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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折戟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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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少?”青衣人一愣,幽幽考虑道,“黄金一万两!”

山腰上蓦地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两侧的山上,竟俄然冒出几十个手持火把的蒙面黑衣人,这些不速之客的呈现,令许衡的神采突然一变。

“那……我去洛阳有没有甚么好处?”程秋见逃生有望,干脆暴露贪婪本质,谄笑道,“我千里迢迢随你们来洛阳,等归去时,多少也得给我点车马川资吧?嘿嘿……”

为首之人蒙面青衣,他自一群黑衣人中缓缓走出,非常随性地将脚踩在身边的一块岩石上,一边把玩动手中披发着幽幽寒光的短刀,一边朝折戟谷中的许衡等人戏谑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今后路过,留下……留下……”

许衡脸上变颜变色,仍强忍怒意,再度开口道:“这位朋友,你可知我们是甚么人?我乃是贤王府惊门门主,许衡。本日特奉府主之命出来办差,你若识相那就收下这些钱,放我们分开,我们权当交个朋友。如若不然……”

一日前……

“嗖嗖嗖!”

“总算将近交差了。”中间的年青弟子苦笑道,“门主,我们已有好几日没睡过一顿好觉了,再如许下去非累死不成。”

“那你想要多少?”许衡怒声道。

话音未落,半空中蓦地传来一阵破空箭啸。紧接着,数十道利箭如一道道玄色闪电般,朝马车四周飞落而下。伴跟着一阵“叮叮铛铛”的轻响,一轮箭雨已密密麻麻地插在马车四周的碎石路上。

“车里坐的是你们老爷吧?”青衣人俄然挥刀一指马车,嘲笑道,“料你这马夫也没几个钱,让你们老爷出来发言!”

“呔!”

“让你的人不要乱来,代价好筹议……”许衡赶快朝青衣人呼喊道。

一众黑衣人也纷繁摘下黑巾,他们皆是天机阁的金刀校尉。一名校尉猜疑地问道:“侯爷为何要让我们劫杀这几小我?阿谁程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一众金刀校尉在折戟谷内忙繁忙碌,清算残局。山腰上的秦卫却目光幽深,了望着许衡逃脱的方向,眉宇间不由闪现出一抹考虑之色。

马车上共有五人,两人驾车,别的三人坐于车厢内。五人中,有四名照顾刀剑的男人,皆是贤王府弟子,他们奉江一苇之命,缉捕樊虎门三当家程秋。是以,车厢内被五花大绑的矮瘦男人,便是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的程秋。

想罢,许衡神采一禀,朝山腰上的青衣人拱了拱手,朗声道:“这位朋友,恐怕是有些曲解。我们并非奸商赃官,本日路经此地,还请各位行个便利!”说罢,许衡顺腰间摸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大力抛送给山腰上的青衣人。

青衣人接过荷包,顺手衡量了几下,嘲笑道:“我们这么多兄弟,在寒冬腊月的年节,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要,跑到荒山野岭来赚点辛苦钱,你就给我们这么点儿碎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有埋伏!”

几个黑衣人快步来到马车旁,在许衡和三名贤王府弟子的严峻谛视下,他们竟忽视许衡,直奔马车内的程秋而去。

马车内悄悄传出一道略显颤抖的沙哑声,语气怯懦,乃至还带有几分惶恐不安之意。说话的恰是程秋,他在颠末连续数日的驰驱后,早已是心力交瘁,怠倦不堪。

“你们杀了他?”许衡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你们竟然杀了他?你们他妈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轮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不可!”许衡见青衣人将主张打到程秋头上,顿时神采一变,厉声喝道,“你们休要得寸进尺,若敢获咎贤王府,定叫你们这些狗东西死无葬身之地……”

当山上的一群黑衣人欲要追杀时,青衣人却俄然挥手拦下世人,与此同时,其眼中出现一抹滑头之色。

闻言,严阵以待的许衡几人不由面露错愕,一名弟子小声嘟囔道:“这厮连词都没背熟,竟敢出来劫道?这年初,真是甚么人都能当山贼。”

“我说……几位大爷……”

拂晓前夕,恰是一天中最为暗淡的时候,乌黑如墨的苍穹,浓云密布,日月无光,偌大的一片六合,已暗淡到顶点。

“部属知罪!”

“不然如何?”青衣人仿佛毫不顾忌贤王府的名头,嗤笑道,“老子可不认你是‘咸王府’还是‘甜王府’,总之要今后路过,就得留下买路钱!”

“放箭!”

许衡赶快勒住缰绳,同时暴喝一声,右手敏捷拔刀出鞘,左手则悄悄一拽身后的车帘子,身形顿时冲天而起,如脱兔般一举跃上车顶,将钢刀持在胸前,一双虎目四周傲视,谨慎防备。

“是!”

