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困局
穿过第一个院子,徐远没有急着回本身小院,而是先去见了柳元,将在棂星书院产生的事情和他都说了一遍,一向说到宫先生在门前青石台阶上留下的那行小字。
徐远眉头一皱,“太傅的意义是,姓宫的和魏缙一样想要魏无忌放弃练剑,用心读书,以是才会用心写那行小字给我看?”
分开柳元的住处后,徐远回到了本身的小院,接下来连续数日,他和武刚烈都在筹议如何才气让魏缙点头承诺,从苦肉计到以家人威胁的卑鄙手腕都想了个遍,也做了很多尝试,但是每次刚进棂星书院,都会被魏缙所发觉,而后被他派来的学子客客气气地请出棂星书院,摆了然一副闭门不见的模样。
“殿下。”
徐远欣喜道:“那魏缙有紫衿佩在手,在白鹿洞书院这一亩三分地里相称因而个伪八境的修士,神念足以遍及棂星书院的每一个角落,他若不想见我们,就算不派人来赶我们,用心躲着我们,我们想见到他也不是件轻易的事情。眼下只要等李青炉出了关,让他以神念为我们讳饰踪迹,才气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棂星书院,从而见到魏缙那长季子。”
屋外这时俄然传来一道声音,郑馨站在院中朝着屋内恭声道:“有个自称叫做元明朗的学子求见。”
柳元听完以后笑着道:“我见过阿谁魏无忌,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若能一门心机都放在读书上,埋头研讨学问,今后何尝不能接过他父亲的位置,成为下一任棂星书院的堂主。”
“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倘若真的到了这一步,大不了陪他回一趟大圣峰解释一番就是了。最好再能把老王八蛋激下山来,将这白鹿洞书院闹得鸡飞狗跳的才好。”
照理说老剑客手握半个大徐国库的财帛,他的弟子不该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才是,但是只要大圣峰上的人晓得此中黑幕,海量财帛换来的各色药材和丹药全都被老剑客用在了美人师姐和三师弟身上,至于他武刚烈和徐远则是一点也没分到羹,后者倒还好说,山上前毕竟是大徐的王爷,那些丹药固然贵重,但若真想要的话,要弄来也不是件难事,但是武刚烈…
徐远在大圣峰上时曾经不止一次感慨,这也就是二师兄是武刚烈,老王八蛋说甚么信甚么,从不细想,也反面人攀比,如果换做任何其他任何一小我来,早就叛变师门反出大圣峰了,谁说练拔剑术重意不重法,不需求丹药的?试问天底下哪门工夫不是修为越高的人用起来越短长?就算是武馆里用来给孩童发蒙的根本拳法,到了不通拳法的九境大宗师手里也能阐扬出开山裂地的能力。
走过廊道以后,先行回到行台的郑馨悄无声气地跟了上来,如同一道影子缀在徐远身后。武刚烈朝她笑着点头,徐远的几个扈从中,除了青炉老道外,武刚烈属对少女最有好感,并非因为少女芳华仙颜,而是因为少女身上有一种人间大多数剑都有的特质――三尺青锋百折不挠,百锻成剑。说来奇特,这类特质放到用剑的剑客身上,便很少有剑客有了。
武刚烈点点头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四师弟,你说说那魏缙为何就这么不肯让魏无忌练剑?”
跨过门槛走入行台中,一股丹香刹时劈面而来,比起早上分开时更加浓烈,就连身边的武刚烈都忍不住多吸了几口,活像头几日的朱粲与顾淼儿。
武刚烈有些不悦道:“四师弟,如何连你也帮着他说话?”
徐远苦笑道:“我就怕到时候魏无忌放弃了,二师兄却还不肯放弃。在大圣峰上时,那老王八蛋就常常说四个门徒里属他最孝敬,究竟也的确如此,这是那老王八蛋第一次拜托他下山来办事,固然他一向没有说,但是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极其正视,方才在棂星书院时差点因为这件事而拔剑。如果最后没能将魏无忌带回大圣峰,他的内心想来会很失落。”
徐远轻声叹道:“若那魏缙也能这般通情达理,事情倒是简朴了。”
柳元点头道:“并非如此,师兄他只是因为魏缙是棂星书院的堂主,是白鹿洞书院的人罢了,和其他的事情无关。他夙来主张每小我都有本身的人生轨迹,旁人无需干预。”
徐远缓声道:“换做是我的话,说不定也会不甘心。为人父母不说但愿孩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但也但愿他衣食无忧,受人尊敬,他魏缙是棂星书院的堂主,再加上在白鹿洞书院这个大环境里,若魏无忌肯读书的话,就是山下的皇子也不必然比他具有更好的前提。最好的先生,最好的家庭,只要魏无忌不傻不笨,最后就算成不了第二个堂主,当个书院的先生又有何难?白鹿洞书院的先生,放在山下但是个个相称于三品大员,岂不是比练剑要好很多?”
徐远苦笑道:“我倒但愿能逼得魏缙通情达理,可这家伙是张牛皮纸,油盐不进,何况在这白鹿洞书院中有恃无恐,要想让他点头承诺放魏无忌下山去练剑,不是一件易事。”
徐远轻声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何况谁道练剑就不能有大气象了,像那飞仙岛主和白衣剑仙,若不是我提早从美人师姐那获得了动静做好了筹办,就连我这个大徐摄政王的脸面也要被他们踩在脚底下,这般岂不是比戋戋三品官要威风很多?”
柳元笑了笑,正要说话,徐远抢先道:“太傅是不是要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故意人?二师兄他倒是个故意人,但我就怕魏无忌那边出甚么幺蛾子。毕竟这句话另有另一个说法,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就连武刚烈也不由得有些泄气,倘若见到了魏缙,压服不了他然后被请出来也就算了,大不了一次不可两次,两次不可三次,三次不可那就一百次一千次,总能够水滴石穿的。但现在的题目是他们连魏缙的面也见不着,更别说是劳什子水滴石穿了。
柳元笑着道:“这世上的话分至心的话和不至心的话,此中至心的话也分很多种,现在是这类说法,等今后本身面对一样的环境说不定又是另一种说法了,人间大多数的通情达理,都是在别人劝出来,或者说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