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南赡第一剑(2)
正待告别,玺尘又道:“欧阳施主,和尚另有动静奉告。”
欧阳北见玺尘并未责备,心中略宽,忙道:“我此番叨扰甚是过意不去,就此拜别好还寺院清净。”
欧阳北见他晓得,心下一喜,道:“此人到底是甚么来源?不知大师可否示下?”
欧阳北道:“请前辈示下。”
欧阳北心下虽是不觉得然,但仍称谢做别。
那老怪物嘲笑道:“大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四句话的出处真给你晓得时,怕你要吓掉了魂!”只见他身形斗地一闪,便从这竹林边沿间飘然滑过。
欧阳北叹了口气,说道:“可惜闫大侠武功虽高,倒是出世之人。不然以他的武功修为,只要情愿下来趟这个混水,那真是万事不愁了。”他少年时游历江湖,听人讲起过“南赡第一剑”的各种古怪故事,心生神驰,没推测偶然间竟得以拜见,一时百感交集。
颠末早晨这一通折腾,他也稍感疲惫,当下赶紧赶回府衙,在门房当场歇息。日头将出未出,众捕快也连续赶来点卯,他叫过世人扣问查访环境,只见一众同僚个个低头沮丧,想来定是一无所获。本身虽知凶嫌姓名却不知那边去找,再者底子就猜不透凶手武功这么高为何要挑选两个涓滴不会半点工夫的人动手。事事都不顺心,全部案子仍覆盖在重重迷雾当中。
老怪物高低打量他几眼,问道:“你先前说凤仪楼二人古怪死亡,杀人伎俩诡异,究竟是如何回事?”
那老怪物道:“除非能解开四句谜语,获得此中的绝世秘辛,不然还是死路一条。”
那老怪物嘿嘿笑道:“风趣、风趣!小子,这件事绝非那么简朴,你若只一门心机地想着抓人,这颗脑袋还能在你脖子上待多久就不晓得咯。”
玺尘微微一笑,手指华严阁,道:“施主此次机遇偶合,竟然能拜见闫大侠,也算不虚此行了。”
老怪物听他说得正气凛然,脸上忽地暴露一丝赞成,点点头道:“你此人倒有几分有志气,和朝廷里那帮狗官另有些分歧,别跪着了!”
玺尘感喟一声,拿出一只小竹筒,说道:“如果施主今后赶上凶恶难堪之时,请速翻开这只竹筒,可保性命。”他将小竹筒塞在欧阳北手里,又道:“闫大侠很赏识你的侠义心肠,特赠下这竹筒于你,也算是我们的一片情意。”
欧阳北咬牙道:“这江湖有江湖的端方,我懂,可江湖中人个个只看着面前本身的好处,甚么时候又晓得国法二字?鄙人固然势单力薄,也容不得他们在扬州空中火并伤人。”
玺尘面露不忍之色,合十道:“施主只知尽忠职守,涓滴没有顾念到本身,老衲真是感佩万分。只是这帮人权势庞大,绝非施主所能想像。我如果说了,定然害了你。”
回身走出竹林,忽见一名老衲人站在路中,不是玺尘是谁?欧阳北一脸难堪,他擅自扣问玺尘的弟子,于老衲人的情面上已是大大的过不去了,只要陪笑道:“大师,欧阳多有获咎,请重重惩罚。”
那老怪物呲笑一声,讥道:“马家乃是天师门人,二公子给人害了,自有牛鼻子老道替他出头,你却急甚么?”
玺尘面色一变,颤声道:“萧……萧克寒,你还是晓得了……”
那老怪物道:“你记好了,‘南北西东,数在王躬,渡海真龙,非假非空’。只要能解开这四句十六字的谜语,找出此中秘辛,那才有效。”
欧阳北心中一喜,忙道:“大师有话请说。”
欧阳北愣道:“闫大侠?便是住在华严阁的那怪人么?”
欧阳北见他神情拂然,心道:“玺尘和尚慈悲心肠,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想来也不会侵犯于我,我又何必获咎他呢?”他赶紧拱手,歉然道:“大师莫怪,我一心想着案情,言语之间倒是失礼了。”
玺尘合十道:“阿弥陀佛,据我所知,这扬州马家乃是天师门人,天师高徒现已驾临杨州。”
欧阳北讶异道:“四句谜语?绝世秘辛?那又是甚么?”
