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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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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允谒刺

熙宁七年旱,神宗欲降赦,时已两赦矣。王安石曰:“汤旱,以六事自责。曰政不节与?若一岁三赦,是政不节,非以是弭灾也。”乃止。安石平生持论务与众异,独此说为至公。近者六年之间,再行覃霈。婺州富人卢助教,以刻核起家,因至田仆之居,为仆父子四人所执,投置杵臼内,捣碎其躯为肉泥,既鞫治成狱,而遇己酉赦恩获免。至复登卢氏之门,笑侮之曰:“助教何不下庄收谷?”兹事可为冤愤,而州郡失于奏论。绍熙甲寅岁至于四赦,凶盗杀人统统不死,惠奸长恶,何补于治哉?

唐德宗以建中、兴元之乱,思太宗贞观、明皇开元为不成跂及,故改年为贞元,各取一字以法象之。高宗建炎之元,欲法建隆而下字无所本。孝宗以来,始统统用贞元故事。隆兴以建隆、绍兴,乾道以乾德、至道。淳熙以淳化、雍熙,绍熙以绍兴、淳熙,庆元以庆历、元祐也。

乐府诗引喻

东方朔占书,岁后八日,一为鸡。二为犬,三为豕,四为羊,五为牛,六为马,七为人,八为谷。谓其日晴,则所主之物育,阴则灾。杜诗云:“元日到人日,未有不阴时。”用此也。八日为谷,所系尤重,而人罕知者,故书之。

唐杨涉为人和厚恭谨。哀帝时,自吏部侍郎拜相。时朱全忠擅国,涉闻当为相,与家人相泣,谓其子凝式曰:“此吾家之不幸也,必为汝累。”后二年全忠篡逆,涉为押传国宝使,凝式曰:“大报酬唐宰相,而国度至此,不成谓之无过,况手持天子玺绶与人,虽保繁华,奈千载何,盍辞之?”涉大骇,曰:“汝灭吾族!”神采为之不宁者数日。此一杨涉也,方其且相,则对其子有不幸之语,及持国宝与逆贼,则骇其子劝止之请,一何前后之不相侔也?鄙夫患失,又惩白马之祸,丧其知己,甘入“六臣”之列,其可羞也甚矣!凝式病其父失节,托于心疾,历五代十二君,佯狂不仕,亦贤乎哉!

神臂弓出于弩遗法,古未有也。熙宁元年,民李宏始献之入内,副都知张若水方受旨料简弓弩,取以进。其法以檿木为身,檀为弰,铁为蹬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札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二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神宗阅试,甚善之。因而行用,而他弓矢弗能及。绍兴五年,韩世忠又侈大其制,改名“克敌弓”,以与金虏战,大得胜捷。十二年词科试日,主司出克敌弓铭为题云。

编年用先代名

切脚语

王顺伯藏昔贤墨帖最多,其一曰高子允诸公谒刺。凡十六人,时公美、徐振甫、余中、龚深父、元耆宁、秦少游、黄鲁直、张文潜、晁无咎、司马公休、李成季、叶致远、黄道夫、廖明略、彭器资、陈祥道,皆元祐四年朝士,唯器资为中书舍人,余皆馆职。其刺字或书官职,或书郡里,或称姓名,或只称名,既手书之,又斥仆人之字,且有同舍、尊兄之目,风骚气味,宛然可端拜,非若后之士大夫一付笔吏也。蔡忠惠公帖亦有其二:一曰,襄奉候子石兄起居,朔旦谨谒;一曰,襄别洪州少卿学士。盖又在前帖三十年之先也。

法律之书,其别有四,敕、令、格、式是也。神宗圣训曰:“禁于已然之谓敕;禁于已然之谓令;设于此以待彼之至,谓之格;设于此使彼效之,谓之式。”凡入笞杖徒流死,自例以下至断狱十有二门,丽刑名轻重者,皆为敕;自品官以下至断狱三十五门,束缚制止者,皆为令;命官庶人之等,倍全分厘之给,有品级高低者,皆为格;表奏、帐籍、关牒、符檄之类,有体制模楷者,皆为式。元丰编敕用此,厥后虽数有修定,然大抵悉循用之。今假宁一门,实载于格,而公私文书行移,并名为式假,则非也。

