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三件大礼(二)
“既然如此,你们又是如何得知?”
“这……”洛天瑾眉头一皱,缓缓点头,“未曾传闻。”
“实则,艾宓极有能够是金复羽的掌上明珠。”
“兹事体大,容我三思!”洛天瑾满眼怠倦地摆手道,“现在天气已晚,我们他日再议。”
“府主三思!”谢玄听的心惊肉跳,后脊发凉,赶快拱手劝道,“此事非同小可,谋逆极刑,连累九族。更何况,改朝换代绝非空口口语,府主虽贵为武林盟主,但毕竟只是偏安江湖,手中无兵无粮,谈何起事?”
“实则如何?”洛天瑾按捺不住内心的猎奇,赶快诘问。
“好!”耶律钦神情一禀,正色道,“少秦王的意义是,推举洛府主披黄袍、登龙门、继天子位,代替赵家王朝,建立洛家天下!”
“在一个很安然的处所。”耶律钦答道,“只要洛府主一声令下,天亮前便可将其押至贤王府。”
固然洛天瑾对耶律钦的鼓动,始终表示的不瘟不火,乃至有些冲突。但谢玄仰仗本身对他二十多年的体味,心中模糊升起一丝毛骨悚然的念想。
“字字无虚。”
耶律钦先与洵溱对视一眼,而后向洛天瑾坦言道:“少秦王欲光复大辽,但只凭我们的力量,恐怕没法与鞑子正面对抗。是以,我们但愿洛府主成为中原天子后,能举中原之力与我们南北夹攻,东西归并,共同剿除鞑子,令大辽光复故乡。”
“现在,洛府主已贵为武林盟主,固然在江湖中有头有脸,但在金复羽的十万雄师、大宋王朝乃至蒙古铁骑面前,却还是危若朝露,不堪一击。”耶律钦义愤填膺地说道,“试问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武林盟主,于乱世当中又能对峙多久?稍有战事,贤王府必将毁于一旦,洛府主及家中妻儿长幼更是朝不保夕。如此一来……”
洵溱此言,令洛天瑾的眼神蓦地一变。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别有深意地盯着耶律钦和洵溱,猜疑道:“有利不起早,少秦王为何帮我?他究竟想要甚么?”
闻言,耶律钦面露游移,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谢玄,一副有口难开的迟疑模样。
“谢兄,替宁王爷和洵溱女人安排客房,让他们好生安息。”洛天瑾不睬会耶律钦的胶葛,独自朝书房外走去,“彻夜之事,任何人不准泄漏半句。违者,休怪洛某翻脸无情。”
“如何?”耶律钦紧紧盯着洛天瑾,一字一句地问道,“莫非本王说的不敷明白?还是洛府主不敢信赖?”
仿佛,洛天瑾……心动了。
一提起洛鸿轩,洛天瑾不由地怒从心起,恶向胆生,沉声道:“洛某和金复羽的恩仇自会处理,用不着外人替我做主。我不喜好有人先斩后奏,更不喜好被人牵着鼻子走。”
“那好!”踌躇再三,耶律钦的神采蓦地一正,缓缓起家朝洛天瑾拱手一拜,义正言辞道,“少秦王送给洛府主的第三件礼品,便是大宋的江山社稷!”
洛天瑾此言,令谢玄心生打动,同时令耶律钦的神采稍稍一变。
“洛某固然鄙人,但毫不会将一介弱质女流当作人质。”洛天瑾的语气平平如水,但心中对耶律钦已有些许不满,“罢了!不知少秦王的最后一件礼品又是甚么?”
“府主,但是……”
洛天瑾猛吸一口冷气,彻夜耶律钦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的期望。
特别是,洛天瑾对少秦王的动静知之甚少。
闻言,洛天瑾的神采微微一变,苦笑道:“少秦王的美意洛某心领,只不过家中已有妻儿,是以女人……”
洛天瑾心知耶律钦远道而来,绝非为恐吓本身,故而对他的故弄玄虚很有兴趣。
“洛府主此话当真?”
