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奸商不奸
“这瘦子倒是聪明,晓得细水长流。”
“可否便宜些?”
在一片抱怨声中,秦苦不断地挥动着双手,嚷嚷道:“各位不必担忧,明天的三十张请柬固然卖光,但明日另有。各位归去凑足银两,明天再来!”
“但是……”
“好嘞!”
“万一你的请柬有真有假,又该如何?”
“抱愧抱愧!小本买卖,概不赊账。”
“哦?”白面公子饶有兴趣地问道,“密码标价,何错之有?”
固然他们猎奇秦苦为何会有这么多请柬?但身在江湖,多少都懂一些端方,不该问的一个字也不会多问。
众目睽睽之下,两张请柬并列摆放,一双双眼睛细细比对二者的每一个细节。
直至热忱弥漫的秦苦走过柳寻衣身边时,一道既熟谙又陌生的声音方才传入他的耳朵。
见世人窃保私语,踌躇不决,秦苦再度鼓动道:“各位,武林大会但是百年可贵一遇的江湖盛事,人活于世又有几个百年?我们运气好,有生之年赶上一次,说不定此次结束以后,下次又要等一百几十年。身为江湖中人,若不能插手武林大会,只怕死不瞑目。戋戋一千两,对在坐的各位还不是小菜一碟?财帛身外物,可机遇只要一次……”
现在,秦苦底子不在乎那人的态度如何霸道,满脸堆笑地将一张请柬递到那人手中,又道:“大爷可要查验清楚,做买卖讲究‘钱货两清’。货已卖出,过期不退。”
“好说!好说!”
秦苦见钱眼开,拿到银票后,再也顾不上那人的热诚,谨慎翼翼地点验一番,而后换上一副点头哈腰的奉承模样,一边将银票塞入怀中,一边连连应和道:“一千两,一文很多。大爷豪气,鄙人佩服。”
“密码标价不假,但标的只是一张的价。”秦苦戏谑道,“一张一千没错,但第二张可不是一千,更何况你一口气要三十张?”
“第一张一千,第二张嘛……”秦苦嘿嘿一笑,伸出一根胡萝卜般的细弱手指,憨笑道,“要价一万两。”
说罢,秦苦神采一变,赶快解释道:“千万别曲解,我的意义是就连大宋第一富贾沈东善都出不起的价,中间八成也拿不出来。”
“用我的!”
“秦兄,昔日你囊中羞怯,我请你喝酒。彻夜你腰缠万贯,可否请我喝一杯?”
“言之有理!”见请柬非虚,世人忐忑的心垂垂放松下来。
闻言,世人纷繁将猎奇的目光投向那人手中的请柬。
此言一出,当即招至一片拥戴。
迫于眼下的景象,那人仿佛不想落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名声,因而神采一沉,诘责道:“我能够拿出一千两,但你的请柬万一是假的,又当如何?”
“岂有此理!”白面公子愠怒道,“世上哪有如许做买卖的?”
日进斗金的秦苦的确笑的合不容嘴,心满志得地从人群中缓缓挤出,双手抱着满怀的银票、银锭,哼着小曲,晃闲逛悠地朝楼上走去。
“我说这位兄弟。”不等那人再度发问,秦苦俄然将请柬往怀里一揣,戏谑道,“看你贼眉鼠眼,天生一副穷酸样,一看就晓得身无分文,囊中空空。我求求你,没钱别问那么多废话,老子也没空陪你闲扯。”
“没题目!”
闻言,秦苦顿时一愣,双部下认识地将怀中的金银抱紧几分。与此同时,一双绿豆小眼敏捷朝身边瞥去。
“第二张一万,第三张十万、第四张一百万……”秦苦一边掰动手指,一边自嘲道,“不怕各位笑话,鄙人算术不精,实在算不出三十张是甚么价。嘿嘿……不过不管甚么价,只怕这位朋友八成都出不起。”
“只要有人买,我能够让你们一张一张地查验。”
“三老四少,各位老迈!华山脚下的“比武夺帖”已经收摊打烊。现现在,再想获得武林大会的请柬,仅我一家,别无分号。是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武林大会的请柬虽不是奇珍奇宝,但在玄月初九之前,它绝对是有市无价的抢手货。有道是‘机不成失,时不再来’,请柬卖一张少一张,有想亲眼目睹武林大会的豪杰豪杰,还请速速交钱换帖,以免悔怨莫及。”
毕竟,武林大会的请柬对每一名江湖中人,皆是可遇而不成求的宝贝。此人仗着本身有钱,便为所欲为,独揽请柬,岂能不招来非议?
