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雪上加霜
“我和你很熟吗？为甚么非要见你？”赵禥噘着嘴，一脸不平气的倔强模样，“再者，这里是荣王府的内宅，你一个外人岂敢擅闯出去？万一你图谋不轨，小王我岂不是很伤害？”
“实在此事……”
俄然被人捏住鼻子的赵禥，顿觉呼吸困难，下认识地呛咽一口吐沫，同时挣扎着从睡梦中惊醒。
“小王爷，恰是鄙人……”
“柳……柳寻衣，你沉着点，这里但是荣王府，我但是小王爷……”
与此同时，紧闭的窗户被人悄悄推开一道裂缝，黑衣人顺势钻入房中。
沉寂半晌，黑衣人俄然腾空而起，身如壁虎般紧紧贴在长廊内侧的墙壁上，而后仿佛一道鬼怪似的飘忽而过，眨眼消逝在暗中绝顶。
“是……”见赵禥一本端庄，柳寻衣不敢僭越，缓缓跪倒在地，赔罪道，“若非事出告急，鄙人断不敢夜闯荣王府。惊扰小王爷，鄙人罪该万死……”
“这是甚么？”
“小王爷，你……这是如何了？”柳寻衣一脸茫然，“你我好久未见，为何一见面就……”
盒中之物，恰是当初临别之际，赵馨送给柳寻衣的那方手帕。
赵禥被暴怒的柳寻衣吓的战战兢兢，神采刹时变的惨白，方才的大义凌然、嫉恶如仇十足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诚惶诚恐，胆战心惊。
“你晓得小王在乎的不是这些！”赵禥打断道，“事到现在，你还敢在我面前装胡涂，真是可爱可爱！”
“不必多言，你只需答复我有没有这两件事？”
“甚么声音？”
“嗖！嗖！”
现在，小王爷赵禥在本身的房中睡的正香，口中不时“嘟嘟囔囔”几句，说一些含混不清的梦话。
言罢，赵禥快步走到柜子旁，胡乱翻滚，而后将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狠狠扔在柳寻衣身上，怒不成遏道：“本身干的功德本身晓得！”
赵禥气的哇哇大呼，痛斥道：“柳寻衣，明显是你贪欢逐色，始乱终弃，怎美意义矫饰无辜？”
“这……”
“这……”
现在，赵禥一改昔日的“驯良”，不但直呼柳寻衣的名讳，并且语气非常生硬，乃至有些责备之意。
“如果无关人等，小王和馨姐姐又岂会信赖？”赵禥哆颤抖嗦地回道，“奉告馨姐姐统统的人，就是你的好兄弟……秦卫。”
柳寻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筋，他体味赵禥的性子，若非甚么事情获咎过他，他断不会如此“无情”。
“我们出去看看，把猫儿轰走，千万别吵醒小王爷。”
待侍卫们垂垂走远，长廊的横梁上俄然倒挂下一道人影。
“错！”赵禥义正言辞道，“当初，它或许是你们的定情之物。但现在，它已是你们的绝情之物！”
但是，赵禥对统统浑然不觉，还是鼾声阵阵，梦语不断。
面对赵禥的逼问，柳寻衣心神不宁，汗如雨下，游移半晌，方才悄悄点头：“确有其事！不过……”
在烛光的映照下，两道纤细的倩影垂垂闪现在窗户上。
只此一言，柳寻衣如遭当头一棒，神采突然一变，仓猝应道：“实不相瞒，我彻夜恰是为郡主而来……”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柳寻衣啊柳寻衣，我觉得本身的脸皮已经够厚，没想到你的脸皮比我还厚。我现在最悔怨的事，就是这么多年一向暗中帮着你和馨姐姐幽会，没想到成果不是帮她，而是害她！”
“啪嗒……”
“冤枉？呸！厚颜无耻！”赵禥气急废弛道，“还是馨姐姐说的对，天下的男人一个都不值得信赖！”
俄然，房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响，顿时将两名丫环从恍忽中惊醒。
“小王爷，水有源，树有根。你能够骂我、打我乃至杀我，但总该让我死的明白才是！”柳寻衣群疑满腹，羞愤难当，“你到底在说甚么？我分开这么久确切不对，但你说我对不起馨儿……实乃天大的冤枉！”
“装胡涂？装甚么胡涂？”
“甚么？”柳寻衣的脑中一阵轰鸣，“她……她为何如此绝情……”
“行了行了！”赵禥非常不耐地摆手道，“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不是馨姐姐，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柳寻衣，如果你另有一丝一毫的知己，彻夜便不该来找我。你来，只会自取其辱！”
“这……”
黑衣人赶快用手捂住赵禥的口鼻，同时拽下脸上的黑巾，暴露柳寻衣那张俊朗却分外蕉萃的脸庞。
那人一袭夜行衣，黑巾遮面，技艺非常矫捷。双脚自廊顶一蹬，接连一个空翻，落地无声，脚下乃至连灰尘都未荡起半分。
“一派胡言！”柳寻衣终究听出一丝端倪，顿时勃然大怒，再也顾不上赵禥的身份，蓦地起家，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双手死死攥住赵禥的肩膀，急声问道，“是谁奉告你我妄图潘雨音和洛凝语的美色？又是谁奉告你这方手帕表示断情绝义，两不相欠？是谁？究竟是谁在背后诽谤我和馨儿的豪情？”
