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冰释前嫌
“许大哥,你……”
一时候,东湖帮内哀嚎四起,横尸各处。短短两个时候后,昔日不成一世的颍川第一大帮派,便在一片冲天大火中付之一炬,荡然无存。
当许衡骗开寨门,以雷霆之势杀入东湖帮,并将李老虎的处境奉告东湖帮众弟子后。世人顿时心灰意冷,斗志全无。不但不知搏命抵挡,反而还趁乱各自偷敛财帛,四散而逃。
说罢,许衡眼神一凝,神采慎重地朝柳寻衣拱手道:“我曾执掌惊门多年,大大小小也办过很多差事,打打杀杀司空见惯,但却没一次如昨夜这般大获全胜。惊门连一个兄弟都没折,却荡平了一个足有千余人的匪帮。门主年纪悄悄,却晓得趋利避害,神机奇谋将李老虎玩弄于鼓掌当中,几近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东湖帮连根拔起,许某佩服!”
而前几日剿灭东湖帮各处买卖时,所得来的十几万两,柳寻衣则论功行赏,当场分发给惊门弟子。众弟子满载而归,无不喜笑容开,对柳寻衣更是感激涕零,愈发佩服。
“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虽常日里耀武扬威,但实际上却怯懦如鼠。”许衡道,“我一亮明身份,他们便已吓破了胆,偶有几个不怕死的,也被我一刀处理,其别人那里还敢抵挡?”
闻听此话,柳寻衣几乎被方才喝下去的半口茶水呛死,赶紧敷衍道:“许大哥,休要拿我谈笑,你还是速速去安排他们启行吧!”
柳寻衣轻瞥一眼,点头道:“许大哥,这是你应得的。只要惊门有我在一天,便一天会奖惩清楚。此番荡平东湖帮,许大哥身先士卒,功不成没。你若不收,让其他兄弟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管犒赏?”
“有件事我一向不太明白。”许衡踌躇半晌,猎奇地问道,“既是假结婚,府主为何不从七雄中遴选一人?”
他们深知许衡极好面子,彻夜来向柳寻衣奉茶认错,天然不肯有外人在场。汤聪三人并非不识时务,是以在与柳寻衣酬酢两句后,便主动退下了。
说罢,许衡竟直接跪倒在柳寻衣身前,神采凝重,态度诚心。
“仲春初十,我与潘女人假扮结婚。我意,仲春十五便解缆分开颍川。”柳寻衣沉吟道,“我已找潘八爷借了几条快船,本日中午便让其他兄弟赶回洛阳。府主有命,此去少林无需带太多人,以是我筹算只让许大哥、汤聪、廖川、廖海随行,以免人多刺眼。”
柳寻衣晓得东湖帮在颍川横行多年,搜刮了无数民脂民膏,是以他只留下李老虎私藏的两百万两银票。其他的一概交由潘初八,让他以贤王府的名义遵循账簿,将地契、金银、珠宝等物,一概物归原主,交还给曾蒙受东湖帮强取豪夺之苦的无辜百姓,以此揭示北贤王的君子仁义。
本日柳寻衣与许衡开诚布公,心照不宣,将相互心中的郁结尽数道出,相互间一吐为快,彻聊的畅快淋漓,二人自是雨过晴和,表情大好。
“但是……”
只可惜兵败如山倒,东湖帮弟子心气已败,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乱成一团,被惊门弟子摈除赶杀。
半夜时分,许衡率人回到潘府。一同带返来的,另有从东湖帮搜剿而来的无数金银珠宝,以及账簿、地契等物。
“咳咳!”
俄然响起的拍门声,令方才躺下的柳寻衣再度翻身而起,眼中随之闪过一抹迷惑之色。门分摆布,但见面色庞大的许衡,在汤聪、廖川、廖海的伴随下,正满眼难堪地端着一个茶盘站在门外。
潘初八并未急着替潘武报仇,而是命人将他们母子临时关入柴房,听候措置。对此,柳寻衣等人也天然不便多言。
“出去吧!”