耶律钦话中有话,令洛天瑾听的极不舒畅。如果少秦王真的无所不知,则洛天瑾的奥妙,他一样能刺探的一清二楚。
“少秦王手眼通天,凡是他想晓得的事,没有查不到的。”
谢玄眼神一寒,愠怒道:“宁王爷此话何意?莫不是讽刺我们惊骇金复羽?”
“岂敢?”耶律钦连连摆手,“本王只想表白态度,中原之事统统由洛府主决计,我等奉少秦王之命经心帮手,绝无反客为主的心机。”
“不错!”耶律钦不成置否地应道,“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洛天瑾吞吞吐吐,语气纠结,“洛某才薄智浅,岂敢有此期望?更何况,谋权篡位有悖人伦纲常,我若造反……难道冒天下之大不韪?”
“但是洛某不喜好做别人的傀儡……”
……
“那是!”耶律钦并不愤怒,淡笑道,“洛府主自有洛府主的安排,如果你想和金复成仙兵戈为财宝,大可将艾宓毫发无伤地送回横盗窟,本王毫不禁止。”
“艾宓在哪儿?”
“洛府主,你……”
“不错!”洵溱乘机鼓动,“本日的大宋已是千疮百孔,无药可救,毁灭只是迟早的事。与其让鞑子和金人在中原称王称霸,何不由汉人本身当天子?洛府主高才大德,闳识孤怀,只看洛阳一带河清海晏,六合平生,便可知洛府主爱民如子,并身怀帝王之气。如果你不肯站出来绳愆纠谬,匡俗济时,试问天下谁另有这般资格?”
洛天瑾、谢玄顿时心乔意怯,目瞪口呆。二人难以置信地望着一本端庄的耶律钦,惊奇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如果承平乱世,此举当然有罪。”耶律钦点头道,“但身逢乱世,天灾地孽,物怪人妖,文恬武嬉,礼崩乐坏,官匪夜夜歌乐,百姓惶惑不安。洛府主乃替天行道,为民请命,谈何造反?保境安民,匡扶公理,又谈何谋权篡位?再者,历朝历代的建国之君,有哪个不是扶颠持危,破而后立?乃至连大宋的建国天子亦是出身行伍,终而黄袍加身,篡位而上。方才洛府主有一言说的好,‘贵爵将相宁有种乎’!”
谢玄呆呆地望着门外的一片乌黑,心中忧愁丛生,惴惴不安。
“少秦王送给洛府主的第二件礼品,是一小我。”耶律钦故作奥秘道,“一个女人。”
“待灭掉蒙古和金国旧部以后,南边归你,北方归我们,相互歃血盟誓,今后承平共处,永不相犯。”耶律钦信誓旦旦地说道,“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金复羽想坐山观虎斗,从大宋和蒙古的交兵中获得渔利,洛府主则可坐收金复羽的服从。只要洛府主承诺此事,本王马上上书少秦王,筹集兵马粮饷……”
“实在,少秦王本欲和大宋合作,只可惜宋廷孱羸,不敢与蒙报酬敌,因此不得不另谋他计。”洵溱叹道,“洛府主有勇有谋,由你代替大宋天子,无疑是最好人选。”
“敢问洛府主可曾传闻金复羽有家室?”
“既然她是金复羽的婢女,便持续让她做奴婢。”洛天瑾眉头舒展,思忖道,“明天送入府中,安排她去轩儿的院中服侍。轩儿一日不醒,她一日不得分开。金复羽将我儿害成如许,我岂能放过他的女儿?”
