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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使威行部下 李参军冤报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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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希罕些的说过。至于那本身受害,立即做鬼取命的,就是年月朔路说到年晚除夜,也说不尽很多。小子要说正话,不得工夫了。说话的,为何另有个正话?看官。小子先前说这两个,多是一世再世,内心牢服膺得宿世,以此报了仇恨,还不稀少。又有一个再世转来,并不知宿世甚么的,遇着各别门路的一小我,没些意义,定要杀他,谁知是宿世朋友做定的。天理天然果报,人多猜不出来,报的更加直捷,事儿更加奇特,听小子剖明来。

后代灭亡何用哭?须知功课在生前。

当时李参军随命而来,登了堂望着士真就拜。拜罢抬开端来,士真一看,便勃然大怒。既召了来,免不得赐他坐了。李参军勉强坐下,心中惊惧,状貌益加恭谨。士真越看越不欢愉起来。看他揎拳裸袖,两眼睁得铜铃也似,一些笑容也没有,一句闲话也不说,却象个肝火填胸,寻事发作的普通。比先前竟似换了一小我了。大守慌得无所措手足,且又不知所谓,只得偷眼来看李参军。但见李参军面如土色,盗汗淋漓,身材颤抖抖的坐不住,连手里拿的杯盘也只是战,几近掉下地来。大守恨不得身子替了李参军,说着句把话,发个甚么喜好出来便好。争奈一个似鬼使神差,一个似夫魂落魄。李参军常日杠自很多风骚悄悼,谈笑科分,竟不知撩在爪哇国那边去了。比那泥塑木雕的,多得一味抖。连合座伏侍的人,都慌得来没头没脑,不敢说一句话,只冷眼瞧他两个风景。

看官,如果说话的人,当时也在深州处所与李参军一块儿住着,又有个未卜先知之法,天然拦腰抱住。劈胸楸着,劝他不吃得如许吕太后筵席也罢,叫他不要来了。只因李生闻召,虽是自发有些精力恍愧。倒是副大使的钧旨,本郡大守号令,召他同席,明显是汲引他,怎敢不来?谁知此一去,却似:猪羊入屠户之家。一步步来寻死路。说话的,你差了,不过叫他去帮吃杯酒儿,是个在行的人,莫非有甚么言语冲撞了他,闯出祸来不成?看官,你听,如果冲撞了他,惹出祸来,这是本等的事,何足为奇!只为未曾说一句,白白地就送了性命,以是好笑。且待我接上后果,便见分晓。

这是三生的了。再说个两世的,死过了鬼来报冤的。这又一件,在宋《夷坚志》上:说吴江县二十里外因渎村,有个富人吴泽,曾做个将仕郎,叫做吴将仕。生有一子,小字云郎。自小即聪明好学,应进士第,预待补藉,父母望他指日峥嵘。绍兴五年八月,一病而亡。父母痛如刀割,竭尽资财,替他追荐超度。费了多少东西,内心只是苦痛,思念不已。来岁冬,将仕有个兄弟做助教的名兹,要到洞庭东山妻家去。未到数里,暴风打船,船行不得,暂泊在福善王庙下。躲过风势,登岸漫步。望庙门半掩,只见庙内一人,着皂绨背子,徐行而出,却象云郎。助教走上前,细心一看,元来恰是他。吃了一大惊,明知是幽灵,却对他道:“你父母晓夜考虑你,不知赔了多少眼泪?要会你一面不能勾,你却为安在此?”云郎道:“儿为一事,拘系在此。流连证对,况味极苦。叔叔可为我致此意于二亲:若要相见,须亲身到这里来乃可,我却去不得。”感喟数声而去。助教得此动静,不到妻家去了。急还家来,对兄嫂说知此事。三小我大师恸哭了一番,就下了助教这只原船,三人同到底前来。只见云郎已立在水边,见了父母,奔到面前哭拜,具述幽冥中忧?之状。父母正要问他详细,说自家思念他的痛苦,只见云郎俄然变了面孔,挺竖双眉,扯住父衣。大喊道:“你陷我性命,盗我金帛,使我衔冤茹痛四五十年,虽曾费耗过好些钱。性命却要还我。本日决不饶你!”说罢便两相击博,滚入水中。助教慌了,喝叫主子及船上人,多跳下水去捞救。那太湖边人都是会水的,救得登陆。还见将仕指手画脚,挥拳相争,到夜方定。助教不知甚么原因,却听得刚才的说话,清楚晓得定然有些蹊跷的阴事,来问将仕。将仕蹙着眉头道:“昔日壬午年间,虏骑破城,一个少年后辈相投投止,所赍囊金甚多,吾心贪其统统。数月以后。乘醉杀死,尽取其资。自念冤债在身,从壮至老,心中长怀不安。此儿生于壬午,定是他冤魂再世,本日之报,已明显了。”自此忧愁不食,十余日而死。这个儿子,只是两生。平生被害,平生索债。却就做了鬼来讨命,比前少了一番,又直捷些。再听小子扯谈一首诗:

有如不信,听取谈资。

大守得他去了,如释重负,背上也轻松了好些。只可惜无端害了李参军,没处说得苦。太守记者狱中之言,密地拜候王士真的年纪,恰好恰是二十六岁,方知太行山少年被杀之年,士真已生于王家了。真是朋友路窄,本日一命讨了一命。那心上事只要李参军晓得,连讨命的做了事,也不免得。不要说旁看的人,那边得知这些原因?大守嗟叹奇特,坐卧不安了几日。因念他常日支契的分上,又是举他陪客,致害了他,只得自削发财,厚葬了李参军。常把此段因果劝人,教人不成行不义之事。有诗为证:

士真既到,大守郊迎过,请在极大的一所第宅里安息了。顿时酒筵,嗄程礼品抬将出去。大守恐怕有人冒犯,只是自家一人谨慎赔侍。一应僚吏来宾,一个也不召来与席。士真见他酒者丰美,礼品昌大,又且大守谦恭谨慎,再无一个杂客敢轻到面前,心中大喜。道是颠末的各郡,再没有到得这郡划一谨饬了。喝酒至夜。

一作一受,六合忘我。

冤业相报,自古有之。

他见了大守,想着常日知重之恩,越哭得悲切起来。大守忙问其故。李参军沉吟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才拭眼泪说道:“多感君侯拳拳垂问。某有苦衷,今不敢隐。曾闻释家有现世果报,向道是惑人的说话,本日方知此话不虚了。”大守道:“怎见得?”李参军道:“君侯不要惊怪。某敢纵情相告。某自上贫,无以自资衣食,因恃有几分体力,好与侠士、剑客来往,常常打劫里人的财帛。以充己用。经常驰马腰弓,往还太行道上,每日走过百来里路,遇着单身客人,便劫了财物归家。一日,遇着一个少年手执皮鞭,赶着一个骏骡,骡背负了两个大袋。某见他沉重,随了他一起走去,到一个山坳之处。摆布岩崖万仞。彼光阴色将晚,前无行人,就把他极力一推,推落崖下,不知死活。因急赶了他这头骏骡,到了下处,解开囊来一看,内有缯娟百余匹。自此家事得以稍赡。自念所行非谊,因折弓弃矢。闭门读书,再不敢为非。遂退隐至此官位。从当时真至今岁。凡二十六年了。昨蒙君侯台旨召侍王公之宴,初召时,就有些心惊肉颤,不知其由。自料道决无他事。不敢推让。及到席间,灯下一见王公之貌,恰是我向时推在崖下的少年,边幅一毫不异。一拜以后,心中悚惕,灵魂俱无。晓得冤业见在面前了。天然死在目下。只消延颈待刃,另有甚别的说话来?幸得君侯知我甚深,不敢自讳,现在再无可逃,敢以身后为托,不便吾透露尸骨足矣。”言毕大哭。大守也不觉惨淡。欲要救解,又无门路。又想道:“既是有此冤业,恐怕到底难逃。”似信不信的,且看如何?

