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以武拜门
麻绳不太小指粗细,晃闲逛悠地悬在半空,看上去极不安定,乃至有些疏松。
柳寻衣的小腿狠狠踢在廖海的膝盖上,几乎将他膝盖骨踢碎,一阵剧痛钻入廖海心头,令他精力一滞。
“好快的速率!”柳寻衣感慨道,“难怪你敢如此挑衅,本来是有恃无恐。”
汤聪蓦地尖叫一声,随即身形一动,双脚连翻踏在绳上,朝柳寻衣敏捷冲来。柳寻衣的身形跟着麻绳起伏高低而动,目光如炬,却毫无镇静之色。
“好啊!”
柳寻衣没有给廖海半点喘气之机,就在廖海倒地的刹时,他蓦地侧腿一蹬,势大力沉的一脚狠狠踹在廖海小腹上,令其身材紧贴着空中滑了出去,直至身躯重重地撞在堂内的柱子上,方才堪堪稳住。
“柳门主,请!”
柳寻衣没推测汤聪的身法竟会如此矫捷迅捷,不由地点头苦笑一番,道:“这里有四根绳,你若来回逃窜,我的确无计可施。”
柳寻衣连退数步,俄然身子猛地向前扑倒,在落地的刹时双手撑地,以双臂之力撑起满身,使出一招倒挂六合脚,八荒扫堂腿,将方才落地的廖海刹时扫倒在地。
说罢,柳寻衣脚下一顿,飞身而起,身形在半空中连续翻转数周,稳稳落于麻绳之上。
“柳门主,可曾认得鄙人的千刹蜈蚣腿?”
凌青解释道:“柳门主,你应当晓得这里分歧于其他处所,下三门弟子多是半路招来的江湖妙手,这些兄弟分歧于府中培养的嫡派,相互知根知底。你既做惊门之主,就意味着惊门三百名兄弟,今后的存亡繁华尽在你一人之手。正所谓一将不成,累死千军,倘若你是无能之辈,那惊门三百弟子又如何能放心将本身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你?以是你必须在他们面前证明本身,唯有如此,方能服众。”
“噗!”
“柳门主,如果如许追下去,只怕你一辈子也休想抓住我。嘿嘿……”汤聪挑衅道。
“如何?”汤聪眼睛一亮,坏笑道,“柳门主想认输了?实在柳门主的轻功的确不错,就此认输也不算丢人……”
现在,他和汤聪站在一根绳上,饶是汤聪用心摇摆绳索,柳寻衣的双脚却好似在绳上生根普通,始终纹丝不动。
“嘿嘿……我的轻功‘如影随形’在江湖当中仅次于江三爷‘一苇渡江’。除此以外,便再不逊于任何人。”汤聪双手抱怀,眼神戏谑地俯视着柳寻衣,挑衅道,“柳门主何不上来,与我在这儿悬绳之上一较高低?”
柳寻衣目光慎重地望着三百惊门弟子,拱手道:“你们哪位先来?”
柳寻衣目光核阅着面面相觑的惊门弟子,淡笑道:“若仍有不平者,还请了局见教。不管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不管是拳脚,还是兵刃,柳某彻夜都一概接管,来者不拒。”
“无耻!”
遵循此法,柳寻衣连翻起伏,趁汤聪反应不及,瞬息间他已将空中的“井”字变成“十”字,最后又变成“一”字。
万急之下,汤聪拼尽尽力,连连告饶。柳寻衣则轻笑一声,随之胳膊一甩,将汤聪从绳上扔下,汤聪在离开了柳寻衣的束缚后,顿时如鱼入大海普通,在半空中连翻数周,终究半跪落地。
“你有如影随形,我有登萍度水。”柳寻衣淡笑道。说罢,他伸脱手臂朝汤聪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少林五行拳?”
说罢,汤聪脚下悄悄一点,身形忽的飞天而起,腾空使一招蜻蜓点水,双脚轻巧地落在一根麻绳上。只见他前后游走,闪转腾挪,在纤细的麻绳上竟如履高山普通,轻松自如。
“休怪鄙人获咎了!”
