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非常之法(二)
“彻夜便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不但能够挽救贤王府于水火,更能令你青云直上,一步登天。”
“为师要你以体贴‘义祖’为名,连夜去玉龙宫别苑,趁任无涯重伤之际……杀了他!”
柳寻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望着面色差异的几人,心中思路万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当我们处于两难当中,与其绞尽脑汁地左支右挡,战战兢兢地掩人耳目。不如大胆弃取,两权相利取其重,两权相害取其轻。判定二择其一,对峙一处,并以同生共死,肝胆相照之势为信心,视为‘剑走偏锋’。”
柳寻衣恍然大悟,道:“府主为免深陷泥沼而难以自保,是以决意从两难之境抽身,并在衡量利弊以后,决然决然地挑选与任无涯联手?”
“成果却越陷越深,越粉饰越被动。反而被金复羽用一纸罪行,轻而易举地将我们的底牌戳穿。”江一苇接话道,“进退维谷,摆布难堪。”
“我?”
“咳咳……”
“府主所言固然有理有据,但是……”慕容白欲言又止,同时面露游移,仿佛有些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何为两难?”洛天瑾又道,“金复羽构造算尽,对我们频频谗谄,逼得武林正道与我们渐行渐远。任无涯老奸大奸,时候都想将贤王府与玉龙宫的干系公之于众,诡计堵截我们的后路。是以,我们不得不在武林大会上做出决定,是持续恪守正道之名,还是与玉龙宫缔盟,这便是两难。”
“究竟证明,这步棋虽险,但却没错。任无涯亲身脱手处理云追月这个大费事,为我篡夺盟主之位起到相称首要的感化。”
“府主所言甚是。”慕容白不成置否地应道,“就当时的景象而言,任无涯的确比他们更加可靠。起码,任无涯一旦决定助我们一臂之力,便不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闻言,柳寻衣瞳孔猛缩,心头一紧,下认识地接话道:“请……府主示下。”
“好啊!”望着忠心耿耿的柳寻衣,谢玄似是感慨万千,奖饰道,“柳寻衣有情有义,府主公然没看错人。”
“恰是。”洛天瑾道,“既然‘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不管我们如何讳饰,成果都不会窜改分毫。靠近天山玉龙宫,必将与王谢朴重相背驰。而对峙正道之名,也必定与玉龙宫闹的不欢而散。自古正邪不两立,是以想在他们之间衡量出一个分身其美之策,无异于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面对洛天瑾的谆谆教诲,柳寻衣眉头舒展,如有所思。
闻言,谢玄几人面前一亮,忙道:“请府主示下。”
“这……”
言至于此,洛天瑾的双眸当中蓦地闪过一抹骇人的精光,掷地有声道:“寻衣,机不成失,时不再来,你千万不要令为师绝望!”
……
柳寻衣大惊失容,赶快跪倒在地,不容置疑地回道:“没有府主,便没有柳寻衣的明天。府主对我有知遇之恩、种植之恩、正视之恩、拯救之恩。乃至在我频频出错之时,府主不但没有杀我,反而宽弘大量,不计前嫌,可谓恩深似海,义薄云天。鄙人这条贱命,早就是府主的。莫说脱手互助,就算要我的性命,我也毫不会说半个‘不’字!”
洛天瑾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柳寻衣大吃一惊,心生惊诧。
“出身寒微并不成怕,可骇的是生出一颗不知长进,寒微孱羸的心。”洛天瑾又道,“一个出身寒微的人,只要不甘心寒微的运气,才有能够变成大家敬佩的人上人。如果你认命,一辈子都会被人踩在脚下,长生永久抬不开端。”
洛天瑾的一席话,令房中堕入沉默。柳寻衣等人纷繁眉头舒展,细细揣摩。
“但是我们与异教联手……必将会与武林正统背道而驰。”慕容白吞吞吐吐地说道,“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最后的瓶颈,即便府主博得比武,只怕……也会输于民气。”
“说得好!”洛天瑾奖饰道,“突破世俗通例,向来都不是一件轻易的事,特别是对于无权无势的知名小卒。是以,在你成绩霸业之前,最首要的是抓住机遇,不择手腕地向上爬。而不是口口声声死守甚么道义、端方。别人定下的法则,对你而言更多的是停滞、是束缚、是拘束!是以,你要学会夹缝求生,逆流而上。只要你有野心、有魄力、有手腕,待天赐良机,功成名就唾手可得!”
似是被洛天瑾盯的浑身不安闲,柳寻衣心中忐忑,一时手足无措,神采甚是难堪。
洛天瑾倍受打动,满脸欣喜地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好徒儿,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不枉我对你如此正视,快快起家!”
