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醉翁之意
“大胆!”不等扎木儿把话说完,齐泰俄然一声断喝,直吓的扎木儿神采一变。齐泰喝道:“洛府主在此,你休要胡言乱语,把稳我割了你的舌头。”
洛天瑾一行在齐泰的引领下,连进三院,方才在正殿见到汪绪统和汪清术。
“这……”
柳寻衣看了一眼目光冷厉的洛天瑾,转而又看了看满眼不甘的洛凝语,终究悄悄点了点头,踉跄着走到汪绪统身前,在世人猜疑的目光下,他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赔罪道:“鄙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将军府的人。还望……还望汪将军包涵。”
齐泰领命而去,汪绪统和洛天瑾则在殿中相互酬酢起来。
扎木儿的声音戛但是止,身子狠恶颤栗几下,终究满眼不甘地扑倒在地,殷红的鲜血眨眼流淌满地,血另不足温,但倒在血泊中的扎木儿,却再也没了生息。
说罢,汪绪统俄然话锋一转,讳莫如深地笑道,“既是一家人,那本王也就不再说两家话。洛府主日理万机,相见一面,难如登天。彻夜可贵洛府主和洛蜜斯台端光临,我们何不趁此机遇,将犬子与令嫒的婚事定下来,也好让本王早做筹办,以免贻误良辰谷旦。呵呵……不知洛府主和洛蜜斯,意下如何?”
日落前,谢玄已暗中集结一百五十名弟子,乔装改扮混入将军府四周的茶馆酒坊中,以备不时之需。
“千真万确。”洛天瑾轻笑道,“不知汪将军的意义是……”
“如何?汪将军莫非不知洛某来此的目标?”洛天瑾眉头一挑,猜疑道。
“把他叫来。”汪绪统怒声道,“本王有话要劈面问他。”
“开口!”不等洛凝语替柳寻衣辩白,洛天瑾却俄然目光一冷,再次喝令道,“柳寻衣,向汪将军赔罪!”
半晌后,在几名蒙古军士的搀扶下,被打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的柳寻衣,以及“福寿康宁”四人,被缓缓架上大殿。
“果然不知?”
“扎木儿!”汪绪统俄然冷声道,“跪下!”
“本日在东海茶馆,缉捕几个肇事的恶贼时,不谨慎被他们所伤。”扎木儿瓮声回道,语气中仍难掩气愤。
“是!”
“寻衣!”
“洛府主稍安勿躁,且坐下喝杯茶,我现在就查明此事,给你一个交代。”汪绪统义正言辞地承诺一声,转而向齐泰喝问道,“明天是何人当差?”
汪绪统非常开朗地承诺一声,仓猝起家朝殿外迎去。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齐泰引着扎木儿姗姗而来。
柳寻衣不顾洛凝语的劝止,摇摇摆晃地站起家来,颤颤巍巍地答复道:“有……”
“本王刚才还在苦思,不知何时才气再见洛府主,却不料说曹操,曹操到。哈哈……齐泰,速去筹办酒宴,彻夜本王要与洛府主不醉不归。”听汪绪统话中的意义,仿佛对洛天瑾彻夜来访,毫不知情。
至于邓长川和苏堂,则在谨慎翼翼地察看四周,以防有伏兵埋没。
五人中,柳寻衣伤势最重。因为他刺伤扎木儿,是以被其记恨在心,被带返来后便不断地蒙受酷刑鞭挞。
汪绪统瞥了一眼洛天瑾,继而轻咳两声,命令道:“来人,速去将贤王府的高朋请上来。”
反观汪绪统,却优哉游哉地将匕首从扎木儿身上拔出,用衣袖悄悄擦拭着刀锋上的血迹,处之泰然,安之若素,一副满不在乎的轻松模样。
扎木儿踌躇再三,终究缓缓转过身去,朝洛天瑾微微叩拜,口中也漫不经心肠敷衍道:“是我有眼无珠,请洛府主意谅……”
“恶贼?”汪绪统用心将腔调拉长,当他看到洛天瑾愈发阴沉的目光时,当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怒声问道,“如此说来,你果然抓了贤王府的人?”
“柳寻衣!”不等汪绪统开口,洛天瑾俄然冷声道,“可有此事?”
洛天瑾别有深意地望着汪绪统,从他略显冷峻的目光来看,此时的洛天瑾,表情远不如汪绪统那般高兴。
“好了!”洛凝语赶快冲上前去,敏捷搀扶起柳寻衣,愠怒道,“跪也跪了,错也认了,从速坐归去,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罢,她已不由分辩地将柳寻衣强行拽了归去。
“爹,这件事……”
闻言,汪绪统顿时一愣,满头雾水地摇了点头,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
被洛天瑾一再诘问,汪绪统不由目光一凝,似笑非笑地回道:“本王确切不知洛府主的来意,还盼直言相告。”
还不等扎木儿把话说完,汪绪统却俄然抽出腰间匕首,毫不包涵地一刀刺入扎木儿的后心。
“我?”扎木儿惊奇地看向汪绪统,待他看到汪绪统那欲要杀人的目光时,方才悻悻地感喟一声,心不甘情不肯地跪在地上。
“噗!”