话音未落,他已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淡笑道:“这些银票只多很多,你手里的请柬,我全要了!”
……
望着如众星捧月般,前呼后拥的秦苦,凌青调侃道:“一传十、十传百,明日不知会有多少人涌入七星楼,说不定请柬的代价还能再翻上一翻。”
……
见秦苦滑中有实,心肠不坏,世人垂垂放下戒心,七嘴八舌地向他还价还价起来。
“哪位朋友愿将本身的请柬拿出来,与我比对一番?”
“若不如此订价,你花三万两买走统统请柬,转手卖十万两一张,岂不是一本万利?”秦苦撇嘴道,“老子只喜好占人便宜,却不喜好别人占我便宜。”
“如果假的,老子赔你一万两!”秦苦煞有介事地包管道。
“甚么?”此言一出,世人无不啧啧称奇。
“我要一张!”
见秦苦一副“有钱便是爷”的奸猾模样,凌青小声嘀咕道:“此人天生一张狗脸,说变就变,毫无自负。”
俄然,一名身着锦服的白面公子朗声问道:“敢问仁兄,你手中一共有多少张请柬?”
秦苦给世人吃下一颗放心丸,顿时惹来一片喝彩。
“没错!老子天生一双狗眼,恰好喜好看低别人,你能咬我?”秦苦故作挑衅模样,调笑道,“有本领拿出真金白银给大师看看,吹牛谁不会?”
“你这瘦子油腔滑调,说的天花乱坠,谁知你手中的请柬是真是假?”
秦苦天生一副奸商嘴脸,言谈举止尽显其油嘴滑舌的贪财本质。
一盏茶的工夫,秦苦手里的请柬已被人一抢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怀中鼓鼓囊囊的银票,仿佛赚的盆满钵满。
三言两语说的振振有词,头头是道,令本来不屑一顾的世人垂垂心生摆荡。
大师并非惊奇于白面公子的一掷令媛,而是不满他的放肆放肆。
“嘶!”
“验明真伪还不简朴?”秦苦嬉皮笑容地说道,“在坐当中,必定有‘比武夺帖’的豪杰。让他们拿出请柬,与我手中的请柬对比一番,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甚么意义?”白面公子有些胡涂,游移道,“第二张甚么价?三十张又甚么价?”
秦苦的一番调侃,当即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但见柳寻衣东风满面,喜笑盈腮,秦苦的眼神微微一变。紧接着,一抹久别相逢的镇静之意,敏捷溢满他那张巨大的脸庞。
“身上没那么多现银,可否先欠着?”
“我也要一张!”
“这位朋友公然豪放。”秦苦面对挥金似土的白面公子,反而没有刚才的奉承与冲动,只是不断地点头,道,“不过你把账算错了。”
但是,看来看去,两张请柬并无分歧。
固然秦苦的解释非常牵强,但世人不是傻子,皆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纷繁会心一笑。
“几文钱的利润,你怎美意义还价?
“未几,二三十张罢了。”秦苦眉头一挑,反问道,“有何高见?”
说罢,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挥手朝秦苦扔去,鄙弃道:“每张都是一百两,瞪大你的狗眼数清楚。”
“少废话!请柬拿来!”
一名流高马大的魁伟男人承诺一声,敏捷取出请柬,三两步走到那人面前。与此同时,一群功德之人抢先恐后地凑到近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岂止一万两?还得向大爷我赔罪报歉!”
“我临时算你有三十张。”白面公子将手中的纸扇悄悄合拢,满脸自大地说道,“一张一千两,十张一万两,三十张便是三万两。”
“没了!没了!”
此话一出,世人纷繁倒吸一口冷气,随之面露古怪之色。
“如何样?”秦苦自傲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请柬出自东善商会,人家但是天下第一大商会,连成千上万的银票都做的独一无二,此请柬岂能有人造假?”
那人被秦苦当众嘲笑,从而恼羞成怒,顿时拍案而起,痛斥道:“死瘦子,休要狗眼看人低!”
秦苦八面小巧,一小我、一张嘴竟能同时对付几十人的沸沸扬扬。
因为七星楼浑家流如潮,喧哗喧闹,乃至于秦苦底子没重视到柳寻衣的存在。
“哈哈……”
“砰!”
“如果你真想插手武林大会,一张请柬足矣,用不了三十张那么多。”秦苦笑道,“中间如有此意,尽管一千两拿走。”
见状,坐在人群中的柳寻衣不由暗中感慨:“秦兄和之前一样,喜好插科讥笑。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对此,柳寻衣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搭茬。
“好!”
“柳寻衣,老子终究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