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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凤飞翱翔兮(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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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都雅也不可,那些人眼神烦得很,还是遮起来为好。”她全然没成心识到本身的话已参杂了别的情感,萧白玉虽感觉她如许我行我素霸道的很,不过的确也不喜好有人偷偷摸摸瞧着本身,便也依言戴上斗笠。银票塞在马鞍袋中实在不太安然,秦红药也不肯再沉甸甸的藏在袖中,她只好解下身上的包裹将银两安设好。

大汉几步上前,大刀一扬,带着厉风猛压而下,店小二在一旁急的直顿脚,如何一言分歧就打起来了,这打碎东西掌柜的又要找他算账。秦红药身形忽地一窜,那一刀就砍在虚空中,下一瞬她的五指已卡在男人的脖颈上,指甲刺进了他的皮肉里。

萧白玉不答话,只是看着她终究规复如常的神情语气,感受着腰间阵阵凉意,微浅笑了起来。

她不忘偏头瞧了眼萧白玉,只见她固然攻守有度,却始终没法伤到四人,每当她寻到空地劈向此中一人时,另三人便奋不顾身的扑上,打法凶悍至极。这时才看清这八人俱包着头巾,巾上写一大字“燕”,竟是闻名江湖的杀手构造血燕堂。传闻血燕堂只要三十余人,却各各都是不为人知的绝顶妙手,只要赏金够高,没有他们杀不得的人物。他们非正非邪,也不为任何人效力,只看银两行事。

她嘴上这么说着,手中还是艰巨的将被褥展开,避开那伤处盖在萧白玉身上。

道旁有零散行人颠末,虽无人敢上来向她搭话,都无不转头向她张望,脚下越行越慢。她牵马欲行,却被秦红药一把拉住缰绳拽了返来,只见她俄然变卦般的皱起眉,拿起马鞍旁挂着的斗笠往她头顶戴去,还理了理白纱确保遮住了她的面庞,才抚平了眉间皱起的烦躁。

她提及我们时神情自但是温和,仿佛忽地就没了活力的来由,她侧过身,将那支步摇贴着萧白玉束发的金钗装潢起来,垂下的流苏跟着轻风轻荡,不显素净,更是端庄华贵。她后仰着身仔细心打量了一番,对劲的点头道:“我目光果然不错,你该多用些饰品才是。”

“红药。”身后传来的声音衰弱又果断,阻了她即将落下的狠手,她手指一动,杀意淡了下来。回身从包裹中抽出两张银票,一人一张拍了畴昔,生硬的开口道:“劳你再寻另一间住处,小二哥,尽快叫大夫来,再换一床新的被褥。”

却不想秦红药也是跟着她停下来,还奇特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她的题目怪诞无稽,不觉得意的答道:“这算甚么,我为修罗教完成了多少任务,教主赐我的金银财宝远远不止这些,只是现在不便利去拿就是了。”

秦红药闻言低头看去,方才抓住铁链的十指磨破了皮,本来苗条的指甲略微翻折,有一枚乃至离开了皮肉。她想起握住铁链时指尖的确传来痛苦,只是没想到有如此严峻,抱着她一起奔到堆栈仿佛也无太大感受,便没放在心上。

跟着路程渐远,方才的村庄商贩早已不见了踪迹,阵势偏僻荒凉了起来,两人算了算时候,另有一百里才气走到下一个村落,抓紧赶路应是能再入夜之前到达。便都不再开口说话,双腿一夹马肚子,快马加鞭在道上飞奔起来,未几时面前便呈现了一片黑沉沉的松林。

萧白玉轻咳一声,掩去了被她这般毫不讳饰的歌颂勾起的羞赧,避开她直勾勾的目光道:“整日习武驰驱,饰品多了只是累坠罢了。”

一偏头的间隙,打偏的铜锤重又抡起生风,缠在臂上的铁链也猛地绞紧,那手掷铜锤的四人重视到她这个不速之客,互望一眼便转了目标。她见四人转头打击本身,微微放下了心,萧白玉只对于那四人应是没有伤害,她指下运功,腕粗的铁链在她掌中溶成铁水,铜锤回声而落。她左膝微蹲,顺势握着缠在手臂的链条,身子敏捷非常的扭转起来。

讲事理九华派在萧白玉的带领下斥地农场鱼塘自给自足,还在山下贩子里设了米铺菜摊,不说锦衣玉食也是吃喝不愁,如何说也不至于囊中羞怯。她本身也没想到这一趟出行费钱如流水,本就只带了吃住的银两,那里抵挡的住秦红药大手大脚,未几光阴只剩了寥寥几块碎银。可她又没法回绝秦红药笑意盈盈的等候目光,偶尔还会加上一句软下声音的勾引,便鬼使神差的掏了腰包。