汤聪大呼一声,脚下连退数步,随之身子一斜,如随风柳絮般朝一侧飘去,右手悄悄在另一根绳上一拽,随之身子矫捷上翻。眨眼间,他已翘着腿,优哉游哉地坐在那根绳上荡起秋千来。
陈雍拥戴道:“高低一心则事半功倍,反之将一事难成。”
不等汤聪开口,本来法度迟缓的柳寻衣俄然身形一晃,半空中连续留下数道残影,当柳寻衣再度呈现时,他的右手已紧紧攥在汤聪那纤细如柴的脖子上,直掐的他神采涨红,眸子外翻,双手连连拍打在柳寻衣的胳膊上,口中干呕不止。
“柳门主,仿佛有点本领。”
反观柳寻衣,却如闲庭漫步普通,面带坏笑地朝不竭后退的汤聪步步紧逼。
柳寻衣轻应一声,纵身自绳上飞落而下。
“你也一样!”
汤聪的话顿时引发堂中一阵轰笑,而柳寻衣竟也和世人一同大笑起来,脸上涓滴没有难堪之意。
此言一出,堂内世人无不精力一震,顿时一道道热切期盼的目光纷繁投向柳寻衣。而柳寻衣则是面色游移地看向狄陌,沉吟道:“彻夜黑执扇有要事商讨,又岂能是以而担搁……”
顷刻间,万千腿影如疾风骤雨般朝柳寻衣轮番袭来,柳寻衣眼神一变,冷哼一声,腰马一转顺势摆腿,一记飞身高鞭腿,直接与廖海的腿狠狠撞在一起,将半空中的无数腿影刹时震散。
柳寻衣承诺一声,与此同时左脚悄悄一踩,麻绳顿时弯若弓弦,紧接着柳寻衣身形一轻,如离弦之箭般高高弹起,伴跟着一个空翻,其人已朝另一根绳上的汤聪爆射而来。
“柳门主便是彻夜最大的事。”狄陌摆手笑道,“下三门弟子一贯同心同德,你既为惊门之主,那自当与门下弟子亲如手足,如若门主与麾下弟子心存间隙,无疑是贤王府最大的隐患。故现在夜所议之事,便是柳门主你如何能坐稳阿谁位置。”
“你错了!”
“我以武拜门,各位可还对劲?”
“既然这话是鄙人所说,那便由鄙人先来。”
说罢,柳寻衣踏出鸳鸯连环步,主动朝廖川逼去。转眼之间,二人已近战比武,拳掌相错,你来我往,攻守兼备,差招换式,打的好不出色,直看的下三门众弟子连连鼓掌喝采。
“噗!”
“不错。”陈雍道,“遵循下三门的端方,凡是新来的,不管是门主还是弟子,都要以武拜门,好让大师晓得,你究竟有没有资格留在这里。当初我与凌青擢升门主之位时,也经历过这么一场。”
柳寻衣双脚还未落地,廖川却暴喝一声,一个飞身突入场中,一上来便是一招颇具阵容的虎鹤双形。
“好个如影随形,本日我也算涨见地了!”柳寻衣笑道,“既然美意难却,那我便却之不恭。”
汤聪大惊,深知这一掌力道极大,故而不敢硬接,身形蓦地一转,其人竟已化作一道残影,令柳寻衣一掌扑空。当柳寻衣再度望向汤聪时,他已飞身落于另一根麻绳上。
“起来吧!”
“门主饶命……小的……小的认输了……”
只言片语间,柳寻衣已经完整明白彻夜这场“鸿门宴”的真正目标。他如有似无地点了点头,转而朝狄陌拱手一拜,道:“如此,鄙人献丑了!”
廖川万没推测柳寻衣竟也会五行拳,并且一招一式皆烂熟于心。故而他常常发挥出守势,都会被柳寻衣轻松化解,并乘势反击,以远胜于他的速率和力道,让廖川在短短二十个回合内,竟连续败了十七招。
反观柳寻衣,连续击退廖川、廖海后,一个鹞子翻身,轻巧地落在一旁,脸稳定色气不喘,还是是那副稳若泰山的平静模样。
在许衡的表示下,满脸坏笑的汤聪徐行而出,说话的工夫他已从怀中取出一团麻绳,并顺手将麻绳朝房梁抛去,一边拽着绳索在堂内来回踱步,一边请战道:“鄙人鄙人,愿就教柳门主的轻功。”
说罢,狄陌还用手朝惊门之主的坐位指了指,看向柳寻衣的目光中带有一丝玩味之意。
眨眼间,汤聪已掠到面前,柳寻衣蓦地脱手,快若闪电的一掌笔挺地拍向汤聪的胸口。顿时,凌厉的劲气异化着狂躁的掌风,直将汤聪的胸口腾空震痛。
“呼!”