见洛天瑾云淡风轻,胸有成竹,世人不由面露猜疑,心生猜疑。
此言一出,世人再度堕入考虑。
模糊感遭到洛天瑾和谢玄一唱一和,似是话中有话,柳寻衣的心中不由涌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担忧。
“不错!”谢玄如有所思地点头道,“最后,我们既想维系正道之名,又想让任无涯在暗中互助,本觉得能找到一个分身其美的体例,成果却……”
“府主有事固然叮咛,寻衣定当万死不辞。”柳寻衣迟疑道,“只不过……鄙大家微言轻,只是一介知名小卒,又如何能帮贤王府摆脱窘境?”
“不错!恰是你!”
“谢府主!”
现在,洛天瑾一本端庄,不苟谈笑,模样乃至有些吓人。
“你到底想说甚么?”洛天瑾的眼睛微微眯起,催促道,“直言无妨。”
洛天瑾眉头一挑,反问道:“但是甚么?”
洛天瑾本想大笑,好笑声未出却已情不自禁地猛咳起来,吓的谢玄几人纷繁神采一变,欲上前安抚,却被洛天瑾挥手制止。
“寻衣,为师问你,一个出身寒微的人,如何才气摆脱寒微的运气,变成大家敬佩的人上人?”洛天瑾话锋一转,悉心教诲,“偌大的江湖,尽是豪杰豪杰的天下,却从未留给寒微之人一席之地。六大门派也好,四大世家也罢,他们哪个不是门庭赫奕,家道安闲?休看他们常日里耀武扬威,若非祖上蒙阴,薪火相传,这些人或许一文不名。他们满口仁义品德,实则为保全本身的职位和权势,背后里不知做过多少卑鄙无耻、丧尽天良的下贱活动。当初我决然分开武当,恰是看不惯这类因循保守的恶俗,乃至不吝统统地想要突破这类端方。但是,当我真正体味过江湖险恶以后,才发明本身曾经的设法,实在是过于天真。”
柳寻衣此言,虽有些冠冕堂皇,但多少有几分真情实意,故而也算是一席肺腑之言。
因为柳寻衣活动狠恶,再加上表情冲动,促使伤口复发,痛彻满身,现在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若非慕容白上前搀扶,只怕他已有力再站起来。
“这……”
“欸!”洛天瑾摆手笑道,“你太藐视本身了,谦逊当然宝贵,但过分谦逊可不是一件功德。实在,你的本领大到连你本身都设想不到。你只需一个机遇,一个鱼跃龙门的机遇。一旦抓住,你不再是人微言轻,不再是知名小卒,乃至不再是今时本日的柳寻衣。”
“寻衣,实在我连夜将你叫来,恰是想与你商讨一件关乎贤王府存亡存亡的大事。”沉寂半晌,洛天瑾理清思路,安闲开口,“若非事出告急,我断不会打搅你静养。”
“恰是。”洛天瑾强挤出一个衰弱的浅笑,坦言道,“在金复羽的诡计鼓动下,王谢朴重与我们产生诸多间隙,乃至连与我们交好的少林、武当、昆仑也垂垂冷淡,纷繁明哲保身。此等境遇之下,你觉得我还能希冀他们吗?”
“我的意义是……府主的‘剑走偏锋’当然有效,任无涯的确帮我们处理很多费事,可‘武格’比试即见分晓,第三轮‘德行’考量……府主又该如何应对?而当代人皆知我们和玉龙宫狼狈为奸,有道是‘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接下来,我们又该如何结束?”
洛天瑾轻抿一口茶水,稍作喘气,缓缓开口道:“你们没有因为面前的一点点得失而沾沾自喜,反而能处高临深,居安思危,并且一语中的,直切关键。我心甚慰,呵呵……”
“无碍!”
洛天瑾此言如同万箭穿心,令柳寻衣心生骇然,五味杂陈。踌躇半晌,方才硬着头皮开口道:“府主的意义是……”
“府主……为何一向盯着我看?”
但是,面对世人的等候,洛天瑾脸上的笑容却垂垂收敛,转而将深沉的目光投向柳寻衣,令其不由一愣,心生怅惘。
“寻衣,我们可否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柳寻衣苦涩一笑,感慨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洛天瑾一眼洞穿世人的心机,拂袖拭去嘴角的茶水,淡然道:“方才我已说过,‘非常之法’的意义是‘剑走偏锋,置之死地而后生’。眼下,‘剑走偏锋’已见效果,接下来天然该轮到‘置之死地而后生’。”
“寻衣,如果为师说……只要你能挽救贤王府的噩运,只要你能帮为师离开窘境,绝处逢生……”洛天瑾目不转睛地谛视着一脸错愕的柳寻衣,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肯不肯脱手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