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非常之败
姬伯服听言恍然,随即长剑平举,身子微弓,右足高出一步,左足盘于右腿之上,恰是一招静虚剑法的起手式‘暮云千里’,仆道子见势一愣,心想,这乃是我玄门的绝技,要贯穿这套‘静虚剑法’须得心胸宽广,思无尘念方可,这妖孽之子,不过七八岁的孩童,又怎会贯穿这静虚剑法的真谛,暗自不信,随即挺剑上前,使一招‘清风抚柳,’只见他长剑如梭,在半空划出一道银弧,两幅长袖如影随形,剑招泰然萧洒,便如一阵清风,直向姬伯服扫去。
姬伯服听言悄悄点头,道:“是,姑姑!”言罢,手持宝剑朝仆道子右腿削去,仆道子右足微挪,踏至艮位,身子微屈,持断剑斩向姬伯服肩头,岂料姬伯服削其右腿乃是虚招,利剑刚从其右腿前绕过,顺势便朝仆道子左足刺去,仆道子见势一惊,忙将断剑下压,回剑去挡,左足顺势朝乾位上踏开,只听‘仓啷’一声,仆道子手间断剑再去半寸,硬是被姬伯服手中宝剑齐腰削断。
只听姬伯服身后那名女子咯咯一笑,言道:“伯服,这老方士法平平,身法倒是奥妙得紧,你且攻他下盘尝尝。”
赵叔带微微点头,随即回身对司马誉道:“司马少侠,可否借剑一用?”
王后褒姒的寝室名为沅溪楼,乃是座两层的小阁楼,处万和宫的腹心肠带,由清幽高雅而得名,沅溪楼上簧梁木瓦,青纱扬动,楼下花草成丛,竹木为荫,更有溪水绕动,住在此处,便如身处山林野溪间普通,沅溪楼这个名字也是是以而得。
未等那女子答话,忽听得,王后寝宫方向传来一阵箫声,那女子与姬伯服对望一眼,只听姬伯服道:“是母后在唤我们了,我们快些走吧!”那女子微微点头,回身对世人嫣然一笑,言道:“诸位如果想找王后,那便跟着来吧。”随即,牵着姬伯服的手,徐行朝王后寝宫方向而去。
世人跟着那女子与姬伯服行至沅溪楼前愣住,只见褒姒身着玄色宫装,正端坐在阁楼前的绿荫当中,腰间也有一块黑玉佩,雕的乃是个凤凰,与姬伯服身上那块好似一对,却又缺了半块。
仆道子心下骇然,暗道:“我二人招式均同,我先出奇招,这小子尽能后发而先至,这小子速率陡升,我若仍固于本末,当可不败,但如此一来,便成了只守不攻之势,又怎能胜得过他。”想至此,暗自决定要让这小子吃点苦头,随即猛的加快速率,使一招‘万元归踪’直攻向姬伯服。
姬伯服这一剑刺来,只见仆道子身子微侧,行动轻巧,左足向后一点,跨在坎位之上,这一剑便刚好从他腹部前半寸处插身而过,只听仆道子口中念叨:“太灵上君,主动律令。”随即右足向前迈开,跨在离位之上,摆出一个箭步,手间断剑反刺向姬伯服右肋,姬伯服见势立时回剑挡驾,只可惜仆道子手间断剑短了半寸,这一剑尚未进其身,却已被姬伯服架开。姬伯服顺势反手一剑去削仆道子手臂,仆道子左足向前迈出一步,夸在震位之,身子微一下俯,右足从离位挪至坤位,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圆,反绕至姬伯服右臂外侧,仆道子微微一笑,左足立时塌至坎位,横握断剑,身子后撤,右手断剑猛的向后削去,这一削之势,迅猛非常,如果敌手仍顺势斩来,整条右臂非被卸下来不成。
世人见此均是骇然,只听那女子咯咯娇笑,鼓掌叫道:“老方士果然被骗,伯服即便天赋再高,始长年纪幼小,那里会是老方士的敌手,方士你如此心急,不是首犯了你们玄门武学的忌讳吗?我看方士心中邪念太重,还虚摈性清修才是。”言罢,又是咯咯一阵轻笑。
只听赵叔带喝道:“老方士,接剑。”随即将太岩剑抛了畴昔。仆道子见势双足点地,身子一个回旋,‘岑’的一声在半空中将太岩剑拔出鞘来,这才飘然落定,单足立于琼台之上,剑锋直指姬伯服,身形萧洒超脱,直引得琼台上那女子一声喝采,鼓掌叫道:“好俊的一招‘苍月归岭’,老羽士这是要使‘静虚剑法’了么?”
