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其他小说 >依然女生呀呀嘿 > 卷三十九 神偷寄兴一枝梅 侠盗惯行三昧戏2

卷三十九 神偷寄兴一枝梅 侠盗惯行三昧戏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懒龙看不尽很多箸华,想道:“重门深锁,外边梆铃之声不断,难以多取。”瞥见一个小匣,非常沉重,料必是精金白银,溜在身边。内心想道:“官府衙中之物,免得明日胡猜乱猜,屈了无干的人。”摸出笔来,在他箱架边墙上,画着一技梅花,然后悄悄的从屋搪下望衙后出去了。

懒龙名既传播太广,未免别处贼情也有疑猜着他的,不时有些连累着身上。适遇姑苏府库落空元宝十来锭,做公的擅自群情道:“这落空得没影响,莫非是懒龙?”懒龙却实在未曾偷,见人错疑了他,反要探听明白此事。贰心疑是库吏知情,夜藏府中公廨黑处,走到库吏房中静听。忽听库吏对其妻道:“吾取了库银,外人多狐疑懒龙,我落得造化了。倒是懒龙怎肯答允?我明日把他平生做贼的事迹,墓成一本送与府主,不怕不拿他来做顶缸。”懒龙闻声,内心考虑道:“不好,不好。本是与我无干,今库吏自盗,他要卸罪,官面前暗栽着我。官吏一心,我又不是没一点黑迹的,怎辨得明白?不如逃去了为上着,免受无端的鞭挞。”连夜起家,竟走南京。诈妆了双盲的,在街上卖卦。姑苏府太仓夷亭有个张小舍,是个驰名极会识贼的魁首。偶到南京街上撞见了,道:“这盲子来得蹊跷!”细心一相,认得是懒龙诈妆的,一把扯住,引他到僻静处道:“你偷了库中元宝,官府正追捕,你却遁来这里妆此模样躲闪么?你怎生瞒得我这双眼过?”懒龙挽了小舍的手道:“你是晓得我的,该替我分剖这件事,如何也如此说?那库里银子是库吏自盗了。我曾听得他伉俪二人床中私语,甚是的确。他筹议要推在我身上,暗在官府处动手。我恐怕官府信他说话,故流亡至此。你若到官府处把此事首明,不但得了府中赏钱,亦且辨了然我事,我自当有薄意贡献你。今不要在此处破我的门路!”

枉使心机,自作之孽,

嘉靖末年,吴江一个知县治行贪秽,心术狡狠。忽差亲信公人,赍了聘礼到苏城求访懒龙,要他到县相见。懒龙招聘而来,见了知县禀道:“不知相公呼喊小人那厢利用?”知县道:“一贯闻得你名,有一奥妙事要你做去。”懒龙道:“小人是贩子恶棍,既蒙相公青目,要干何事,小人水火不避。”知县屏退摆布,密与懒龙筹议道:“叵耐巡按御史到我县中,尽管来寻我的不是。我要你去察院衙里偷了他印信出来,措置他不得仕进了,方快我心!你成了事,我与你百金之赏。”懒龙道:“管取手到拿来,不负台旨。”公然去了半夜,把一颗察院印信弄将出来,双手递与知县。知县大喜道:“公然妙手,虽红线盗金盒,不过如此神通罢了。”急取百金赏了懒龙,分付他快些出境,不要留在处所。懒龙道:“我谢相公厚赐,只是相公要此印如何?”知县笑道:“此印已在我手,料他何如我不得了。”懒龙道:“小人蒙相公厚德,有句忠告要说。”知县道:“如何?”懒龙道:“小人躲在察院梁上半夜,偷看巡按爷烛下批详文书,运笔如飞,措置极当。此人敏捷聪察,瞒他不过的。相公明白不如竟将印信归还,只说是夜巡所获,贼已逃去。御史爷即使不能无疑,倒是又感又怕,天然不敢与相公异同了。”县令道:“还了他的,却不还是让他行事去?岂有此理!你自走你的路,不要管我!”懒龙不敢再言,潜踪去了。

无梁不成,反输一贴。

懒龙自小舍第二番遇见回他姑苏事明,晓得无碍了。恐怕终久有人算他,而后清算起手腕,再不试用。实实卖卜度日,栖迟善于寺中数年,竟得善终。固然做了一世剧贼,并未曾犯官刑、刺臂字。到今姑苏人还说他狡狯耍笑事体不尽。似这等人,也算做穿窬小人中大侠了。反比那面是背非、临财苟得、见利忘义一班峨冠傅带的分歧。况兼这番神技,若用去偷营劫寨,为间作谍,那边不干些奇迹?可惜承平之世,守文之时,只好小用伎俩,供人话柄罢了。恰是:

