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
那蛇尸干瘪干枯,鳞片早已脱落,只剩下一层皱巴巴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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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是个咸鱼,但本日那帮六扇门的人竟敢对安怀玉出言不逊,这笔账,他可不会等闲放过。
他走到一处角落,哈腰捡起一具蛇的干尸。
梁淮安眨了眨眼,故作无辜:“娘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有那么奸刁?”
寅时三刻,梁子安靴底沾着碎肉踏出大门。
梁淮安收起魔力,巨蛇重新变回干尸,被他顺手丢在一旁。
她昂首看了看天气,低声自语:“这家伙,又跑去折腾甚么了?”
梁淮安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你不是闲得没事干吗?帮我杀一帮六扇门的人。”
安怀玉摇了点头,无法道:“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费心。”
青年才俊挥了挥手,天幕随即消逝。
梁淮安掌心涌出一股魔力,缓缓注入蛇尸当中。
梁淮安低头闻了闻本身的衣袖,故作委曲:“娘子,你这是嫌弃我了?”
他指着画卷上的人影,冷冷道:“就是这帮狗东西。一个不留。”
安怀玉倚在醉仙楼三楼雅间,指尖捻着枚带血的铜钱嘲笑:“你倒是会费事,杀人还要给我酒楼打招牌。”
窗外,落日西下,天涯出现一抹赤色的朝霞。
最里间配房里,第六扇门统领还保持着熟睡姿式,只是天灵盖上多了个指头粗的血洞。
“倒是那大家得而诛之的邪煞,最爱好挑选在雨天杀人。”
梁淮安嘿嘿一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我们还是想想,今晚吃甚么吧。”
青年才俊眯起眼睛,细心看了看画卷,随后咧嘴一笑:“放心,包在我身上。恰好比来手痒,找点乐子。”
她虽贵为魔教圣女,却对教中事件兴趣缺缺,常日里连教中集会都懒得插手。
两人颈间一凉,头颅已滚到青砖缝里,雨水冲得断颈处血水蜿蜒如蛇。
梁淮安一愣,随即笑道:“不是吧?娘子如此聪明?”
暴雨滂湃的夜,六扇门总部分前石狮子的铜铃在风里乱闯。
话音未落,梁子安身后黑雾暴涨。
“第七具在茅房,第八具在...”
唯独阿谁在睡梦里毙命的统领,枕边整整齐齐码着三枚带血铜钱,恰是醉仙楼公用的开元通宝。
青年才俊眼睛一亮,将怀中的婴儿往中间一放,拍着胸脯道:“非常OK!说吧,杀谁?”
梁淮安踏入废墟,脚下踩着碎裂的青砖,目光在残破的佛像间扫过。
“甚么人...”
次日凌晨,送膳的小厮刚推开角门就瘫坐在地——天井里槐树上挂满肠子,风一吹就像端五的艾草般闲逛。
雨后的街道上,行人仓促,氛围中还满盈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梁淮安清了清嗓子。
天幕那边,映出一个青年才俊的身影。
梁淮安无法地耸了耸肩,转成分开。
茶客们嗑着瓜子起哄,谁也没重视角落坐着个戴斗笠的男人,袖口暴露半截六扇门令牌。
青年才俊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顿时咧嘴笑了:“嘿,老哥!如何有空找我?”
他转成分开废墟,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六扇门,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咳咳咳。”
安怀玉懒得理他,回身朝阁房走去。
守门的两个缁衣卫刚摸到门环,忽见雨幕中亮起两点猩红——鬼牙面具在闪电下泛着青芒,弯刀正往下滴着血水。
安怀玉冷哼一声,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没听人家都说戴面具吗?我记得你但是向来不戴面具的。”
他帮手忙脚乱地给怀中的婴儿换尿不湿,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大理寺的人赶到时,正瞥见屋檐滴水槽里凝着黑红的血冰碴。
安怀玉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冷酷:“魔教的事,有你操心就够了。我尽管醉仙楼的买卖。”
动静泄漏得蹊跷。
魔教总部位于一处荒废的古庙,四周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间透着几分苦楚。
验尸官数到厥后嗓音发颤,俄然哈腰吐在影壁前。
梁淮安耸了耸肩,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娘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那不是讲究,是懒得清算残局。再说了,留个全尸,也好让六扇门的人晓得,我们魔教可不是好惹的。”
梁淮安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查就查呗,归正我们醉仙楼也不是茹素的。再说了,有我弟弟在前面顶着,我们怕甚么?”
说着俄然咬住她耳垂,
安怀玉推开他,站起家来:“吃甚么吃?先把你这身血腥味洗了再说。”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安怀玉嗤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得了吧,你那点谨慎思,我还不晓得?你不过是想让六扇门的人把重视力转移到你弟弟身上,本身好躲在前面看戏。”
干瘪的蛇尸刹时收缩起来,鳞片重新发展,双眼出现幽绿的光芒。
安怀玉侧头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你倒是心大。不过,你弟弟此次闹得这么大,六扇门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就不怕他们查到我们头上?”
梁淮安从怀中取出一封画卷,展开后,画卷上恰是本日突入醉仙楼的那帮六扇门的人。
安怀玉抽回击,白了他一眼:“少来这套。你那弟弟,行事气势跟你可大不不异。”
他抬手接了点雨水搓洗指缝,身后三百七十具尸身正以诡异姿式交叠:有人被钉在房梁上摆成鲤鱼打挺,有人五脏六腑塞满了公文卷宗。
梁淮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声自语:“有娘子在,这日子,还真是风趣。”
与此同时,醉仙楼内,安怀玉还是坐在柜台后,手中的算盘拨得噼啪作响。
梁淮安点了点头,收起画卷:“行动快点,别让他们有机遇通风报信。”
反倒是梁淮安这个大弟子,固然常日里一副咸鱼模样,但关头时候从不掉链子。
梁淮安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点头苦笑:“娘子,你这圣女当得可真够随性的。”
晌午不到,朱雀大街上平话先生已经眉飞色舞:“要说那鬼面阎罗,定是收了醉仙楼店主的银钱!”
安怀玉懒得理他,转头看向窗外。
梁淮安嘿嘿一笑,顺势抓住她的手:“娘子,可别讽刺咱介弟了,我们都是一丘之貉。”
她低声自语:“这下六扇门可真是丢人丢大了,连自家总部都保不住,还死了个大统领。”
“他杀人如麻,从不留活口,连个全尸都不给人家留。你呢?倒是讲究,杀人还要给人留个全尸,恐怕别人不晓得是你干的。”
安怀玉抬手抵住梁淮安凑过来的嘴,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当我是傻白甜呢?这是你弟弟,梁子安那傻狍子干的吧?”
梁淮安凑过来,揽住她的肩:“娘子,别想那么多了。归正这事儿跟我们没干系,让他们本身折腾去吧。”
梁淮安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娘子可冤枉为夫了,那三枚铜钱是给死人买路的。”
“再说,为夫这不是给我们新酿的'血肠醉'添点彩头?”
巨蛇昂开端,眼中射出两道绿光,在空中交叉成一张庞大的天幕。
安怀玉正坐在柜台后算账,闻言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下中午分,梁淮安仓促回到醉仙楼,对安怀玉说道:“娘子,魔教那边有点事,我得去措置一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