那女子见势嘴角微微一翘,脸上暴露一丝诡秘的笑容来。现在姬伯服也使一招‘万元归宗’与仆道子对攻,二人又拆了百余招,只见仆道子速率再添一筹,剑招更显聪明,但是现在脚下的步法,比拟先前,倒是混乱了很多。姬伯服见状冷冷一笑,俄然变作一招‘鱼鹰入水’挺剑斜刺仆道子右腿,仆道子一惊,右足忙向坎位上跨去,岂料现在早已法度混乱,双足立定之处均不在乾坤步的方位之上,仆道子心中大骇,再要回剑去档,那里还来得及,只听‘嗤’一声响,姬伯服手中长剑直刺入仆道子右边大腿之上,仆道子安身不稳,‘噔’的一声向后坐倒在地,右腿剑伤处鲜血直涌。
只听那女子道:“伯服,以快击其拙,以灵打其巧,方可胜这老道。”
褒姒身前放着一把瑶琴,身后站着两名宫女,左边那名手持玉箫,右边那名则握着冷月宝剑。阁楼上,周幽王正一脸骇然,站立中心,神采扭曲,仿佛不敢妄动。一旁不远处站着尹球与一名寺人,那寺人满头大汗,一脸惊诧仿佛也受了甚么惊吓,立于当下一动也不动。
姬伯服嘴角微翘,也使一招‘清风抚柳’,与仆道子对攻,两人身形均是萧洒自如,便如两股清风卷在一起,立时构成一阵旋风普通,旋风当中,寒光闪动,只听得‘噹噹’声想,二人瞬息见便已拆了二十余招。世人只觉姬伯服这阵清风面积虽小,但能力却不在仆道子之下,仆道子也是一惊,万料不到,这妖孽小小年纪,竟能使出这等谙练的玄门剑法,单从剑法成就而轮,乃至略胜本身一筹,幸亏本身占的乾坤步巧变之利,才不至于落败。不经心中骇然。
世人站在原空中面相觑,均不知对方在耍甚么花腔,赵叔带行至仆道子旁问道:“老方士伤得如何。”言罢,俯下身去,检察他伤势。
果见姬伯服的速率蓦地晋升,剑招剑路尽比先前快了数筹,这一招‘清风抚柳’尽被他使得如同暴风抚柳普通,二人瞬息间又拆了数十招,仆道子俄然变招,使出一招‘落日婉影’来,手中太岩剑直斩向姬伯服胸口,岂料姬伯服也换作一招‘落日婉影’来,‘噹’的一声,两柄宝剑在他二人胸前猛的相撞,火花四溅,二人各自退开,均听得本技艺中宝剑嗡鸣声响,手臂一阵颤抖。
仆道子使得这门身法,是正中玄门的武学,名为‘乾坤步’,是以八卦的方位与其间相生相克的道理衍生而出,不以快为利,乃是以巧著称,似拙则巧,使将出来如行云流水,萧洒自如。而创这套法度之人,恰是玄门的鼻祖,被称为上君的太华仙灵。
只见那女子牵着太子伯服徐行朝褒姒行去,伯服见到母亲,猛的摆脱那女子的手,蹦蹦跳跳的跑了畴昔,扑倒在褒姒怀中,口中唤道:“母后。”褒姒微微一笑,伸手重抚伯服发尾。见此一番母慈子孝的景象,正似人间常情,那里像甚么妖魔险恶。秋勉不尽去想,人与妖的辨别究竟在于那边?莫非只仅仅是一副皮郛吗?
岂料姬伯服这一斩之势未歇,见此景象,却立时变招,顺势向前刺出。如此一来,一个后削,一个前刺,竟将仆道子这绝妙的一击化解开来。姬伯服这临时变招之法,倒有几分似木厄的九黎刀法。
赵叔带扯下衣衿,将他伤口包扎,又将他扶了起来,叹道:“胜负乃兵家常事,方士何必放在心上。”
仆道子听言暗自好笑,心想,你这女子太也天真,殊不知我玄门武学,最忌过于暴躁,所谓欲速则不达,这小子剑法虽精,却已经犯了此忌讳,你竟还叫他快,实在是好笑之极。
只听仆道子长叹一声,道:“本宗矜持道行非浅,不想本日本身给本身掌了个嘴巴,好痛,好痛啊……看来真如那女子所说,本宗心中尘念太重,此番回山定将闭关潜修,以撤除心中万象之念。”
仆道子只觉羞愤难当,暗骂本身愚不成及,忿忿的道:“本宗既已败了,无话可说,你待怎的?”
世人见势均是骇然,西门楚丞与赵叔带对望一眼,叹道:“这把定是侗黎被胁所铸的利刃,嗯,果然得其父的真传。”
司马誉接过宝剑,道:“前辈言重了。”
姬伯服嘴角微翘,冷冷道了一句:“凡夫俗子”随即也挺剑刺向仆道子腹部。
司马誉无半分踌躇,当即解下腰间佩剑,递与赵叔带,只听西门楚丞笑道:“好啊,好,这柄太岩宝剑乃当年侗敷所铸,现在老子的剑对上儿子的剑,嘿嘿,成心机,成心机。”
只见仆道子站起家来,连连点头,道:“本宗本日败予一名七岁的孩童,这可算常事呼?”言罢,苦苦一笑,长叹一声,行至司马誉跟前,将太岩剑递还予他,又道:“多谢司马少侠借剑一用。”
现在世人见那女子与姬伯服二人已行出甚远,只听西门楚丞道:“走,我们也跟上去瞧瞧。”世人这才远远的随在他二人身后,跟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