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朋友
“五百多块钱的吉他,能有多好。”刘诚杰也没在乎,他套上T恤,说道:“你如果明天真想用吉他,我去帮你借一个?许富婆有一把从美国买返来的极品手工琴,传闻值好几万。”
站起来,扭腰耸肩,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身材,方晓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以后,看到刘诚杰床头的墙上挂着一把吉他,心头一动,顺着床沿的梯子爬上去,把它摘了下来。
“我明天有个口试,想练练手。”
“大刘,你不去讲相声,可惜了。”
上了一会网以后,方晓停下了搜刮的事情,他感觉有些茫然,宿世此生的两个天下,分歧的处所太多了,每搜刮一个词条,前面会连累到无数新的词条,各种信息纷至沓来,每一条信息背后,仿佛都有无穷的机遇,本身仿佛站在堆满金银珠宝的堆栈里,又或者躺在尽是环肥燕瘦的浴场里,一时之间,反而不晓得如何动手。
身份方面,他现在是南边师范大学音乐学系的大四门生,这是一所宿世没有的大学,在互联网上查了一下,始建于1953年,老校区在九龙,方晓现在呆的处所,是2005年建的新校区,坐落在香港市宝安新区,很明显,香港被提早收回了,深圳就成了近似浦东之于上海那样的行政区。
钢琴虽好,但是我不肯定现在还会弹……
吉他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仿佛好久都没有弹了,不过也不奇特,他刚才查了一下课程表,音乐学专业首要传授各种乐理实际和教诲体例,乐器只教根本钢琴,其他的十足不教,这把吉他,想必是刘诚杰本身买返来玩的。
“许富婆的那把吉他,我见过,音色非常好,并且标致,指板上有雕花,很精美,的确就是艺术品,你拿着它口试,能加很多印象分。”刘诚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心置腹的说道:“圣心是女子高中,内里满是二八韶华的大族大蜜斯,要财有财,要色有色,又水灵又正点,你如果能混出来当教员,我们兄弟的吃软饭大业也算有了但愿不是?”
前仆人的人际干系还不错,从出院到现在,有几十个同窗来宿舍看望,同班的,邻班的,一起打球的,一起玩游戏的,固然一个都不熟谙,固然纷繁扰扰有些喧华,固然嘘寒问暖的言辞简朴直接又卤莽,但那种只要在校园里才气存在的纯真友情,让方晓仿佛回到了之前上学时候的二逼光阴,感到颇多,也是以溶解了很多穿越后的心机停滞。
“大刘,你的吉他我拿来玩一会。”
吉他是有几百年汗青的乐器,制造工艺明显不会因为几十年的时空变幻而窜改,它和家具一样,按材质来辨别高低,普通分为合板琴,面单琴,全单琴,合板琴就是用三合板做的琴,因为木料是用胶水粘起来的,没有团体性,以是共鸣不好,声音发闷,音色很烂,是最便宜的吉他,做工好的,还能给初学者做练习用,做工不好的,俗称烧火棍,连乐器都算不上,只能算是玩具,方晓宿世收集上几百块的吉他,绝大部分都是烧火棍。
家庭环境还不得而知,不过通过刚才的电话,也能猜得出来,家道非常浅显。
不过现在宿舍里只要方晓和刘诚杰两人在住,别的两个室友,一个搬到内里租屋子,和女友双飞双宿了,一个则去了广州练习。
“那是渣滓,我放在墙被骗装潢品用的。”刘诚杰顺手摆了摆,表示无所谓,他把脸盆放好,问道:“如何俄然想到玩吉他?”
“吉他好歹也是乐器王子,不至于吧?”
这个身材的原仆人明天早晨喝的酩酊酣醉,人事不省,然后被同窗送进了校病院,方晓半夜时分穿越而来,在病院里困了一夜,早上又被察看了半天,中午才出院,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半天时候,他只来得及搞清楚一些根基的信息。
“嗯。”
“圣心的阿谁?”
“我已经想通了,从明天起,满血重生,重新做人。”
这具身材的手指非常苗条,并且矫捷,之前应当也练过,有根本,和本身符合的非常完美,宿世熟谙的曲子,现在弹起来,毫无停滞感,如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在方晓刚弹的时候,刘诚杰不觉得然,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着早晨吃甚么,弹到一半,方晓加快了节拍,开端弹一些比较需求技能的曲子的时候,他就有些吃惊了,转头用心听,等方晓弹完以后,他立即讲了一句国骂,赞叹道:“方晓,深藏不露啊你!同窗四年,我还是第一次晓得你吉他弹的这么好。”
“你刚才是把很多曲子混搭在一起弹的?”刘诚杰毕竟也懂行,诘问道:“听起来仿佛都很好听,但是我一都城没听过,都是些甚么曲子?”
