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塞北来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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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威并施！”洛鸿轩接话道，“这么说你可明白？赤风岭主一边派你来给我们送礼，一边派龙羽暗中刺杀柳寻衣。说到底，不过是想对我们软硬兼施，恩威并用，是不是？”
“是。”查干语气果断地应道，“大汗想获得的东西，向来都不会失手。”
凌潇潇俄然认识到本身刚才略显失态，顿时神采一红，想替本身解释一番，但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感喟一声，勉强作罢。
“这……我可说不好。”查干无可何如地摆了摆手，苦笑道，“自汪绪同一家惨遭毒手后，汪总帅一向对此事耿耿于怀。就算没有‘琴魔舞妖’告发，信赖他也会派人暗查此事。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客岁除夕夜，柳寻衣血洗凤鸣楼名扬四海，恰好这么巧，汪清术也在那一晚死于凤鸣楼，这让人很难不把二者联络在一起。汪总帅抱着宁肯错杀，也不放过的决计，暗派龙羽来中原追杀柳寻衣，想来……也是为了报仇雪耻。”
“洛府主贤明！”查干见事有转机，赶快恭维道，“洛府主真乃当世豪杰，岭主公然没看错人。”
“开口！”
见查干言之凿凿，信誓旦旦，洛天瑾不由眉头一挑，反问道：“看来你此行势在必得？”
查干眉头一挑，耸肩道：“我不太明白中间的意义。”
“开口！”查干话未说完，凌潇潇已对其瞋目而视，斥责道，“听你此话的意义，是想让我们做叛国奸贼？”
“这一次……洛某恐怕要让你绝望了！”洛天瑾淡淡开口道。他神采之傲然，语气之果断，令堂中世人不由精力一振，柳寻衣更是在心中悄悄狂喜。
面对心如铁石的洛天瑾，查干神采阴晴不定。他站在堂中久久不语，考虑半晌。
“千万不敢！”查干赶紧辩白道，“不是威胁，而是提示。大汗和岭主，对洛府主皆有交友之心，只但愿洛府主千万不要……”言至于此，查干的声音却戛但是止，惹得洛天瑾眼中闪过一抹不耐，诘问道：“不要甚么？但讲无妨！”
“让他说！”不等邓长川拍案而起，一言未发的洛天瑾，俄然挥手打断道，“自古伸手不打笑容人，更何况人家明天是来给我们送礼的。你们如此大喊小叫，又岂是待客之道？”
“说的好！”林方大当即应和一声，转而似笑非笑地盯着查干，耻笑道，“不美意义，我们不是一个根，恐怕不能共进共退。”
查干强压着心头不悦，干笑道：“贤王府地处洛阳，而洛阳早已是我蒙古属地，如此算来，洛府主也不再是大宋子民，而是我蒙古子民。”
“不要……不识汲引。”查干勉为其难地苦笑道，“正所谓识时务者为豪杰，不管是大汉还是岭主，亦或是洛府主，都是要脸面的人。洛府主若拒不承情，只怕……会让大汗有失面子，有辱威仪。”
“这……”
现在，柳寻衣心急如焚，他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贤王府与赤风岭交好，需求从中禁止。
“查干，你好大的胆量！”邓长川怒声道，“你可知本身在和谁说话？目无尊卑，出言不逊，莫非你活腻了不成？”
“恰是如此！”查干迎难而上，朝洛天瑾拱手直言道，“洛府主明鉴，方才鄙人不过说了几句不敬之词，便已惹来杀身之祸。倘若洛府主回绝大汗美意，无疑是对大汗莫大的热诚，试想成果又会如何？”
洛天瑾轻声默念，眉宇间闪现着一抹考虑之色，随之佯装胡涂地反问道：“于私，洛某与颜岭主萍水相逢，素无友情。于公，贤王府与赤风岭，相互的态度分歧。我不太明白，你所说的同心同德，共进共退，究竟是甚么意义？”
闻言，柳寻衣神采骤变，可未等他张口，慕容白已冷声回道：“你不说我几乎忘了此人，我想向你们探听探听，这个龙羽多次三番刺杀我府中弟子，究竟是甚么意义？”
说罢，在柳寻衣严峻的目光下，查干眸子一转，话中有话地弥补道：“不枉岭主在大汗面前力排众议，宁肯舍弃汪绪同一家的血海深仇而既往不咎，也要死力促进贤王府与蒙古朝廷的精诚合作。”
洛天瑾笑道：“都怪我常日疏于管束，太放纵这些长辈，还望中间恕罪！”不等查干酬酢，洛天瑾却俄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刚才他们所言也无不事理。固然我等草民，不该过问国度大事，但毕竟眼下两国势同水火，战端随时可开，若你我明天走的太近，仿佛对两边……都不太安妥。”
谢玄见查干的神采愈发丢脸，不由心中一惊。他为大局着想，赶快出言喝止道：“这里何时轮到你们两个插嘴？没大没小的混账东西，再敢多说一句，必当家法措置！”
凌潇潇一时打动，错口讲错，令洛天瑾的神采突然一变。他不动声色地探脱手，悄悄握住凌潇潇的玉手，微微摇了点头，表示她稍安勿躁。
“查干！”狄陌冷喝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望着如有所思的世人，查干眼中不由闪现出一丝对劲之色，又道：“若非大汗惜才，不肯与洛府主为敌，只怕现在汪总帅早已亲率数十万雄师，兵临洛阳城下……”