当时成德军节度使王武俊自恃曾为朝廷着力,与李抱真同破朱滔,功绩甚大,又兼兵精马壮,刁悍非常,不顾法度。部属州郡大守,个个惊骇他威令,心胆俱惊。其子士真就受武俊之节,官拜副大使。少年娇纵,倚着父亲威势,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君。一日,武俊遣他巡行属郡,端的是:

导引僧家来乞食,清楚迫取赴阴司。

大守说罢,密地叫个亲信的祗侯人去到狱中,传大守的说话,问李参军道:“昨日的事,参军貌甚恭谨,且未曾出一句话,原没处冒犯了副大使。副大使为何如此发怒?又且系参军在狱,参军自家,可晓得甚么原因么?”李参军只是抽泣,把头摇了又摇,只不肯说甚么出来。祗侯人又道是奇特,只得去奉告大守道:“李参军不肯说话,只是一味哭。”大守一发狐疑了道:“他常日多么一个邃密利落的人,本日为何却失张失智到此职位?真是难明。”只得本身走进狱中来问他。

别郡已过,将次到深州来。大守害怕武俊,正要阿谀得士真欢乐,好效殷勤。预先探听前边所颠末喜怒行动详悉,闻得别郡多因赔宴的言语行动,常常冒犯讳讳,不善承颜顺旨,乃至不乐。大守因而大具牛酒,精治肴撰,广备声乐,妻孥手自烹庖,大守躬亲陈列,百样整齐,只等副大使来。只见前驱探马来报,副大使头踏到了。但见:

话说六合间最重的是生命。佛说戒杀,还说杀一物要填还一命。何况同是生人,欺心故杀,岂得不报?以是律法上最严杀人偿命之条,汉高祖除秦苛法,止留下三章,尚且头一句,就是“杀人者死”。可见杀人罪极重。但阳间间未曾败露,无人晓得,那边正得很多法?尽有漏了网的。却不那死的人落得一死了?以是就有阴报。那阴报事也尽多,倒是在幽冥地府当中,虽是分毫不爽,无人瞥见。就有人死而复苏,传说得出来,那口强心狠的人,只认做说的是梦话,本身未曾经见,那边肯个个听?却有一等,即在阳间,受着再生朋友现世花报的,事迹明显,明载史传,莫非也不敷信?还要口强心狠哩!鄙人现在不说那彭生惊齐襄公,赵王快意赶吕大后,窦婴、灌夫鞭田勋,这还是道“时哀鬼弄人”,又道是“狐疑生暗鬼”,一定不是阳命将绝,自家心上的事发,目炫缭花上头起来的。只说些明显白白的现世报,但是报法有分歧。看官不嫌絮烦,听小子多说一两件,然后入正话。

旗号蔽日,鼓乐喧天。开山斧内烁生光,还带杀人之血;流星锤蓓蕾超卓,犹闻磕脑之腥。铁链响琅,只等倒霉人冲节过;铜铃声杂杳,更无拚死汉逆前来。踩躏得地上草不生,篙恼得梦中魂也怕。

诗曰:

这本话,却在唐贞元年间,有一个河朔李生,从少时体力过人,恃气好侠,不拘细行。常与这些轻浮少年,成群作队,驰马试剑,黑夜里来往太行山道上,不知做些甚么不明不白的事。厥后家事俄然好了,尽改前非,折节读书,颇善诗歌,驰名于时,做了好人了。累官河朔,后至深州录事参军。李生美风仪,善谈笑,曲晓吏事,又且廉谨明干,甚为深州大守所知重。至于击鞠、弹棋、博弈诸戏,无不曲尽其妙。又饮量尽大,酒德又好,凡是冥会酒菜,没有了他,一坐多没兴。大守喜好他,真是时候上不得的。