找了块还算洁净的布,把灰尘擦掉,然后敲了敲面板,顺手弹了几个音,方晓撇嘴点头,难怪刘诚杰连最根基的帆布袋都不要,就这么**裸的把吉他挂在墙上吃灰,本来是个合板的渣滓琴,勉强算是个入门的练习琴。
刘诚杰看了看他,说道:“你也不必太敏感,许富婆固然和你前任女友同一个班,不过她人不错,不是那种乱传八卦的女生,人又风雅,找她借个吉他,没甚么的。”
“如何了?”
“我是蒙着眼睛瞎弹,想到哪弹到哪,有些是之前的曲子,有些是顺手乱弹的,底子就不成体系。”方晓对付,他用手指拂过琴弦,激起一阵乐声,说道;“这把吉他的音色太差了。”
方晓还没有来得及细细研讨这方面的汗青,不过在没有港灿的天下里,这个都会叫香港或者叫深圳,都无所谓……
“放心,今后滴酒不沾。”
身材方面,按照病历卡上的数据,春秋21岁,身高178厘米,体重54公斤,瘦的跟竹竿一样,估计是前阵子过分颓废,糊口不规律形成的,边幅浅显,谈不上帅,不过浓眉挺鼻,嗓音浑厚,男人气实足,不娘娘腔,对这个方晓比较对劲。
这具身材的前仆人大抵被打击的太深,失恋以后,把联络人电话和照片删的一干二净,方晓连前任女友叫甚么名字,长啥样都不晓得,敏感甚么啊敏感……
“大哥,我真服了你了!”刘诚杰大惊小怪的嚷道:“你去圣心口试,不弹钢琴,弹吉他?”
这里固然是南边,但四月初的傍晚,气温还是有点低,不过刘诚杰是北方人,不如何怕冷,他光着膀子,一边拿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发,一边说道:“圣心女子高中是香港最闻名的贵族黉舍之一,内里的门生非富即贵,我传闻他们的口试,除了黉舍带领以外,另有门生家长插手,并且有一半的投票权,那些人只认钢琴和小提琴,你去口试弹吉他,不是找死么?”
方晓对他竖了个拇指,然后持续调弦,调好以后,正了正姿式,然后就弹了起来。
“钢琴,高雅!小提琴,文雅!不但好听,并且贵,动辄好几万,普通人玩不起,是身份的意味,吉他算啥?烂大街的便宜货,连叫花子都能买一把,至心分歧那些‘贵族’的胃口,以是吧,你听我的,明天口试的时候,老诚恳实的弹钢琴,你钢琴弹的又不差。”
不过再渣滓,好歹也是个吉他,聊胜于无,方晓坐在电脑前,抱着吉他,渐渐的调弦,筹办尝尝这个身材,就在这时,刘诚杰洗完澡了,他只穿了一条短裤,走出了卫生间。
现在住的宿舍,是个标准的四人间,20平米摆布,小阳台,卫生间,上铺床,下铺桌子,和方晓宿世上学时候住的差未几,只不过现在这个前提更好一点,有空调,有热水,夏天不必担忧愁热,夏季不必担忧沐浴。
方晓只是一笑,他刚才只是简朴的练习罢了,底子没有表示出真正的气力。
“如许就好。”刘诚杰打个响指,说道:“走,今晚我宴客,我们出去下馆子,庆贺方大情圣终究明白了天涯那边无芳草的真谛。不过先说好啊,不准喝酒。”
他把毛巾顺手丢在电脑椅背上,声色并茂的说道:“圣心高中每学期光学费就要好几万,能在那边读书的,哪有家世差的,个个都是有钱人,那些门生家长,只不过是想给宝贝女儿妆点一下王谢淑女的范儿。”
他的行动和神采很逼真,刘诚杰下认识的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大笑,说道:“方晓,你丫的也会搞嘲笑话了,不错不错,这模样,比前阵子那苦逼脸好多了。”
他只是想尝尝手,加上刘诚杰也是学音乐的,不想露底,以是随便乱弹,持续变更了十多首曲子,每首曲子都只弹了几个和旋,叮叮铛铛的弹了一两分钟,就停了下来,很对劲的轻吐了口气。
方晓做了个轻微的闪避行动,说道:“谨慎,口水掉下来了。”
“乐器王子说的是古典吉他,你拿的是民谣吉他,一个是繁华宫廷的文雅王子,一个是流浪街头的落魄王子,哪能一样。”刘诚杰晒笑,语带不屑的说道:“那些门生家长,有几个分得清古典吉他和民谣吉他?或许他们连木吉他和电吉他都分不清!看到你拿把吉他,下认识的就把你和摇滚、背叛、流浪、颓废这些词联络到一起,第一印象就不好。”
方晓穿越到现在,只来得及搞清楚身边几小我的信息,底子不晓得许富婆是谁,他不想节外生枝,推委道:“那还是不要了,万一那里磕着碰到了,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