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春夜客来话群芳
祥婕妤笑道:“我们姐妹暗里说这话呢,平心而论,若说恩宠,或许平妃受皇上恩宠多些,但如果说至爱,恐怕皇上心中只要皇后一人罢了。”
祥婕妤笑道:“猜谜话群芳,这倒是新奇,只是如何个弄法?”
柳昭仪持续道:“mm入宫不久,加上皇后又免了每日晨昏定省的虚礼,天然对皇后的品性不甚体味。皇后是王太尉之女,本名端和,人如其名,行事也非常端庄暖和,最是贤能不过。皇后常以长孙皇后标榜本身,在宫中倡行俭仆,并裁度了一批年长的宫女,让她们各返其家,早结婚姻。常常宫中妃嫔有言行恰当之处,也老是尽量宽大教诲,并常劝皇上重用忠臣,多听谏言,减轻赋税,泽惠百姓。后宫众妃嫔无不对皇后礼敬有加。”
柳昭仪道:“不幸上天不公,古往今来,刚节女子多有红颜薄命者。虞姬为使项羽无后顾之忧,决然挑选了拔剑自刎;柳如是见国破家亡,投水以就义;貂婵更是为了天下,不吝以身涉险,捐躯本身的坚毅,诽谤董卓与吕布,终究使董卓这一大害丧命于吕布之手。”
祥婕妤笑道:“我可猜着了,姐姐说的但是西晋石嵩的宠妾绿珠?”柳昭仪笑道:“mm猜的不错,恰是绿珠。”
祥婕妤笑道:“夜来无事,我一小我在屋里也是闷闷的,在灯下织了一会儿梅花络子,感觉也没甚么意义,便和柳姐姐前来叨扰mm了。”
柳昭仪笑了一笑,道:“这也简朴,我们三人俱是有才调的,每人说出汗青上某个女子的典故来,其他二人猜想一下典出何人,如有猜不出的,就罚她饮上三杯苦茶如何?”
柳昭仪笑道:“提及长孙皇后,我倒感觉我们的皇后娘娘亦有长孙皇后之遗风。”
祥婕妤道:“比起这些节女,那些祸国殃民的所谓红颜竟是妖女了。妺喜媚乱夏朝,导致夏朝国君整日沉迷酒色,百姓生灵涂炭也不闻不问,终致亡国。妲己喜好听犯人接受炮烙之刑时收回的惨叫声,商纣王竟滥用重刑,乃至商朝覆亡。更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导致周朝八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这等祸国罪女,真是枉生为人。”
恍恍忽惚又是一日畴昔,白芷见昭云这一日,不但人懒懒的,面上也始终带着愁意,就连饭菜也没吃上几口,就推说没有胃口,不再进食。白芷内心焦急,劝了几句也无济于事,转眼夜幕来临,可巧祥婕妤和柳昭仪前来凝欢殿做客。白芷心想:祥婕妤和柳昭仪夙来与小主交好,又有些见地,想来她们见了小主如许,必能巧舌安慰,使小主表情镇静些。如此一想,白芷也放心几分。
昭云听了这话,内心不觉对皇后产生敬慕之情,又轻声问道:“想来皇上对皇后定是情深意重呢。”
昭云哀哀叹道:“绿珠可算得上是一个刚节女子了,固然她的身材在别人看来,只值珍珠三斛,但是她为了给石嵩守节,竟是挑选了坠楼他杀,此等节女,可谓绝响。”
昭云听了这话,犹是不解其意,柳昭仪看了二人一眼,道:“都是姐妹,有甚么好害臊的。”顿了一顿,又向昭云道:“mm还年青,又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不免不懂。平妃出身不高,对诗书也不甚精通,以是也对礼义廉耻看的淡一些。我听得说,平妃常常侍寝时,竟是也不羞怯,床笫之事上形同****普通。mm也应晓得,皇上再圣明,到底也是个男人,如果妃嫔个个都端庄知礼,反而少了很多兴趣,故而平妃虽言语凌厉些,但因很会奉侍皇上,皇上也不甚在乎,是以偏宠平妃多一些。”