洛天瑾心领神会,直言道:“谢兄与我是存亡之交,在他面前,洛某没有任何奥妙,宁王爷有话但说无妨。”
“洛府主此言差矣。”洵溱点头道,“即便我们不绑走艾宓,洛府主与金复羽的仇怨也不成能化解。毕竟,公子至此存亡不明,皆拜金复羽所赐。”
见洛天瑾兴趣正浓,耶律钦却欲言又止,用心卖起关子。
“如果艾宓真是金复羽的女儿,她的失落必然会引发金复羽的正视。”谢玄沉吟道,“凭金复羽在静江府盘根错节的人脉眼线,想查清火烧鸠摩崖的祸首祸首一点也不困难。换言之,他已经晓得艾宓被你们俘获,一样也能想到……此事与贤王府有莫大的关联。”
“我……”洛天瑾刚一开口,忽觉喉咙生涩,因而轻咳两声,强作平静道,“我不太明白宁王爷的意义。何为……大宋的江山社稷?”
“甚么意义?”洛天瑾心生不满,“你们用心绑走艾宓,目标是为嫁祸于我?”
“少秦王既然肯推举洛府主为中原天子,自是要兵给兵,要粮给粮!”洵溱辩道,“少秦王亲口承诺,只要洛府主心胸鸿鹄之志,肯做中原天子,我大辽……愿为洛府主供应兵马赋税,以及起兵时所需的统统利用之物。”
“嘶!”
耶律钦的一席话,令洛天瑾和谢玄同时一愣,一时候神情莫名,不知所言。
“好派头!”耶律钦鼓掌奖饰,“方才一席话,洛府主尽显武林盟主的霸气与严肃。明知金复羽财雄势大,仍恩仇清楚,浑然无惧,本王敬佩之至。实在,洛府主将艾宓囚禁在府中,亦可挟其为质,让金复羽心存顾忌。”
“另有礼品?”
“金复羽乃皇族后嗣,心系复国之志。如此胸怀天下的人物,岂能没有家室?”耶律钦笑道,“只不过,他将本身的私事埋没的极好。正如横盗窟的十万雄师,外人底子无从晓得。”
被人看破秘闻,对任何人而言,都绝非一件功德。
“你的意义是……”洛天瑾舔了舔愈发干裂的嘴唇,颤颤巍巍地问道,“让我做中原的天子?”
“甚么?”
“此言怎讲?”
“此女名叫艾宓,二十出头的年纪,是洵溱火烧鸠摩崖后,从金剑坞捉来的。”耶律钦解释道,“其大要身份是金复羽的贴身婢女,实则……”
“不错!”耶律钦点头道,“自古乱世出豪杰。洛府主身逢乱世,便是龙兴云属,虎啸风生,德配六合,明并日月,又有匡扶天下、挽救百姓的胸怀和蔼魄,何不该天从物,济世安民,摘奸发伏,讨逆除暴?恰好借此机遇,指导江山,清算乾坤,创下一番功名大业,福泽子孙万代,庇佑天下百姓。”
“宁王爷的意义是……她是金复羽的女儿?”洛天瑾将信将疑道,“我为何未曾听过?”
“欸!”耶律钦摆手道,“洛府主曲解了。少秦王深知尊驾与夫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又岂会送一个流莺女子惹夫人不快?”
“等等!”洛天瑾蓦地挥手,忐忑不安道,“宁王爷有话直言,不必兜圈子。”
说罢,在耶律钦与洵溱不甘的目光中,洛天瑾渐行渐远,消逝在夜幕绝顶。
“不必但是!”洛天瑾打断谢玄的劝谏,冷冷地说道,“金复羽若敢上门要人,我恰好和他把新仇旧账算个清楚。”
洵溱弥补道:“莫说外人,即便在金剑坞也鲜有人晓得艾宓的真正身份。”
“洛府主!”耶律钦不给洛天瑾辩驳的机遇,又道,“大宋王活力数已尽,危若累卵,天下不日便会易主。眼下,不管是蒙古南下,还是金国光复,汉人都将面对亡国灭种之灾。你身为中原子孙,莫非不该替天下汉人守住本身的国土?替苟延残喘的百姓百姓开辟一个承平乱世?”
“甚么?”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