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维护
程锦容冲寿宁公主行了一礼，退到裴皇后的身侧。
寿宁公主咬咬嘴唇，再次低头请罪：“都是女儿言语不慎，请母后息怒。”
眼看寿宁公主就要恼羞成怒翻脸发作，程锦容适时地张口：“皇后娘娘厚爱，令锦容受宠若惊。本日是娘娘生辰，皇高低旨设宫宴，为娘娘道贺。都城统统四品以上的诰命都进宫赴宴，贺娘娘生辰。想来，公主殿下也愿娘娘表情愉悦欢乐。”
如许张口，是怕别人相中魏芳华不成？
魏贤妃是五皇子的生母。五皇子本年十四，也不算小了。宣和帝成心为几位皇子都定下婚事，魏贤妃内心早有合意的儿媳人选。
母后愈来愈有中宫皇后的威势，寿宁公主天然欢畅。
这宫里，最盼着裴皇后一病呜呼的人，非郑皇贵妃莫属。可郑皇贵妃就有这份本事本领，当着面笑得比谁都靠近热络。
郑皇贵妃笑容有顷刻的生硬，旋即又笑得更加欢乐：“能为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也盼着娘娘早日好起来，这打理后宫的重担，臣妾也就能卸下了。”
裴皇后笑容一敛，神采微微一冷：“你也晓得是本宫的生辰宴。本宫想让谁服侍，就让谁服侍。莫非还要你首肯不成？”
裴皇后淡淡道：“你随口之言，落入别人耳中，别人会如何作想？锦容不是‘戋戋一个女医官’，而是大楚建朝以来第一个女医官。本宫让她随行服侍，并未感觉失了面子。”
郑皇贵妃先行了一礼，然后亲热地笑道：“杜提点公然神医妙手，皇后娘娘病症大有好转。本日看着，面色更胜昔日。”
郑皇贵妃内心不屑嘲笑一声，口中却笑道：“魏二蜜斯很有才名，本日本宫也能亲眼一睹魏二蜜斯的风采了。”
不畏不怯。
顾淑妃膝下只要一女，选皇子妃和她没甚么干系。她略略低着头，身侧的康宁公主也垂着头。母女两人几近都没甚么存在感。
寿宁公主：“……”
看着本身亲手做的香囊悬在裴皇后的腰间，程锦容心中也觉愉悦。她昂首，和裴皇后对视一笑。
魏贤妃能在宫中安身，也不是好惹的主儿，立即笑道：“皇贵妃娘娘也有侄女进宫，郑二蜜斯的大名，臣妾也有所耳闻。”
坐下后，魏贤妃便笑着说道：“本日臣妾的娘家长嫂会领着侄女进宫。提及来，臣妾也好久未曾见过芳华那丫头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发作到她这个公主的身上来了。
程锦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既奋发又高傲。
寿宁公主内心有些失落。
谁没有娘家侄女？谁内心没有策画？
她自幼研读医书，用起金针来熟稔之极。绣花针倒是碰得极少。就这么一个简朴的香囊，她少说也被戳了十几次击指……算了，想多了都是泪。
寿宁公主只得满心委曲地赔罪：“请母后息怒。女儿只是随口一言，并无他意。”
是啊！
裴皇后略一点头：“传本宫口谕，让她们一一来觐见。”
“启禀皇后娘娘，”菘蓝轻声禀报：“时候不早了，众诰命夫人们都已进了偏殿，该传召夫人们觐见了。”
没有退路，那便抛开顾虑，勇往直前。
为了做这一个香囊，程锦容连着熬了几个早晨。
郑皇贵妃眸光一闪，笑声连连，和魏贤妃你来我往地过招。
这才是她的亲娘裴婉如！
裴皇后笑着赞了两句，命菘蓝收下画像。
出于某种奥妙难言的心机，寿宁公主一向看程锦容不如何扎眼。一个自恃仙颜的少女，看到一个面貌更胜本身的少女，内心有些别扭是必定的。
香囊的药包，也是她亲手配制的。有放心宁神之效。
裴皇后微不成见地皱了皱眉，旋即伸展眉头，浅笑着说道：“本宫正要命人去叫你，你来得恰好。”
郑皇贵妃：“……”
“再者，她是本宫远亲的姨侄女。论血缘，你该叫她一声表妹才是。你是天家公主，血脉高贵，认不认表妹无妨。不过，本宫倒是要认这个姨侄女的。”
本来是相中本身的娘家侄女魏芳华了。
另有，生性沉默温馨近乎冷酷的母后，对这个程锦容喜爱有加，每日令程锦容随身服侍。这也令寿宁公主生出了奥妙的嫉意。
寿宁公主笑着奉上了生辰礼：“母后，这是我亲手所画的母后肖像。”身后的宫女立即将装裱好的画像呈了上来。
本日这等场合，父皇还要亲临。她如何能和母后翻脸争论？
……
“母后，”寿宁公主兴冲冲地快步而入，也突破了寝室内的温情脉脉。
裴皇后在凤椅上刚入坐，郑皇贵妃便满面东风地来了。
过了半晌，魏贤妃顾淑妃等一众嫔妃纷繁觐见，呈上贺礼。
“母后，”寿宁公主从不知收敛含蓄为何物，内心的不快直接露在了脸上：“本日是母后生辰宴，待会儿来赴宴的，都是四品以上的诰命夫人，听闻另有很多都城贵女。如许的场合，戋戋一个女医官，还是避开为好。免得惹人非议。”
就在此时，寿宁公主来了。
程锦容心中毫无波澜，上前扶住裴皇后的另一边胳膊。
寿宁公主：“……”
裴皇后笑了一笑，不疾不徐地应道：“皇贵妃打理宫务多年，非常辛苦。本宫都看在眼里，决然不会忘了皇贵妃的功绩。”
裴皇后这反应，称不上如何欣喜。
寿宁公主的脸憋得通红，既羞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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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皇后淡淡一笑：“托皇贵妃吉言。本宫也盼着本身的身材早日病愈。这些年，本宫一向病着，一应宫务，皆由皇贵妃操心繁忙。常常想起此事，本宫都觉心中有愧。”
……
寿宁公主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扶住裴皇后的胳膊。趁着裴皇后看不见，狠狠地瞪了程锦容一眼。
裴皇后心气稍平，声音也和缓了几分：“寿宁，随本宫一起去正殿。”
独属于母女两人的默契，悄悄在眉眼间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