改头换面犹相报,何况容颜俨在今?(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一件是唐逸史上说的:长安城南曾有僧,日中求斋,偶见桑树上有一女子在那边采桑,合掌问道:“女菩萨,其间侧近,那边有信心施主,可化得一斋的么?”女子用手指道:“去此三四里,有个王家,见在设斋之际,见和尚来到,必定喜舍,可速去!”僧随他所相处前去,果见一群僧。正要就坐吃斋。此僧来得刚好,甚是喜好。斋罢,王家翁、姥见他来得及时,问道:“师父象个远来的。谁指引到此?”僧道:“三四里外,有个小娘子在那边采桑,是他教诲我的。”翁、姥大惊道:“我这里设斋,并未曾传将开去。三四里外女子从何晓得?必是个未卜先知的异人,不凡女也!”对僧道:“且烦师父与某划一往。访这女子则个。”翁、姥就同了此僧,到了那边。那女子还在桑树上,一见了王家翁、姥,即便跳下树来,连桑篮丢下了,望前死力驰驱。和尚自去了,翁、姥随后赶来。女子走到家,自出来了。王翁认得这家是村人卢叔伦家里,也走出去。女子跑进到房里,掇张床来抵住了门。牢不成开。卢母惊怪他两个白叟家赶着女儿,问道:“为甚么?”王翁、王母道:“某本日家内设斋,落末有个远方僧来投斋,说是小娘子指引他的。某家做此功德,并未曾对人说,不知小娘子如何晓得?故来问一声,并无甚么别故。”卢母见说,道:“这等打甚么紧,老身去叫他出来。”就走去拍门,叫女儿。女儿坚不肯出。卢母大怒道:“这是怎的起?这小主子捣蛋了!”女子在房内回言道:“我自不肯见这两个老货,也没甚么罪恶。”卢母道:“邻里翁婆看你,有甚不美意义?为何躲着不出?”王翁、王姥见他遁藏得紧,一发狐疑道:“必有奇特之处。”在门外实在哀告。需求一见。女子在房内大喝道:“某年代日有贩胡羊的父子三人,今在那边?”王翁、王姥闻声说了这句,大惊失容,吃紧走出,不敢转头一看,恨不很多生两只脚。飞也似的去了。女子方开出门来,卢母问道:“刚才的话,是如何说?”女子道:“好叫母亲得知:儿再世前曾贩羊,从夏州来到此翁、姥家里投宿。父子三人,尽被他谋死了,劫了资货,在家里受用。儿宿世冤气不散,就投他家做了儿子,聪明过人。他两人爱同珍宝,十五岁害病,二十岁死了。他家里前后用过医药之费,已比劫得的多过数倍了。又每年到了亡日,设了斋供,伉俪哭泣,总算他眼泪也出了三石多了。儿今虽生在此处,却多记得前事。偶尔见僧化饭,以是指导他。这两个是宿世仇恨,我还要见他如何?方才提破贰心头旧事,吃这一惊不小,归去即死,债也完了。”卢母惊奇,探听王翁伉俪,公然到得家里,虽不知这些清头,晓得冤债不了,惊慌恍忽成病,未几时,两个多死了。看官,你道这女儿三生,平生被害,平生索债,平生证明讨命,可倒霉害么?略听小子扯谈一首诗:

士真梳洗已毕,大守出去拜见,内心虽有此事恍忽,却装做不觉得意的安然模样,又请他到自家郡斋赴宴。巴结之礼,一发谨慎了。士真大喜,比昨日之情,更加款洽。大守几番要问他,嗫嚷数次,不敢等闲开口。直到见他欢乐头上,大守先起请罪道:“有句说话,大胆要就教副大使。副大使恕某之罪,不嫌冒昧,方敢启口。”士真道:“使君相待甚厚,我与使君相与甚欢,有话纵情直说,不必拘忌。”大守道:“某本鄙人,幸得备员,叨守一郡。副大使车驾杠临,下察弊政,宽不加罪,恩同六合了。昨日副大使酒间,命某召他客助饮。某属郡僻小,实无佳宾能够奉欢宴者。某愚不揣事,私道李某善能喝酒,故请命召之。不想李某愚憨,不习礼法,触忤了副大使,实系某之大罪。今副大使既已诛了李某,李某已伏其罪,不必说了。但某心愚鄙,窃有所未晓。敢此上问:不知李某罪起于那边?愿得副大使明白数他的过误,使某心下洞然,且用诫将来之人,晓得奉上的礼法,不致舛错,实为万幸。”士真笑道:“李某也无罪恶,但吾一见了他,便急然冲动吾心,就有杀之之意。今既杀了,心方豁然,连吾也不知以是然的原因。使君但放心吃酒罢,再不必提起他了。”宴罢,士真欢然称谢而行,又到别郡去了。来这一番,单单只成果得一个李参军。

