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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月夜救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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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春茶,入口淡香,回味幽长。

西晋杜预镇襄阳,操纵江汉多湖荡的便当,开扬口,连通长江与沔水,便利来往船只。扬口作为长江与沔水地连接处,天然构成了集镇,江上船只来往如织,非常热烈。

殷隆眼一亮,认出出舱之人是郗恢,粗着噪子吼道:“杀进舱去,一个不留。”说罢,提着刀朝郗恢而去。

月色洒在江面之上,波光粼粼,除了风声、涛声,再无其他声响。

月上中天子时分,十余只划子在江面呈现,逆流而上,悄无声气地朝着艨舯舰靠近。艨冲舰比商船高大,月色之下分外夺目。

两艘快船有如急箭,靠近朦冲时打了个横,轻巧地靠在船侧。

殷隆站在船舷处,看着麾下追杀着郗恢部曲,大局已定。

值守的人受不住江风,缩在舱后避风处,时不时起家张望一下。船埠上十名流卒更不会傻傻地站着吹风,早找了处房屋躲在内里睡觉。

黑影已经登上船,与保护战在一起,寒光明灭,惨叫声不竭响起,夜深人静之时传出老远。

停靠在艨冲中间的货船见事不妙,一个个撑船分开,只剩下十几艘划子如食人鱼般围着猎物撕咬。

郗恢换了衣服,持了麈尾,规复了名流气度。

刀光再来,此次“锯尺”不堪重负,“咔”的一声断为两截。

正如他所料,保护郗恢的部曲不习水战,站在摇摆的船上安身不稳,很快便溃不成军。

划子靠近艨舯舰丈许处,猛地往前一窜,船首的尖钉狠狠地扎在舰身,紧接着船上黑影抛出绳索,钩住船舷。那些黑影谙练地拉着绳索向上攀附。

郗恢放下麈尾,端茶一口饮尽,叹道:“宝剑藏匣终露其锋,老夫不过人缘际会,提及来还是沾了此茶的灵气,方能避过此劫。”

宗子郗孜紧了紧身上的皮裘,道:“方才听船家说过了竟陵,前面不远就是扬口了。江上风大,母亲让孩儿请父亲回船中安息,莫受了凉。”

杨安玄举刀相迎,“咔嚓”一声,将黑衣人手中刀削断。

借着月光,郗恢看清杨安玄的脸孔,惊呼道:“安玄,是安玄吗?”

殷隆身形后仰,避开刀锋,身形被船舷拗起,干脆向后翻出,手在船舷上一按,咬牙纵身跃进江中。

郗恢的船一靠船埠,殷隆便收到了动静,比及亥末,带着麾下来袭。

想到这里,杨安玄躬身礼道:“郗公,愚有个不情之请,请郗公替愚取个字。”

…………

捋着髯毛思考半晌,郗恢道:“老夫为安玄定品时曾说过汝‘风神秀彻,卓尔不群,才兼文武,可谓栋梁’,天下纷争不竭,需安玄如许的才干之士安宁,便取定栋二字如何?”

杨安玄忙起家遁藏,郗恢道:“安玄,老夫一家因你得活,这个礼你且受下。”

听清杨安玄的声音,郗恢推开挡在身前的部曲,举步上前。

郗恢捋须叹道:“老夫识得安玄时,安玄尚未成年,转眼便是五年畴昔了,安玄都要加冠礼了。唉,逝者如此夫,老夫老矣。”

杨安玄哈哈笑道:“刀不错,看来你是领头的。”

身后,俞飞、陈鱼等人接踵登上船来,与黑衣人战在一起。

这个时候,郗恢的四个儿子出来,排成一排冲着杨安玄揖礼。

看到有报酬了逃命跳入江中,殷隆嘲笑,夏季天寒,水流很急,跳入水中根基上与寻死差未几。

“杨定栋”,杨安玄轻念叨,起家来到郗恢面前拜倒,道:“多谢郗公赐字,定栋自当不负郗公厚望。”

殷隆仓猝举刀相挡,他的刀比麾下的刀要好,被杨安玄的刀削进半寸许,并未削断。只是刀光连闪,半晌工夫,殷隆手中刀就快变成锯尺了。

郗恢欣然应道:“老夫却之不恭了。”

杨安玄躬身见礼,郗恢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安玄,老夫莫非是在做梦吗?”