颜鲁公戏吟

郡县主婿官

中舍

佛胸卍字

杨涉父子

门焉闺焉

蹇氏父子

官制未改之前,初升朝官,有出身报酬太子中允,无出身报酬太子中舍,皆今通直郎也。近时士大夫或不能晓,乃称中书舍人曰中舍,殊好笑云。苏子美在进奏院,会馆职。有中舍者,欲预席。子美曰:“乐中既无筝、琶、筚、笛,坐上安有国、舍、虞、比。”国谓国子博士,舍谓中舍。虞谓虞部,比谓比部员外、郎中,皆任子官也。

敕令格局

自齐、梁以来,墨客作乐府半夜四时歌之类,每之前句比兴引喻,而后句实言以证之。至唐张祜、李商隐、温庭筠、陆龟蒙,亦多此体,或四句皆然。今略书十数联于策。其四句者,如“高山种芙蓉,复经黄檗坞。未得一莲时,流浪婴辛苦。”“窗外山魈立,知渠脚未几。半夜机底下,摸著是谁梭。”“淮上能无雨,转头老是情。蒲帆浑未织,争得一欢成。”其两句者,如“风吹荷叶动,无夜不摇莲。”“空织无经纬,求匹理自难。”“围棋烧败袄,著子故仍然。”“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攡门不安横,无复相干意。”“黄檗向春生,苦心日日长。”“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玉作弹棋局,中间最不平。”“翦刀横眼底,方觉泪难裁。”“中劈庭前枣,教郎见赤忱。”“千寻葶苈枝,争奈长长苦。”“愁见蜘蛛织,深思直到明。”“双灯俱暗尽,奈许两无由。”“半夜书石阙,忆半夜啼悲。”“芙蓉腹里萎,怜汝从心起。”“朝看暮牛迹,知是宿啼痕。”“梳头入鬼域,分作两死计。”“石阙生口中,衔悲不能语。”“桑蚕不作茧,日夜长悬丝。”皆是也。龟蒙又有风人诗四首云:“十万全师出,遥知正忆君。一心如瑞麦,长作两歧分。”“破檗供朝爨,须知是苦辛。晓天窥落宿,谁识独醒人。”“旦日思双履,明时愿早谐。丹青传四渎,难写是秋怀。”“闻道更新帜,多应废旧期。征衣无伴捣,独处天然悲。”皮日休和其三章云:“刻石书离恨,因成别后悲。莫言春茧薄,犹有万重思。”“镂出容刀饰,亲逢巧笑难。目中骚客佩,争奈即阑干。”“江上秋声起,向来浪得名。顺风犹挂席,苦不会凡情。”刘采春所唱云:“不是厨中串,争知炙里心。井边银钏落,展转恨还深。”“篝(簳下右换余)蜡为红烛,情知不自在。细丝斜结网,争奈眼相钩。”尤其明白。七言亦间有之,如“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又有情。”“小巧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也无?”“合欢桃核真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是也。近世鄙词,如一落索数阕,盖效此格。语意亦新工,恨太俗耳,然非才士不能为。世传东坡一绝句云:“莲子擘开须见薏,楸枰著尽更无棋。破衫却有重缝处,一饭何曾忘怀匙。”盖是文与意并见一句中,又非前比也。集合不载。(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苏涣诗

左氏传好用“门焉”字,如“晋侯围曹,门焉”,“齐侯围龙,卢蒲就魁门焉”,“吴伐巢,吴子门焉”,“逼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及“蔡公孙翩以两矢门之”,“门于师之梁”,“门于阳州”之类,皆奇葩之语也。然公羊传云:“入其大门,则无人门焉者;入其闺,则无人闺焉者;上其堂,则无人焉。”又杰出有味。何休注“堂无人焉”之下曰:“但言焉,绝语辞,堂不设守视人,故不言焉者。”休之学可谓精切,能尽立言之深意。