柳寻衣见状,始终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现在终究落地。他赶快将许衡搀扶起来,正色道:“一者,我们皆是贤王府弟子。二者,我们是同门兄弟。今后定少不了荣辱与共,存亡相依。本日许大哥能对我推心置腹,小弟实在是打动不已。我别无所愿,只但愿今后惊门能够高低一心,肝胆相照。彼其间,能视对方为手足兄弟,亲如骨肉。鄙人初来乍到,今后还望许大哥多多提点,不吝见教。”
“这……不太合适吧?”许衡面露难堪,讪讪一笑。
果然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墙倒世人推”。乌合之众毕竟是乌合之众,见势不妙,每小我都想趁机多捞一些好处,谁也不想与惊门弟子厮杀,白白赔上一条小命。
许衡神采纠结地谛视着柳寻衣,沉默好久,蓦地起家,朝柳寻衣恭敬一拜,道:“方才汤聪已向我申明,门主为了替颍川百姓出口恶气,一石二鸟,连将李老虎与何善一并除之,并将东湖帮的脏银、地契分还给本地百姓,乃至还对惊门弟子论功行赏,大家有份,但你本身却分文未取。门主侠义之心,六合可鉴,许衡佩服!之前许某因一己之私,频频犯上,三番两次冲撞门主,乃至还用心刁难,咄咄相逼……本日想来,本身的所作所为无异与小人行动,恬不知耻。承蒙门主大人大量,不但不与我计算,反而步步谦让,乃至还一向叫我一声‘许大哥’……比较之下,我许衡实在有愧于‘道义’二字,更不配以豪杰自居。本日我愿昂首认罪,任凭门主措置!”
……
“许某是……特地来给门主奉茶认错的。”许衡吞吞吐吐地将茶盘向上举了举,眼神飘忽不定,似是不敢与柳寻衣正面对视。
柳寻衣侧身而让,许衡稍作踌躇,方才迈步入房。他在进房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汤聪三人一眼,令本要跟出来看热烈的三人,顿时面露难堪之色。
“服从!哈哈……”
值得一提的是,许衡此行还擒下两小我。一个是行刺亲夫的二夫人,丁翠。另一个则是李老虎与丁翠的私生子,潘春。
“好!我稍后就去安排他们出发。”许衡痛快承诺,继而话锋一转,饶有兴趣地诘问道,“门主帮潘家迎战河西秦氏,不知有几分胜算?”
大笑声中,表情镇静的许衡扬长而去。
许衡虽有些孤傲,但却并非权势小人,现在他对柳寻衣打心眼里佩服,也天然不会再心存邪念。至于柳寻衣,更是巴不得与许衡交友。二人都是不拘末节的脾气中人,是以很快便已冰释前嫌,聊的忘乎以是。
“馨儿,此次虽是冒充结婚,但我还是深感对你不住,谅解我……这是洛天瑾第一次重用我,为了获得他的信赖,这件事我不容有失……我已开端靠近他,信赖很快就能让他对我坚信不疑。只等机会成熟,将其顺利招安,我会顿时赶回临安,向皇上提亲!馨儿,你千万要等我……”
现在,许衡的表情非常痛快,其实在与柳寻衣针锋相对的这段日子,他的内心并不好受。整天冷嘲热讽,阴阳怪气。令原赋脾气豪放的许衡,变的如同一个戚戚小人,整天百感千愁,阴云密布,就没一天欢畅过。
“不管如何说,你武功比我高强,脑袋比我灵光,确确实在比我更有本领。”许衡语气苦涩地说道,“府主到底是府主,果然慧眼识豪杰,他让你代替我出任惊门之主,确切是明智之举,我许衡……的确不如你。”
“言之有理。”柳寻衣淡笑道,“但如果请府主亲身替潘府出战,岂不是必胜无疑?”