那如何还老是穿些衣不蔽体的裙子,萧白玉在心中暗道一句,顿时就认识到另一件更加严峻的事:“那你这些天还一向吃我的用我的。”

不料萧白玉却纹丝不动的站立着,身子晃也不晃,一刀斜斜挥出,眨眼间抹了他脖子,那人瞪大眼睛,不成置信的倒了下去。另两人对望一眼,心中俱是骇怪,但对招之间岂能游移,挺鞭再上,忽地身后有锋利的破空之声,铁链缓慢的窜至面前,打在两人手腕上,铁鞭哐啷落地。

“停。”萧白玉眼皮跳了跳,她又使出屡试不爽的一招,不必听下去就晓得那尾音会有多么销魂娇嗔,夫人两字念的特别柔肠百转。更过分的是她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用的还是内力流转后抬高的男音,旁人听到了老是用一副骇怪异化奇特的目光瞧着她们,那种时候总仿佛游街的猴子。

听到筋骨无碍只觉卸了一块重石,一向紧绷的心境终究稍稍放了下来,秦红药只怕那般沉重的兵器砸在腰间,如果伤到她的脊骨那便毕生转动不得。她对上了萧白玉的目光,双眸褪去杀意满盈,只浅淡的笑了一下,走到床边为她抚了抚鬓发,似是在说无事便好。

“公子好目光, 令夫人美如天仙,与这步摇乃天作之合,真是令人恋慕是也。”小贩瞧着两人气度不凡高头大马, 硬是憋出一口之乎者也文绉绉的歌颂, 秦红药哂然一笑, 转头冲身边的人挑眉道:“白玉, 可喜好这只金钗?”

一声骏马嘶鸣,萧白玉用力勒住了马,目光严厉的盯着那一叠银票,又转而落在她脸上,语气沉沉:“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

“好夫人,就买下来……”

她干脆的付了银子,也不睬小贩在身后欣喜的千恩万谢,一甩缰绳马蹄踢踏前行。秦红药催促着马儿快走几步,与她并驾前行,玉臂伸在她面前,掌心躺着那支富丽步摇:“来,送你的。”

秦红药飞身而来,一手甩出铁链将地上被抹了脖子的尸身卷起栓在背上,双手横抱起萧白玉,脚不点地的一头扎进松林中。只听背后呼呼声响不断,俱是暗器破空的凄厉之响,暗器打入皮肉中有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全被背后覆着的死“盾牌”挡了下来,她不须顾忌暗器,提气疾走,很快寻到了方才弃在林中的骏马。

秦红药抛给她一个放心的笑,由着骏马提提踏踏的徐行进了丛林,行了数十步前面前的风景蓦地暗了下来,再转头身后已都是树影重重,那人的身影被交叉的树枝隔在了内里。她定下心神持续深切,林中不见一只走兽,树叶静止夏风停歇,当真无一丝朝气浮动。

大汉不想这油头粉面的公子开口便如此不客气,九尺环刀高高举起,作势欲劈,喝道:“格奶奶的,看老子明天不给你头上开个大口儿!”

“滚出去。”秦红药从齿缝间狞出三个字,旁若无人的走至床边,一手将本来铺在床上的被褥一把扯下,才将怀中的人悄悄放在床榻之上。萧白玉身子一触及床榻便蜷的更加紧,盗汗粘湿了人鬓发,湿答答的贴在脸侧,双眸紧闭死忍着腰间的痛苦。

秦红药瞧她神采不善,便伸手进袖里,利落的取出一大叠银票,手再度送到她面前:“别担忧,我们银子还多的是。”

不但是银两起了感化还是先被她吓呆住了,大汉一声不吭的拿着银票,清算了本身的承担提刀出门。店小二则是如释重负的捧着银票,连声道:“这就去这就去,客长稍等。”

一出丛林就瞥见萧白玉正被八人围在中心,她所骑的马匹模样惨烈的倒在地上,似是被人打碎了马头。有四人使十寸铁鞭,沉重兵器在手上虎虎生风,四鞭齐出分刺向她的前后摆布,俱是杀招。别的四人分站四角,使八角铜锤,借一根胳膊粗细的铁链攥在手中,铜锤在空中直上直下的狂舞,身处十丈以外都能感遭到狠恶的飓风扭转。