岁后八日

杜子美赠苏涣诗,序云:“苏大侍御涣,静者也,旅寓江侧,凡是不交州府之客,人事都绝久矣。肩舆江浦,忽访老夫,请诵近诗,肯吟数首,才力素壮。词句动听,涌思雷出,书箧几杖以外,殷殷留金石声。赋八韵记异。亦记老夫倾倒于苏至矣。”诗有“再闻诵新作,突过黄初诗”之语。又有一篇寄裴道州并呈苏涣侍御云:“附书与裴因示苏,此生已愧须人扶。致君尧舜付公等,早据要路思捐躯。”其褒重之如此。唐艺文志,有涣诗一卷。云:“涣少喜剽盗,善用白弩,巴蜀贩子苦之,称‘白跖’,以比庄跷。后折节读书,进士落第。湖南崔瓘辟处置,继走交、广,与哥舒晃反,伏法。”但是非所谓静隐者也。涣在广州作变律诗十九首,上广府帅。其一曰:“养蚕为素丝,叶尽蚕不老。顷筐对空床,此意向谁道。一女不得织,万夫受其寒。一夫不对劲,四海行路难。祸亦不在大,祸亦不在先。世路险孟门,吾徒当勉旃。”其二曰:“毒蜂一巢成,高挂恶木枝。行人百步外,目销魂为飞。长安大道边,挟弹谁家儿?手持黄金丸。引满无所疑。一中纷下来,势若风雨随。身如万箭攒,宛转送所之。徒有疾恶心,何如不知几!”读此二诗。能够知其人矣。杜赠涣诗,名为记异,语意不与他等,厥有旨哉!

本朝宗室袒免亲女出嫁,如婿系白身人,得文解者为将仕郎,不然承节、承信郎,妻虽死,夫为官仍旧。按唐贞元中,故怀泽县主婿检校赞善大夫窦克绍状言:“臣顷以国亲,超授宠禄,及县主薨逝,臣官遂停。臣陪位出身,未授检校官,自有本官,伏祈宣付所司,许取前衔婺州司户参军随例集结。”诏:“许赴集,仍委所司比类前任正员官依资注拟。自今已后,郡县主婿除丁忧外,有曾任正员官停检校官俸料后者,准此处罚。”乃知婿官不断者,恩厚于唐世多矣。绍兴中,高士轰尚伪福国长公主,至察看使。及公主事发诛死,犹得故官,可谓优渥。

唐世辟寮佐有词

神宗董正治官,立医官,额止于四员。及宣和中,自和安大夫至翰林医官,凡一百十七人,直局至祗候,凡九百七十九人,冗滥如此。三年蒲月始诏大夫以二十员,郎以三十员,医效至祗候,以三百报酬额,而分外人免改正,但不准作官户,见带遥郡人并依元丰旧制,然竟不能循守也。乾道三年正月,随龙医官、平和大夫、阶州团练使潘攸差判太医局,请给依能诚例支破。迈时在西掖,取会能诚全支本质,因依诚系和安大夫、潭州察看使,月请米麦百余硕,钱数百千,春冬绵绢之属,比别人十倍,因上章极论之,乞将攸合得请给,令户部照条支破。孝宗圣谕云:“岂惟潘攸分歧得,并能诚亦合住了。”本日御笔批依,仍改正能诚已得真俸之旨,旋又罢医官局。

奏谳疑狱

蔡君谟书碑

蹇周辅立江西、福建茶法,以害两路。其子序辰,在绍圣中,乞编类元祐章疏案牍,报酬一帙,置在二府。由是缙绅之祸,无一得脱。此犹未足言,及居元符遏密中,肆音乐自娱。后守姑苏,以天宁节与其父忌辰同,辄于前一日设席,及节日不张乐。其无人臣之义如是,盖环球未闻也。

陶渊明作闲情赋,寄意女色。萧统觉得白玉微瑕。宋广平作梅花赋。皮日休觉得断念石肠人,而亦风骚艳冶如此。颜鲁公集有七言联句四绝,其目曰:大言、乐语、馋语、醉语。于乐语云:“苦河既济真僧喜,新知满坐笑相视。戍客返来见老婆。门生放假偷向市。”馋语云:“拈(飠追)(舌氐)指不知休,欲炙侍立涎交换。过屠大嚼肯知羞,食店门外强淹留。”醉语云:“逢糟遇(麦曲)便酩酊,覆车坠马皆不醒。倒著接(上罒下离)发垂领,狂心乱语无人并。”以公之刚介守正。而作是诗,难道以文风趣乎?然语意平常,无可咀嚼,予疑非公诗也。

