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花异兽

听那寺人如此说，伯勉也不再问，忧心弧厄，随即取了兰花，冲冲出宫而去。

那寺人“啊”了一声，半晌明白起伯勉所言为何，回道：“小的不知，传闻被王后娘娘讨了去。”

伯勉随寺人行至泰和宫后花圃中，心中挂念弧厄，本想胡乱取了一盆兰花便速速拜别。岂知时至中秋，后花圃中只要几株香彩雀和日日春尚未卸彩，统统兰花均无斗丽之意，眠意正浓。唯见一盆九子兰，含苞待放，仿佛悟错了时节，走近观之，见此花叶清如墨，茎直入竹，花韵未展，但花香逸散，嗅之独具清雅之味，使报酬之一振，甚是舒爽。只听寺人言道：“太史若喜好这盆，那再好不过了，小的正想着如何措置此花呢。”

伯勉见其欲言又止，仿佛有所忌讳，随即问道：“厥后如何？此处无人，公公不防直言”

伯勉知其怕事，便即笑道：“公公放心，我自将此花带走，公公可高枕无忧”

伯勉听此言甚为奇特，随即问到：“此话怎讲？”

出得王宫，伯勉心想，现在弧厄取了王后金饰，定然去找三贼，虢贼在东，尹贼在南，而祭贼在西，我该如何去寻他才是，现下本身身着朝服，又照顾一盆兰花，行动甚为不便，不如先回府中，换了行装再做筹算。想至如此，伯勉便纵马朝南，往回府而去。

“哦？公公何出此言？”伯勉问道。

行至太史府门口，门人见是伯勉返来，忙奉告弧厄来过之事，言道：“纪爷半个时候前来找过少爷，小的想留其在府中等待，可纪爷说有要事要办，稍后再访。”

那寺人听言大喜，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此事定不能让大王晓得，杨公公乃前车之鉴啊。”

“太史大人有所不知啊，两年前宫里曾产生过一件怪事，御膳监的杨公公不知从那边得来一条白鱼，在宫中养的十月，自是肥腻非常。一日，大王宴请齐侯，杨公公便将此鱼破肚下锅，岂知此鱼水煮不死，被掏空五张六腑，仍若无其事。杨公公大奇，逐将此事禀于大王，大王大怒，言此鱼为妖孽所化，还说杨公公把妖物带入宫中，当下便将杨公公与那白鱼一起处斩。”言至如此，那寺人面有惧色，双手合于胸前，两个大姆指不断相互绕动，仿佛甚是担忧。顿了顿，又听他道：“此花常日乃小人所顾问，若大王说此花乃也是妖物，那小的……”

只听寺人道：“太史有所不知，此花乃是当年上卿大夫赵大人献于大王的，小的入宫伺奉大王十年不足，此花便一向如此，从未着花，大王说此乃不详之花，要小的将其烧毁，厥后……厥后……”

“朝南而去。”门人回道。

只见那寺人四下打量一番，随即走近几步，轻声言道：“厥后，我以火焚之，哪知此花不畏火，烧了半天涓滴无损，奇特得很呐。”言至如此，低头愁楚了半晌，又对伯勉道：“太史大人千万莫将此事禀于大王晓得，不然……不然小的恐性命难保。”

“纪爷朝阿谁方向去了？”伯勉随即问道。

“大王日理万机，此等小时，定当不劳烦大王，待我将此花带回府中，亲身措置掉便是，公公大可放心，大王不会晓得此事。”伯勉将那盆兰花抱起，心下也是称奇，木不畏火，有违常理，若真如这寺人所言，此事真乃奇特之极，便欲取回家中，好好揣摩一番。随即想起刚才寺人所说的怪事，又问道：“厥后那鱼如何？”

伯勉知弧厄朝南而去定是去尹贼府中，当下便进府放下兰花，换了行装，正欲出门去寻弧厄，又怕路上错过，便叮咛门人道：“若纪爷再来，务必留其在府中等待，言明我有要事相商。”门人应宣称是，伯勉这才上马，直奔尹太师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