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一章：阵势空前
阿保鲁此言一出，洪寺、萧阳几人的神采突然一变。
是以，当洵溱一行行动维艰地来到大门口时，毫无不测埠被黑衣保护拦下。
“千人？”洵溱忍不住咂舌，“看来……谢玄一向埋没着一支‘奇兵’，并且一向偷偷瞒着我们。”
谢玄的强势姿势，不但令“吃闭门羹”的洪寺、严顺、雷震愤激不平，更令“初来乍到”的洵溱、阿保鲁几人怛然失容。
严顺三人相互相视，眉宇间尽是一抹难堪之色。
“那……为何不出来？”
“清风已死，大局已定。眼下，各路人马凑趣柳寻衣都来不及，另有谁会对他倒霉？甚么‘禁地中的禁地’，的确不成理喻。”
“当然是谢玄的意义！”严顺信誓旦旦地说道，“因为副宗主底子没能撑到丹枫园，半路上已经耗尽精力，昏睡不醒。传闻……”
“这……这是拿我们当外人？”怒不成遏的阿保鲁毫不避讳地大声嚷嚷，“鬼鬼祟祟，莫非见不得光？真他妈让人想不明白……”
“拜见大蜜斯……”
仿佛被阿保鲁的叫唤惊扰思路，洵溱面色一沉，语气很有不悦：“你有甚么想不明白？”
“不然如何？”
“问得好！”缭绕在心头的重重疑云被阿保鲁一语点破，洵溱的思路豁然开畅，满眼赞成地诘问，“依你之见，谢玄在防备谁？”
话未说完，一队巡夜的黑衣保护由远及近，令严顺的声音戛但是止。待保护们垂垂远去，他才捏着嗓子持续说道：“传闻……马车到达丹枫园时，副宗主已经不省人事，直接被人抬进内庭。潘女人一向守在中间，慕容白他们又找来十几名郎中一起替副宗主治伤，到现在都没有复苏，如何能够亲身安排统统？是以……眼下的丹枫园不管大事小情，皆由谢玄一人做主。”
垂垂发觉出蹊跷，阿保鲁虎目一瞪，向洪寺三人收回一道严词厉色的诘责。
“岂止有？方才在门外看到的只是九牛一毛，大部分都在丹枫园内里。”严顺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传闻……足有千人之多。”
“谢玄说，副宗主的存亡安危是贤王府的甲等大事，任何人都要对此让步，任何事都要为此让步。如果说丹枫园是这座洛阳城的禁地，那内庭就是禁地中的禁地。除副宗主的嫡亲外，其别人除非获得副宗主或者谢玄的应允，不然任何人不得踏入内庭一步。”见洵溱几人似懂非懂，严顺只好耐烦解释，“因为事关副宗主的存亡安危，万一出事谁也担待不起。是以，腾三石、萧芷柔、秦苦这些人纵使对谢玄的‘三令五申’心有不满，却也没有多说甚么。至于其别人……比如我们，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
言至于此，雷震眼神顾忌地摆布傲视一番，而后凑到洵溱身边，低声道：“方才在内里，他们连腾三石和萧芷柔的面子都不给，差点打起来。”
“越靠近丹枫园道越窄、人越多，我们的马车就快行不动了。”
“我想说……现在的局势远比前阵子安宁安稳，一贯喜好铤而走险的谢玄却俄然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阵仗，他究竟……在防备谁？”
雷震此言，直令洵溱、阿保鲁几人收回一道难以置信的惊呼。
“不然就‘恕不接待，请中间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莫说西律武宗，绝情谷、三义帮、龙象山如何？湘西腾族、河西秦氏又如何？在这座丹枫园内，任何人都要遵循谢玄定下的端方。如若不然……”
“甚么？”
“这……”
伴跟着一阵戏谑谈资，在洪寺、雷震、严顺的带领下，阿保鲁、萧阳、苏忽、荀布道将身材娇小的洵溱死死护在中间，不竭推开摩肩接踵的人群，艰巨地朝南门挤去。
“方才在青石广场，莫非你们感受不到暗潮涌动？”未等阿保鲁解释，幡然觉悟的洵溱已幽幽开口，“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现在，谢玄最怕的不是内乱袭扰，而是变生肘腋。是以，他用心摆出这么大的阵仗，防的就是……本身人。”
“这位兄弟，我们是西律武宗的人，方才奉谢府主之命出门驱逐我家蜜斯。这是谢府主签的手令……”
“这些人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不像是贤王府的弟子。”雷震大嘴一撇，很有不忿，“这帮混账东西一个比一个刻毒无情，一个比一个六亲不认。他们眼里只要谢玄、慕容白和邓泉的手令，别无其他。方才在内里……”
“这……”洪寺一怔，错愕道，“不会吧？能进丹枫园的可都是‘本身人’……”
