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热灶
罗朱紫连连谢恩：“妾身谢过娘娘恩情。娘娘但有调派，妾身赴汤蹈火，也在所不吝。”
赵朱紫：“……”
程锦容目中闪过笑意。
“至于赵朱紫徐美人，今后也有可用之处。娘娘要压抑郑皇贵妃，多汲引几个年青嫔妃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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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妃嫔，皆有份列。可每年的贡品，都是先送到椒房殿，然后是钟粹宫。轮到她们，就所剩无几了。像徐美人那样不受宠的，连见都见不着。
来！当然要来！
“……皇后娘娘提携之意，妾身内心都明白。从本日起，妾身必然以娘娘马首是瞻，甘心听娘娘调派。”
赵朱紫徐美民气中再烦恼绝望，也不敢透露半分，恭敬地谢了恩情，然后退出椒房殿。
一旁的徐美人，本年二十，比她们两人年长一些。进宫也比赵朱紫罗朱紫早三年。
整日闷在静雅宫里，闲得都要长毛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罗朱紫一步登天。
可惜，这热灶也不是她们想烧就能烧的。
罗朱紫向裴皇后投诚，得了伺寝的机遇，前来谢恩理所该当。
赵朱紫再心高气傲，也被磨搓得诚惶诚恐。只是，来都来了，决然没有半途而废的事理。不然，不但没能奉迎，反而会落了裴皇后的眼。
罗朱紫赵朱紫徐美人都在殿外候着。
第一个来投诚的是罗朱紫，自要多给些长处，多汲引几分。迟来了几步的年青嫔妃，想烧热灶可没那么轻易。
稍脱手腕，略施恩德，就能混淆后宫这摊浑水。
裴皇后目中闪过一丝果断的光芒。
程锦容也笑了起来。
裴皇后晾了她们几日，到第五日，才令她们出去存候叩首，却没有犒赏。
菘蓝走了过来，代传裴皇后口谕：“皇后娘娘有令，请罗朱紫进殿内候着。赵朱紫徐美人他日再来存候。”
是啊，此时觉悟，还不算迟！
程锦容微微一笑：“不管何时，都不算迟。”
赵朱紫定放心神，亲热地说道：“明日我打发人去叫徐姐姐。”内心却在鄙夷。
裴皇后并不蠢钝。之前，是她甚么都不想做，事事让步。现在，裴皇后终究像一个真正的中宫皇后了。
徐美人又轻声说道：“我明日再来椒房殿存候，赵mm可要一同前来？”
罗朱紫本日面色格外红润鲜艳，看的赵朱紫眼热嫉恨不已。不过，口中却亲热得很，一口一个罗mm。
裴皇后能以这等轻松的口气说及这些，可见已放下了内心的承担。
……
赵朱紫目中的轻视，徐美人看得明显白白，内心不是滋味，冷静忍了下来。
赵朱紫徐美人也是每日都来。但是，裴皇后只见罗朱紫，却不见她们两个。
……
进宫五年了，到现在还只是个美人。就是皇后娘娘肯见她，皇上怕是也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裴皇后淡淡一笑：“罗朱紫言重了。本宫一病多年，这副病躯，无颜服侍皇上。罗朱紫好好服侍皇上，也是为本宫分忧了。来人，将本年新贡上来的蜀锦，赏罗朱紫六匹。”
一旁服侍的宫女抿唇而笑。
椒房殿内，罗朱紫行了膜拜礼，一脸诚心肠表忠心。
罗朱紫和赵朱紫一同进宫，是年青嫔妃中展露头角的两个，相互互为敌手。本日压了赵朱紫一头，罗朱紫心中得意又畅快。
裴皇后心结已解，偶尔提及前尘旧事，痛苦仍然有，更多的倒是坚固。
自这一日过后，罗朱紫每日都来椒房殿存候，风雨无阻。
这也是程锦容暗里进言：“郑皇贵妃把手后宫多年，宫中妃嫔都要看郑皇贵妃的神采措告别事。罗朱紫现在向娘娘投诚，又得了实在的好处，今后一颗心自会向着娘娘。”
裴皇后略一思忖，叮咛道：“让罗朱紫进殿候着，本宫待会儿见一见她。赵朱紫徐美人就不见了，打发她们归去。”
她是“皇后”，有两个嫡皇子和一个嫡出的公主，宣和帝待她也算恭敬。这一手牌，打好了毫不会输。
郑皇贵妃最是擅嫉，底子不容徐美人出头。宫宴时，徐美人的位置永久是最偏僻的角落处。
赵朱紫好险没被噎出一口血。
徐美人轻叹一声：“能为娘娘排忧解闷，也是罗mm的福分。倒是你我，本日才来存候，也怪不得娘娘不肯见我们了。”
赵朱紫年青气盛，心中不忿，对着徐美人低语：“瞧瞧罗朱紫，一个劲地凑趣奉迎皇后娘娘。那副小人嘴脸，真是丑恶可鄙。”
至于赵朱紫徐美人，自是看着眼热恋慕，本日也巴巴地来了。
“只是，这汲引，也得有战略。不能养大了她们的心，反过来咬娘娘一口。”
罗朱紫目中闪过高兴得意。
徐美人在宫中的日子可想而知，心中愁苦，不必细述。眼看着罗朱紫阿谀裴皇后，得以靠近天子，徐美人立即痛下决计，也来烧热灶。
裴皇后可贵诙谐了一回：“本宫这里一向都是冷灶，现在倒是变成热灶了。”
裴皇后听了这番话后，不由得笑着叹道：“你还幼年，如何懂这么多？倒是本宫，这一把年纪，不知都活哪儿去了。这些年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普通。现在倒要重新学起，如何做一个皇后。”
徐美人生得白净美艳，和郑皇贵妃是同一范例的美人，且比郑皇贵妃年青很多。
裴皇后肯提携她，犒赏也极其丰富，明显有汲引她之意。她又不是傻瓜，当然要接着皇后娘娘这份美意。
宣和帝年事渐长，对女色并不热中。进后宫，要么进椒房殿看望裴皇后，要么就去钟粹宫过夜。召幸年青嫔妃的次数屈指可数。
“起首，得让罗朱紫和赵朱紫徐美人先斗起来。她们争抢着示好投诚，相互争斗，不是一条心。娘娘才气放心用她们。”
徐美人本就不得宠，在后宫中从不惹眼，到哪儿都是坐冷板凳的份。是以，徐美人非常沉得住气。
每天一大早，赵朱紫和徐美人就来椒房殿外候着。一等就是半日，然后灰溜溜地归去。都快成后宫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