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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吕军师布南天阵 杨六使明下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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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摆作拿龙计,不想豪杰看破来。

对垒敌将若欲破,除是神仙法门来。

全节归至军中,谓李明曰:“步地小可颇谙,未见本日之异。当具奏朝廷,速遣将来辨视。”夸明曰:“事不宜迟,便速行之。”全节乃画成步舆图局,遣骑军垦夜往汴京奏知真宗。

哨马报入王全节军中,全节听是杨六使到,不堪之喜,与李明等出营驱逐。六使上马,与全节并肩入帐中坐定,二人各叙起居。全节曰:“远因小可北征,不想番家于对垒排下步地,甚是奇绝。今得足下来此,想有定论。”六使曰:“主上以阵图视之,小可一时难懂。还待出阵前观视,看他窜改何如。”全节然其言,令具酒醴相待,夜静乃散。

吕智囊再遣森罗国金龙太子,以所部军端守将台中座,按作玉皇大帝坐镇透明殿。令董夫人假装梨山老母。再绕中台分军一万,各穿青黄赤白黑服色,按为四斗星君。另军二十八名,披头披发,绕中台前后,按为二十八宿。又令土金牛装为玄帝,土金秀手执黑旗,排成龟蛇之状,扼守二门之北。金龙太子等各得令部兵去了。有诗为证:

战鼓频挝势若雪,东西南北阵门开。

吕智囊命令耶律呐选五千健僧,手执弥陀珠,按为西天雷音寺诸佛。另以五百和尚摆列摆布,按为铁罗汉,总居六十二天门之首,以吞仇敌威势。耶律呐领命而行。有诗为证:

吕智囊又令萧后单阳公主率兵五千,各穿五色法衣,按为迷魂阵。内杂番僧五百,为迷魂长老。密取七个怀妊妇人,倒埋旗下,遇比武之际,摄取仇敌津神。单阳公主得令,引兵依法而行。有诗为证:

不是仙家亲降世,定教中原两平分。

白虎交集步地雄,前排朱雀将台中。

吕智囊排成步地,着椿岩与韩延寿督战,每阵中以观红旗为号,批示迎敌。果是仙家妙用,世人莫测。七十二阵,变怪奇特。昼则凄风冷雨,夜则银河皆迷,好令人惧!恰是:

次日,椿岩以师父阵囹已完,与韩延寿议曰:“今宋兵列营于对垒,可令人下战书与知,看他如何出兵。”延寿然其言,即遣骑军来见宋将王全节。全节批回战书。次日,引李明等出九龙谷平地之地邀战,瞥见正北一座步地,如天生天下普通,大惊曰:“番家必有奇才在军中,且未可即战。”道未罢,辽帅椿岩、韩延寿二骑飞出,厉声高叫曰:“宋将若只斗技艺,即便比武,如要斗文,试观吾阵。”全节顾李明曰:“北兵势锐,若与交兵,终是倒霉;以阵图与言,回兵计议乃可。”明然其言。全节曰:“斗战武夫较力之事,不敷为奇,待再整阵图来破,方显凹凸。”椿岩笑曰:“任汝去布阵来战,吾不暗害汝矣。”乃出兵还营。

不有真仙开妙秘,如何能破鬼神机?

第三十三回 吕智囊布南天阵 杨六使明下三关

次日,六使命令出军。岳胜、孟良等披挂齐备,鼓罢三通,宋军鼓噪而进。北将韩延寿亦部兵列于阵前。杨六使端坐顿时,高叫曰:“北兵休放暗箭,待吾看阵。”延寿认得是杨六使,自思曰:“此人将门出身,深识阵法。”命令各营,依红旗批示,随时窜改。番营得令,一声震响,阵图如山岳之势。六使于顿时停视很久,谓诸将曰:“步地吾曾排着几番,未曾见此窜改。道是八门金锁阵,又多了六十四门;道是迷魂阵,又有玉皇殿。如此丛杂,如何敢破?只得回军商讨。”岳胜等乃收军还营。北兵亦不来追逐。

欢日,车驾高大梁,望优州进发。正值夏未秋初,但见:旗号卷舞西风急,斗帐苦楚夜色寒。雄师一起无词,不日望九龙谷将近。杨六使、王全节等驱逐于五十里以外。真宗下命于正南驻营。众将朝见毕。帝宣六令人御前,问其步地如何。六使奏曰:“步地排得奇特,臣亦参不透,正待圣驾来观。”帝允奏,命令明日看阵。六使退出,分付各营整备不题。