秦红药抢身上前,手中暗器猛力掷出,撞在铁链上火星四射,两枚铜锤偏了几寸,只因四人分四角而立,她极力也只能打中两根铁链。目睹着别的两枚铜锤携着暴风吼怒而过,她不及多想,闪进四人阵中,五指用力攥住悬在空中的铁链,使力一拉,顿时指尖剧痛。余下的两枚铜锤被她一扰直直的坠在地上,砸出两个深坑。

冰冷的草药敷在炽热的伤处上,疼痛褪去很多,萧白玉聚起力量抬手抓住她手腕,开口说道:“大夫,请帮她的手指也上一下药。”

秦红药坐在床边,轻手重脚的替她解开衣带,微微掀起衣衫,只见腰间一大块的红肿青紫,与她周边白净细致的肌肤光鲜比对,更显触目惊心。手伸了出去,又在半空中停滞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敢落下去,只转了方向为她擦拭掉唇边的血迹。

马蹄不循分的刨了几下空中,萧白玉欲要同她一起出来,想了想又勒紧缰绳停在原隧道:“丛林中如有埋伏你不要缠斗,先将他们引出丛林。”

秦红药身着男装,以一顶江湖侠士的斗笠遮面, 又阔别了洛阳阿谁是非之地,一起竟也平安然安无人问津,胆量便大了几分。她又勒马停在一处商贩前, 拿起一支细金步摇, 发钗款式精美高雅,坠着的流苏小巧而华贵,还没看了几眼小贩就凑了上来, 低胸哈腰。

两人在山脚下汇合后, 不紧不慢的拍马向杭州而去, 此次出行比前几次都轻松很多,不必急着赶日子,也不必再为旁事担忧忧愁。萧白玉鲜少出山,对一起上陌生的景色都有些猎奇,秦红药也是个闲不住的人, 拉着她东逛西瞧,便一起逛逛停停, 玩乐居多。

她还真当秦红药被修罗教赶出来后身无分文,以往老是到处富丽崇高到顶点的气度想来是不太风俗跟着本身简朴的日子,才一起顺着她买这买那,到头来本身的怜悯怜悯之心都是喂了狗。

萧白玉半抬起眸,看着她一脸沉寂的神采,双眉皱的仿佛是伤在她本身身上普通,好久未被人这么体贴着,心下淌过暖流,疼痛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忍耐。她刚想扯一扯嘴角,眼角却瞟见了秦红药搭在她下颌上的手指,笑意顿时收了归去。

松林并不大,一炷香的时候就走到了头,并无异事产生。她神情放松了下来,扯了扯嘴角似是在自嘲,莫非是本身太疑神疑鬼了不成,修罗教的追兵想破脑袋也不会猜到她在这里。她刚要调转马头归去寻萧白玉,忽听树枝沙沙作响,数道劲风擦身而过,竟是掠过她头也不回的奔向树林外。

余下三鞭已近在天涯,她左掌拍落一鞭,身子游动又躲一鞭,最后一鞭却不管如何也扭不开,在最后关头只能腰身微侧,避开了胸腹处的枢纽骨骼。铁鞭重重的拍在她腰间,收回一声狠沉的闷响,那人见一击到手,被他沉重的铁鞭拍中,那个能不立时倒地,便挥鞭向下猛压,欲要以最后一招取她性命。

按她们之前问过的路,只要穿过这片丛林便是有落脚之地的村落,秦红药却不急着走进,反而停下侧耳聆听了半晌,又抬眸了望了下丛林上方的天空。明显是天高云淡的大好气候,却不见一只飞鸟过雁,乃至耳中不闻蝉鸣虫叫,沉寂空荡的有些诡异。

没想到秦红药却看也不看他,随便在一楼寻了个房间,一脚踢开了门。房中有一名肌肉纠结的大汉,看到有人忽地突入,纵身跳起拾起桌上的大刀就是一声吼怒:“甚么人!”

拿她的银子买来东西再送给她,也不知是多么人才气做出如此厚脸皮的事,萧白玉不想看她,还在内心想着今晚的住处。堆栈是住不得了,看来只能在郊野寻处山洞大树,倒也能姑息一晚。

“小伤罢了,我本身扯掉就好。”她伸手欲要去拈那枚翘起的指甲,却被萧白玉不轻不重的拍了动手背,手腕被她牵着递到大夫面前,还被她横了一眼:“没见过对本身还这么狠得。”

可谁又能晓得她们行迹,修罗教再神通泛博也不成能在离洛阳千里以外的处所埋伏扮成男装的她,也许在这偏僻的处所过分温馨也不是甚么怪事罢。但她防备之心甚重,偏头叮嘱道:“这丛林有些古怪,我先出来探一探,你等我。”