许衡欲要上前禁止,半山腰却再度射来几道利箭,将他生生困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名黑衣人拎着刀靠近马车,此中两人已不假思考地敏捷钻入车厢。

此人竟是柳寻衣的存亡至好,东府天机阁少保,秦卫。

“休要抱怨!三爷说过,此人极其首要,就连府主都在等着见他,你我又岂敢迟误?”被人称作“门主”的男人名叫“许衡”,现任贤王府下三门中的惊门门主,在贤王府效命多年,对洛天瑾甚是忠心。

唐州三十里外,马车行至一片峡谷,名曰“折戟谷”。

“你们下去清算一下,割下程秋的脑袋,带回临安交差。”

“看来你们老爷没钱!”青衣人非常无法地点头感喟道,“那就只能怪他该死。”

“放心,有钱就有命,没钱就没命。”青衣人阴笑道,“我们虽是劫道,但也会讲江湖端方。嘿嘿……”

万急之下,许衡也顾不很多想,只能带着其他三人搏命朝谷口杀去。沿途被箭雨当场射死两人,剩下两人亦是身中数箭,负伤仓惶而逃。

马车仓促而来,行至折戟谷内不由放缓了前行的速率。一来,谷中门路崎岖,马车难行。二来,天昏地暗,谷地狭小,马车稍走快些,便有撞山的伤害。故而,驾车之人不得不倍加谨慎,缓缓前行,以求稳妥。

正月初二,拂晓。唐州地界,一辆马车日夜不断地向北奔驰,往洛阳方向而去。

车内的两名弟子实在听不得程秋那满口的胡言乱语,不由齐声怒喝,以后还狠狠给了他一拳,车内再度传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程秋的叫声在万籁俱寂的折戟谷,显的非常宏亮,乃至还从远处传来阵阵反响。

“甚么意义?你们莫非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程秋如丧考妣般大声哀嚎道,“洛天瑾但是北贤王,贤王是不会胡乱杀人的,你们不能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孩子……”

不等许衡怒骂,青衣人却俄然一改之前的戏谑之色,眼中寒光乍现,收回一声喝令。顷刻间,漫天箭雨已朝许衡几人射去。

见状,许衡和其他三名弟子仓猝挥刀抵挡,可即便如此,他们中还是有人中箭负伤。而马车更是惨痛,马儿被利箭活活射杀,车厢上则是横七竖八地插着十几支箭羽,吓的车内的程秋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哀嚎。

许衡了望着两侧山腰上的黑衣人,特别是看到他们手中蓄势待发的一张张弓弩利箭时,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凝重之色。他深知本身已被这些“山贼”重重包抄,在折戟谷这类易守难攻的处所遭受伏击,只凭他们四人,只怕难以脱身。

“你们……”

因为江一苇曾严令他们速速赶赴洛城,故而这一起上马不断蹄,日夜不歇,为的是尽早将程秋带回贤王府复命。

“大人。”

青衣人言语一滞,随即将迷惑地目光转向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见状,赶快低声提示道:“留下买路财。”青衣人恍然大悟,朝马车大声呼喊道:“啊对!是留下买路财!”

“你们……你们要干甚么!我没钱……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贤王府?他们自称贤王府弟子,而柳兄现在也在贤王府,莫非……这件事与他有甚么干系?”

“侯爷神机奇谋,又岂是你我所能明白?”秦卫漫不经心肠回道,“天机阁的端方你还不懂吗?我们尽管办好侯爷交代的差事,至于其他的,一句也不必多问。”

程秋满含委曲地要求道:“我早已退出江湖,这么多年一向本本分分,再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能够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

“若敢抵挡,定将你们射成刺猬!”青衣人嘲笑一声。说罢,他朝身边的几名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会心,纷繁从山腰上滑落下去。

缉捕程秋,恰是江一苇交给许衡的差事。其他三人皆是惊门弟子,故而对许衡惟命是从,马首是瞻。

俄然,马车内传出程秋惊惧万分的哭喊声,继而在许衡和三名贤王府弟子的惊奇目光下,马车内接连传出“噗噗噗”的几声轻响。紧接着,程秋的惨叫逐步化作绝望的痛呼,而后变成有气有力的哀嚎,终究统统的声音,完整淹没在一片沉寂当中。

“你又有甚么事?”许衡没好气地喝问道,“这一起你不是要吃要喝,就是要拉屎撒尿,天底下另有比你更费事的人吗?我实在设想不出,像你这类蠢货,竟也曾是一个帮派的三当家。”

当那两名黑衣人重新从马车内钻出来时,他们的身上鲜明已是溅满了鲜血。

“噗!”青衣人此话几乎令许衡气的吐血,莫说他不是奸商赃官,就算他是,恐怕也不会随身带着一万两黄金到处走。这那里是劫道,清楚就是找茬。

……

折戟谷乃天赐伏兵之地,中间的土路宽不过两丈,两侧皆是峻峭山壁,一旦入谷便只能直行而过,或进或退,绝无第三条路可走。折戟谷南北延绵近千米,谷中门路崎岖,跌宕坑洼,就算单人独骑快马飞奔而过,起码也需求一盏茶的工夫。

“归去?”许衡不由收回一声冷哼,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些还是等你真能归去的时候再说吧!”

“再敢鬼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许衡谨慎地环顾四周,怒不成遏地对车内弟子命令道,“你们还不快捂住他的嘴,如果引来……”

“此谷深幽阴沉,不宜久留,我们谨慎前行,缓缓出谷。”驾车的是个目光如炬、面色如枣的红脸男人,他用谨慎的目光谨慎打量着山谷摆布的峭壁山峦,沉声道,“待分开唐州地界,再奔袭一天一夜,便能回到洛阳。”

青衣人缓缓扯下本身面前的黑巾,刹时暴露一张年青俊朗的面庞。

“嗖!嗖嗖!”

相传,当年“端平入洛”铩羽而归,徐敏子兵败洛东,率兵逃至此处,遭受蒙古雄师伏杀,终究宋军死伤无数,将军徐敏子只带三百逃兵杀出重围,可谓惨烈至极。从那今后,此地便被人称为“折戟谷”,寄意这里是宋军折戟沉沙的逃亡之地。

许衡冷声道:“放了你,我们归去如何交代?”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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