神臂弓

欧阳公作蔡君谟墓志云:“公工于书画,颇自惜,不妄与人书。仁宗尤爱称之,御制元舅陇西王碑文,诏公书之。厥后命学士撰温成皇后碑文,又敕公书,则辞不肯,曰:‘此待诏职也。’”国史传所载,盖用其语。比见蔡与欧阳一帖云:“向者得侍陛下清光,时有天旨,令写御撰碑文、宫寺题榜。至有勋德之家,干请朝廷出敕令书。襄谓近世誊写碑志,则有资利,若朝廷之命,则有司存焉,待诏其职也。今与待诏争利其可乎?力辞乃已。”盖辞其可辞,其不成辞者不辞也。然后知蔡公之旨意如此。虽勋德之家,请于朝出敕令书者,亦辞之,不止一温成碑罢了。其清介有守,后代或未知之,故载于此。

世人语音有以切脚而称者,亦间见之于书史中,如以蓬为勃笼,槃为勃阑,铎为突落,叵为不成,团为突栾,钲为打发,顶为滴(宁页)。角为矻落,蒲为勃卢,精为即零,螳为突郎。诸为之乎,旁为步廊,茨为蒺藜,圈为屈挛,锢为骨露。窠为窟驼是也。

唐世节度、察看诸使,辟置寮佐乃至州郡差掾属,牒语皆用四六,大略如告词。李商隐樊南甲乙集、顾云编稿、罗隐湘南杂稿,皆有之。故韩文公送石洪赴河阳幕府序云:“撰书辞,具马币。”李肇国史补,载崖州差故相韦执谊摄军事衙推,亦有其文,非若今时只以吏牍行遣也。钱武肃在镇牒钟廷翰摄安吉主簿云:“敕淮南、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牒将仕郎试秘书省校书郎钟廷翰。牒奉处罚,前件官儒素修身,早升官绪,居住霅水,累历星霜,克循廉谨之规,备显温恭之道。今者愿求任命,特议抡材,安吉属城印曹阙吏,俾期差摄。勉效公方,傥闻佐理之能,岂吝超升之奖?事须差摄安吉县主簿牒举者,故牒。贞明二年三月日。”牒后衔云:“使、尚父、守尚书令、吴越王押。”此牒今藏于王顺伯家。其书画端严有法,其文则掌书记所撰,殊为不工,但印记不存矣。谓主簿为印曹,亦佳。

法苑珠林叙佛之初生云:“开卍字于胸前,蹑千轮于足下。”又占相部云:“如来至真,常于胸前天然卍字,大人相者乃往古世蠲除秽浊不善行故。”予于夷坚丁志中载蔡京胸字,言“京身后四十二年迁葬,皮肉消化已尽,独气度上隐起一卍字,高二分许,如雕刻所就。”正与此同。以大奸误国之人,而有此祥,诚不成晓也。难道天崩地坼,造化定命,故产此异物,觉得宗社之祸邪!

多赦长恶

州郡疑狱许奏谳,盖朝廷之深恩。然不问所犯重轻及道理蠹害,统统纵之,则为坏法。耿延年提点江东刑狱,专务全活死囚,其用心固善。然南康妇人,行刺其夫甚明,曲贷其命,累勘官翻以失入被罪。予守赣,一将兵逃至外邑,杀村民于深林,民兄后知之,畏申官之费,即焚其尸,事发系狱,以杀时无证,尸不经历,奏裁刑寺辄定为断配。予持敕不下,复奏论之,未下而此兵死于狱。因记元丰中,宣州民叶元,以同居兄乱其妻而杀之,又杀兄子,而强其父与嫂约契,不讼于官。邻里发其事,州以道理可悯,为上请。审刑院奏欲贷,神宗曰:“罪人已前死,奸乱之事,彪炳于叶元之口,不敷以科罪,且下民虽为无知,抵冒法禁,固宜哀矜。然以老婆之爱,既杀其兄,仍戕其侄,又罔其父,背逆天理,伤败人伦,宜以殴兄至死律论。”此旨可谓至明矣。

医职冗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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