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东湖匪帮
“潘伯伯,你可还认得我?”洛凝语一见潘文,顿时面色一喜,三两步走到近前,但潘文却一头雾水,细细打量半天,也没能认出洛凝语的身份。
“哼!”李豹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双手却敏捷将银票盘点一遍。确认无误后,他将银票塞入怀中,惺惺作态地冷喝道,“明天我给你潘老迈面子,临时放他们一马,让他们三个今后放聪明点。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们!”
“我们能够帮你。”林方大插话道,“只要府主命令,剿除东湖帮也就是一盏茶的工夫,保准让他们灰飞烟灭。”
洛凝语笑道:“潘伯伯不必多礼,我们是长辈,理应去拜见潘八爷。”
“家父昨日已收到洛府主的手札,晓得你们三位都是洛府主的亲信,更是贤王府的中流砥柱。你们不辞辛苦而来,鄙府蓬荜生辉!”潘文谦逊道,“请三位速速与我回府,家父早已等待不及,要亲身为你们拂尘洗尘。哈哈……”
与此同时,庞大的动静也吸引来很多功德之徒,朝此处集合而来。
“那倒不消,对于那种外强中干的货品,再让我打上两拳,包管他没命。”林方大接话道,言辞中尽显对李豹的不屑之意。
面对还是忿忿不平的李豹,潘文又道:“这些钱李二爷拿去给兄弟们喝茶,本日之事权当是场曲解,但愿李二爷能念在潘家与李帮主多年的友情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休要乱动!不然老子扭断他的脖子!”
心念至此,洛凝语不由心生三分怯意,下认识地将身子朝柳寻衣切近几分,低声道:“我们初来乍到,与这些人硬斗只怕会亏损。并且看眼下的局势,潘淮商会仿佛也不敢招惹他们,只怕没法为我们撑腰,不如……给他们十两银子算了。”
与此同时,集合在四周的数百东湖帮弟子,也陆连续续地散去。
“诸位烦请稍安勿躁!正所谓和蔼生财,任何事皆可渐渐商讨,又何必动刀动枪?呵呵……”
此情此景,令林方大不得不重新考虑本身三人的处境,明智克服莽撞,目光中不由闪现出一抹踌躇之色。他满脸凝重地望向柳寻衣和洛凝语,似是在扣问他们二人的筹算。
黑脸男人一声呼喊,四周的数百东湖帮弟子顿时大声嚷嚷起来,他们用手中的棍棒刀剑,整齐齐截地重重敲打着空中,口中高呼“放人”二字。瞬息间,船埠上回荡起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声响,阵容极其浩大。
不知何时,人群中走出一名身着锦服,五旬高低的男人,此人在几名潘家保护的伴随下,满脸笑意地迎上前来,仿佛是想充当和事佬。
洛凝语笑道:“打得好,这一千两花的值!若能再来一次,我愿出一万两,让你打他个半死!”
“妈的,挨了一拳就赚了一千两,天下竟另有这类便宜事?”看着渐行渐远的李豹,林方大仍感受胸口憋着一口恶气,因而哼哼唧唧地骂个不断。
话说到一半却又戛但是止,但见洛凝语笑而不语地缓缓点头,潘文脸上刹时出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冲动之色。
柳寻衣微微一笑,对潘文拱手道:“潘掌柜,这一千两银子,他日定当如数偿还。”
“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买卖人,哪有精力与他们缠斗?”潘文苦笑道,“更何况,就算本日撤除一个东湖帮,明日又会冒出一个西湖帮、南湖帮……这类恶霸地痞,天下到处都有,又岂能斩草除根?与其如此,倒不如给他们点长处好处,相互相安无事,得过且过吧!”
“你们能打,我也能打!”洛凝语不甘逞强地辩白道。
“不必不必!”潘文连连摆手道,“莫说是一千两,就算是一千万两,也远远抵不上家父与洛府主的交谊!哈哈……”
柳寻衣环顾着凶神恶煞的东湖帮弟子,苦笑道:“只怕现在已不是十两银子能够处理的了,这些匪霸恶贼,骨子里就是些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之辈,好勇斗狠、贪得无厌之徒。现在好不轻易碰上我们三个外来的‘软柿子’,他们不折腾个痛快,又岂会善罢甘休?”
“走!”李豹对连连赔笑的潘文毫不睬睬,独自号召一声,带人分开了潘家船埠。
洛凝语贵为贤王府大蜜斯,常日出出入入多数是前呼后拥,保护如林,极少身处险境。又何尝见过本日这般场面?她深知这些地痞恶匪,多数是逃亡之徒,一贯不守江湖端方,行事莽撞,且肆无顾忌。是以即便本身亮明身份,也一定能满身而退,说不定还会横生枝节。
“明白!明白!”李豹话音未落,潘文已再度取出一沓银票,塞入李豹之手,低声笑道,“加上刚才的几张,一共是一千两。李二爷你看此事不如就……”
闻言,潘文不由沉默半晌,俄然重重感喟一声,苦涩道:“杀鸡焉用牛刀?更何况,现在潘家所要面对的费事,远比一个小小的东湖帮强大的多,也可骇的多。东湖帮只不过是求财,但现在却有人想要我们潘家的命……唉!”