俄然，两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纸窗，不偏不倚地打中两名丫环的脖颈，令二人面前一黑，顿时昏倒在地。
“为甚么？”柳寻衣越听越胡涂，“莫非小王爷怪我回光临安数月，一向未能亲身拜访？小王爷有所不知，鄙人自从回光临安城，便一向被囚禁在天机阁。彻夜若非得知馨儿的事，我也不敢方命出来……”
“你是罪该万死！”赵禥翻身下床，怒指着一头雾水的柳寻衣，叱责道，“不过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馨姐姐！”
“跪下！”赵禥趾高气扬地命令道，“你是下人，我是小王爷，莫非你见到我不消叩首见礼吗？”
“小王爷，我……”
“啪！啪！”
赵禥反问道：“我且问你，你彻夜来此何为？”
“奉告我，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柳寻衣双臂一振，几乎将弱不由风的赵禥摇摆散架，催促道，“快说！”
“不！”柳寻衣大惊失容，赶紧赔罪，“是鄙人错口讲错！小王爷毫不欠我甚么，反倒是我一向承蒙小王爷的大恩大德……”
“我问你，你可曾与颍川潘家的一名蜜斯拜堂结婚？”
见此一幕，柳寻衣不由一愣，心中几次考虑，却实在想不出本身究竟甚么处所获咎过赵禥。
筹议过后，两名丫环连续起家朝门口走去。
“我想见馨儿，向她劈面问清楚……”
侍卫们自长廊中鱼贯而过，谨慎谨慎地察看着四周的动静，见内宅悄无声气，统统如常，方才调转灯笼，井然有序地朝远处走去。
“你……你是甚么人？”
“这……这是馨儿送给我的手帕，为何会在小王爷手中？”
赵禥蔑笑道：“馨姐姐早已将此物丢弃。我留着它，是为向你问罪，替馨姐姐讨回公道！”
半夜半夜，荣王府内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两名服侍丫环守在外屋，一左一右坐在桌旁，望着烛影摇摆，檀香袅袅，不敢收回半点声响的她们感到愈发打盹。
但是，未等如释重负的柳寻衣把话说完，赵禥俄然神采一沉，口中收回一声冷哼，而后气冲冲地转过甚去，似是不肯理睬柳寻衣。
见一名黑衣蒙面人站在本身床边，大梦初醒的赵禥刹时被吓出一身盗汗，顿时困意全无，下认识地扯着嗓子呼喊起来：“快来人……”
黑衣人环顾四周，终究将凌厉的目光落在呼呼大睡的赵禥身上。
……
柳寻衣手忙脚乱地翻开木盒，一件他熟谙的不能再熟谙的东西，鲜明闪现在面前。
“鄙人明白！和亲之事乃荣王爷死力促进，小王爷身份使然，亦无可何如，是以才避而不见……”
“此事……我已听侯爷说过。”柳寻衣神情一暗，难过道，“皇上派她去蒙古和亲，是以破格擢升为公主……”
“恩……咳咳……”
“馨姐姐早已不是郡主了，她现在是馨德公主。”赵禥不悦道，“莫非你不晓得？”
“既然晓得，又何必来找我？”赵禥冷声道，“你派人几次三番拜访荣王府，小王十足避而不见，莫非你还不明白我的情意？”
辨清柳寻衣的面貌，赵禥不由暗松一口气，同时眉宇间闪现出一抹久别相逢的欣喜之色。
“八成又是猫儿在房顶折腾。”
“这便是了！”赵禥气的神采涨红，连连顿脚，“明显是你对不起馨姐姐，你不但毫无愧意，反而倒打一耙，说的仿佛馨姐姐对不起你一样。向她劈面问清楚？这类话亏你说得出口！小王真悔怨当年认你当徒弟，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竟是这类卑鄙无耻的伪君子……”
“柳寻衣，你来此何为？”
“甚么？”柳寻衣心中一紧，诘问道，“她真的这么说？为何？她为何这么说？”
“嘘！小王爷勿慌，是我！”
“徒弟？”
落地后，黑衣人半蹲在廊中，透过雕栏间的裂缝细心打量着四周，一双敞亮而通俗的黑眸，不时出现出一抹摄民气魄的精光。
“够了！”赵禥义愤填膺道，“柳寻衣，你妄图潘、洛两位女子的美色，并且为了表白对她们的忠贞，不吝将馨姐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遣人送返来，以示断情绝义，两不相欠……”
“我？”柳寻衣满心惊诧，“此话从何提及？”
“不成能！”柳寻衣怒由心起，“手帕乃我与馨儿的定情之物，她岂会等闲丢弃？这……”
“我再问你！”赵禥底子不给柳寻衣解释的机遇，炮语连珠似的问道，“你可曾与一名自夸‘北贤王’的人走的很近，并且当众与他的女儿立下婚约？”
俄然，一只明晃晃的灯笼由远及近，在照亮黑夜的同时，亦将跟在灯笼后的一队巡夜侍卫映照的若隐若现。
“哎呦？”赵禥小眼一瞪，怒极而笑，“听你的言外之意，仿佛是小王欠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