“好轻功!”柳寻衣见状,不由感慨道。
“柳门主轻功不错,却不知掌上的工夫又当如何?”
“柳门主,你……”
说罢,汤聪又故作自责地拍了拍脑袋,惺惺作态道:“哎呀呀!怪我怪我!方才柳门主只说刀枪剑戟,拳脚暗器无一不通,却没说轻功如何。是我一时粗心,忽视了!还望柳门主恕罪,恕罪!”
汤聪肥胖的身躯跟着麻绳摆布摇摆着,看似摇摇欲坠,实则根底非常稳牢。
见状,狄陌、凌青、陈雍的脸上不由暴露一抹叹服的笑意。反观许衡等人,却面色乌青,双眼都恨不能要喷出火来。
廖川恼羞成怒,俄然变招,使出毒蛇吐信,身形前倾而下,与此同时敏捷脱手,直取柳寻衣的下身关键。
只凭这身不俗的轻功,便足以令堂中世人大吃一惊。
“来的好快!”
廖川、廖海前后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幕令堂中世人无不暗吃一惊,一个个看向柳寻衣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之前的戏谑和鄙夷,更多的则是震惊和惊奇。
东堂内顿时响起一道令民气悸的猛虎吼怒,掺杂此中的另有一声高亢入云的鹤唳。虎鹤高低交叉而行,眨眼间已扑到毫无防备的柳寻衣面前。
现在,半空中只剩最后一根麻绳,饶是汤聪的身法再如何矫捷,眼下也是避无可避。
廖海大喝一声,双脚落地轻点,身形再度冲天而起,半空中双腿连翻踢出,阵容不俗。廖海高低翻飞,每次都是脚尖点地,又敏捷飞起,双腿踢出带起一道道肉眼难见的罡猛劲气,袭向柳寻衣,一轮接一轮的猛攻竟是毫无间隙。
柳寻衣怒骂一声,在身形拔高的同时,腰马敏捷一转,双膝挡住廖川的右手,随之还以一招乌龙探水,右拳砸落,拳背重重地打在廖川的后背上,同时右脚踢出,直击廖川小腹,将其远远踢飞。
半晌以后,汤聪竟在东堂房梁间搭起一条条绳索,在间隔空中约莫两丈半的空中,纵横交叉的麻绳,闪现出一个横二竖二的“井”字。
柳寻衣眉头一皱,随之脚下悄悄一点,身形闪退,堪堪避开廖川这一轮守势。不等廖川再度扑上来,柳寻衣已亮出龙行拳的架式,大笑道:“阵容不俗,有些本领!五行拳我也曾学过几招,多日不练或有陌生,本日无妨趁此机遇重温一下!”
汤聪垂垂认识到柳寻衣并非浪得浮名,之前缭绕在脸上的戏谑之意,此时也已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凝重。
现在,汤聪已不再闪躲,而是高低垂起惨白的脸庞,朝柳寻衣拱手抱拳,恭敬道:“门主好工夫,汤聪服了!”
汤聪的一个“敢”字,尽显出对柳寻衣的鄙夷与挑衅。
“这里是自家地盘,柳门主不必拘泥!”狄陌回道。
见势不妙,站在一旁观战的廖海,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焦炙,大喝一声,飞身而上,腾空使出千刹蜈蚣腿。
“我只说与柳门主比轻功,却没说比掌力。”汤聪抵赖道,“柳门主再有本领,也得先抓住我再说。”
……
不等汤聪把话说完,柳寻衣却脚踝一翻,紧紧缠住脚下麻绳,同时飞身而起,双脚奋力摆布而错,伴跟着“砰”的一声轻响,一根麻绳竟被他生生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