李豹瞪了一眼林方大,转而看了看满脸笑意的潘文,最后又将目光投在银票上,似是喃喃自语道:“潘老迈,你和我大哥友情不错,以是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只不过明天这小子当着这么多人,让我好生尴尬。我颜面尽失,又该如何?你这几张银票……”
潘文是潘初八的宗子,聪明过人,脑筋夺目。潘初八年龄已高,早已不问世事,多年前便将潘淮船商,交由他全权打理。
潘文敷衍不过,只能感喟道:“颍川一带,自古靠水吃水,故而滋长出很多水霸恶匪,他们以拦路掳掠为生。当年的恶霸拉帮结伙,各成一派。直到十多年前,颍川俄然冒出一个能人,诨号‘李老虎’。此人手腕过人,很有脑筋,短短数年便将颍川一带的各个帮派合而为一,并新立一派,恰是本日的东湖帮。东湖帮虽霸道,但却从不踏出颍川地界,因为李老虎深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事理。分开颍川,他们这群乌合之众,甚么浪也翻不起来。是以他们多年来始终扼守颍川,虽不能成绩局势,但日子过的倒也算清闲。历经多年,东湖帮在此地早已是树大根深。上通官府,下至贩子,财雄势大,盘根错节,就连我们这些商号也不得不凑趣东湖帮,才气求得一隅安稳之地。”
“这也难怪,当年我才十来岁,这么多年畴昔,潘伯伯不熟谙我也不希奇。”洛凝语莞尔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又道,“那潘伯伯可还记得潘八爷的……洛阳故交?”
本来不肯干休的李豹,在听到潘文提起“帮主”二字后,神采悄悄一变。他恶狠狠地盯着林方大,但却心中踌躇,迟迟未再出言刁难。
“那方才阿谁李豹又是甚么人?”
“李二爷,曲解了,这三位是我潘家的朋友。”不等李豹开口怒斥,潘文却先一步凑到李豹身前,伸手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敏捷塞进李豹手中,这些银票每一张都代价百两。
“速速束手就擒,不然要你们都雅!”
“小子,明天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黑脸男人憋的神采通红,嘴里却放肆不减,嘲笑道,“识相的就从速放了我,不然我让你们走不出水陆船埠!”
途中,林方大按耐不住心中猎奇,再三诘问有关东湖帮的事。
……
“倒也不必如此。”柳寻衣道,“我很体味这些人的脾气本性,他们虽好勇斗狠,但也欺软怕硬。我们只需以雷霆之势,用狠毒手腕撤除一两个,杀一儆百,其别人自会怯战。不过此举只能保我们本日无虞,但颍川我们怕是不能再呆了,并且……或许还会给潘八爷惹上不需求的费事。以是不到万不得已……”
说话的工夫,潘文已走到近前。他先朝柳寻衣三人稍稍拱手,转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被林方大挟持的黑脸男人。
不知是不是用心的,平静自如的潘文在看清黑脸男人后,神采竟蓦地一变,忙道:“哎呀!这不是东湖帮的李豹‘李二爷’吗?这如何……”言至于此,潘文又将目光转向林方大,惊奇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你因何要与李二爷难堪?”
“鄙人潘文,是这潘淮船商的掌柜。本日来船埠监工,不料却碰到一场曲解。”
不等柳寻衣话落,林方大已敏捷抢话道:“现在已是万不得已,我看就先特长里这个开刀,你们觉得如何?”
“公子?”洛凝语稍稍一愣,转而又想起本身的穿戴打扮,不由“扑哧”一笑,她这极具小女儿之态的娇羞模样,顿时惹的潘文眼神一凝,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洛阳贤……”
面对四周虎视眈眈的东湖帮弟子,林方大忙将黑脸男人的脖子勒住,虎目一瞪,倒也不失一股临危稳定的霸气。
几人相谈甚欢,潘文命人备好车驾,并亲身带他们前去潘府。
“竟有如此混人?”洛凝语惊奇道,“既然东湖帮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何不结合起来,除之而后快?”
“便是本身人,烦请这位小兄弟先放了李二爷,如何?”潘文表示洛凝语和柳寻衣不必多言,敏捷凑到林方大身边,低声劝道,“如若信得过潘某,不如就将此事交由潘某措置。”
“洛阳有事,是以我爹不能亲身前来。故而遣我们三人代他而来,向潘八爷祝寿!只不过……没想到我们竟会以这类体例与潘伯伯见面。”洛凝语表白来意,语气中略显几分惭愧。
“那是!那是!”
“洛阳?故交?”潘文游移半晌,高低核阅着女扮男装的洛凝语,猜疑道,“莫非这位公子熟谙家父?”
“那如何办?”林方大急声道,“难不成真要打?你我倒是无妨,大可杀出一条血路,可凝语她毕竟是……混战中刀剑无眼,万一不谨慎受伤,又该如何?”
“胆敢伤了二爷,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潘掌柜开口,那我自当却之不恭。”林方大痛快承诺,随之一掌将李豹推倒在地,四周的东湖帮弟子见状,赶快上前搀扶。
“好你个潘老迈……”
“李二爷?卖我一个面子,如何?”潘文见状,再次赔笑道。
“他是李老虎的义弟。李豹本来不姓李,姓曹。传闻他小时候曾跟李老虎一起厮混,多年来鞍前马后,忠心耿耿,颇受李老虎正视。厥后李老虎起家,认其为义弟,曹豹为了拉近本身与李老虎的干系,竟悖逆祖宗,擅自改姓为“李”,以后便一向以李豹自居。现在的他,在东湖帮内职位仅次于李老虎,故而人称‘李二爷’。”
故而现在潘淮船商的仆人,恰是潘文。
“识相的从速放人……”
“潘老迈,这里是你潘家的船埠,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干系!”李豹虽被林方大死死钳制,但却死鸭子嘴硬,言语仍旧傲气实足。
此地是颍川地界,贤王府虽气力薄弱,但毕竟远在洛阳。现在只要柳寻衣、林方大和洛凝语三人,面对偌大的东湖匪帮,比拟之下不免显的有些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