此时，丹枫园外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甚么意义？”阿保鲁沉声道，“甚么叫‘拒之门外’？甚么叫‘没资格进入内庭’？是谁定的混账端方？”
“大蜜斯，我已经看到洪寺他们，想必就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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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特！”洵溱来回打量动手足无措的洪寺、严顺、雷震，话里有话地问道，“你们的副宗主存亡未卜，身为麾下……你们为何不守在他身边？就算出来接我……也不必三位一起吧？”
“世风日下，民气叵测，谁敢不为本身多留一条后路？我们暗中请公子互助，一样没有奉告他们。”言至于此，阿保鲁借着昏黄月色，伸手朝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黑衣保护一指，游移道，“这步地……究竟是谢玄的意义？还是柳寻衣的意义？”
阿保鲁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好大的胆量，竟连西律武宗的面子都不给……”
以丹枫园的南门为中间，沿着院墙一起向东、西延长至街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皆是身材魁伟，满脸横肉，目光凶恶，持刀携剑的黑衣保护。
“还能有谁？”洪寺叹道，“也不想想这里是谁的地盘？除谢玄以外，另有谁‘能’指手画脚？另有谁‘敢’指手画脚？”
“这些人……都是贤王府弟子？”洵溱一边迈步入园，一边不住地回望态度冷酷的黑衣保护，猎奇道，“我曾在贤王府呆过一段日子，为何没有见过他们？他们……仿佛也不熟谙我？”
“快说！究竟如何回事？”
……
当洵溱在阿保鲁的搀扶下钻出马车时，提早一步到达丹枫园的洪寺、雷震、严顺已在南门外恭候多时。
一旦有人靠近，不管男女老幼，顿时招来他们的沉声质询。若遇不持手令、不听劝止，执意硬闯者，谢玄的原话是……“格杀勿论”。
黑衣保护接过洪寺递上的手令，又朝洵溱几人打量一番，而后挥手表示其他保护放行。
江湖各路人马从青石广场一哄而散后，多数不甘心就此拜别。争相派人送来贺礼、拜帖，无不翘首期盼着能与柳寻衣伶仃一叙。
迟疑半晌，雷震将心一横，硬着头皮答复：“大蜜斯，说来忸捏！我们三个……早已被人拒之门外。眼下，连进入内庭的资格都没有，又岂能守在副宗主身边？”
傍晚，在洛棋的安排下，洵溱率阿保鲁、萧阳、苏忽、荀布道等二三十名西域妙手分乘七辆马车，顺次到达洛阳城北的丹枫园。
“站住！没有手令，任何人不得擅闯丹枫园！”
闻言，本欲厉声怒斥的洵溱俄然眼神一变，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究竟想说甚么？”
“我感受……外边的‘大张旗鼓’只是幌子。谢玄真正想防备的人并不在丹枫园外，而在……园内。”
“行了！这里人多喧闹，你们不必多礼。”
“他们打着各种百般的灯号，甚么‘恭贺贤王府寻回少主’、甚么‘欣喜洛盟主大仇得报’……不过想与副宗主结识，都是一些蝇营狗苟，狐媚猿攀之辈。”
“不是不出来，而是进不去。”洪寺答道，“据查，这座丹枫园原有东、南、西、北四道大门。一个时候前，谢玄命令封闭东、西、北三门，只留南门出入……但不是随便出入，要有谢玄、慕容白、邓泉三人中任何一人的手令才气自在收支，不然只能将贺礼、拜帖放在门外。就连我们的部下……大部分也进不去，谢玄只准我们带几名近身侍从入园。是以，当越来越多的人闻风而来，本来宽广的南门与空旷的街道立时变得人满为患，拥堵不堪。”
“恰是！防备之森严的确堪比皇宫。”
“竟有这类事？”洵溱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义是……丹枫园内另有其他的黑衣保护？”
“外边为何如此喧华？”
“好！我们下车……”
洵溱心中暗惊，呢喃道：“如此说来……丹枫园已经戒严？”
“嘶！”
“这……”
“这……”
从始至终，黑衣保护对洵溱一行既无热忱相迎，亦无恭敬见礼，乃至连一句酬酢、一个笑容都没有。
洵溱漫不经心肠打断恭敬见礼的洪寺、雷震、严顺，抬眼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游移道：“这些人……”
“传闻？”洵溱脚下一顿，别有深意地反问，“莫非不是你们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