,以求厚积薄发。”
邓长川一个劲儿地朝柳寻衣挤眉弄眼,表示他三思而后言,以免弄巧成拙。
“不错!”冷空阳接话道,“金坞主文武兼备,德高望重,实乃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甚么?”
“不错!”殷白眉厉声道,“八大门派发兵动众,远道而来,岂能儿戏?实不相瞒,彻夜之宴,不止是报答之宴,更是战前之宴!”
“展开你的眼睛好都雅看,这里是甚么处所?在坐的又是些甚么人?”殷白眉怒极而笑,讽刺道,“青城、峨眉、陆府、腾族、唐门、秦氏,再加上金剑坞和昆仑,八大门派、数千之众,我们齐聚江州,你觉得是来游山玩水的吗?你刚才的一番花言巧语,就算能压服我,又可否压服在场的各路豪杰?”
“恰是!”柳寻衣承认道,“昆仑派乃中原武林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北贤王若想与金坞主一争盟主之位,仍需贵派在武林大会上大力互助。如果在江州大伤元气,对北贤王而言,无疑又是一记重创。”
“掌门,此子能言善辩,花言巧语,你断不能信赖他!”见殷白眉面露游移,冷空阳顿时心头一沉,赶快出言调拨,“他所说的统统,不过是洛天瑾的遁辞罢了!是一石二鸟之策,掌门千万不能被骗……”
“殷掌门,莫非你看不出这是金剑坞的假途灭虢,借刀杀人之计吗?你只要对贤王府的人脱手,便与北贤王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到当时,你将毫无回环的余地,只能被金剑坞牵着鼻子走。你真的但愿昆仑派和青城、峨眉一样,沦为金剑坞的傀儡吗?”
作壁上观的金复羽,面对殷白眉模棱两可的态度,眼中不由出现一丝难以名状的猜疑之色。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