昭云和柳昭仪相对而视,继而会心一笑,柳昭仪轻笑道:“林下何必远借问,出众风骚旧驰名。写出如此张扬,如此意气风发的诗句,只怕不通诗书之人,难以设想作诗者竟是唐太宗的长孙皇后。”
祥婕妤长舒一口气,感慨道:“所幸我朝皇上圣明,皇后贤能,又有些手腕,后宫诸位妃嫔也没有恃宠而骄,媚乱朝纲之人,不然,结果然是不堪假想。”说到此处,祥婕妤仿佛又想起甚么,嘴角闪现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我俄然想到两句诗,也可做个谜面了。”
昭云笑道:“那里有甚么苦衷,是mm棋技不佳,不如姐姐罢了。”
柳昭仪笑道:“mm说来听听,不过我们都是精通诗书之人,想来是难不住的。”
祥婕妤淡淡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请,mm是否定真下棋,姐姐看的出来。”说到此处,祥婕妤又悠悠叹道:“围棋广博高深,奥妙无穷,实在和人生是一样的,都充满了莫测的窜改,一步错,尚可挽回,若步步都错,那可就败势难回了。”
昭云想了一想,欲言又止,祥婕妤见状,疑问道:“mm但是想说甚么,怎的不说?”昭云见问,只得道:“我早想问姐姐一句,平妃仿佛与我不太敦睦,听得人说,平妃一贯如此,我有几分迷惑,皇上为何盛宠平妃?”
昭云疑问道:“柳姐姐此话如何说?”
昭云浅含笑道:“这是那里的话,我也正发愁闷得慌呢,可巧两位姐姐就来了,恰好我与两位姐姐说说话,也可解解沉闷。”
昭云浅含笑道:“姐姐有此雅兴,mm自当作陪。”
昭云闻言,内心暗道:连圣明如皇上者,都更偏疼平妃这等人,那世俗男人又当如何?
祥婕妤淡淡笑道:“井上新桃偷面色,檐边嫩柳学身轻。”
昭云闻言,深思半晌,饮了一口茶,方道:“这些女子空有仙颜,却失德无行,这也罢了,更让人感到哀思的是,这几个君王竟也是昏庸无能,不听忠臣劝谏,乃至殛毙忠臣,更甚者为妖女利诱,拔除贤能王后,改立妖女为后,如此行动,必定形成亡国之祸。”
祥婕妤淡淡笑道:“长孙皇后原也是个仙颜之人,暮年嫁给太宗时,太宗为平天下,南征北战,长孙皇后亦是随军解缆,对太宗悉心顾问。太宗即位后,长孙皇后在宫中厉行俭仆,对后宫众妃也是非常宽大和顺,在军国大事方面亦是很有见地。也恰是以,很多人只记着了长孙皇后的贤达,却忽视了她的尊宠。”
柳昭仪笑道:“我来时便想着mm棋技甚好,摆布也是无事,便想与mm对弈一番,三局两胜,mm意下如何?”
昭云听了这话,心念微转,默了半晌,方道:“罢了,本日也不知怎的,老是没甚么精力,便是再下十局棋,我也还是个输,倒是孤负了柳姐姐的美意了。”
二人进了殿,昭云固然表情沉闷,少不得也要强颜欢笑道:“两位姐姐来了,快请坐。”一面又让白芷快快奉上茶来。
昭云听着别致,便也同意了此事。柳昭仪道:“既是我发起的,我就先出一个谜,谜面只要四个字,三斛珍珠,两位mm尽可一猜。”
祥婕妤听了这话,竟是羞红了脸,只道:“只怨我们太知礼节了,回礼法束缚的太短长。”
昭云笑道:“恰是呢,长孙皇后贤为世范,只怕少有人知,本来长孙皇后也有如此女儿情思的一面呢。”
一时白芷上前摆上棋盘,昭云执白子,柳昭仪执黑子,二人一颗接一颗落子,下至一半,柳昭仪嫣然一笑,方道:“mm但是有甚么苦衷么,这么漫不经心,连都要输了竟不知觉。”
柳昭仪笑道:“既这么着,我也不强求mm了,mm偶然下棋,便是我赢了也非真本领。”顿了一顿,继而道:“不若我们猜谜话群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