秦红药只低头看了一眼当即撇开了目光,她不肯看到这副场面,想她所到之处无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现在却看不得这一丁点的血迹,心头被一股气堵塞中,上不来下不去,涨的胸口有些生疼。胸中的疼痛突如其来,她乃至思疑莫非本身方才不慎受了内伤,可眼下也来不及思虑很多,只埋头飞奔,焦心的等候那处不远以外的村庄呈现在面前。

她眼神恶毒狠厉,锋利的双眸看一下都仿佛被刺穿了心脏,只瞧了一眼她脸上的神情,大汉瞬时就感受后背已被盗汗渗入,大刀悬在空中一动都不敢动。

四枚铜锤也蓄势待发,目睹着铁鞭转守为攻,同时大喝一声,被铁链拴着的铜锤转似陀螺,直冲着萧白玉四肢袭去。两种兵器封死了她的统统来路,挡的下一鞭就躲不开一锤,这般沉重的兵器如果打在身上定是立时碎骨。

秦红药抱着她冲进堆栈时店小二正筹办熄灯闭门,瞥见她们两人身形带风的模样愣了一下,眼睛又落到被抱在怀中的女子身上,虽面庞被白纱讳饰,却模糊能瞥见素色的衣衫前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一片。顿时浑身打了个寒噤,一看就是搅进江湖纷争的费事人物,脑中已想着该如何回绝这两人入住。

她顷刻转了动机,这些人并不是在埋伏她,而是内里的萧白玉!她刹时腾身而起,在马背上借力一踏,风驰电掣的追逐那几人,几近同一时候,耳中就听到了沉闷的铁器相撞声。这几人的速率远超她的设想,武功定是不弱于她,她心念在电光火石间转了几转,都猜不透这是从何而来的一群妙手。

秦红药忍俊不由,此人倒是大模大样的经验起本身来,明显受伤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是她吧,不过也不再推拒,任由大夫将她双手包成了两个粽子。她将“粽子”伸到萧白玉面前,用心给她看的挥了一挥:“本来还能喂你用饭,现在你起不来我手也动不了,今晚怕是要饿死了呦。”

萧白玉在铁鞭中传来插去,身法灵动之极,残月弯刀如水蛇般窜改,挺刀当胸冲四人刺去,刀光闪动,弯刀收回嗡嗡之声。刀尖分刺四人胸膛,自是有前后之分,但刀势太快,看起来却像是四刀同时袭来。那四人回鞭周到戍守住周身关键,脚下腾挪不定,见她这一刀落了空,又相互照顾着一攻而上。

小二敲响了房门,秦红药站起家将大夫引出去,接太小二抱来的新被褥放在床上,却没重视到有一道目光一向落在本身身上,半晌不离。大夫坐下细心检察着她的伤势,手指摸索的悄悄在伤势四周按压,好一会儿才拱手道:“好险没有伤到筋骨,不会影响今后活动,只是这外伤内痛会持续一些光阴,老朽先为令夫人上药。”

她甩下身上的死人盾牌,抱着怀中的人跃上马背,双腿一夹便向前疾奔,林中视野受阻又遍及枝叶,暗器声也停了下来,想来那些人是追不上来了。她双手不牵缰绳,只是平安稳稳的抱着萧白玉,尽量制止马匹的颠簸,固然如此,她神采还是逐步惨白了起来,身子微微伸直,一向忍在喉中的鲜血渐渐顺着嘴角溢出。

萧白玉余光一向在她身上,见她身处铜锤阵中又被铁链缚停止臂,一时部下刀法更快。她本是一刀疾攻一掌护身,危难之间刀掌齐攻,刀尖如流星坠落,迅捷非常的刺向一人胸前的七大穴,一时刀光铺天盖地覆盖那人的七正法穴,一时无措不知该戍守那边。而连环而生的刀势已凌厉扑来,实所难当,一刀刺穿了他的膻中穴。

秦红药看着她没了好气的模样低低的笑了两声,将银票塞进她马鞍袋中,安抚道:“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哪舍得让我们白玉风餐露宿。”

没了沉重的铜锤,她扭转时携上了猛力,那两人握不住铁链,兵器脱手而出,旋在秦红药身侧,成了一道密不通风的防地,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另两人砸向她的铜锤都被她甩动铁链荡开,她趁机甩出铁链,打在一名持锤之人的腰间,那人叫出一声痛呼,百斤重的锤子反撞归去,不偏不倚就把他头颅砸的脑浆迸裂。

这一起下来已数次被人称作一对伉俪,秦红药懒得解释,还总借着别人的话来逗她。萧白玉看也不看那支步摇,只淡淡说道:“你买了阿谁今晚就只能睡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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