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鱼鹰之志
弧厄拾起那对耳坠来,看了很久,心中思路烦乱,竟呆站在原地入了神。心想,这一日,本身经历了太多奇事,即便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出各中事理来,明显多番遇险,几次几乎丧命,却又都鬼使神差的化险为夷,如此不平常的一日,弧厄那里还安静得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回过神来,一边心不在焉的回想着诸般遭受,一边牵着马,持续朝太师府行去。
行至一条小河边,弧厄见河中有渔夫驶舟撒网,小舟前端站着一只鱼鹰,举头直立,气度不凡,只是颈部仿佛系者一条小红绳。小舟从弧厄面前驶过,那鱼鹰轻啸了一声,俄然展翼飞起,在渔舟上空来回扑簌回旋,却又不舍飞离小舟而去,蓦地间见它收紧翅膀,‘噗’的一声似箭般斜斜插入水中,水面出现一阵凌波,垂垂泛动开去,那鱼鹰却消逝不见了,这时,渔舟驶过,仿佛统统又规复了安静,岂知又是噗的一声,鱼鹰破水而出,再掀波澜,猛的跳上渔舟,嘴里衔着一条大鱼,却食之没法,吞之不下,那脖颈上的红绳竟束缚了它的本性。朴重现在,渔夫忙跑过来,将那大鱼从鱼鹰口中夺了出,却扔了一条小鱼给它,那鱼鹰虽不甘心,却也只能将小鱼吞入腹中,又跳回了船头,以喙梳绒,撤除身下水气。
弧厄见状也是一惊,心想,我已将手刀刃部摘去,且劲道也只用的三分,怎的将她打死了?莫非这女子本就身子弱,受不得我这一击,我本偶然杀她,现在当如何是好啊?想至于此,心中悔怨,便欲上前来探其鼻息,哪知刚走近那女子身边,那女子俄然猛的立起家来,“嗖嗖搜搜”又是数枚手刀朝弧厄射来,弧厄见势大惊,切莫说这女子发暗器的伎俩如此精美,就算普通习武之人,如此近间隔发射暗器也是难防,何况现在本身毫无筹办,看来此次是着了这女子的道了。当即顺手扯下本身背后披巾顺势兜来,想以此卸去暗器力道,可惜,那里还来得及,只听‘噗噗噗噗’数声,弧厄手臂、前胸、腹部、大腿等数个部位被均暗器打中,弧厄只道此次是必死无疑了。但是说来奇特,被打中之处只是一阵疼痛,并无甚么大碍,弧厄再细心一看,那里是甚么暗器,本来是几颗石仔,当中还异化了一对翡翠耳坠。再去看那女子,早已没了身影。
“伯勉……?”弧厄竟看得呆了,也不知怎的,口中却喃喃说出了“伯勉”二字。是啊,伯勉不恰是那只鱼鹰吗?为了朝廷呕心沥血,始终不肯离朝去官,迄今之势,满朝的忠良走的走,亡的亡,皆无善终,如此下去,恐怕伯勉终有一日也会命丧于昏君奸臣之手,弧厄始终不明白,究竟是甚么束缚着他?弧厄想了很多,想到本身自幼并无甚么弘愿,本不肯做甚么官,只想和父兄开高兴心糊口在一起,哪怕再苦再累,种田种地,捕猎捕鱼,起码家人团聚,而现在却和父兄阴阳永隔,若不是大仇未报,本身也定当隐居山林,做个渔夫猎人,无拘无束,清闲安闲,总比做那鱼鹰强,繁忙辛苦,却为别人作嫁。等彻夜大仇得报,如果死了则罢,若能幸运留得性命,定带着伯勉一起远走它地,隐居山林,再不过问朝中之事,管他甚么昏君甚么奸臣。想至如处,心下一横,策马直奔太师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