当时邻境无锡有个知县,贪婪非常,秽声狼籍。有人来对懒龙道:“无锡县官衙中金宝山积,不过是不义之财。何不去取他些来,分惠贫人也好?”懒龙听在肚里,即往无锡处所,晚间潜入官舍中,旁观动静。那衙里公然繁华,但见:

世上于今半是君,犹然说得未均匀。

连箱锦绮,累架珍奇。元宝不消纸包,叠成行列;器皿半非陶就,摆满金银。大象口中牙,蠢婢将来揭火;犀牛头上角,小儿拿去盛汤。不知夏楚追呼,拆了人家多少骨肉;更兼苞直混滥,卷了处所到处外相。费经心要传家里子孙,腆着面且认民之父母。

“我与两位筹议,你家县主公然要得我紧,如何好累得两位?只要安闲一日,待我送个信与他,等他天然收了牌票,不敢问两位要我,何如?”应捕道:“这个虽好,只是你获得他的忒多了。他说多是金子,如何肯停止?我们分歧得你去,需求为你受亏了。”懒龙道:“就是要我去,我的金子也没有了。”应捕道:“在那边了?”懒龙道:“当下就与两位分了。”应捕道:“老龙不要讽刺!如许话当官不是耍处。”懒龙道:“我平时未曾说诳语,原不讽刺。两位到宅上去一看便见。”扯着两小我耳朵说道:“只在家里瓦沟中去寻就有。”应捕晓得他手腕,忖道:“万一当官如许提及来,端的有赃在我家里,岂不反受他累?”遂筹议道:“我们不敢要老龙去了,现在老龙待如何分付?”懒龙道:“两位请先到家,我当随至。包管知县官人不敢提起,决不相累就罢了。”腰间摸出一包金子,约有二两重,送与两人道:“权当盘费。”向来讲公人见钱,如苍蝇见血,两个应捕瞥见赤艳艳的黄金,怎不动火?笑欣欣接管了,就想此金子一定不就是本县之物,一发不敢要他同去了,两下别过。

应捕无法,只获得姑苏来走一遭。正进阊门,瞥见懒龙立在门口,应捕把他肩甲拍一拍道:“老龙,你取了我家官人东西罢了,矫饰甚么手腕画着梅花?今立限与我们,需求拿你到官,倒是如何?”懒龙不慌不忙道:“不劳二位操心,且到店中坐坐细讲。”懒龙拉了两个应捕一同到店里来,占副座头吃酒。懒龙道:

过了两三日,知县简点宦囊。不见一个专放金子的小匣儿,约有二百余两金子在内,代价一千多两银子。各处寻看,只见中间画着一枝梅,墨迹尚新。知县吃惊道:“这清楚不是我衙里人了,卧房中那个来得,却又安闲画梅为记?此不是个平常之盗。需求查他出来。”遂唤取一班眼明手快的应捕,进衙来看贼迹。众应捕见了壁上之画,吃惊道:“覆官人,这贼小的们晓得了,倒是拿不得的。此乃姑苏城中神偷,名曰懒龙。身到之处,必写一枝梅在失主家为认号。其人非比等闲手腕,出有入无,更兼义气过人,死党极多。寻他要紧,怕生出别事来。落空金银还是小事,不如放舍罢了,不成等闲惹他。”知县大怒道:“你看这班主子,既晓得了此人名字,岂有拿不得的?你们专惯与贼通同,用心把这等话党庇他,多打一顿大板才好!今要你们拿贼,且寄下在那边。旬日以内,不拿来见我,多是一个死!”应捕不敢答复。知县即唤书房写下捕盗批文,差下捕头两人,又写下关子,关会长、吴二县,需求拿那懒龙到官。