洛凝语全然不顾四周非常的目光,直接跪在柳寻衣身前,手忙脚乱地取脱手帕,谨慎翼翼地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见汪绪统用心装胡涂,洛天瑾干脆开门见山,直言道:“请恕洛某大胆直言,本日在东海茶馆,我有几个不成器的部下,因为一点曲解,被贵府的一名都统大人抓了返来。并直言,让洛某亲身到将军府赎人,不然便要取他们几人道命。以是,洛某彻夜才不得不登门拜访。”
稍作酬酢,引客入府。将军府内丹楹刻桷,画栋雕梁,都丽堂皇,安插豪华。琼楼金阙,阆苑瑶台,鳞次栉比,延绵不断,令人望眼欲穿。
……
柳寻衣褴褛的衣衫,已被鲜血浸湿好几遍。浑身高低,到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红肿淤青更是到处可见。现在,他被两名蒙古军士架在中间,眼神涣散,法度踉跄,仿佛一副奄奄一息的病笃模样。
邓长川、苏堂、洛凝语都听的逼真,顿时心生怒意,纷繁将目光投向洛天瑾。但洛天瑾却仿佛甚么都没听到,还是目无神采地自顾喝茶。
现在,扎木儿伤痕累累,半边脸颊被厚厚的白布包裹着,排泄一丝丝殷红血迹,明显伤势不轻。
“曲解?”汪绪统面露迷惑,笑问道,“甚么曲解?”
“末将扎木儿,见过王爷。”
说罢,柳寻衣又转向汪清术,拱手道,“小王爷,多日前在东海茶馆,我曾多有获咎,本日一并向你赔罪……”柳寻衣虽心有千万个不甘心,但碍于洛天瑾的号令,他却不得不忍辱负重,向汪家父子下跪认错。
“王爷,洛府主到了。”殿外,齐泰大声回禀。
一见柳寻衣如此狼狈,洛凝语忍不住率先冲上前去,担忧肉痛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奋力将蒙古军士推开,用本身肥胖的肩膀,撑住柳寻衣的臂弯,在苏堂、邓长川的帮忙下,缓缓退到一旁坐下。
“快请!”
“这……实在是……”现在,扎木儿已不敢再胡说话,只能将乞助的目光投向汪绪统。但汪绪统却佯装一副怒不成遏的模样,对其喝问道:“扎木儿,这究竟是如何回事?”
“汪将军,你这是……”
洛天瑾见状,脸上暴露一丝对劲之色,转而对汪绪统拱手道:“汪将军,小字辈不懂事,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洛某常日疏于管束,在此也向你赔罪了!”
扎木儿完整胡涂了,实在他本日去东海茶馆设局,恰是汪绪统事前下的号令。现在汪绪统却佯装不知,将统统罪恶推到他头上,扎木儿一介武夫,又岂能这么快想通此中隐晦?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洛天瑾等人无不暗吃一惊,纷繁向汪绪统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傍晚时,洛天瑾率洛凝语、苏堂、邓长川应邀而来。将军府大管家齐泰,亲身在府外热忱相迎。
“认错!”汪绪统伸手一指,表示扎木儿向洛天瑾扣头。
“汪将军不必客气。洛某彻夜冒昧前来,只为解开曲解,不敢过量打搅。”
面对汪绪统的怒斥,扎木儿不由一愣,满脸错愕地说道:“末将是遵守王爷的叮咛……”
汪绪统惊奇地看着扎木儿,道:“你为何这副打扮?受伤了?”
“额!”
汪绪统见洛天瑾和柳寻衣一唱一和,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游移之色。
“我与洛府主不日便是亲家。”汪绪统淡淡地笑道,“既是一家人,那他获咎了洛府主的爱徒,我又岂能轻饶?干脆就用他的一条狗命,来弥补几位小兄弟所受的委曲吧!呵呵……”
一言未发的汪清术,用一双不还美意的目光,肆无顾忌地打量着洛凝语,直看的洛凝语坐立难安,心中甚是羞恼。但她又碍于眼下景象,不得不强忍着心中不悦,气哼哼地一杯接一杯喝茶。
一条性命,在汪绪统眼中,一文不值。
“哦?”汪绪统故作惊奇,惊奇道,“竟有这等事?”
“他们在东海茶馆肇事,并且当场行凶,砍断一小我的手……”扎木儿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可巧带人路过,本欲秉公法律将他们带返来鞠问,却不料这些人竟公开抵挡官军,不但打伤了我,并且还打伤我很多兄弟。以是带返来后……我就对这些凶暴之徒略施奖惩……”
“跪下赔罪!”洛天瑾道。
洛天瑾见柳寻衣被伤的如此之重,顿时神采一沉,转而看向略显镇静的扎木儿,冷冷地问道:“不知他们所犯何罪?竟惹得都统大人如此‘宠遇’?”
“是扎木儿。”齐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