谢玄此话，柳寻衣虽心有不平，但却不敢顶撞。林方大则是讪讪地吐了吐舌头，转而又恶狠狠地瞪了查干几人一眼，一样没再答腔。
就在洛天瑾筹办下逐客令时，查干猛空中前一亮，俄然开口道：“这段日子，贤王府内可有人见过龙羽？”
“甚么意义？”谢玄神采突变，仓猝问道，“莫非汪总帅见过‘琴魔舞妖’，并信赖他们的说辞？”
此言一出，世人无不面露猜疑之色。凌潇潇诘问道：“何为力排众议？莫非塞北另有人不想蒙古朝廷向我们招安？”
“不错！”查干因势利导，不急不缓地解释道，“实不相瞒，大汗一向有拉拢中原武林的心愿，但水有源、树有根，中原武林广漠无边，门派林立，干系庞大。江湖中大大小小的权势更是浩如烟海，不堪列举。我们不明局势，不通油滑，又岂能一一招安？故而大汗决意择一而统，从中原武林各门各派当挑选一家，并推举其号令群雄，一统武林。至于究竟选谁，朝中却互有分歧。大汗将此事交由塞北三大门派处理，以赤风岭为主，漠北二十四城、胡马帮辅之。休看我们三派大要上亲如一家，实则二十四城与胡马帮，一向对岭主心胸不平，当他们得知岭主成心招安贤王府后，便暗生异心，决意另择一派。以是他们现在日思夜盼着洛府主能回绝招安。为此，他们乃至不吝将汪绪统的事闹到总帅府，目标也是为粉碎岭主与洛府主交好，这也是龙羽为何会多次刺杀柳寻衣的另一个启事。”
“恰是不久前在少林寺，为争夺一本绝世刀谱，继而与贤王府树敌的……河西秦氏！”
“朋友虽不是与生俱来，但家国天下，却在人出世的那一刻，便已紧紧铭记，平生一世都不容窜改！”
查干不怒反笑，摆手道：“夫人此言差矣！天下迟早尽归我蒙古之下，你们现在尽忠大汗，绝非叛国背祖，而是弃暗投明。在来之前，岭主特地让我转告洛府主一句话：‘他愿效仿当年的‘三顾茅庐’，亲身来洛阳，请洛府主‘出山互助’。一次不可两次，两次不可那就三次，直到洛府主承诺为止。嘿嘿……老朽跟从岭主多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卑躬屈膝，求贤若渴。洛府主是聪明人，我想无需岭主‘三顾茅庐’，你也能体味到他白叟家的热诚之心。”
查干话音未落，柳寻衣已忍不住开口驳斥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血浓于水’，另有一句叫‘精忠报国’。现在蒙古与大宋兵戎相见，我们身为汉人，岂能与你们同心同德？的确好笑之极！”
“我已查清此人秘闻，他是漠北二十四城的人。”慕容白沉声道，“据我所知，漠北二十四城与你们赤风岭一贯靠近，我猜想龙羽之事，你也应当晓得一些吧？”
当洛天瑾说出最后这句话时，柳寻衣的心顿时“格登”一沉，看向洛天瑾的目光中，悄悄涌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庞大之色。
“同心同德？共进共退？”
“查干，你还敢说……”
凌潇潇面露游移，沉吟道：“便是如此，那你方才所说的同心同德、共进共退，指的又是……”
“只要洛府主肯承诺，今后封王拜爵，赐金封侯天然不在话下。”不等洛天瑾等人透露诧异之意，查干却趁热打铁，快速说道，“到时，洛府主不止是江湖枭雄，更是朝廷之柱，国度栋梁，富埒天子，贵极人臣。至于在坐的诸位，也不再是布衣草民，皆可高官厚禄，锦衣玉食，封妻荫子，显祖荣宗……”
查干心知洛天瑾是在揣着明白装胡涂，却不戳破，反而安闲应对：“洛府主应当明白，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平生下来就有朋友。朋友并非与生俱来，而是需求一个一个地交友……”
“洛公子此言差矣。”查干故作委曲模样，辩白道，“你们与其说龙羽是二十四城的人，莫不如说他是朝廷的人。他多次找柳寻衣的费事，绝非岭主之意，而是……奉了总帅府的号令。”
“府中弟子？”查干似笑非笑地望向神采凝重的柳寻衣，反问道，“是刺杀柳寻衣吧？”
“归去替我谢过颜岭主。但还是那句话，他的美意洛某心领了，但我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你拿归去吧！”洛天瑾淡淡地说道，“同时也替我转告蒙古大汗，就说我洛天瑾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受不得束缚，也做不得贵爵将相。至于你刚才说的富埒天子、贵极人臣，洛某怕是无福消受。不过，同时请蒙古大汗放心，洛某既是江湖中人，那就毫不会插手国度政事。是以，今后不管是蒙古大汗坐镇天下，还是大宋天子九五至尊，洛某都不会有任何靠近，只想偏安一隅，敬而远之。”
面对慷慨激昂，满脸公理的莫干，洛天瑾不由面露深思之色，凝声问道：“你说二十四城和胡马帮想另则一派，不知他们选中的中原门派是……”
“洛府主与夫人皆是豪杰豪杰，鄙人也明人不说暗话。实在我此番前来，不但仅代表赤风岭主，更代表蒙古大汗！”查干神采一正，开门见山道，“大汗久闻洛府主乃中原武林第一豪杰，当世豪杰，是以对你敬慕已久。故而……大汗成心将洛府主招至帐下，为朝廷效命！”
“如何？”查干老眼微微眯起，语气不善地反问道，“洛府主不肯归顺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