却申明日察院在私衙中开印来用,只剩得空匣。叫内班人等遍处寻觅,不见踪迹。察院内心道:“再没处去,阿谁知县晓得我有些不像意他,其间是他处所,特工必多,叫人来设法过了,我自有处。”分付世人不得把这事泄漏出去,仍把印匣封闭如常,推说有病,不开门坐堂。一应公牍,权发巡捕官收贮。连续几日,知县晓得这是贰芥蒂发了,悄悄笑着,却不得不去问安。察院见传报知县来到,即开小门请进。直请到内衙床前,欢然谈笑。说着民风土俗、赋税政务,无一不剖胆倾慕,津津不已。一茶未了,又是一茶。知县见察院如此肝膈相待,反觉局脊,不晓是甚么原因。正絮话间,忽报厨房生机,内班门皂厨役纷繁赶进,只叫“烧将来了!爷爷快走!”察院变色,急走起来,手取封好的印匣亲付与知县道:“烦贤令与我护持了出去,收在县库,就拨人夫快来救火。”知县仓猝失错,又不好推得,只得抱了空匣出来。此时处所水夫俱集,把火救灭,只烧得厨房两间,公廨无事。察院分付把门关了。这个计算,乃是失印以后察院预先分付下的。知县归去考虑道:“他把这空匣交在我手,若仍旧如此归还,他开来不见印信,我这干系须推不去。”展转无计,只得润开封皮,把前日所偷之印仍放匣中,封闭如旧。明日升堂,抱匣归还。察院就留住知县,当堂开验印信,印了很多前日未发放的公文。就因而日发牌起马,离却吴江。却把此话奉告了巡抚都堂。两个会同把这知县犯警之事,参奏一本,论了他去。知县临去时,对衙门人道

懒龙连夜起家,早到无锡,晚来已闪入县令衙中。县官有大、小孺人,这晚在大孺人房中宿歇。小孺独安闲帐中,懒龙揭起帐来,伸手出来一摸,摸着顶上青丝髻,真如盘龙普通。懒龙将剪子悄悄剪下,再去寻着印箱,将来撬开,把一盘发髻塞在箱内,仍与他关好了。又在壁上画下一枝梅。别样不动分毫,轻身脱走。次日,小孺人起来,俄然头发纷披,感觉非常。将手一模,顶髻俱无,大呼起来。合衙惊怪,多跑将来问原因。小孺人哭道:“那个使促掐,把我的头发剪去了?”忙报知县来看。知县见帐里坐着一个梵衲,不知那边捣蛋起?想若常日绿云委地,好不成爱!今却如此模样,内心又痛又惊道:“前番金子落空,尚在严捉未到,今番又有歹人进衙了。别件犹可,县印要紧。”函取印箱来看,瞥见封皮无缺,锁钥俱在。随即开来看时,印章在上格不动,内心略放宽些。又见有头发缠绕,掇起上格,底下一堆发髻,散在箱里。再简点别件,不动分毫。又见壁上画着一枝梅,连前凑做一对了。知县吓得目睁口呆,道:“元来又是前番此人,见我追得急了,他弄这神通出来报信与我。剪去头发,清楚说能够割得头去,放在印箱里,清楚说能够盗得印去。这贼直如此短长!前日应捕们劝我不要惹他,元来果是这等。若不停止,必遭大害。金子是小事,拼得再做几个富户不着,便好补填了,不要究查的是。”赶紧掣签去唤前日差往姑苏下关文的应捕来销牌。两个应捕自那日与懒龙别后,来到家中。依他说话,各自家里屋瓦中寻,公然各有一包金子。上写着日月封记,恰是前日县间失窃的日子。不知懒龙几时送来藏下的。应捕老迈心惊,噙指头道:“早是不拿他来见官,他一口招出搜了赃去,浑身口洗不清。只是现在怎生回得官人的话?”叫了伴计,正自筹议迟疑,忽见县里差签来到。只道是拿违限的,内心镇静,谁知倒是来叫销牌的!应捕问其原因,来差把衙中之事一一说了,道:“官人此时好不怕惧,还敢拿人?”应捕方知懒龙果不失期,已到这里弄了神通了,委实妙手腕!

“懒龙此人是有见地的,我悔不消其言,乃至于此。”恰是:

小舍原受府委要访这事的,今得此的信,遂放了懒龙,走回姑苏出首。公然在库吏处,一追便见,与懒龙并无干与。张小舍首盗得实,受了官赏。过了几时,又到南京。撞见懒龙,仍妆着盲子在街上行走。小舍用心撞他一肩道:“你姑苏事已明,前日说话的如何忘了?”懒龙道:“我未曾忘,你到家里灰堆中去看,便晓得我的薄意了。”小舍欣然道:“老龙自来不掉谎的。”别了归去,到得家里,便到灰中一寻。公然一包金银同着白晃晃一把快刀,埋在灰里。小舍伸舌道:“这个狠贼!他怕我尽管缠他,故虽把东西谢我,却又把刀来吓我。不知几时放下的,真是神手腕!我现在也不敢再惹他了。”

懒龙事迹重新看,岂必穿窬是小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