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以身为天,驭心中意马
倒是高整信自从晓得本相,便性子大改,本来爱好的汉学不看了,反而到处学着其他宗室,冷淡汉家亲信,靠近鲜卑诸人,乃至用心做出荒唐事,连汉魏晋之类的话题都不肯再听到,常常触及,都会令其勃然大怒,动辄惩戒,乃至学着其他宗室那般殛毙,终究大家噤若寒蝉。
陈错没有那么多心机,不由发笑,心道:“聚厚歌的核心,虽是这句,但不是为了顺从话中之意,而是要反着操纵!”
这般想着,田博德建言道:“主上若不放心,不如,还请青锋仙脱手,两位异人本领如何,都是本身说的,但青锋仙的本领是有很多人亲目睹着的。”
钱媛也凑了过来,道:“刘哥哥,我晓得前面一句的意义,说是没有比放纵欲望更大的罪过,没有比不知满足更大的祸害,没有比贪婪想获得更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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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恩公那句话,到底有何深意?小侄痴顽,听着有些感悟,恰好抓不住要点。”
“张房道人并未明说,只说过得几日便会返来。”
祖正照笑道:“此言出自《老子》,前一句,说的天下如果次序井然,就将那战马交给百姓去耕作,天下若混乱无序,便大发兵马于郊野策动交战。”
在高氏宗室当中,自家少主本来是个异类,自幼好学,去处有度。
黑影靠近以后,一双略显凶暴的眼睛逐步清楚。
不过,赵郡王固然晓得此事,还是待之如亲生!
可惜,等派去的人返来,成果却不尽人意。
“天下有道,却走马以粪;天下无道,兵马生于郊。罪莫厚于甚欲,咎莫憯于欲得,祸莫大于不满足。”
“此歌诀之要,和心中三火近似,我或可化用此中,不过以这套歌诀凝集的,多方向于负面动机,这一点得谨慎对待,不过,聚厚诀重视欲念、恶念、毒念,不但是炼本身之念,也能用于探查别人贪念,了了对方心底本意,乃至能遥遥感到……嗯?”
看着自家主上的模样,田博德叹了口气。
田博德就道:“青锋仙既然留下名单,也该晓得东西难寻,我们包管给他找来,换他提早脱手,老是说的畴昔的,总不能他就靠着一张嘴,便换来很多贵重之物吧?”
“两日了,办得如何了?可有复书?”
他冷静参悟。
高整信沉默半晌,眼神果断起来,道:“父王始终待我如己出,未曾虐待于我,我心存戴德,岂能背弃父王?祖正照之言一旦漫衍开来,不但于我倒霉,更要摆荡父王威望,绝对不能听任!想来父王也是明白的,不会禁止于我!”
高整信一大早醒来,便立即招了田博德过来,扣问事情停顿。
高整信认了这个说法,并且被翻开了思路,就道:“也不能端赖着青锋仙,不如写封信给王府,看门客中是否也有能人。”
话虽这么说,但见着那两位异人一向没有讯息传回,他也更加担忧起来。
“这句乃品德经上的语句,被巫毒道拿出来作总则,那巫毒道名字听着像是傍门左道,可门中功法倒是堂皇大气,有几分气度,这套功法将人身比方为‘天’,精气神运转,就是‘天道’,以本身之天道,强行干与外界之人道,不是损不足而补不敷,而是损不敷强补不足……”
“这修士真是好运,得了一枚符篆碎片。”
“部属这就派人去查。”
一度让田博德感觉这高氏,也不见得都是荒唐之人,成果,一次变故之下,让他晓得了,看起来是高家一股清流的世子,竟然不是赵郡王的亲种。
高整信一听,又烦恼起来:“他要的东西可不简朴,前几种还好说,前面几个我听都没听过。”
田博德也很快重新尽忠,并无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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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田博德面露苦笑,道:“两位异人并非部属家仆,部属是拜托他们帮手,二人若不回报,部属亦无所知。”
高整信一听,便显得格外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
祖正照和钱媛都出言拥戴,但内心则动机起伏,考虑着这位高深莫测的仙长,为何要说出此言,莫非是在点醒本身?又或者是在悄悄敲打?
方才那句总则,正被学着撑船的刘刺耳到了,等过了一会,刘难闲了下来,就忍不住就教起世叔祖正照。
“分开放心观了?”高整信眉头一皱,“可曾问清楚,人去了那边?”
“那人如此傲岸,还能请得动?”高整信眉头又一皱,“并且,我几日未曾再寻他……”
人家实在不姓高!
“少主的心结,在那祖正照身上,此人不存,自能规复过往模样!”
田博德就道:“青锋仙一看就是出世之人,不会在乎凡俗之事,关头还是他所需的那些东西……”
刘难点点头,记在内心,道:“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这是做人的事理!恩公真是短长!”
陈错正想着,俄然有所感到,朝着水下看去。
晋州城。
“天,代指人身;天道,就是精气神之运;而所谓‘马’,指心中之意。在别人情意安宁时,教唆其意偏于杀伐,令其心乱;在别人动机镇静时,强令其意内敛压抑,则其意衰,这一乱一衰,就有了空地和反差,便利勾引其人放纵欲望、不知满足、滋长贪婪,提炼出心毒!”
不好!
他以心魂幡收拢聂家父子(?)之名,各得一魂一魄,又有影象碎片,倒是将这部造化法门拼出了大抵。
黑影挣扎了一下,但那里摆脱得开,随即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着浮出水面!
陈错坐于船头,低吟《聚厚歌》总则,垂垂有所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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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阴冷的目光正冷冷盯着船底。
田博德拱拱手道:“如此,部属了然。”
这几年,他算是看着这位生长的。
深水当中,正有一道黑影由远而至。
高整信沉吟半晌,点点头道:“也好,只是不知,那青锋仙是否还在城中?”
“是不是找机遇尝尝此人成色?看他有没有资格赴宴!以大王的身份,请昆仑典云子这等人物也就算了,这个船上修士看着平平无奇,不知有何来源……”
“恰好,”田博德立即安抚道,“咱先把东西凑一凑,拿出几样,也能显出诚意,如果两位异人在这期间有成果传来,还免得再去请青锋仙了。”
田博德一听,就道:“这信一寄畴昔,定会被王所知,到时候……”
只是,它的动机尚未落下,就有一点星光落下,将他定在水中,半点转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