六使归军中,与全节议曰:“此阵果是奇绝,小可亦不能测。”全节曰:“君若不识,别人愈难懂矣。”六使曰:“可急遣人奏知,请御驾亲征。然后计议。”全节乃差人赴京奏知。真宗闻报,与群臣议日:“杨家不识其阵,必非小可,朕只得御驾亲征。”八王奏曰:“此一回须用陛下监战,方可胜利。”帝意遂决,竟下命寇准监国,大将军呼延赞为保驾,八王为监军,敕沿边帅臣俱随征听调。旨令既下,诸将俱整备俟候不题。

豪杰自有平戎策,直指旗号入阵门。

三通鼓罢,五国军乌,齐齐列举。吕智囊先令鲜卑国黑靼令公马荣率所部军,列在九龙正南,摆作铁门金锁阵。分一万军,各执长枪,按为铁门,扼守将台七座;又分一万军,各执铁箭,按为铁闩,扼守将台七座;再分一万军,各执利剑,按为金锁,又扼守将台七座。马令公得令,一声炮响,率军摆列去了。有诗为证:

玉皇驾以下星君,步地巍然智压群。

后居玄武藏机妙,敌国兵强不易通。

堂堂步地列周遭,万马争驰绕将台。

画角齐鸣步地开,铁门坚毅巧安排。

吕智囊又命令,着黑水国铁头大岁率所部军,靠九龙谷左排作青龙阵。分一万军,手执黑旗,按为龙须,扼守将台七座;又军一万,分四队,各执宝剑,按为四个龙爪,扼守将台七座;又军一万,各执金枪,按为龙鳞之状,扼守将台七座。铁头太岁得令,率所部漫衍去了。有诗为证:

却说吕智囊取过阵图一张,分付中营骑军五千,离九龙谷一望之地,筑起七十二座将台,每台令五千军守之。别的设立五坛,竖灯号,按青黄赤白黑之色;内开七十二路,来往通透。待筑完整时,而后提调。骑军得令前去,按阵图筑立。不数日,台坛俱已整齐,甚是完固,回报于吕智囊,亲往巡查一遍。智囊择定谷旦,命令诸将听调。

自是中朝豪杰在,敢驰骏马入南天。

真宗看罢大惊,即遍示文武,无一人识得者。寇准奏曰:“臣视阵图,内里窜改必多。除是三关召回杨六使,可识此阵;其他边帅,恐不能识。”帝允奏,遂遣使臣,径赴三关,来见六使。宣读圣旨毕。六使领旨,与诸将议曰:“既主上有旨,当得赴命。”因令陈林、柴敢守寨,自率岳胜、孟良等二十二员批示使,统领全军,离佳盗窟,赴京而行。此所谓明下三关也。君恩优渥,将帅威仪,较前兄妹私行,真有天渊之隔矣。有诗为证:

若使豪杰齐角力,尽教圣主定中原。

万战丛中争六合,干军队里定乾坤。

青龙步地智谋深,百万雄兵亦凛然。

吕智囊又令长沙国苏何庆,以部下靠九龙谷右排作白虎阵。分一万军,各执宝剑,按为虎牙,扼守将台七座;分军一万,手执短枪,按为虎爪,扼守将台七座。再令耶律休哥屯军一万,守将台六座于前,按为朱雀阵。耶律奚底屯军一万,守将台六座于后,按为玄武阵,绕围摆布,作犄角之势。苏何庆、耶律休哥等各领所部而行。有诗为证:

军马一起无词,不日到京,六使以所部扎于城外。翌日,随班朝见。真宗帝曰:“远因北征帅将进番人排下步舆图局,文武皆不能识。朕以卿太原将种,阵图素熟,卿试看此为何阵?”六使承旨,接过阵图视之,奏曰:“臣视此阵,必有传授,番邦无人能排此阵者。须容臣亲提士马,临敌境看视,方明其理。”帝允奏,赐六使金杯御酒,即命起行。六使谢恩而退,即率所部,离汴京,望九龙谷进发。

吕智囊又令西夏国黄琼女,以所领女兵,手执宝剑,按为太阴星。萧挞懒率所部,各穿红袍,按为太阳星。仍令黄琼女赤身赤身,立于旗下,手执骷髅骨,遇敌军大哭,按为月孛星之状。耶律沙率所部巡查四方,按东西南北斗,结为长蛇之势。黄琼女等各引兵漫衍。有诗为证:

阵阵相连法甚奇,鬼神夜夜魄津迷。

清楚一本安邦术,变作天翻地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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