大守只这一出,被他惊坏,又恐怕是以触怒了他,连自家身子立不勾,却又不见得李参军触恼他一些处,恰是不知一个脑筋。叫着摆布伏侍的人,一一查问道:“你们旁观细心,曾看出甚么马脚么?”摆布道:“李参军自未曾开一句口,在那边冒犯了来?因是世人多狐疑这个原因;却又不知李参军如何便这般惊骇,连身子多主张不住,只是个颤抖抖的。”大守道:“既是这等,除非去问李参军,他自家或者晓得甚么冲撞他处。故此先慌了也不见得。”

只见未几几时,士真相个忍耐不住的模样,忽地叫了一声:“摆布那边?”摆布一伙人暴雷也似承诺了一声:“哈!”士真分付把李参军拿下。摆布就在席上,如鹰拿雁雀,楸了下来听令。士真道:“且收郡狱!”摆布即牵了李参军衣袂,付在狱中,来回话了。士真嘲笑了两声,仍旧欢乐起来。照前发兴吃酒,他也不说甚么原因来。大守也不敢轻问,战战兢兢陪他酒散,早已天晓了。

大守叫人悄地探听,副大使起家了来报,再伺侯有甚么动静,快来回话。大守怀着一肚子鬼胎,正不知葫芦里卖出甚么药来,还替李参军希冀道:“或者酒醒起来,健忘了便好。”斯须之间,报说副大使睡醒了。即叫了摆布出来,不知有何分付。大守叫再去密查,只见士真刚起家来,便问道:“昨夜李某今在那边?”摆布道:“蒙副大使发在郡狱。”士真便怒道:“这贼还在,快枭他首来!”摆布不敢稽迟,来禀大守,早已有探事的人飞报过了。大守大惊失容,叹道:“虽是他冤业,倒是我昨日分歧保举出来,害了他也!”好生不忍,没计何如。只得任凭摆布到狱中斩了李参军之首。恰是:阎王必定半夜死,并不留人到四更。目睹得李参军做了一世名流,本日死于非命。摆布取了李参军之头,来士真跟前献上取验。士真几次把他的头,看了又看,哈哈大笑,喝叫:“拿了去!”

冤债原从隔世深,相逢便起杀民气。

轰大吓地,掣电奔雷。喝水成冰,驱山开路。川岳为之震惊,草术尽是披靡。深林豺狼也潜形,村舍犬鸡都不乐。

冤魂投托原财耗,落得哀痛作利钱。

士真虽是严肃,倒是年纪未多,兴趣颇高,饮了半日酒,止得一个大守在面前唯喏趋承,心中虽是喜好,感觉没些神韵。对大守道:“幸蒙使君雅意,相待如此之厚,欲尽欢于今夕。只是我两人对酌,感觉少些欢畅,再得一两小我同酌,助一助酒兴为妙。”大守道:“敝郡偏僻,实少名流。况兼惧副大使之威,恐忤尊旨。岂敢以他客作陪宴席?”士真道:“喝酒作乐,何所毛病?况如此名郡,岂无事宾?愿得召来帮我们鼓一鼓兴,能够尽欢。不然酒伴寥寂。虽是盛筵,也觉吃不畅些。”大守见他说得在行,想道:“别人卤莽,不济事。可贵他恁地喜好欢畅,不要请小我不凑趣。弄出事来。只要李参军风骚含蓄,且是谨慎,又会言谈戏艺,酒量又好。除非是他,方可中意,我也放得心下。第二个就使不得了。”想了一回,方对士真说道:“其间实少韵人,能够佐副大使酒政。止有录事参军李某,饮量颇洪,兴趣亦好。且其人善能滑稽谈笑。广晓技艺,或者能够赐他侍坐,以助副大使雅兴万一。不知可否,未敢自专,仰祈尊裁。”士真道:“使君所幸,必是妙人。召他来看。”大守呼喊从人:“速请李参军来!”

杀人还杀,自刃何疑?

采桑女籽实堪奇,记得为儿索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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