“许大哥?你们这是……”
柳寻衣苦笑道:“那要看河西秦氏派何人出战?如果‘秦氏三杰’,我便有九成胜算。但如果‘霸刀’秦明亲身出战,那我或许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此事不必再说,银票你拿归去吧。”柳寻衣独自打断许衡的推让,似笑非笑地解释道,“何为奖惩清楚?有功便要赏,有过便要罚,是以不管是赏是罚,都由不得本身决定。许大哥若实在不喜好这些银票,大可把它们扔了、烧了,但却断不能让我收归去。”
不知不觉间,天光大亮,二人也从最后的水火不容,变的无话不谈,亲如兄弟。
“实在我看那潘女人也不错。”许衡面带戏谑地鼓动道,“门主何不假戏真做,趁机抱得美人归……”
柳寻衣话音未落,许衡却俄然伸手入怀,随后将一沓银票放在桌上,抢话道:“这是你方才赐给我的一千两银票,我自认没脸收下,以是……还是还给你。”
房间内,柳寻衣却垂垂收起脸上的戏谑轻松之意,沉寂半晌,他从怀中取出赵馨的手帕,满含密意地悄悄抚摩着,别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
言至于此,许衡赶快解释道:“我绝没有贬低门主之意,我的意义是……七雄毕竟久经杀场,经历丰富而手腕老辣,并且他们对秦家的惯用手腕,定比门主熟谙。如派他们出战,赢面岂不是更大一些?”
“许大哥不必如此,昨夜你带人剿灭东湖帮,冲锋陷阵,九死平生,应好好歇息才是。”柳寻衣接过茶盘,顺势请许衡入坐,体贴肠问道,“许大哥没有受伤吧?”
柳寻衣被许衡如此夸奖,不由神采一红,连连摆手道:“许大哥太汲引小弟了,此事不过是我运气好,可巧让我找到李老虎的软肋罢了。
“砰、砰砰!”
诸事过后,天气已蒙蒙发亮,一夜无眠的柳寻衣,拖着略显困乏的身子回到客房,筹办小憩半晌。
殊不知,如果千余名东湖帮众同心一搏,只凭三百惊门弟子,断断不会等闲到手。
“门主,接下来有何筹算?我们何时解缆前去少林?”
“门主放心,从明天开端……不!应当是从现在开端,我许衡对你惟命是从,马首是瞻!”
“不错。府主参与此事的确分歧适,不但府主分歧适,府中七雄亦分歧适。”柳寻衣解释道,“其一,他们与潘女人的年纪相差较大,并且已有家室,且非论外人如何指指导点,单说河西秦氏,他们很轻易就能看破这道‘借花献佛’之策。此事一旦鼓吹出去,武林群雄定会站在秦家那边,而倒霉于我们。其二,七雄和我,在府中的职位迥然分歧,所代表的意义也大不不异。七雄各个威名远播,名震江湖。在外人看来,他们与府主一样,都能代表贤王府。他们要脱手对于的人,必然是贤王府的大敌、死敌。如若不然,他们七人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一脱手,便意味着为贤王府树敌。”
面对一知半解的许衡,柳寻衣苦笑着解释道:“但我却分歧。一者,我身份寒微。二者,我入府不久。以是本日的我,只能代表柳寻衣,而不敷以代表贤王府。再加上我与潘女人年纪相仿,就算今后被河西秦氏质疑,我也能够找诸多说辞辩白,乃至能够说我与潘女人早已了解多年,早在我进入贤王府前,便已和潘女人有情,又有何不成?呵呵……府主虽与潘八爷友情深厚,但我们此番毕竟是助拳,又岂能喧宾夺主?更何况,府主也不想因潘家之事,与河西秦氏结为死敌。以是府主派我出面,既给了潘八爷面子和情面,又不至于招惹江湖同道的非议,还不敷以与河西秦氏把干系完整闹僵。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