欧阳北满脸羞惭,道:“我见前辈脱手不凡,定是当世高人,前辈来源倒确切不知。”
闫大侠当场取材,飘然拜别间还顺手做了个竹筒托人给到本身,欧阳北虽不知这只竹筒有何妙用,但想来是玺尘的一番美意,便收在怀里。
玺尘微微一笑,说道:“施主啊施主,闫大侠是多么人物,你能见他一面,便该满足了,如何有此非分之想?”
玺尘点头道:“这位闫大侠,就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南赡第一剑’闫峻山。”
欧阳北满身一震,心中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天师高徒赶抵扬州,自是为凤仪楼之事而来,必有多番助益;愁的是天师高徒一定肯听他束缚指派,如果群殴私斗起来,扬州城不知要乱成甚么模样。
玺尘合十道:“阿弥陀佛,倒是老衲多此一举了。施主如果不要这只竹筒,这便还与我来。”
那老怪物点头道:“当今天下奸佞横行人间已久,绝非戋戋一两人挡得住的,除非……除非……”
欧阳北抱拳拱手道:“多谢大师奉告,我定会谨慎对付,别让事端扩大。”
欧阳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难怪这么高的武功,失敬!失敬!”
那老怪物本来漠不体贴的一副冷酷神情,此时却“咦”的一声,细细诘问伤处情状。欧阳北又大小无遗的描述了一遍。
玺尘道:“施主多多保重,不成冒然妄动,可别饶上本身的一条性命了。”
欧阳北听他说出萧克寒这个名字,脑筋里搜索半天,也没半点印象,有点茫然的问道:“萧克寒?此人是谁?”
老怪物鼻头一哼,不再说话。欧阳北还没碰到过如此宽裕的场面,想要掉头拜别,又想起凤仪楼二人古怪死亡的惨状、破案刻日一每天逼近,不由得气血冲上头顶,一咬牙,噗通跪倒于地,说道:“前辈,俗话说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更何况扬州城里现下出此逆事,歹人动手非常残暴,鄙人忝为一方保障,却只能坐视歹人清闲法外,百姓整天惶惑不安。若不能将歹人绳之以法,也无颜面去见父老乡亲!我这就给您跪下,哀告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欧阳北不由哑然发笑道:“这不就是玺尘和尚说的那几句揭语么?本来前辈也信这等唬人的大话?”
欧阳北大呼道:“前辈留步!”那老怪物却已早去得没了踪迹。天宁禅寺占地颇大,在这法会期间也不好冒然满寺翻找,欧阳北呆立半天,悻悻然筹办找个墙根再翻墙而出。
南赡便是南赡部洲,佛门典范中南赡部洲乃是人类所居住的天下,这“南赡第一剑”闫峻山成名极早,乃是武林当中稀有的宗师泰斗。只是不知为何,二十余年前俄然封剑归隐,今后下落不明,却没想到竟然会呈现此处。
那老怪物听罢以后,双目精光暴现,道:“好一个萧克寒!没想到真的让他练成了‘凝霜剑’。江湖又可贵安生了!”
欧阳北细心打量那老怪物,见他五十来岁年纪,年纪虽不算太老,但一张略带文气的脸上深深切着几条刀削斧砍般的皱纹,眉宇间仿佛储藏些淡淡的忧愁,嘴角微微上扬间又暴露一丝桀骜不驯。欧阳北就算想破脑瓜子也想不起武林中谁长这个模样,一时被问的呆立当场。
欧阳北想起闫峻山所述之言,便问道:“闫大侠刚才曾经提到一小我名,说是叫做‘萧克寒’,想来此人定与本案有所干系,不知大师了解否?”
欧阳北满脸忧色,站起家来。
欧阳北晓得这个叫甚么萧克寒的武功定然高得出奇,绝非本身这两下子所能抗手,当即又跪下叩首道:“歹人如此猖獗,长辈大胆,想请前辈脱手互助。”
玺尘却不活力,浅笑道:“施主逼问和尚的门徒,手腕固然有些上不了台面,毕竟是为了这扬州城的公理奔波,和尚岂会晤责?”
那老怪物见欧阳北答不出,淡淡隧道:“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你连我是谁都不晓得,就在这儿一阵胡拍?这就给我滚吧。”
欧阳北急道:“倘若此人真是凶手,我岂能置身事外?念在凤仪楼两条惨死性命的份上,大师你便说吧!”
欧阳北忙道:“死者满身血液固结,从表面看面色红润如常,查不到外伤,实在不晓得何人下的手。”
欧阳北见这和尚死活不说,叹道:“说了这很多,却本来是只竹筒。大师如此不近情面,真是叫人齿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