“郗公,愚听闻你要返京,特来奉上一程。”杨安玄浅笑道。

此次回京,郗恢带着家眷同业。郗恢地老婆是谢道韫三妹,与他育有五子,除三子郗循在京中任官外,其他四子皆在陪侍在身边。

杨安玄无法,只得与郗恢四子对揖。

郗恢惊起,坐在榻上听了半晌,惨叫声越来越响。心道不好,起家穿衣壮着胆量步出船舱,看着一群蒙面黑衣之人,正与部曲厮杀。

利箭破空,黑衣汉不竭倒下,郗恢的部曲精力大振,围护在船舱四周。

“郗公仁厚,吉人自有天佑。”杨安玄浅笑道。

郗恢心中不宁,安排好部曲晚间值守,忐忑不安地回船舱安息。船埠逐步温馨下来,只要江水滚滚不息地流声,船舷处地火把被风吹得烈烈作响。

杨佺期从海军派出两艘朦舯护送郗恢南下,朦冲舰向船埠迫靠,船头插着晋字旗,分外惹人谛视。

郗恢苦笑,舱中那边可避,看来一家长幼本日要毙命于引。

大年初四,他奉族兄殷仲堪之命,带了二百族军暗藏在扬口一带等待伏杀郗恢。

殷隆一惊,杨佺期派人来了,不成能啊。据堂兄所说,殷、杨、桓三家都有默契,不让郗恢进京,杨佺期碍于情面,不幸亏襄阳动手,如何能够会派人救郗恢。

郗恢畅怀大笑。

杨安玄端起茶忠喝了一口,道:“若无郗公慧眼了解,又将此茶荐于慧弘远师,碧春茶或许还只为乡间为村人所知。”

那保护从船身向下栽落江面,惨叫声划破夜空,惊醒了船上世人。

杨安玄来到殷隆面前,也不想清查这群黑衣蒙面人的来源,挥刀劈出。

江上风寒,船上值守之人坐在船舱避风处,围着火盆头如啄米,打着打盹,底子没有发明这群划子靠近。

越是焦急越不能予人可趁之机,郗恢昂首看太阳已经西偏,道:“孜儿,你去与船家说,便到扬口安息。”

取字对前人来讲是件持重严厉的事,多由德高望重的前辈或师长所取,杨安玄让郗恢取字,便是把他当作尊敬的长辈。

趁着敌手发楞,宿铁刀突进,血光崩射,惨叫声四起,转眼之间,攻守之势逆转。

杨安玄将刀归鞘,清算衣衫,朝船舱处行来。

殷隆等人被逼到船舷边,刚才还在笑话那些保护跳水寻死,现在轮到本身了。

“好好,若无安玄,老夫本日便要命丧于此。”郗恢紧紧抓住杨安玄的手,道:“夜来风凉,且随老夫入舱叙话。”

看到头领跳江,其他黑衣人纷繁学样翻身下船跳入江中。“扑通”声不竭,船上保护喝彩声响起。

郗恢眉头舒展,此次奉召回京,恐怕路途凶恶。这段江路是荆州和江州交界处,水匪浩繁,本身所带地百名部曲不知可否顺利颠末,如果殷仲堪和桓玄起了歹心,怕是凶多吉少。

杨安玄顿住脚步,朗声笑道:“恰是长辈,郗公吃惊了。”

郗家是上品门阀,与王谢两家联婚,郗恢此去都城定然遭到朝庭重用,杨安玄兼程赶来相救,除了报恩以外,也想着将来郗恢能在朝堂上替本身说话。

蒙面黑衣,郗恢立时明白了,这毫不是江 贼,哪有江 贼行凶蒙面的。这伙贼人不知是桓玄还是殷仲堪派来的杀手,杨佺期亦有能够,看来他们是不筹算让本身返京了。

杨安玄道:“蒙郗公看重,愚敢不从命,只怕委曲了浩兄。不过此事不急,愚送郗公回京后还需赶回襄阳,族中要为愚安排行冠礼。”

郗恢倚在船舱处,右手死死攥住门框,从人墙裂缝中打量着内里的战况,见来袭的黑衣人被赶下船,方才松了口气。

郗恢指着最小的儿子道:“安玄,老夫成心让浩儿随你前去汝南,托你照看,不知你可肯收留。”

“咻、咻”,破空声传来,数名黑衣汉中箭倒地,殷隆喝骂道:“哪个蠢货胡乱放箭,敌我不分。”

江风凛冽,吹得帻巾烈烈飘舞,郗恢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闪过的青山,问道:“这是到了那里?”

只听“当啷”声不竭,惊呼声四起,杨安玄从汝南所带的麾下全都将佩刀换成了宿铁刀,与浅显的铁刀相遇,等闲地将对方的刀削断。

主子登陆采办吃食,探听到扬口有都水衙门,郗恢让人持了名帖前去。都水监贾雄登船拜见,留下十名流卒在船埠上值守。

江面上传来一声厉喝,“郗公休慌,雍州兵马来了。”

郗恢的部曲大急,搏命拦住黑衣人的守势,有人急喝道:“主公快回舱中遁藏。”

那些小舟登船的绳索犹在,杨安玄抓住绳索,跃身而上,一名黑衣人举刀砍来。

艨舯舰船体接连震惊,惊醒了打盹之人。保护赶紧起家检察,刚探出身子,一只利箭射来,正中面门。

舱门翻开,灯光从舱内洒出,一个黑影呈现在光柱中。

一阵风吹来,郗恢打了个寒噤,才惊觉内衣被汗湿透。

用麈尾指着青瓷盅,郗恢意有所指地笑道:“安玄,这碧春茶是老夫心头所爱,一日不成或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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