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画中仙子

他如此安排，清楚是为了护我全面，制止我遭到连累。我慎重地点头：“好，我明白了。”稍停半晌，我俄然想起一事，“但是，我们一起走来所见，应是千年前的气象，为何会与现在有关？莫非……这是你所经历过的旧事？”白清宵神采略显黯然，如同感喟般说道：“这是我尚在人间时的风景，当时我是梁国的景王，与天子乃一母所生之亲兄弟。只是我偶然争夺皇位，便志愿前去为先皇守陵，一去便是三年。未曾推测，被急召回卫都之时，面前已是如此凄清的气象。白清宵活着时，便已职位显赫，身为天子的胞弟，皇族中的佼佼者，难怪他的一举一动都透暴露天然的崇高气质。我忍不住诘问：“那金陵厥后如何了？”他沉吟半晌，答道：“厥后……梁国因这场饥荒和外族的扰乱，终致毁灭，白皇室也随之烟消云散……”我望着白清宵脸上难以消逝的忧愁，心中了然，于我而言，这或许只是千年前的一段无足轻重的旧事，但于他，那确是一段真逼真切经历过的，雕刻心间的旧事。谈及悲伤，不如就此打住。

我瞅准机会，轻声细语地问他：“夏蜜斯究竟是何方崇高？”白清宵面色一凛，悄悄抿了抿嘴，低声道：“你不熟谙，与你无关。出来后，不管瞥见闻声甚么，牢记沉默是金，不成多言。”

我心中迷惑，诘问：“为何？为何你能开口，我却不能？莫非你用心戏弄我？”白清宵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缓缓说道：“这异空间是有报酬本尊量身打造，内里呈现的人物皆与本尊有关。”

你不过是偶尔卷入此局的旁观者，是以，与他们保持沉默是你的上策。“这……莫非是个异天下？意味着这里的统统都是虚幻的吗？”我惊诧万分，目光舒展在白清宵身上。他微微点头：“目前，本尊尚未洞悉对方的企图，以是在寻得归程前，你最好持续扮演旁观者的角色，切勿卷入此中，明白吗？”望着白清宵那凝重的神情，我模糊认识到局势的严峻。

声起，她欣喜地昂首，眼中闪动着光芒：“清宵哥哥，你终究来了。”那女子，柳眉弯弯，桃花眼含情，红唇鲜艳，身姿轻巧，好像画中仙子，美得令人堵塞。她轻提裙摆，快步走向白清宵，笑容光辉，如花儿般绽放，刹时投入他的度量，娇声抱怨：“清宵哥哥，人家好想你，为何现在才返来？”出人料想的是，白清宵并未推开她，反而和顺地回应：“湘灵，好久不见。”她责怪道：“是啊，这么久，你连手札都不寄一封给我。那名叫湘灵的女子紧紧环绕着白清宵的颈项，樱唇微翘，撒娇道：“清宵哥哥，你早该把过往的我忘怀。此番返来，莫要再拜别，湘灵誓要与清宵哥哥形影不离。”

毕竟，夏蜜斯正在书房静候白清宵，让才子久候实非君子所为。白清宵领着我，熟门熟路地迈向书房。刚到门槛，一缕清越的琴声便悠然入耳。我对乐律一知半解，只觉其动听至极，旋律间仿佛包含着七分欢愉与三分淡愁，操琴之人似有千千心结。白清宵悄悄推开门扉，映入视线的，是一名身着妃色纱裙的女子，端坐于琴旁，正沉浸在琴声中，浑然未觉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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